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苦樸素,不止是趙志國司令部的風格,在八路軍的部隊比比皆是。
而錢先生在南方見過的辦公室,一個比一個豪華,師長的就像是司令的,集團軍司令的恨不得跟中央軍老大一樣。
錢先生並沒有去另外兩個房間參觀。
他也知道軍事機密的重要性,畢竟他設計的飛機將來也會有保密條例。
「錢先生,我們司令這幾年只顧着打仗的事情,不懂得照顧人,這一路上要是有什麼怠慢的地方,還請見諒。」馬修文說。
馬修文極力想給錢先生留下一個好印象,爭取他留下來。
「馬政委,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來看看,你們也沒有必要圍着我,這樣我有些不自在。」
錢先生不喜歡這種被人圍着,眾星捧月的感覺。
他只是一個做學問的人,並不善於這種交際。
「行了,該忙什麼就去忙什麼吧。」趙志國對參謀們說,「政委和老姚,你們陪着錢先生,我先去把這幾天積攢下的公務給處理了。」
滹沱河以東還在爆發戰鬥,豫北山區的部隊也準備離開山區的保護,向平原進軍。
盧良河死了,他的副官失蹤了,有幾個執迷不悟的軍官帶着一部分部隊又投靠了日軍。
盧良河手底下的大部分偽軍做鳥獸散,還有一部分成為了劉慶生的俘虜。
劉慶生對盧良河手底下的幾個重要軍官發佈了懸賞令,其餘偽軍一概不做追究,只要他們以後能夠安安心心的當一名普通百姓。
隨着盧良河敗退,劉慶生的部隊在當地受到了最大的歡迎。
「劉慶生的部隊必須要主動出擊,目的不在於消滅多少日軍,得讓他們動起來。」趙志國讓參謀把電報發給劉慶生。
劉慶生的部隊鬧騰的越歡,崗村就會越頭疼,就得分出更多的兵力來應對劉慶生。
「我們的噴火器研究有進展了嗎?」趙志國問。
「這個問題我已經跟進了,我們只按照您提供的草圖,造好了容器,但噴火的壓力並不理想。」
姚鵬舉走過來,坐在了趙志國的對面。
噴火器最遠噴射出去的距離只有三米,靠得這麼近向小鬼子的碉堡噴火,差不多是跟日軍同歸於盡的距離了。
「噴射距離不夠,大概率是因為噴火槍的問題。」錢先生湊了過來。
「你懂火焰噴射器嗎?」趙志國問。
「在西方某款軍事雜誌上看過,一戰時期火焰噴射器就出現在了戰場上,1935年,第一次搭載在戰場上使用噴火器,可以說技術比較成熟。」
在西方的某些媒體上,他們會公佈出一些武器數據和作戰效果。
只要有心瀏覽,就能夠發現一些比較成熟的技術,但這種技術華夏卻沒有,因為這些技術在西方很普遍。
趙志國湊到了錢先生身邊,保持着一個相當曖昧的距離:「能幫我們想想辦法嗎?」
「嗯……我得見到實物之後,才能夠解決問題。」錢先生說。
「等我們從滹沱河前線回來,我會安排人帶你去的。」
趙志國把錢先生弄來的目的不是在於解決噴火器的技術難題,而是要把錢先生給留下。
「錢先生,你有辦法把噴火器安裝在坦克上嗎?如果兩輛坦克配合,一輛坦克把日軍碉堡炸開個洞,然後一輛坦克順着洞口往碉堡里噴火。」姚鵬舉說。
四旅和五旅在向滹沱河東岸日軍陣地發起進攻的時候,最大的威脅就是數不清的日軍碉堡。
「嗯……可以是可以,就是……需要花費時間。」錢先生說。
「只要你留下來,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姚鵬舉拉着錢先生說。
「這個……姚參謀長是吧?我還沒有答應要留下來呢。」
錢先生了解到的八路軍和第一軍分區,也只不過是從這幾天開始而已。
他很清楚,一旦留下,將來有一天,南方和北方爭天下的時候,一旦南方贏了,他這樣的人大概率是不會被南方容得下。
「你不用見外,這兒就是你的家,給你安排房子,安排專屬的車,有媳婦兒嗎?我再給你介紹個媳婦兒,我們這兒有好多大學畢業的女學生,我相信他們肯定會跟你志同道合的。」
姚鵬舉完全一副咱來是一家人,不分你我的樣子。
「老姚,我們尊重錢先生的選擇。」趙志國告訴姚鵬舉。
錢先生尷尬地笑了笑:「我會幫忙處理噴火器的問題,我也知道你們想讓留下,但留下這個問題是雙向選擇的,還請你們……」
姚鵬舉給趙志國做了一個鬼臉,他是在告訴趙志國,他已經盡力了。
趙志國其實並不着急,錢先生對他們了解的太少,又受南方影響比較大,心中對他們存在誤解,這是不可避免的。
「今天晚上讓炊事班加兩個菜。」趙志國說。
趙志國自顧自地看起了手中的文件,前線部隊並沒有大規模的調動,崗村也沒有良策。
戰場上的主動權仍舊在第一軍分區手中。
如果能夠解決掉滹沱河東岸的幾萬日軍,第一軍分區的後勤壓力將大大減小。
滹沱河上,第一軍分區的工兵仍舊在修築橋樑,為明年天暖做準備。
吃完飯的時候,趙志國都在看着這兩天積攢下的文件,他要一件一件事情處理。
整個期間,趙志國並沒有跟錢先生有過多的交流。
「錢先生,院子外有站崗的士兵和巡邏隊,要不要在院子裏給你安排兩個士兵,鄉下地方,天太黑了。」姚鵬舉說。
「不用,這種安靜的環境,反而讓我能夠思考很多東西。」
山村的靜謐讓錢先生很喜歡,這是陪都沒有的。
有時候,在陪都晚上都會有槍聲,清晨然後就有某人被刺殺的消息。
「行,您先休息,我去看看司令忙完了沒有。」
姚鵬舉返回了司令部,房間裏仍舊亮着燈。
見姚鵬舉進來,趙志國抬頭看了一眼,又埋頭看着桌子上的文件:「錢先生安排好了?」
姚鵬舉點了點頭:「他不像我們的人。」
「什麼意思?」
「就是……第一眼那種感覺,我第一次見到政委的時候,覺得咱們政委就是咱們自己人,但是看到錢先生並沒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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