「呵呵,沈老闆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人,來香江一趟就送我一條財路,多謝沈老闆先。」張國賓伸出手,李成豪遞上的一支雪茄,他將雪茄叼在嘴上,阿豪便遞上火機。
「呼…」他長長吐出一口白霧,站在林蔭小道,心裏打起萬分警惕,面上卻拂手笑道:「請問沈老闆要做什麼大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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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能力的話,阿賓一定撐你到底!」這時絕對不能說退步的話說,不管要不要做沈老闆的生意,都必須給沈老闆一種他可以信賴的感覺。
因為,張國賓還想着利用沈老闆的關係,做一點內地的生意,而張國賓手上還有一些黑色財源,直接放棄太過可惜,還影響兄弟們的財路。
最好的辦法,還是置換成正行收入。
沈老闆左看右看都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
張國賓一定要讓沈老闆覺得他很有合作價值,否則,那些財路找誰接盤?
像沈老闆這麼有實力,有背景的接盤俠。
不好找啊!
「呵呵,張先生,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沈鑫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抽出一支煙,漫步在山間青石路,出聲說道:「我在內地有這麼多酒吧,ktv,歌舞廳, 專門賣酒,收入太低, 坐枱小姐, 賣果盤的又賺不到幾塊錢, 如果張先生可以代表和義海供貨給我,我願意出這個價!」
沈鑫一身黑色西裝, 轉過臉,右手打出「八」的手勢,語氣篤定。
這可比香江市面上供貨價高出兩成。
張國賓以兩根手指扣着雪茄, 摘下茄頭,嘴裏緩緩益散着煙霧,眼神深深的望向沈鑫一眼,開口道:「沈老闆果然手眼通天, 黑白兩道通吃,黑的做,白的也做,在內地都敢做,很有膽量啊。」
「我跟張老闆是同一類人, 為了利益,連命都可以不要。」沈鑫直言不諱的張嘴道:「你運貨到深城, 有多少,我吃多少,張老闆有沒有興趣?」
張國賓心裏大罵,嘴上卻試探着道:「你不怕吃花生米?」
「這得看扳機扣在誰手上。」沈鑫笑道:「如果扳機扣在一個朋友手上, 那麼朋友怎麼會對你開槍?」
「看來沈先生把門路都打通好了。」張國賓語氣一頓, 出聲說道:「這筆生意不歸我管, 我得回去幫你問問義海這塊的話事人,你知道的,我向來只做正行生意。」
「呵呵, 我懂, 我跟張先生合作的也是正行生意,其他生意?都不關張先生的事。」沈鑫呵呵笑道。
「香江的江湖,誰不知道,你是義海的太子?」
張國賓聽聞這句話, 心裏咯噔一聲。
不好。
這個秘密…
怎麼連內地人都知道了?
而他跟沈鑫打交道的原則只有一條, 吃干抹淨,概不負責,只跟對方合作正行生意, 用和義海的勢力釣者對方,一點一點吃對方的肉,等到吃的差不多,對方估計也倒台了。
畢竟,內地一個做非法生意的集團,能夠活多少年?
就算沈鑫手段高超,越做越強,可他有和義海的勢力撐腰,坑完沈鑫也不怕被算賬。
他一個做正行生意的大老闆。
方能永遠屹立不倒。
不過,沈鑫看來沒那麼簡單能上鈎,怎麼釣魚,是一門學問啊。
張國賓本身立刻就有打算,拋出一個黑色財路讓沈鑫接盤,現在想想看,還是暫時放下,先把沈鑫拋出的問題解決再說。
這時張國賓朝沈鑫笑笑:「這件事情,以後再說。」
「沒問題,我等張老闆的消息。」沈鑫倒很大度,一點都不急切。
張國賓乘車離開寶蓮禪寺。
沈鑫卻留在禪師清舍內暫居兩日。
張國賓回到老唐樓內,打開冰箱,取出一瓶可樂,拎開蓋子,昂首咕嘟兩口,很舒爽的吐出口氣。
「哈!」
李成豪坐在旁邊,叫了一份茶餐廳外賣,吃着干炒牛河,陪着鴛鴦奶茶,用筷子挑起牛河送入嘴中,便吃邊問道:「賓哥,沈鑫怎麼會想到找你來進貨,他不知道你,早就不賺這種爛錢了嗎?」
「我是不賺,可是和義海賺啊。」張國賓坐在椅子上,接過一盒炒粉,打開蓋子,拆開筷子,扒着一份炒粉作午餐,很隨意的說道:「只要和義海一天還是江湖社團,便一天不可能放棄這塊生意。」
「今天我剛想跟沈鑫談一筆正行生意,沈鑫便說要跟我進貨,媽的,這可真是只老狐狸。」
沈鑫以為張國賓在跟他談戀愛,張國賓卻覺得沈鑫在跟他玩宮心計,端得是個妖艷賤貨。
「那沈鑫為什麼找你啊?」
李成豪有點不解。
「因為用義海中港送貨確實是最方便的一個辦法,而且他覺得我們跟海關關係好,就算不用義海中港送貨,一樣有辦法把貨運過關,要知道,買貨容易,運貨難,這一行運貨渠道可比生產方重要的多,沈鑫便是看重我們能運貨。」
張國賓解釋道。
「賓哥,這樣的話。」
「這份活我們接嗎?」
李成豪倒是毫無心理負擔。
在他的江湖觀念里,古惑仔斬人、放火、賣貨。
全都是天經地義。
「當然不接!」
張國賓出聲講道。
沈鑫最後可以去找號碼幫,去找新記,乃至找大圈幫進貨。
這些都是攔不住的。
張國賓卻堅持着底線。
不過,怎麼不把貨賣給沈鑫,又從沈鑫手裏摳到利益,這是一件高難度操作的事情,好在,他是油麻地話事人一天,他都有自身的強大價值,就算不能藉助沈鑫的渠道,在內地拿到財路利潤,沈鑫一樣不敢得罪他。
正所謂,拳頭硬,腰杆子就硬。
而現在張國賓吃完一頓飯,打出一個飽嗝:「呃……」
「就這樣,先拖沈鑫一個緩兵之計,再騙沈鑫拿出一塊肉來,吃下這塊肉,管沈鑫有沒有貨。」
「能吃到一口肉,總比一口肉都吃不到!」
張國賓就是一個典型的實用主義者,如果一隻羊可以持續褥毛,那就持續褥毛,如果一隻羊只能褥一次,丟雷老母,老子連連肉帶骨頭吃乾淨你!
張國賓放下筷子,眯起眼睛,出聲說道:「阿豪,打電話給沈鑫,你就說拿義海中港運貨風險太高,義海中港是正經公司,我們會用其他方式運貨,每一克的價格不變,但是義海中港要在深城進行擴張,打算在龍華區興建一個物流園區,至少最需要一塊三百畝的商業用地。」
「這塊地如果拿不到的話,我們很難替他辦事。」
李成豪咬着筷子頭,表情一愣,驚訝道:「賓哥,你這是要明搶啊!」
「這塊地政府要價太高了,乾脆叫遠星集團拍下來。」張國賓嘴角冷笑:「等到合法手續走完,再開始送貨。」
「賓哥,我喜歡你這麼做事的風格。」李成豪突然嘿嘿笑了起來:「咱們這叫懲惡揚善,劫富濟貧對唔對?」
張國賓瞥過一眼,目光流露欣賞的點點頭:「知道就行,到時沈鑫打過來…」
「我先負責解決楚壞!」李成豪臉頰肌肉一扯,表情桀驁的道:「早那傢伙不爽了!」
「非得把他的頭擰下來!」
「沈鑫交給我。」東莞苗一身黑色風衣,站在床上,點上一支煙道:「只要敢他過海,我就做掉他!」
「兄弟真霸氣。」張國賓嘖嘖稱奇,倒也不覺得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畢竟沈老闆是做大生意的人,些許損失,承擔得起啊。
寶蓮禪寺。
竹林,一間清舍。
沈鑫盤腿坐在茶桌前,桌旁擺着香爐,了了檀香升起,滿室生香。
「大哥,張國賓不答應給我們供貨,是不是看不上這塊生意?」楚壞將腳岔開,坐姿隨意的坐在一個蒲團上。
沈鑫拾起面前的茶杯,搖搖頭道:「不會的,張先生是一個有眼光的人,應該知道內地的日新月異,消費能力水漲船高,絕對能吃下整個和義海的貨。」
「我看中他的運貨能力,想必他也知道,這次當着我的面馴狗,一方面是展示手腕,另一方面,是想在合作中佔據主動,我想他一定會答應合作,而且還會提出一個很苛刻的條件。」
「操,張國賓這麼拽?」楚壞不爽的道:「知道的,知道他撞死三車警察,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撞飛三車總督府鬼佬,而且看他的樣子,那三車警察還不是他撞的……」
「呵呵。」沈鑫卻輕笑兩聲,放下茶杯,謹慎的道:「小壞,凡事不能看表面,張國賓年紀輕輕,卻極有城府,上位之路腳下踩着的是屍體、骨頭,那條動手做事的狗,說不定就是被張國賓算計的,而他卻還不知道,只懂得汪汪亂吠。」
「難道你未看出來,那個人是張先生安插在勝和的人?張先生讓我們看,便是會跟我們合作,把我們的利益綁定在一起,而張先生算計他,則是要捏着他的生死,讓他更加聽話。」
「張先生,深謀遠慮!」
「嘀嘀嘀。」這時桌邊一台大哥大響起。
沈鑫暢快的笑道:「你看,張先生的電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