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杜飛回到院裏,秦淮茹還在等着。
見杜飛出來,她也不洗衣服了。
趕忙迎上來,急切又幽怨的問道:「那個…于欣欣,怎麼樣啊?「
杜飛微微詫異:「你咋知道?」
秦淮茹撇撇嘴道:「院裏誰不知道,三大爺要給你介紹對象,是於麗的妹妹,長的可漂亮了。「
杜飛心裏一個轉念,也猜個**不離十。
但他也沒急着在秦淮茹面前撇清,反而笑着應道:「嗯~小姑娘的確挺漂亮的。」
秦淮茹氣鼓鼓的撇撇嘴,心裏危機感愈發重了。
但她十分聰明,儘管心裏着急,卻並沒有一味追問于欣欣的情況,轉而問道:「對了,京茹那個對象,人究竟怎麼樣啊?「
經過昨兒一宿,再加上今天一上午深思熟慮,秦淮茹漸漸想通了。
對於她來說,其實于欣欣並不是要緊的。
以杜飛的條件和年紀,不可能沒人介紹對象,即使沒有于欣欣,還有張欣欣,李欣欣。
這種事兒,她攔也攔不住。
至於說給杜飛生個孩子,眼下看也不現實。
思來想去,秦淮茹覺着,要想拴住杜飛,關鍵還得在秦京茹的身上。
杜飛道:「我已經找人去查了,現在看這人的確有點問題,不過具體什麼情況,還得最終確認一下。
秦懷如眼睛一亮,忙問道:「究竟是咋回事兒?你先跟我說說唄!「
杜飛掃了一眼左右,院裏也沒有旁人。
就小軍和小當倆孩子,在易中海家旁邊的抄手遊廊里玩過家家。
便說道:「男方有點口吃,個頭也有點矮,這都是表面的,介紹人應該不會瞞着。「
秦淮茹點點頭,這個情況她也知道。
相對於京城戶口和男方家的條件來說,這兩條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她聽出,杜飛的口氣,除了這兩條,肯定還有別的問題。
心裏不由得冒出幾分期待。
「另外~」杜飛壓低聲音:「這個王金旺,可能是個兔兒爺。」
秦淮茹頓時瞪大了眼睛。
她明白兔兒爺的意思,如果真是這樣,想想都受不了,兩個老爺們兒秦淮茹不由得打個冷戰,驅散腦中亂七八糟的想像,忙道:「這是真的!「
杜飛道:「還不確定呢!得找人確認一下,咱們別給弄錯了。」
「嗯~」秦淮茹表面上點着頭,眼神卻有些閃爍,心裏已有了主意。
杜飛說完了,也沒在中院多待,畢竟大白天的,又在院子當中,也沒法動手動腳。
大冷天的,不如乾脆回自個家去。
秦淮茹也不洗衣服了,三兩下把剩下的衣服擰乾了水,端着大盆回到家去。
剛一進門,正在屋裏納鞋底的賈張氏就急着問道:「前院什麼情況?「
秦淮茹放下大盆,來到賈張氏身邊坐下道:「媽,前院的事兒我沒問,回頭你找三大媽去探探口風。」
賈張氏皺眉道:「那是啥事兒,看你風風火火的?「
秦淮茹道:「是京茹相親的事兒,那王金旺果然有問題!「
賈張氏一聽,頓時也來神兒了:「咋回事?你快說!」
秦淮茹伸手從旁邊的衣櫃裏拽出上班穿的衣服,一邊換衣服一邊把王金旺可能是兔兒爺的事說了。
賈張氏有些不太相信,畢竟現在可不是解放前了。
在解放前,有些達官顯貴有特殊嗜好,自然就有兔兒爺生存的市場。
可是現在這社會風氣,真要傳出誰有這個癖好,還不被唾沫星子給淹死!
而秦淮茹這邊,已經換好了衣裳。
賈張氏忙問:「你幹啥去?「
秦淮茹咬着嘴唇,一臉堅定道:「我去找京茹那丫頭!「
賈張氏道:「這事兒還沒說死,你忙着找她去幹啥?」
秦淮茹漂亮的桃花眼閃過一抹決絕,咬牙道:「不管了,甭管怎麼樣,那王金旺就是個沒卵子的兔兒爺!京茹決不能跟了他!「
賈張氏瞬間就明白了。
秦淮茹這是鐵了心,要把秦京茹相親這事給攪和了。
賈張氏皺了皺眉,看着秦淮茹急匆匆向外走去,覺着這事兒有點操之過急了,張了張嘴型要提醒。
但最終話到嘴邊,又被她咽回去。
賈張氏瞧出來,大概因為杜飛相親這事的壓力太大,秦淮茹這兩天已經有點走火入魔了。
現在就算她說什麼,秦淮茹也未必聽得進去,索性由着秦淮茹去折騰。
秦淮茹出門,推上自行車風風火火離開四合院,騎上車子就奔南城。
前幾天,賈張氏去秦家屯時,特地問明了秦京茹的去處。
秦淮茹他四叔四嬸不明就裏,還拜託賈張氏幫着過去瞧瞧。
所以秦淮茹也不怕找不着地方……
與此同時,杜飛回到家裏,慢慢悠悠點上收音機,然後泡上一壺茶水。
一邊喝着茶水,一邊靠到羅漢床上看《金瓶梅》。
畢竟這種好書不多,他也沒捨得走馬觀花,看的相當細緻。
不知不覺,到了下午三點多鐘。
中午在三大爺家喝了點酒,杜飛看着看着有些困了,正想躺下眯一會兒,門外卻傳來敲門聲。
杜飛懶洋洋問了聲「誰」?
立刻傳來老楊的回應:「杜領導,我,老楊~「
杜飛一下精神起來,從羅漢床上坐起來。
老楊這時候過來,一定是把那日記給搞來了。
杜飛起身去開門。
老楊站在門外,微微弓着背,手裏提着一個看起來沉甸甸的布兜子,看見杜飛連忙點頭道:「杜領導,打擾您休息了。「
杜飛笑着道:「來,老楊,進屋說。「
把老楊讓到了屋裏,杜飛熱情的給倒了杯茶。
老楊則直接把布兜子裏的東西拿出來,擺到桌子上。
他知道杜飛要的是什麼,可不敢賣關子。
一共是五個一模一樣的日記本,都是棕色的牛皮外皮,摞在一起,用繩繫着。
「老楊,你先喝口水。」杜飛笑着招呼一聲,伸手拿過那些日記本,解開繩子…
老楊在一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忙說道:「杜領導,一本基本是一年的,最上邊那是45年的。裏邊有幾張,當初被范明撕下來,我也給找着了,夾在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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