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響聲立刻把周圍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今天的展銷會跟一般諸如電子產品、或是美式節不同,能來參加化工品展銷會的要麼是這方面的愛好者,要麼就是業內人士。
可以這麼說,能來、願意來參加今天展銷會的人要麼有錢要麼有這方面的需求,大家都是自恃身份,連說話都會壓低了聲音,象這樣在公眾場合當眾動手的事情是即其罕有的,是以出事後不到兩分鐘,會展中心的負責人和保安人員立刻就趕到了現場。
一名三十來歲的年輕人一路小跑着來到了這裏,急切的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在這裏動手?」
「你問他們!」陳之禮指着這些老外滿面怒容的說。
而這幾名老外卻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要知道剛才被陳之禮推倒的人可不是一般人,這位可是曾經在美國海軍陸戰隊裏服過役的,身手極為了得,否則也不會被那名中年人僱傭為保鏢了。
而且身高一米八八的他體重也達到了九十公斤,一般人別說把他推倒在地了,能把他推得後退一步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而陳之禮則是典型的粵西人,身高充其量也就一米六八左右,體重絕對不超過七十公斤,看起來極為瘦弱,沒想到人家一隻手就能把一名受過嚴格訓練,無論是身高還是體重都遠高於他的壯漢推倒在地,這就太令人驚訝了。
這時候那名保鏢也從地上爬了起來,盯着陳之禮的目光里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輕視,取而代之的無比的凝重。
而作為當事人的陳之禮也是很不適應,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很清楚自己是什麼水平。用流行的話來說,他就是個戰鬥力為五的渣渣,真要打起架來,別說面前的彪形大漢了,就算跟自家媳婦打估計都得大戰個三百回合才能分出勝負。
真要算起來,他修煉武功的時間還不到五天,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這五天的時間許多人練一輩子也未必比得過。
首先,蘇童給他服用的培元丹嚴格的說起來就是一種改善身體素質的上好丹藥,即便在昆玉的世俗界裏,那也得是有錢人才能買得起,君不見當初在遇到蘇童之前,邱老全受傷後就是因為沒錢買培元丹,這才導致修為從中級武者跌落到低級武者的。
雖然只是服用了一枚培元丹,又修習了幾天的混元功,但他的身體早已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即便是沒能晉級低級武者,但一身的力氣增長了何止一倍,加上他這幾天幾乎是天天都在練習大摔碑手,是以剛才跟那名保鏢一接觸之下,下意識的便使出了攔切拽帶的手法,一下便將那個保鏢給甩到前面去了。
看到滿面怒容的陳之禮,那位會展管理人員轉頭問那些老外道:「這位先生,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候,周圍已經有不少人圍了過來,其中既有華夏人也有各種膚色的老外,那名中年人稍微觀察了一下周圍便知道今天的事情一個處理不好,恐怕對他們公司的聲譽就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只見他微微一笑:「這位先生,事情是這樣的,剛才我們從這裏路過,然後那位小姐從前面向我衝過來推銷產品,而我的保鏢則是誤以為她要對我不利,所以便攔住了她,沒想到這位小姐一個站立不穩就碰到了後面的那個貨架上。
這時候,這位護花使者先生就從裏面沖了出來,跟我的保鏢起了衝突,將他推倒在地,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如果您不相信的話,可以詢問對面那位先生。」
「是這樣嗎?」會戰的管理員看向了陳之禮,面色不善的問道。
這時候的陳之禮心裏那叫一個憋屈啊,那個老外的陳述乍聽起來跟事實並沒有什麼出入,可聽到他的耳朵里怎麼就那麼彆扭呢。在這個老外的話里,他仿佛變成了一個為了女人便不管不顧跟前來參展的外國友人大打出手的二愣子。
他原本就不是一個善於言辭的人,現在情急之下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這時看到周圍的人全都用異樣的目光看向自己,急得臉都紅了。
這時候,韋工說話了。
不得不說,年紀大的人由於閱歷多了,在處理一些事情上也更有經驗。
只見他韋工走了過來,他一把拉過剛才的這位女職員對眾人說道:「諸位,還是讓我來解釋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吧。
這位女孩是我們廠的文職人員,今年剛剛大學畢業,在我們廠的銷售部工作。在這裏,她負責的工作就是向路過的客戶散發傳單並宣傳我們廠的產品。
就在剛才,這位女孩看到這幾位先生從我們的展位路過,便照例想要向這幾位外國友人宣傳我們的產品,沒想到剛走過去就被這位先生的保鏢給推倒了。
在這裏我要說的是,其實這幾位外國朋友不必這麼警惕。華夏不是敘利亞也不是伊拉克,這裏也沒有恐怖分子的生存空間。你們大可不必這麼杯弓蛇影,說句不客氣的話,單單掄起治安來,我們華夏要比美國好上不止十倍,所以這位保鏢先生也不必這麼緊張,用這麼粗魯的手段把這麼一位向您推銷產品的文弱女孩推倒在地。
而這位剛才把保鏢推倒在地的先生是我們的上司,也是我們的廠長。他之所以會對這位保鏢動手,那是因為看到自己的職員被人欺負,一時氣憤之下才做出了舉動。
在這裏我想請問諸位,你們一共十多個男人,卻在公眾場合對一名女士做出如此粗魯的行為,難道不是你們向我們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嗎?如果有誰對我的話表示懷疑的話,這裏是有監控的,會展方完全可以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經過視頻調出來,讓所有人都來評評這個理,大家說呢?」
被社會度毒打過的中年人就是不一樣,一番話說出來可謂是有禮有節,既解釋了剛才事情的經過,又為陳之禮剛才的行為做了辯解,同時還暗暗諷刺了剛才這些外國佬倒打一耙的行為。
所以說,語言是一種很神奇得藝術。同樣一件事,在不同的人嘴裏闡述出來就仿佛成了良種截然不同的性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