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兄,這坐忘道似乎真認為自己是我了。」表情凝重的李火旺扭頭向着身邊諸葛淵看去。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坐忘道居然偷了自己的紡錘還有自己的武器,並且從裏到外完全偽裝了自己。
「這傢伙肯定是之前我在水裏陷入幻覺時動的手,說不定我之前忽然陷入幻覺,也是那坐忘道乾的!」
仔細回想起來,自己從那所謂的白塔監獄中清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剛好就有一個傻子,說不定那人就是這坐忘道的投影。
「還有還有!我之前在肚子裏也看到一人呢!沒準那人就是專門呆在肚子裏等你呢。」和尚很是關切地提醒到。
「嘖嘖嘖。」紅中走過去,圍着那具屍體繞了幾圈,雙手合十學着和尚超度起來。
現在事情都解決了,那整個事情的過程並不難猜,只是李火旺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假扮自己,如果是對付自己的話,那變成自己的模樣跟自己見面,那豈不是一見面就露餡了?
「嘩」諸葛淵手中的摺扇一開,天生我才四個大字出現在李火的面前、「無需擔憂,他們是衝着我來的,在這杏島之上,他們不敢跟我來硬的,所以才借用你的身份來接近我。」
「本來這個機會還行,只是估計他們也沒猜到,你能這麼快上島。」
見諸葛淵走,李火旺彎腰拿回坐忘道屍體上自己的東西,快步跟上。「那真是罪過了,要不是因為我來,諸葛兄估計也不會有這麻煩。」
他還真沒想到,坐忘道這次居然不是對付自己,一時間竟然有點不適應,畢竟過去的坐忘道只要一見自己,就跟見到肉的狼一樣不死不休。
聽到李火旺話語中的歉意,諸葛淵微微一笑。「無妨無妨,小生習慣了,這也不是一次了,自從那發財坐忘道死與我手,這種事情就沒消停過。」
李火旺扭頭看向逐漸消失在晨霧中的坐忘道屍體,一想到被整個坐忘道組織盯上,靠近自己身邊的人全都有可能是坐忘道瘋子假扮的,就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
緊接着李火旺轉過頭來,表情有些複雜地看向諸葛淵,面對坐忘道的強烈報復,對方卻顯得如此的遊刃有餘。實力可見有多強。
「絕對比當初的丹陽子強多了,不!說不定這人比成仙后的丹陽子都強!」
就在李火旺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諸葛淵眉頭微皺打量着李火旺的身子。「李兄,你這身子裏面可有什麼活物?要不要我幫你把它弄出來?」
話音剛落,李歲的觸手纏着雙瞳眼球從李火旺的肚臍眼李鑽了出來,向着諸葛淵好奇地打量着。
李火旺伸出手指繞了繞,重新塞了進去。「沒事,黑太歲而已,雖然它正在逐漸侵蝕我的身體,但是能幫我壓制心素的幻覺也只有它了,」
「原來如此,話說我在一本雜書上講過這法子,親眼所見還真是第一次。」
諸葛淵瞭然地點了點頭,抬腳剛走又停下。「那你應該還沒有把腹中的淤積的黑太歲吐出來,重新吃塊新的進去?」
李火旺一愣,有些意外對方會這麼問,「是有這個打算,準備等我腹中的黑太歲徹底撐不住了,再試試。」
「千萬別試,當年小生看那書上所說,如果真這麼幹,心素的下場會很慘。」
聽到這提醒,李火旺頓時一陣感激,要不得對方這麼說,說不定未來自己還真就試了。
經過這一小事,兩人之間的相處頓時融洽了很多。李火旺難得碰到一個不窺竊自己的人,感到非常的輕鬆。
就這樣走了差不多有半個時辰,一片幽靜典雅的兩層竹樓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這一切都是翠綠色的竹樓,完全跟竹林融為一體,就仿佛這竹樓跟竹子一樣是從地里長出來的一樣。
「寒舍簡陋,還望李兄不要介意。」諸葛淵推開竹門,帶着李火旺向着屋內走去。
竹樓沒有任何一把鎖,但是可以肯定,這裏絕對招不了賊。
走進竹樓內,李裏面書生氣很濃,牆上掛的不是字就是畫,至於其中水平有多高,李火旺還真分辨不出來。
其中一幅畫最為特別,畫中物並不是別的,而是一頂白色的轎子,四個骨頭蠟黃的骷髏高高的抬着它,前面有一隻白色的黃鼠狼提着白燈籠帶路。
除了這一副外,其他畫作中佔據最多的是人像,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起來諸葛淵在畫作方面,畫人像很在行,模樣非常地傳神。
而此時諸葛淵已經盤坐蒲團上,嫻熟地泡着茶。「李兄,喜歡喝那種茶?小生家貧只有兩種,是要鼎山素裹,還是君子銀針?」
「我都行。」李火旺坐在矮茶座另外一邊的蒲團上,看着諸葛淵泡茶。
雖然此時李火旺一肚子的話想說,可看着對方如此專注的樣子,最終還是決定禮貌的等對方先忙完。
雖然有些看不懂對方把水在不同杯子裏倒來倒去是在幹什麼名堂,但明顯能感覺到對方對於茶道的精通。
「三泡君子銀針,杏島茶好,可水就尋常得多,還請別嫌棄。」
端起淡綠色的茶水抿了一口,李火旺嘴巴剛張開,各種茶具被撤了下去,一塊方方正正的棋盤擺在李火旺的面前。
也不等對方開口了,李火旺索性拿起一枚黑棋子,隨便放在棋盤上後迫不及待地問道:「諸葛兄,你之前為何幫我?你是否跟我一樣的都是心素?」
問出這話的李火旺心頓時提到了頂點,心跳加速地看着對方開口。
「啪」的一聲,白棋落子,一段出乎意料的話出現在對方的口中。「非也,雖然都是心字輩,可小生不是心素,小生是心蟠。」
「心蟠?」李火旺心中泛起濃濃的失落,在船上的時候,他不是沒有猜想過,對方肯幫助自己是因為諸葛淵是自己的同類。
如果在這混亂詭異的世界,有一位強大的前輩帶領,那無論接下來做什麼都輕鬆得多,然而事情並不總是朝着自己的方向發展。
李火旺收起思緒,重新開口問道:「哪個蟠?蟠桃的蟠?」
諸葛淵左手托着茶盞,用茶蓋抵住杯中茶葉,閉上眼睛輕抿上一口。「晴窗洗硯坐,蛇蚓稍蟠結的那個蟠,李兄,到你了,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