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凡時常懷疑這個有着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小妹,是不是死鬼老爸撿來的。
若說顏值,莫家三姐弟都不低,可性格上卻是相差甚大。姐姐莫心莜秉承了母親的溫婉賢淑,莫小凡也跟父親一樣憨厚老實,唯獨這個小妹天生潑辣個性率直,從小就敢跟年齡大的男孩子掐架,漸漸大了更是夥同一幫小姐妹成了學校一霸,其赫赫事跡就是學校內那群惡少們都覺得汗顏。
按理說,這樣一個大姐大該是那種成績爛得掉渣的問題學生。可偏偏,這位惡魔少女有着超過兩百的智商,一切考試都跟玩兒似的,從小到大在學校的名次就沒跌出過前五名。以至於,莫小雨的所有班主任都對她是又愛又恨,最後不得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都說上天是公平的,打開一扇窗的同時也會關閉另一扇窗。可這話用在莫小雨身上,那就是絕對的失誤。智商近妖的她不但人長得漂亮,身材更是火辣,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與十六七歲這個含苞初放的同齡人群中,那就是絕對的鶴立雞群。以至於,她的追求者都能組成一個加強連了。
可正如她所說的,能征服得了她的男人,還沒出生呢。在學習上能壓其一頭的男生,武力上又打不過她。打得過她的,又沒她聰明。不得不提的是,她現在可是酒城一中赫赫有名的女子幫派鸞鳳組名譽組長,同時身兼着文學會副會長,歌舞會會長,同時還是學生會副會長。嘖嘖嘖,什麼叫文武雙全,這就叫文武雙全。
莫小凡平常想到這些的時候,真替那位未來妹夫捉急,上輩子得欠了莫小雨多大的債,今生才要忍受這樣一個變態的媳婦兒。
「今兒不上課麼,那麼早就過來了。」莫小凡笑道。
莫小雨專心地揮舞着手裏的水果刀,像是要把一個普通的蘋果雕塑成一件驚世駭俗的藝術品一般。「不想上就不上唄,上吊也得喘口氣啊,可況是上學。」
聽見這話,莫心莜有點着急了,「小雨,就算你成績不錯,也不可以鬆懈啊。明年你就得高考了。」
「姐,要擔心你還是擔心小凡吧,他離高考也就差一個半月了。」莫小雨漫不經心地說道。
說起這事兒,莫心莜就更加着急了。剛想說點什麼,兜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掏出手機一看,莫心莜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急急忙忙走到病房外的走廊上才接聽電話。「主任你好……嗯,我弟弟今早醒了,你看我能不能請一天假……知道,知道,明天我會趕齊今天的貨的……好的,謝謝主任。對了主任,前幾天我跟你提的,預支半年工資的事兒……主任,你行行好,就幫幫忙吧……哦,讓我想想吧。」
不知怎麼回事,莫小凡一覺醒來後感覺自己的靈識敏銳了很多。就算莫心莜是在走廊上很小聲打的電話,他都能一字不漏得聽個清楚。
「小雨,我住院期間花了多少錢?」莫小凡心頭早已猜出了個大概,可就是不知道具體數字。
莫小雨微怔一下,手中水果刀也是微微一斜,挺好的一件藝術品就出現一道敗筆。旋即,莫小雨嗔怒着一把劃落最後一絲蘋果皮,直接按在莫小凡嘴上。「多少錢,哼,反正是精光了,還欠醫院兩萬多塊呢。姐不告訴我,以為我就不會自己去問啊。」
說到這裏,莫小雨更是怒瞪一眼這個不爭氣的哥哥,怒道:「看你自己,沒出息還想泡女生。如今倒好,別說你上大學的錢,就是這醫藥費都還不知道從哪裏弄。那林家也儘是些混蛋,說你是小偷,林天虎幾人是見義勇為不肯掏一分錢醫藥費,還反過來向我們追責你咬掉林天虎耳朵的事兒。嘖嘖嘖,你可真是出息啊。」
莫小凡聽得怒氣陡勝,暗暗盤算着如何向林天虎討回一個公道來。那混蛋不但嫁禍自己是小偷,還敢反過來咬一口,這事兒就算是佛也有火。
也正是此時,房門被推開了,莫心莜心事重重地走了進來。
「姐,你沒事吧。」莫小雨擔心地問出了聲。
莫心莜強顏一笑,說道:「能有什麼事,就是單位的同事打電話過來問怎麼還沒到工廠。」
「姐,不會又是那個老色狼吧。」莫小雨急切地怒問出聲。
莫心莜臉色一變,用眼神阻止莫小雨再說下去。看了看已經起疑了的莫小凡,強笑道:「沒什麼色狼,就是個普通同事。我早就沒理他了,你們別再疑神疑鬼的了。」
莫小雨心口堵着一股怒氣卻又釋放不了,只能怒瞪一眼病床上的莫小凡,旋即起身走到窗台邊看遠處的景色,全然是一副眼不見為淨的姿態。
莫小凡自然看出了端倪,小雨口中的老色狼絕不像姐姐口中所說的普通同事那麼簡單。可莫心莜不願提起,莫小凡也只能忍着,很難受地忍着。
與此同時,原先離開的小護士怯生生托着抽血的設備推門而進,把所有東西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後看了一眼兩眼放光的老醫生,欲言又止。
老醫生無聊地看了那麼久的家庭生活劇,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此時諸事具備,他便興沖沖地拿起了抽血針筒,笑眯眯對莫小凡說道:「來,年輕人,抽點血,不痛的。」
莫小凡愣怔了一下,旋即魔怔一般坐了起來,「我不要再花錢了,我已經好了,我要出院。」
「不行。」莫心莜和老醫生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你才剛醒,怎麼會就好了呢。聽話,聽醫生的話……」莫心莜着急地喊出聲。
旁邊,老醫生也跟着在附和道:「對,你還沒好,你姐都說了,要你聽我的話,來乖,就抽一點點血而已。」
窗台邊,莫小雨也疑惑了,不過她沒過來勸。以她的角度來看,莫小凡這舉動太魔怔了,太讓人懷疑其初衷了。
「不,我要出院,我已經全好了。」莫小凡吼出聲的同時,雙手也不閒着,直接拔掉了手腕處的吊針,再握起拳頭就往腳上的石膏打去,將其打了個粉碎。「看,我的手沒問題了。看,我的腳也沒問題了。」展示完手腳,莫小凡更是直接拆腦袋上的繃帶。
「不要。」莫心莜帶着哭腔喊出了聲,身體迅速地衝上前去阻止。
「年輕人,不要衝動嘛。」老醫生也急了,手忙腳亂地阻止莫小凡的魯莽行為。
行為異常急躁的莫小凡哪裏能聽得進去,一邊作勢解繃帶,一邊大喊着:「我不要再花錢了,不要再住院了,也不要再打針了,更不要抽血了。」
「不就是兩萬多塊錢嘛,大不了我幫你給了。」老醫生慌亂中喊出此話,其實也並沒有多想,完全是出自本能。
可神奇的是,莫小凡居然不鬧了,眼睛睜得大大的,透着狐疑問道:「你真的幫我給?」
老醫生終於得以喘息了,氣喘吁吁道:「只要你乖乖地抽血,你的醫藥費,我給了。」
既然老醫生都那麼爽快,莫小凡怎麼會扭捏呢。只見他大手一抬遞到老醫生面前,豪氣干雲地說道:「給,儘管抽去。小爺我今天就賣一次血。」
老醫生眉角微抖,竟有種被算計了的感覺。不過,當那纖細的針管刺進莫小凡的血管時,他又不自覺興奮起來。被算計就被算計吧,用這點小錢換一次問鼎醫學界的機會,值了。
莫小雨杵在一旁可是看得奇了,鬧騰一次居然就賺了兩萬多,現在的血就那麼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