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帕敢鎮一間美式酒吧。
有美國教官帶頭消費,美式酒吧成為帕敢軍營備受歡迎的娛樂地點,阿中來到酒吧里找到一位酒保,通過口令找到軍情處官員。
「情報呢?」官員問道。
阿中把一份手繪的營區地圖,火力佈置交給長官,長官閱讀完畢拿出一個手提箱,阿中打開箱子看見一塊塑膠炸彈,以及一個竊聽裝置:「你把竊聽裝置接進信號台,我們能直接竊聽到通訊信號。」
「兩天內把事情辦好,到時再用c4把直升機炸毀,保衛營一共就兩架直升機,毀掉一架肯定會跟總部報告,張國賓出現的幾率為百分之百,到時拿着他遙控指揮帕敢營的錄音就能直接確認罪名。」
阿中聽得心頭震撼。
「長官!」
「不是說好是情報竊聽任務?」他急切地道:「我已經是雌鹿一號的機長,再給我一些時間完全能探取到重要情報。」
鬼佬粗蹙起眉頭不悅道:「情報工作的下一步就是間諜行動,你受過專業的情報訓練,難道不知道嗎?」
阿中焦灼道:「能否延遲一下行動時間,我可以安裝竊聽器,有足夠耐心錄取到張國賓的指揮電話不困難。」
鬼佬厲聲喝道:「執行命令!」
「yes,私r!」阿中心頭一片冰涼。
第二天。
阿中帶着機組成員前往指揮室,一位連長已經在指揮室內待命,保衛營收到準確情報,上一批內地同胞與偵察員可能落入那加山北部一處撣族武裝基地手中,該武裝份子為莫因縣一個軍閥勢力分裂而來。
正在組建緬北進滇南的走毒路線籌集軍費,打着緬北走玉的旗號坑騙滇南傣族同胞,緬北指揮官銀紙下令調動一個營,配合兩架雌鹿突襲武裝基地,目標是把大多數的同胞帶回來!
「決心執行命令!」
一個連的士兵前行趕向目的地。
雌鹿1號,雌鹿2號出發。
今天。
阿中渾然沒有平時的活潑開朗,坐在駕駛位上一絲不苟,幾位機組成員看見機長的樣子都為即將到來的戰鬥感到緊張。
這可不是隨便打一打流匪民兵,根據情報,那加山北部的山寨里至少有兩百多名士兵,有重機槍等武器。
甚至可能存在單兵對空武器rpg!
當地面連隊抵達指定位置,向空中部隊報告情況後,兩架雌鹿方緩緩駛入對方空域。
「按照作戰計劃,雌鹿1號,雌鹿2號先行拔除目標堡壘!」行動指揮1連長下完命令。
阿中視界裏就出現一座大型山寨,寨子裏依山而建,背後有一條瀑布,樹木里夾雜着許多座木製角樓。
「雌鹿1號收到!」
「雌鹿2號收到!」
兩名駕駛員掀開發射蓋。
「發射!」
「發射!」
同時撥下發射鍵。
「咻!」
「咻!」
兩條氣浪瞬間沖向角樓。
隨後,兩架直升機馬上向左右兩邊推開,緊接着就發射了第二枚掛載彈。
「轟!」
「轟!」
山林里。
幾團火焰炸開,殘破木枝燒起熊熊烈火。
1連長見最前方四座角樓全部摧毀,當即下達進攻命令:「上!」
地面響起激烈的槍聲,槍林彈雨,密集得空中都可聽見。
兩架雌鹿重新兜回現場上空,依稀可見大量武裝人員正在呼叫報警,激烈反抗,一位軍官模樣的人穿着制服,走出一間三層吊腳樓。
阿中毫不猶豫的瞄準目標,按下發射鍵,三層吊腳樓瞬間被夷為平地。
1連長剛匯報:「左前方木屋是人質囚室!」
兩架直升機就對着吊腳樓四周的營房打下全部掛載彈。
轟轟轟,左附近幾座建築也全部犁平,其中一座建築產生了巨大爆炸,巨大的氣浪掀翻了幾根大樹,可想而知,必定是軍火倉庫。
緊接着,兩架直升機降低高度,打開艙門,兩側擺好兩架重機槍,機槍手對着地面目標瘋狂掃射。
1連長趴在泥地里,大聲喊道:「丟雷老母,揸飛機大曬啊?」
「咻!」
密林間忽然升起一道白色氣浪。
2班長瞪大眼睛:「rpg!」
「轟!」
雌鹿二號躲閃不及炸開一片火花,火花散落着鐵皮與零件,異常絢麗。
阿中坐在雌鹿一號的駕駛位里,側頭望去,眼神里充滿後怕。
他們的訓練水準欺負欺負純步兵還行,直升機也別提打什麼空戰,碰見民兵里拿着rpg都要跟閻王爺玩一把鋤大d!
雖然,馬上就有戰友把持有rpg的民兵幹掉,但是,阿中還是迅速拉起飛行高度,盤旋在上空不再下來。
戰火。
漸漸平息。
……
和記大廈。
張國賓抬手輕敲房門:「噠噠噠。」
「阿豪!」
李成豪走出樓梯,站在他背後納悶道:「賓哥,你搵我啊?」
「是啊。」
張國賓轉身露出微笑。
「有個好消息話你知!」
李成豪嚇了一跳:「賓哥,你別唬我!」
「我可不想同你打拳!」
張國賓整理一下衣領。
「兩架雌鹿在緬北演習的時候摔了一架,公司決定批准你一千萬軍費再買兩架,一架換兩架,兩架變三架,開心嗎?」
李成豪表情一愣:「算了。」
「我不要你賠!」
張國賓露出見了鬼的表情,驚詫道:「阿豪,我摔壞了你的玩具,賠你兩架是理所當然的,何必跟大佬客氣。」
李成豪點點頭道:「既然我把玩具借給兄弟們玩,玩壞了肯定我來扛啊!」
「你要過意不去,你就給我裝一個短程竄天猴玩玩,一筆生意就夠我升兩級。」
張國賓摟住阿豪肩膀,附耳道:「好兄弟,別玩開玩笑了,這樣,多添一輛t-72給你。」
「我不要!」
阿豪腦袋晃成撥浪鼓:「不然,我有件事情想請教你。」
「你告訴我就得。」他滿臉真誠。
張國賓拍拍胸脯:「你儘管話!」
只要能把竄天猴的事情給聊過去一切都好談。
阿豪卻道:「我有個朋友,他有個好朋友最近總做噩夢,吃不好,睡不好,就連工作都不行了。」
「她去看了醫生,問了大師,個個都講沒問題。」
「你講怎麼辦咯?」
張國賓眼珠子一轉。
「阿豪,你朋友的朋友男的女的?」
大波豪道:「不知道呀!」
張國賓嘴角勾起笑容:「男的就多帶他打打拳,按按摩,逛逛馬欄,放鬆放鬆。女的嘛,就只能托你朋友,多關心他朋友了,特別是晚上的時候,多去陪陪她,照顧她一下嘛!」
大波豪狐疑道:「西醫開了安眠藥,中醫開了補腦湯,大師跳了大神,咋還要我去陪她?」
張國賓糾正道:「不是你!」
「是你的朋友!」
「對對對!」大波豪忙不迭點頭:「我那個朋友難道比大師還厲害?」
張國賓頷首道:「心病還需要心藥醫,有些事情真得親自上,你朋友去試試就知道了。」
他瞄了眼阿豪的那對大波,擠眉弄眼道:「記得讓你朋友好好發揮。」
這個月梅雁芳、張幗榮的《胭脂扣》已經開拍,電影開篇是一部現代愛情片,主要內容卻是講二十世紀三十年代,香江石塘咀名妓如花與紈絝子弟十二少的感情糾葛,開頭以死去的女鬼「如花」回魂為視角,來現世尋找約定共赴黃泉的紈絝十二少。
如花在黃泉等了幾十年,卻未等到十二少,不甘心回現實找一遭。
結局中,十二少苟活至今,再不似當年的英俊瀟灑,富貴公子,整部戲淒涼婉轉,講盡痴男怨女的悲歡離合,演活三十年代的風月花場,道一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說的確實人心。
他聽說梅雁芳在拍完前幾場戲之後,就入戲太深,夜夜失望,有劇組人的懷疑她被鬼跟上。
要不是事情對藝人形象不好,雜誌周刊那邊打過招呼,只怕梅小姐鬼上身的事情早已經腦的滿城風雨。
李成豪能教梅雁芳打拳,卻教不了打鬼!
他只能來找賓哥指點迷津,得到答案後迷迷糊糊的就離開了。
當晚。
劇組收工。
這部戲是張先生點名讓梅小姐做主演,整個劇組都只能配合梅小姐的時間,現在梅小姐睡眠不行每天只有下午四點,到晚上八點可以拍戲。
行事有點太過大牌,但作為男主角的阿仔都毫無怨言,其他人更不敢有意見。
照張幗榮的話講:「梅姐本身就是一個感情很豐富的人,第一次演淒涼的角色,肯定傷心傷神。」
「梅姐是在全身心的拍戲。」
今夜,張幗榮跟梅姐剛聊了兩句,就見到幾輛集團的平治車開到片場,張幗榮投去目光,微微一笑:「李先生來了。」
梅雁芳轉過頭去。
李成豪一身粉色西裝,很雀躍的招招手:「梅小姐!」
「豪哥!」
梅雁芳上前講道。
她頭一回見李成豪穿粉色西裝,頓時覺得眼前一亮,李成豪卻很紳士的拉開車門,請他上車:「我送你回屋企!」
「好啊。」梅雁芳心底甜蜜蜜的,有一種約會的感覺,順其自然的上了車,一路乘車回到中環。
大廈。
地庫停車場。
愉快的時光總是短暫的,能出現就足夠幸運。
梅雁芳正打算跟豪哥告別。
李成豪卻掀開後備箱門,取出一把大關刀,粉色西裝,拎着刀道:「今晚我替你守夜,有什麼魑魅魍魎,鬼祟妖孽,統統一刀斬之!」
刀鋒一道流光閃過。
映出他的橫眉:「這把刀是見過血、開過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