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叫囂着要狠狠教訓莫小凡一頓的打手們,此時驚疑地愣在原地,顯然是還回不過神來,怎麼這小子一下子就從後面出來了。
本來走在前面的張濤,此時便是落在眾人後面。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對面少年身材枯瘦得仿佛大風一吹就會被颳走一般,身上穿着的是一套洗得已經起毛的舊校服,整個人平凡得不能再平凡。
可那少年臉上悠然自得的模樣,卻是讓張濤稍稍留了點心眼。「你就是莫小凡?」張濤排開眾人,走上前來。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麼。」莫小凡微笑着,嘴角徐徐上斜,露出幾許狠意。「從校門口就跟在我後面,可別跟我說是巧合同路。」
張濤眉角微凝,心頭不知為何竟生出一絲警惕。不過,狠人見得多了,也讓他學了點看人的本事。而這眼前的少年,無論怎麼看,都不過是個普通學生。他甩了甩頭,將心頭升起的奇怪感覺強壓下去,露出一抹習慣了的囂張狠笑。「看來,你也知道自己得罪的人不少嘛。」
「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不知道你說的哪一個。」莫小凡已是猜到了幕後指使是誰,不過還是想確認一下。
張濤看穿了莫小凡的小伎倆,譏諷地笑了起來,「本來,你這種小手段小爺我是不屑一顧的,不過,看在你即將成為終身殘廢的份上,就告訴你。咱們幾兄弟拿了林天虎的錢,要卸你胳膊斷你腿,順便讓你的頭變得更圓些,呵呵。」最//快//更//新//就//在黑//岩//閣
「哈哈,難道林天虎沒告訴你們,今兒中午他們八個人都沒能奈我何。如今就你們六個,行麼?」莫小凡笑道,根本不把張濤的狠話放在眼裏。
張濤心頭一緊,有種被林天虎坑了的感覺。而且,在他身邊,像豬一樣的隊友還不少。
「擦,你他嗎中午盡吃大蒜了麼,嘴那麼臭。也不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誰。」
一人說完,另一人像是搶功般連忙接過話茬兒。「對,讓本大爺告訴你,這位可是紅星奎爺底下最紅的打手,古武者的傳人,張濤。」
「小子,乖乖跟大爺們跪下磕頭,不然等下哥幾個打得讓你媽都不認識你。」
聽着小弟們一個接着一個的恭維,張濤臉色也是露出了自傲之色,看向莫小凡的眼神中,嘲諷之意越來越濃。
莫小凡臉上的笑慢慢收斂,將雙手從褲兜里掏出來握成拳舉到面門前,像是對待兄弟情人般深情地凝視。「真不知道你們這些混混怎麼混地,就靠一張嘴嗎。能不能早點打,太陽很曬耶。」
「擦,裝逼。」一個打手頓時怒火上竄,舉起拳頭就朝莫小凡沖了過來。
其餘幾個也是不甘示弱,皆是提起拳頭就衝上來,一副要爭功的狠勁兒。
莫小凡嘴角一笑,身體遽然前沖,稍稍偏移一點避開了沖在最前面那個打手的拳頭,接着就是一擊橫擺拳打去。
拳頭剛觸碰到那人的面門,就看見那人的腦袋不受控制地偏移,整個身體以一種很誇張的姿勢朝旁邊倒下去。在倒下的同時,那人不由自主地飆出一口血水,其中還能清晰地看見兩顆大牙。
莫小凡的攻勢太快,而且太狠,一拳就解決一人,後面的人看得膽寒卻是止不住攻勢了。一個個都像是瘋了般往前沖,就跟那草原上脫韁的野馬一樣。不過,這幾人臉色的興奮勁兒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震驚,甚至是驚恐的神情。
張濤站在局外,看得是眼角微抖,雙腳慢慢地在後退。而且,在他心裏已是將林天虎全家都問候完了,這莫小凡怎麼可能是普通的學生,那股子狠辣勁兒,可不比奎爺身邊的那兩狠人弱。
還沒退十步,五個小弟就已經全躺下了,一個個在地上哀嚎的痛苦樣子,讓張濤的心悸更深好幾層。
「喲,最紅的打手,古武的傳人,你這是要去哪兒啊。」莫小凡微笑着說完,輕輕地吹了吹揚在面門前的拳頭。
這畫面,如果是剛才,張濤一定會大罵他裝逼。可現在,張濤只能退得更快,生平第一次恨爹媽沒能給他一雙大長腿。
莫小凡臉色一凝,身體遽然前沖,以一種可怕的速度向前沖。
「嗎呀,跑啊。」張濤大呼一聲,轉身就往前跑。不過,還沒跑出三米遠,就感覺後背一股大力傳來,整個身體猛然前撲,摔了個狗吃屎。
在後方,抱團哀嚎的小弟們,是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平常胡吹海侃的張濤,而此番畫面太他嗎美了,太他嗎狗血了,真是沒臉看啊。
「大哥,不關我事,我就是個跑腿的。」張濤翻過身子來,仰視莫小凡,哀嚎着。
「瞧你咋說嘀,你怎麼能是個跑腿的呢。你不是奎爺手下最紅的打手麼。」莫小凡居高臨下地笑着,不急着出手。
張濤臉色一白,倉促說道:「都是小弟們捧的,最紅兩字怎麼輪得上我呢。」
「那你不是古武者的傳人麼。」
「那個,我就在一個普通武館裏練過兩年。」張濤這時候還有心思尷尬,臉色白中開始泛紅。「就我這點道行,哪能跟大俠你比。」
莫小凡笑了,笑中露狠。「我這人,不是好人。別人要是打我一拳,我必定還他十拳。」
張濤立馬就慌了,「大俠,我們可是沒打你,都是你在打我們好不好。」
「是嗎?」莫小凡不以為然地笑道,「如果今兒我要是打不過你們呢,我的胳膊,我的腿,還有我的耳朵,是不是都該跟我說拜拜了。」
張濤剛泛起的微紅,立馬又變得蒼白。旋即,他心頭一念生起,急忙大呼:「大俠,我要將功贖罪,求求你放過我。」
「將功贖罪?」莫小凡微微疑惑,又道:「說吧,怎麼個將功贖罪法。」
張濤也是豁出去了,急忙說道:「我知道林天虎此時正在酒城一中,想要對大俠的妹妹不利。如果現在趕過去,或許還來得急。」
「什麼?」莫小凡雙目怒睜,整個人逸散出一股子可怕的凶戾之氣。
莫小凡的反應,張濤便是看見了希望,故而惡狠狠地說道:「那林天虎綢繆着要輪……反正,如果大俠要是還不去的話,或許就要……」
張濤的如意算盤打得很精,莫小凡要是急着去救妹妹,那麼就管不了自己這些人了。至於林天虎,他死好過自己死。
只是,張濤猜中了開頭,卻沒猜中結局。
莫小凡算不上好人,此時也稱不上狠人,就以剛才沒讓那五個以及張濤斷胳膊瘸腿兒就能看得出。不過這得建立在不傷害他親人的前提上,如今得知莫小雨有難,他的理智瞬間被一股從記憶深處傳來的凶戾之氣衝垮,仿佛換了一個人般。
對於眼前這個,要讓他斷胳膊斷腿兒的打手,此時的他真的沒有情面可講。一腳飛踹,便是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響。繼而,一道似是殺豬一般的慘叫從其口中傳出,叫得撕心裂肺。
後面,五個打手噤若寒蟬,生怕自己也遭受這斷腿之痛。
不過,莫小凡此時哪有心思去管他們,用他現在能施展最快的速度,飛一般地往酒城一中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