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壯志 第二章男兒之淚

    一間密室內，兩個面色陰冷的人正在低聲地談論着一些事情，嘴角時不時的流露出一絲陰謀即將得逞的笑容。門外守着一大堆人，一看就知道是一群混混，而這密室內的兩人應該是他們的大哥。

    「我的條件你考慮的如何？」其中一個渾身有着一種霸氣的那個老大說道。

    「我同意歸附你手下，只是你要幫我除去他。」另一個老大冰冷的答道，眼中射出一道怨毒的目光。

    這兩個老大正爭執着一些事情，近看他們兩，真是難以置信，他們居然就是a市最後兩個幫會的老大：斬神會的李良和黑雲幫的高飛。

    「你確定要除去他嗎？他可是一員猛將啊，你這斬神會的天下還不是靠他幫你打下的，會不會太可惜了？再說你的兄弟好象都很敬佩他啊，你不怕犯了眾怒？」高飛有點可惜地問道。

    「就是因為他在會內的威望太高了，我怕兄弟都跟了他。你如果要我歸附你，非殺他不可，有他沒我，有我沒他！」李良恨恨地道。

    「好吧，為了我的大業，也只好犧牲這個人才了！來人！」高飛下了決定。

    聽到高飛的呼喊，幾個站在門外的黑雲幫的人走了進來。「老大，什麼事？」

    「叫黑豹去幹掉斬神會的二當家凌雲。」高飛吩咐道。

    「是！」幾個人接到命令後走出了房門。

    「李老大，這回可以了吧？」高飛向李良問道。

    「你放心，只要凌雲一死，我馬上帶領斬神會歸附於你。」李良聽到高飛派出黑雲幫的頭號殺手黑豹去殺凌雲，臉上露出了奸險的笑容。他知道凌雲這次死定了，以後再沒人可以威脅到他的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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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喧鬧的酒吧內，一個面色冷俊一頭飄逸的長髮的十六七歲少年坐在吧枱上，手握着一杯香檳酒，慢慢地品嘗着。在他身旁，坐着兩個看起來很能打的英俊的年輕人，他們也陪着那少年一邊聊天一邊喝酒。

    「凌老弟，怎麼一天到晚都緊着個臉啊，沒事要多看看美女。嘿嘿！」一個二十五六的年輕人打趣道。

    「是啊，你看你，才多大就這樣冷冰冰的，看你怎麼交得到女朋友。」另一個年輕人也接口道。

    細看，原來那個少年就是斬神會的我，而另兩人則是我在斬神會中最關心我的兩個老大哥何其和孟仁。想當年，我在街上無家可歸時，是他們介紹我加入斬神會。我也沒辜負他們的希望，三年之間一越成為斬神會中最受尊敬的人，是我每次打架時沖在最前，救過許多兄弟的命，可以說沒有我，就沒有今天這輝煌的斬神會。

    何其和孟仁見我並不理睬他們，也不生氣，他們知道這是我從小養成的性格，於是他們兩開始聊起美女來。

    「哈——，何其你快看，那邊有幾個女孩特漂亮！」孟仁用手指着遠處一桌子道。

    「是啊，不過好像挺有身材的，就是太遠了，你等着，我過去看看。」何其道。

    何其從座位上竄了起來，

    一會兒，何其晃了回來，鼻子上還有殘留的血絲，

    「我的媽呀，太美了！我受不了！」何其還沒講完，又開始噴着鼻血。

    「何其，想不想過去跟她們一起聊聊？」孟仁問道。

    何其一聽，兩眼放光，一會後又都耷拉了腦袋，突然他又同時抬起頭來，看向了孟仁，那意思很明顯「你去先」。

    「我可以去試試，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都答應！」何其一聽有希望，眼睛都紅了，可憐巴巴地看着孟仁，同時毫不猶豫地答應，

    「好，如果我能讓她們接納我們到和她們做一張桌子，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大哥，如何？」孟仁挑釁道。

    「好，好，快去，快去。。。。。。」

    孟仁拿起了一杯啤酒，走了過去。

    「嗨！幾位高貴漂亮的小姐們！我是否榮幸請您們喝一杯酒呢？」孟仁露出了自認為最親近，最溫柔的微笑，再用上自認為最有磁性的聲音，開始了他的「泡妞」計劃。

    在座的四個女孩沒有趕他走的意思，而且其中一個短髮的女孩還撲哧一聲笑了。

    「咯咯。。。。。。，你好！英俊儒雅的先生，為什麼要敬我們酒喝？我們看起來像酒鬼嗎？」

    孟仁順勢拉過一張椅子做了下來，沒有一絲的慌張，盯着短髮女孩的大而明亮的眼睛，邪邪地笑。

    「因為小姐您喝酒時的姿態非常的美麗！我忍不住想多欣賞幾次。」

    「啐！」短髮女孩果然受不了他曖mei的笑容，嬌嘖地一聲紅着臉垂下了頭，好美！孟仁心裏竟然也忍不住被她如此美態打動。

    「咯咯咯。。。。。。」其他幾個女孩子全都捂着嘴嬌笑，其中一個長發飄逸，秀美絕倫的女孩伸手摸了摸短髮女孩的臉，「哦，你的臉都發燙了，我們著名的「鐵嘴」今天終於遇到對手了不是！」

    短髮女孩的臉更紅了，扭着玲瓏的腰肢就去打那個長發女孩，但是卻不敢再看孟仁，惹得其餘兩個女孩又是一陣嬌笑。孟仁趁機自我介紹了一番，她們也笑着介紹了自己。

    長發女孩叫李捷，瑤眼瓊鼻，爽心悅目；短髮女孩叫張瑩，一雙會講話的大眼睛，鮮紅欲滴的櫻桃小嘴，嬌俏可愛；另外兩個一個叫鍾婷，一個叫王雅，都是齊肩長發，姣白俊俏的女孩。

    「哦，差點兒忘了，我還有位朋友在那邊，不介意我叫他過來吧？」孟仁沒忘和何其的約定。

    「可以啊，反正你剛才來時也是抱着這個目的的，」張瑩一臉的無所謂，好像早就知道孟仁還有個朋友。孟仁心中暗呼厲害，這個看似開朗可愛的女孩子還真的很聰明！

    看見孟仁終於向自己招手，何其總算才停止對他的謾罵，竟然扔下他半個多小時！不過連做夢都沒想過的結果立刻讓他對孟仁感激涕泠，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可愛的何其還差點兒被腳下的東東摔個大馬趴，等到他坐在了幾個女孩子的面前時，兩張臉已經全成了紅布，靦腆地像沒見過世面的大閨女！

    不一會兒，酒吧外又進來兩個人，他們也是和我關係很好的兄弟長青和任空。他們進來掃了掃四周，發現了獨自喝酒的我和和美女在一塊聊天的何其和孟仁，於是上來和我打了個招呼,就向何其那邊奔了過去。

    夜裏十一點，酒吧的氣氛開始熱烈起來，節奏感強烈的舞曲震撼着人們的心靈，所有人都忍不住跟着晃動起來。

    大家都是年輕人，當然有共同語言。不消片刻功夫，八個人已經非常熟絡了，興高采烈地玩着「喝酒的遊戲」。

    正當孟仁，何其和任空，長青沉浸在歡快的談話中時，突然間我這邊發生了情況。

    此時我正在獨自一個人悶悶地品着酒，但我天生的救過他無數次的第六感突然傳來背後危險的信息。我迅速往側邊一個翻身，隨後就見一把雪亮的刀出現在我剛才坐的位置，拿刀的是一個眼露凶光肌肉發達的人。

    「你很厲害！」拿刀的人望着我說道，「但你不得不死！」

    「是高飛讓你來的吧，我想知道理由。」我認出他是高飛手下的第一殺手黑豹，擁有超強的實力，只是我大概猜到了為什麼高飛要殺我的原因，但我還是想證實一下我的想法，因為我不希望我猜中了。

    「李良和高老大有協議。」黑豹說出理由的同時，強大的氣勢立刻將我籠罩在其中，仿佛我只要一動就會立即發動攻擊似的。而當我聽到他的理由時，只感覺到一陣窒息。雖然我猜到了，但我還是很心痛。李良心胸居然那麼狹窄，儘管我隱藏了實力，甘願作二把手，結果他還是不容我。

    「你今天來是為了殺我？」我努力鎮定激盪的心海後說道。

    「沒錯，奉老大的命令，擊殺凌雲！」黑豹冷冷說道，而他的眼楮也一直盯着我。

    「……你有信心？」我不知是為等待時機，還是想從他口中了解什麼，不斷與其說話。這時，何其和孟仁等人發現了這邊的異狀，向這邊走來。

    「如果沒有信心，我就不會來。現在你可以自我了斷，這樣你會好過些！」如果這句話由其它人說出來，那麼我一定會毫不在意，但從第一殺手黑豹的口中聽聞，卻讓我渾身一陣顫抖。雖然我能感受到黑豹的強大，但我卻無法得知究竟有多強！無論是什麼人都不曾給我如此的感覺，這種強大仿佛像一把尖刀，慢慢將我的信心一片片割落。

    「那我只能選擇一戰！」我終於咬牙說出這句話。

    「很好！」黑豹緩緩點頭，嘴角竟然出現一絲笑容。隨即只聽他開口說道：「如果你不反抗會讓我很失望！不過有這些小嘍羅在這裏，相信你很難發揮全部力量，因此我先幫你清除吧。」

    「不要！」我的喊叫聲還沒響起，只見黑豹的身影急速越起，就如同暗夜中的鬼魅一般射向正在靠近的孟仁和何其等人。我的眼楮只能看見他的殘影，只見他輕輕飄過孟仁和何其等人，在他們沒有絲毫反應的情況下到來，又迅速離去。大約十秒之後，黑豹再次回到我面前。

    「你…你究竟做了什麼。」我語音顫抖着說道。

    「你會知道的。」黑豹嘴角再次掛起一絲微笑。

    只見在我身旁，孟仁和何其等人的身軀同時緩緩倒下。轉瞬之間，對我猶如親人般的兄弟已離我而去。

    「我要殺了你！」我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喪失理智般飛射向黑豹。

    「不行！你的速度太慢！」面對我充滿憤怒的一擊，黑豹就像師傅在教導小孩般輕輕揮舞手臂，準確的運用腳將我的攻擊格擋在外。

    「你以為你很強嗎？今天我一定要為大哥他們報仇！接招，碎炎拳！」我狂吼一聲，頓時將我武功中最具威力的一招使出。隨着我身體飛騰，氣勢頓時狂涌而出，在空中形成一股氣壓，飛奔向黑豹。

    「力量太弱，速度太慢，不行不行！」只見黑豹輕輕向後一躍，便躲了過去。片刻之後當我的氣勢一弱時，面帶微笑的他再次出現在我面前。看着周身毫髮無損的黑豹，我實在不敢相信世上還有如此強的人。

    「呵呵！你不敢相信你眼前的一切嗎？你這種人就像是井底之蛙，只知道頭上的那一塊天空，所以你才不會進步！」黑豹的話，就像是刀子扎在我的心中。

    長久以來，我一直認為自己的力量已經很強大了，但直到此刻我才明白，自己的力量究竟有多渺小！

    其實我的那拳已經讓黑豹感到吃驚了，因為我才十六歲而已，力量和速度都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自己躲過去也有些勉強，如果換做別人，可能早已被打倒在地了。黑豹他是小時侯好心給了一個乞丐一個饅頭，那乞丐教了他一個修真法訣，他苦修二十年，才進入第二重境界變的那麼強的。他說的那麼輕鬆，其實是為了打擊我的自信，降低我的氣勢。

    「唉~~本來我好想和你多打一會，但你的武藝實在是太低。算了，我還有事情在身，這就送你上路吧！」說着黑豹便準備向我發起攻勢。

    「小雲，快走！」正當我要被黑豹刺中之時，孟仁突然從地上爬起，猛地一推凌雲，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黑豹刺向我的刀，原來他們幾人只是一時不注意，讓黑豹打暈了過去，他們可是斬神會的一級好手，不一會就醒轉過來。可現在，鮮血從孟仁的胸膛里不停地往外冒，孟仁終於再也支持不住，眼中含着不舍和關切，緩緩地倒下。

    「孟大哥！！！」我望着緩緩倒下的孟仁，悲切地大叫一聲。這時，酒吧的其他人也發現了這邊的異況，只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都站在邊上冷眼旁觀着。

    「想走？沒那麼容易！」黑豹看到孟仁將我推開，頓時便準備起步趕。然而他的腳下卻被另一團火熱的物體所固定。

    「小雲，走呀！」只見何其不知何時醒轉而爬至黑豹身邊，趁着黑豹將全部注意力投在我身上之時，狠狠抓住黑豹的雙腿。

    「何大哥！」眼見何其的奮勇，我想要衝上去救他。但另一雙任空的手卻如同鐵鉗一般將我的身體按住：「小雲，快走，別辜負了我們的一片苦心啊！」

    「可惡的臭蟲！給我去死！」似乎被凌雲的進攻激起殺氣的黑豹，隨手揮舞匕首，將何其左手砍下。

    「小雲，快走！」何其仍然緊緊抓着黑豹的雙腿，死不放手。

    「臭蟲，給我滾開！」黑豹暴怒着喝道。在他眼中除去我，另幾人根本就如同螞蟻般不堪一擊。然而，雖然他擁有着絕對的力量，但他卻低估了我身邊的兄弟所擁有的絕對戰意與早將生死拋開的堅強意志。

    情況萬分危機之時，只見緊餘一口氣的孟仁又一次爬起而撲向黑豹：「死吧！」只見孟仁揮舞起從腰間取出的匕首，悍不畏死的從地上彈起我躍向黑豹！

    匕首在黑豹手中散發出陣陣寒光，狂亂揮舞就如同黑豹此刻的心情一般，急於擺脫孟仁等人的糾纏。原本在黑豹的考慮中，只要匕首開始揮動，那么半空中的孟仁一定會四處躲避，從而避免粉身碎骨的厄運。然而……

    眼前華光四射，黑豹所刺出的匕首，讓孟仁根本就分不出東南西北。潛意識中，孟仁不斷對自己說着：「前面充滿危險，立刻躲避！」然而他的精神卻已然壓制住心底的那份恐懼，他的身體仍然勇往直前！

    黑豹雖然雙腿被何其糾纏住，然而他的雙手卻依舊能使出強大的力量！看似隨意揮動的匕首，片刻之中即在他身前形成一道如同魚網般的刀幕。此刻，只要神智稍稍清醒的人，定然會躲向一邊。然而孟仁卻如同瘋子般，依舊向着刀幕中躍。

    終於，隨着第一下匕首掃過孟仁的左肩，一股血雨如同煙幕般出現在空中。斷臂之痛如何的強烈，或者這世上以沒有任何文字可以形容，但堅強的戰士卻如同渾然無知般向前繼續猛撲。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這強大殺手的對手，只他希望能用自己的生命換取敵人一絲的損傷，他只知道自己的目的是讓我離開，其它的一切

    他早已經忘卻。

    在失去左臂，喪失雙腿之後，孟仁的眼前終於出現黑豹的身影。奮起最後的力量，僅有的右臂直舉匕首殺向黑豹前胸。看着眼前不畏死的人，黑豹茫然片刻。

    「臭蟲，給我滾開！」隨着黑豹又一次怒吼聲，匕首再次爆發出一陣刀光。在那刀光中，孟仁的身體被分成數十塊。沒有何其的悲壯，也沒有感動天地的言語，孟仁安靜的離開世界。然而從他那被血液染紅的頭顱上，人們卻能見到一絲微笑。一絲足夠證明一名勇敢兄弟，堅強不屈，英勇欣慰的微笑！

    「臭蟲，給我放手！」殺死孟仁之後的黑豹瘋狂的舞動匕首，立刻將何其的身份碎成幾塊。然而不屈的戰士即使只剩下一雙斬斷的手臂，卻依然緊緊的圍繞在敵人的雙腿上！就像他最後的呼喊聲一樣，只要我能活着離開，那麼就算是死，他也死得其所！

    何其的斷臂依舊死死抓住黑豹的雙腿，萬般無奈下，黑豹只得再次揮舞匕首，起圖將那斷臂切開。然而又一次他所認為的「臭蟲」向他撲來，幾乎是在同一個位置，長青就躺在何其被切碎的身體上，同樣堅定的雙手卻接過戰友用生命傳來的接力棒。

    「我們也許是臭蟲！現在就讓你看看臭蟲的力量！讓你看看臭蟲是如何用生命來捍衛自己的諾言！」看着任空拉着我逐漸消shi身影，長青仿佛忘卻生死般冷靜的說道。

    聽着長青的話，黑豹渾身發出一陣顫抖。他實在想不通自己所一直瞧不起的小混混，一直被視為利己主義者的人，為什麼會為了別人的生命而放棄自己的生命！忽然間，他想起了一個名詞，英雄！沒錯，躺在地上的每一個人都是英雄，都是最勇敢，最無謂的英雄！

    「高尚的戰士，我收回先前所說的一切。你們讓我明白小混混之中也有偉大的戰士！現在請允許我用匕首結束你的生命！」黑豹忽然恢復冷靜，當他最後一個字傳入長青的耳中時，匕首同時插入長青的頭頂！

    孟仁，何其，長青，如果他們的靈魂還在這片土地上，就該感覺到榮耀。他們所做的一切終於讓這強大的對手低下高昂頭顱！他們以自己的意志與信念戰勝強大的對手，他們不愧為斬神會最勇猛的戰士！

    一路飛奔的任空逐漸鬆開按在我身上的手掌，我也早已經恢復平靜。伴隨在我身邊的任空，靜靜的感受着耳邊呼嘯而過的狂風。

    「任大哥，你們為什麼要救我？」我茫然問道。

    任空沒有回答，更沒有一絲反應。半晌之後，隨着那呼嘯的山風，一滴淚水落在我臉龐上。冰冷而又火熱的淚水！

    我靜靜感受着淚水上傳來千言萬語，這一滴淚水我將永遠記住。因為它的名字就叫做——男兒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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