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胖子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震驚。「一百四十五,怎麼可能?」
繼而,周胖子爆發出驚人的速度衝到岳青山面前,一把奪過試卷。那試卷上紅色鮮明的145分,就像是一擊耳光扇得周胖子臉頰微燙。
145分,這是何其恐怖的數字。莫小凡不但超額完成了自己的標準,更是一舉超越了當年的理科狀元。
不,這絕對不可能。周胖子心頭暗暗直呼。而後,他又浮起一抹狠不屑的嘲諷看向莫小凡,說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網絡上看過試卷,並事先知道了答案,是嗎?」
一言驚醒夢中人!在場的很多老師此時才想起,既然這試卷是去年的,那莫小凡看過的可能性就極大。如果不是這般,又怎麼能解釋他為何突然間就從一個成績平平的下遊學生,變成了一個妖孽。
就連莫小凡的班主任陳先知,此時也認為這種的可能性極大。
莫小凡笑着搖了搖頭,像是在嘲笑一般。「主任,要不再來一份?試卷隨你挑,規矩一樣。」
狂妄,絕對的狂妄。
周胖子眉頭一挑,心頭疑惑這小子的自信是從哪裏來的。
便在此時,岳青山發話了。「既然這樣,莫小凡就再做一份吧。若是說往年的試卷有可能漏題,那麼我們自己這些老師出的題,總該有說服力了吧。」
也別怪岳青山多此一舉,就是他也生出了一絲絲的懷疑之心。
「沒問題。」莫小凡第一時間就回答出聲。
岳青山現在對莫小凡是怎麼看怎麼順眼,滿意得笑了笑,再而看向周胖子。「小周,你認為呢。」
「好,不過,為了公平起見,我必須得出幾道題。」周胖子滿以為是很精明的決定,可看在眾人眼裏,卻是小心眼,小人之心。
「隨便。」莫小凡依然狂妄,話末不忘對周胖子挑釁兩句。「主任,你可別放水哦,太簡單真不能服眾。」
「哈哈,小凡說得有道理。小周啊,別放水哦。」岳青山附和着開懷大笑起來。
旋即,周胖子叫了幾個平常看起來還算忠心的下屬,一起商量着出題。底線只有一個,怎麼難怎麼出。
而作為任教多年的周胖子,更是出了幾道題偏,深度極難的大題,留在最後做定海神針用。
約莫半個小時候,周胖子陰險地笑着,將滿滿當當地試卷交由岳青山審閱。
岳青山一拿到試卷,臉色都變得難看了幾分。最後只能順手交給莫小凡,說道:「莫小凡,大家都看着呢。你姐姐也在等着看你如何憑自己的能力,重回教室。希望你別讓我們失望。」
莫小凡接過試卷,只是匆匆掃了一眼,便對岳青山微微點頭,再帶着一絲嘲笑對周胖子說道:「主任,原來你還是希望我留下來的,先前是我誤會你了。什麼都不說了,謝謝你。」
周胖子一愣,然後怒從心來。「莫小凡,做題吧。」
而在周胖子的心裏,則是怒哼幾聲。狂妄的小子,你的意思是說,這題很簡單麼?哈哈,我就看你如何灰溜溜地滾出學校。
莫小凡再一次坐下,提筆下落。
這一次,莫小凡是中規中矩地從開頭做起。
為什麼不繼續從大題做起呢?最後的大題都是周胖子出的,太早解出來,太早讓周胖子絕望,多沒意思呢,呵呵!莫小凡在心頭暗笑着。
第一題,莫小凡用了五秒。
第二題,依然是五秒。
總之,前面的選擇題,莫小凡用的時間可算是神速。
可到了後面的小題,他的速度就明顯慢了下來,幾乎是一分鐘左右才能給出答案。
越到後面,眾人就感覺莫小凡越是吃力,快要做到大題時,竟然有一道小題,足足耗費了他五分鐘的時間。
此舉,看在眾位老師眼裏,才真正有了種接地氣的感覺。是嘛,這才是正常人嘛,想前一張試卷的速度,簡直可以說是非人類了。
陳先知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不但沒失望,反而越加的驚喜起來。就算莫小凡的神跡不再,可依然能做出這些難度極深的題,當然算得上一枚璞玉。若稍稍雕琢,絕對能成為一枚舉世罕見的美玉。
還有一點讓陳先知從開始就在疑惑,為何莫小凡以前會如此低調,不顯山不露水的。要在此時才爆發出驚人的能力,他到底在隱藏些什麼?而又為什麼要隱藏自己的天賦能力呢?
在做到大題前的最後一題,莫小凡的眉頭開始緊鎖起來,並且還滲出了汗。
終於要在這裏止步了嗎?這還沒到大題呢。看來,莫小凡的能力也就如此了,周胖子說的話,也多半是真的。眾人多是如此猜想。
而周胖子呢,此時則是洋洋得意,很是讚賞地看了一眼出這道題的那位老師。而後者,迎上周胖子的眼神,也是沾沾自喜。
在沉思三分鐘後,莫小凡終於落筆了。不過,在解題的過程中,還停留了兩三次,像是在思考。
終於,在耗費掉將近八分鐘的時間,莫小凡才堪堪解出答案。
看着莫小凡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此時只有少部分為莫小凡捏一把汗的老師,也是鬆了一口氣。不過,接下來的大題,是周胖子親自出的,其難度可是更勝一籌。莫小凡還能解得出來嗎?
就在大家都在猜疑的時候,莫小凡竟然抬起頭來,微笑着看了一眼周胖子。那笑,很曖昧,很有深意,看得眾人是一陣不解。
就連當事人周胖子,也是搞不懂莫小凡為何做出如此的舉動。不過,管它的呢,自己出的題可是足足七十分啊。看莫小凡剛才解題的艱難模樣,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解得出來的。
周胖子仿佛已經看到了莫家姐弟失落走出校門的場景,不禁笑出了聲來。
可,接下來的畫面,簡直是讓周胖子嘴角抽搐,感覺這不是真的。
莫小凡不過是掃了眼第一道大題,就開始落筆,其書寫的速度,簡直就像是答案的每一步都印在腦海中,而他此時不過只是單純地抄寫過來一樣。
一分鐘,只有一分鐘,莫小凡就將第一道大題解答完了。而後又是快速地掃一眼第二題,再一次落筆。
不,不,這絕對不可能。當莫小凡輕易的解出來兩道題時,周胖子再一次站了起來,再一次露出震驚的臉色,呆呆地看着莫小凡的疾走龍蛇。
先前幾位出題的老師,此時看見莫小凡的神速,不禁抬頭朝周胖子看來。每一個人的眼神中,都透着幾許無奈。仿佛是在說,主任,你想放水你就說啊,偏偏搞得像是非把莫小凡趕出校園不可,哎,白白浪費自己的精力。
而周胖子呢,迎上這一雙又一雙帶着疑惑不解的眼神,心頭也是憤怒。他此時只想仰天狂喊,勞資沒放水!
可很多事就是這樣,當你極度想解釋的時候,事情往往就往反的方向發展。十分鐘,只有短短的十分鐘,總共六道題,都被莫小凡完美的解答而出。
加上看題的時間,每一道大題所耗費的時間居然還不到兩分鐘。這突來急轉的事態發展,真叫眾人難以接受。很多人都在猜疑,周胖子難道真的放水了。
猜疑的眼神投來,周胖子從開始的憤怒已經慢慢變得冷漠不想解釋,此時的他只想知道,莫小凡在這張試卷上能得到多少分。
這張試卷由於是即興出題,那麼答案也就需要現場做出來,然後對比莫小凡的答案。當然,為了公平起見,這對答案得由好幾位老師共同完成。
一分鐘,兩分鐘……牆上的鐘表滴滴答答地走着,每走一步,都讓莫心莜和周胖子兩人像是處在煎熬一樣。當然,這兩人希望的結果,是截然不同的。
將近過了十分鐘後,圍着對答案的幾個老師中間,突兀響起一聲不敢置信的粗話。
「靠!」
所有人知道,結果出來了。一個個將目光投向試卷的方向。
那幾個老師面色古怪得同時站了起來,眼神有意或無意地往莫小凡和周胖子身上掃。
「快說,到底多少分?」周胖子真的等得不耐煩了,怒喝出聲。
岳青山也急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像是在等着宣判一樣。
陳先知,莫心莜,所有沒參與改試卷的老師,都在焦急得等着。
場中,只有一人云淡風輕,仿佛是不關自己的事兒一般。這人是莫小凡,因為他早已知道結果,沒有人比他先知道結果。
「145,依然是145分。」一個改題的,同樣也是出題的老師苦澀地說道。話末,他還不忘對周胖子說道:「主任出的那幾道大題……一分也沒丟,完美解答。」
「哈哈哈……」岳青山開懷大笑起來,就像是為莫小凡慶祝的掌聲一般。
「咚!」周胖子瞬間無力,癱軟地倒在椅子上,口中喃喃直呼,「不可能,怎麼可能……」
莫小凡淡然笑着,無恥地朝周胖子喊道,「主任,還來麼?規矩一樣,試卷隨你挑。」
周胖子嘴角抽搐,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後心不甘情不願地站起來就往大門外走。快要走到大門口了,才停下腳步,用很不甘的聲音說道,「莫小凡,你可以回教室了。」
「嗚嗚……」莫心莜興奮地抱住莫小凡,激動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