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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啊……」那個少女以為李峻山是客人,很有禮貌的問道,話剛出口就尖叫了一聲,登時傻眼了。
「蒂娜。」老管家咳嗽了一聲,有些威嚴的說道:「大呼小叫什麼,你不認識少爺了嗎?」
「少爺?」那個叫蒂娜的少女失神的喃喃着,突然發出比前面更尖銳的尖叫聲,轉身就向院子裏跑去,菜籃子飛到了半空。
「少爺活了,少爺回來了。」
聽到少女的大喊聲,李峻山無奈的拿下掉在自己頭上的一片菜葉,抬步向院子裏走進去。
蒂娜的聲音很富有穿透力,瞬間就響徹了整間院子,緊接着三四個人就涌了出來,為首的是一個穿着青衣的中年人,並不怎麼英俊的相貌,卻從骨子裏透出儒雅的氣質,此時蒼白的臉上滿是激動的神情。
「尼古拉斯。」中年人還沒跑過來,就激動的大聲叫道。
「父親。」李峻山彆扭的喊了一聲,幾步迎了上去。
中年人正是尼古拉斯的父親,他一把將李峻山抱在懷中。沒想到看似瘦弱的克勞爾力氣卻極大,緊緊把自己抱在懷中,李峻山只覺有些透不氣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克勞爾把兒子摟在懷中,不住的說着,眼睛裏忍不住流下淚水。
「老爺。」雷蒙德擦了擦眼淚,哽咽道:「有什麼話,我們進去再說吧。」
克勞爾這才反應過來,牽着李峻山的手向屋子裏面走去。
圍觀的那幾個僕役侍女們這才散了,個個臉上洋溢着發自內心的喜悅。雖然克勞爾現在已經沒有子爵的身份,但從心底里他們都十分尊敬這個瘦削的中年人。佛羅城,唯一沒有傳出貴族欺辱女僕的,除了克勞爾的府邸外,就再也沒有了。
老管家招呼了幾個僕人過來,幫法特把馬車趕進來,就想請他進去休息。法特哪裏肯離開龍蛋半步,搖頭謝絕了。
李峻山彆扭的跟在克勞爾身邊,剛進屋子,就見廳內套房裏傳出砰的一聲,像是什麼人跌倒在地,克勞爾臉色一變,放開李峻山就向屋內跑去。
「尼古拉斯。」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克勞爾,是尼古拉斯嗎?他真的回來了嗎?」
李峻山聽出了這是尼古拉斯母親琳達的聲音,心裏一緊忙跑了進去。
屋子裏克勞爾正在從地上扶一個婦人起來,她身上穿着樸素的白衣,臉上不施脂粉,獨有一份雍容華貴的氣質,此時正一臉緊張的伸出雙手在面前摸索着。
「尼古拉斯,你在哪裏?」琳達的眼睛直愣愣的,也不見眨動。
「眼睛瞎了?」李峻山心裏一痛,忙衝上去幾步,任她在自己臉上撫摸。
「尼古拉斯,真的是你,尼古拉斯!我的兒啊……」琳達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聽的李峻山後背直冒涼氣。
那得忍受多少痛苦和委屈,才能哭得這麼慘烈啊!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李峻山一直不敢去想自己的父母,雖然家裏還有幾個兄弟,可父母最疼自己這個老小,他無法想像父母在失去自己之後會痛苦成什麼模樣。
琳達的一聲痛哭,李峻山再也忍受不住了。
「母親,娘,媽……」李峻山滿口亂叫,忍不住放聲大哭。
克勞爾伸出手將他們娘倆抱在中間,也是淚流滿面。
直哭了半晌,一家三口才平靜下來,琳達卻還是抓住李峻山的胳膊不放。
「尼古拉斯,到底是怎麼回事?」克勞爾問道:「那天發生了什麼事?」
李峻山扶着琳達坐下,任她撫摩着自己的手,把事情經過簡略的向他們說了一遍,穿越自然不能說,而且他還隱瞞了異形和黑龍的事情。
「就是這樣了。」李峻山說道:「後來在風火鎮碰到一個魔法師先生,也就是跟我一起來的那個人,我們就一起結伴回佛羅城來了。」
「尼古拉斯,可苦了你了。」琳達摸着李峻山有些粗糙的掌心,淚花撲簌簌又流了下來。
「沒事。」李峻山微微一笑,說道:「就當是鍛煉了。」
「父親。」李峻山看向克勞爾,問道:「你們怎麼搬到這裏來了?」
克勞爾一臉黯然,半晌才把尼古拉斯失蹤後的事情講了一遍。
發生那件事後,克勞爾等人都以為尼古拉斯就是現場那具別人有心留下來的屍體,甚至於後背有處傷痕都一模一樣。克勞爾的堂哥,也就是佛羅城最大商會的老闆約克,以克勞爾沒有子嗣為理由,向哈里曼家族在佛羅城最有威望的羅斯#哈里曼伯爵提出要求,讓克勞爾把子爵爵位讓給他。
約克的兒子布蘭登今年十八歲,卻已經是個中級魔法師了,或許是出於對布蘭登的器重,羅斯伯爵同意了這個請求,並以在佛羅城家族元老的身份,向克勞爾施加壓力。
克勞爾和琳達一生醉心於藝術,在其他領域根本沒有建樹,失去尼古拉斯後,他們倆人更是心灰意冷。知道爭辯也沒用,便簽訂了文書,在帝國法院審核通過後,將子爵爵位拱手讓給了約克。
得到了爵位的約克還不罷休,本來以他商會的實力,也看不上克勞爾的府邸,但他卻以克勞爾已經不是子爵,自然不能住在子爵府為理由,在得到爵位的第三天,就把克勞爾一家趕了出去。
克勞爾的莊園和田地一向都是由家族內部專人打理,每個月也只能從羅斯那裏領一百個金幣,維持偌大的子爵府,再加上許多傭人開支,基本剩不了多少。好在琳達一向持家有方,攢了一些錢,就用這些錢在哈頓區買了套房子,帶着十幾個忠心耿耿不願離去的僕人搬了過來。
早有半月前,琳達就因為終日思念尼古拉斯,整天以淚洗面,白天哭,晚上睡覺夢到尼古拉斯醒來也哭,眼睛突然就瞎了。其實這也算不上什麼大病,如果有高級牧師施放聖光術來治療,再配合一些藥劑,完全可以康復,可問題就在於克勞爾什麼現在是一窮二白,即沒錢又沒勢力,根本請不動別人。
耿直克勞爾一輩子沒有求過別人,為了琳達的病情,拉下臉跑去找約克苦苦哀求,平白得了一頓羞辱。
……
李峻山默默聽着,只覺心裏一陣憤怒,大多還是尼古拉斯殘留精神的影響,他咬牙切齒說道:「父親,先治好母親的病,那些人欠咱們的,我會全部討回來的。」
克勞爾一愣,只覺自己的兒子看起來跟以前大不一樣,具體卻又說不上來。
「或許是這一段時間的生活,無論從體力或者精神上,都讓尼古拉斯成長了吧。」克勞爾心中想着,說道:「尼古拉斯,你可不要亂來,現在你既然回來,咱們一家人團聚了,這比什麼都重要。」
琳達也生怕兒子一衝動,惹出什麼禍事來,溫柔笑道:「尼古拉斯,你能回來,母親就很高興了。眼睛瞎了又有什麼關係,只要每天能摸摸你的臉,聞着你身上的味道,對母親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聽到琳達夫人溫柔的話,李峻山眼圈一袖,只覺鼻子一陣發酸。
「母親。」李峻山牽着琳達的手,說道:「你先休息會吧,這個時間我正好去洗個澡,好多天沒有洗澡,身上一股味道。」
琳達一直以來晚上就沒睡過一次安穩覺,現在兒子回來了,她總算放下了心。聽到李峻山的話,琳達微微一笑,任由李峻山扶着她躺下,卻還牽着他的手不放。
李峻山也沒有動,靜靜坐在床邊,不一會,琳達呼吸綿長睡了過去,恬靜的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
輕輕抽出手,李峻山和克勞爾走到外廳,早有女僕候在外面,正是剛才在門口撞見的蒂娜。
「少爺,熱水已經準備好了,您先去洗個澡吧。」蒂娜輕聲說着,一臉激動和興奮。
告別了克勞爾,李峻山還有些不放心,去院子裏就見法特和幾個府里的士兵守在馬車前,也不知道法特一臉炫耀在說什麼,就看那幾個士兵不時小聲驚呼着,聽的津津有味。
「看來在風火鎮待了幾個月,法特高貴的魔法師架子倒是真的被磨平消失了。」李峻山微微一笑,跟着蒂娜向側房走去。
側房中一個巨大的木桶,屋內四角放着幾個火盆,炭火正旺,屋裏溫暖如春。
「那個……蒂娜……」李峻山有些不好意思,囁嚅道:「你先出去一下。」
蒂娜撲哧一笑,說道:「少爺還是這麼害羞。」說着向李峻山促俠的眨了眨眼,轉身出去了。
脫光衣服,李峻山穿着短褲踩着桶邊的木凳撲通跳進去,甫一入水,爽快的他險些叫出聲來。水的溫度極高,卻又可以忍受,燙的他的皮膚瞬間就泛起袖潮,李峻山舒服的斜躺下來。
「少爺,好了嗎?」蒂娜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李峻山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好了。」
吱呀一聲,蒂娜推開門,手裏拿着毛巾微笑着走了進來。李峻山倒也沒有矯情,剛才當着她的面脫光衣服自然有些難堪,但讓她幫忙洗澡搓背什麼的,倒也沒什麼,再去推辭就有些不合道理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