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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新東京市。
某處一戶建里。
四層的一戶建顯得相當寬大,綠色的植被從二樓陽台延伸出來,似乎被種植在了陽台上。
室內寬敞明亮。
一樓的牆壁上掛着一些看起來年代久遠的小物件,被封存在相框裏。
占面積最大的,還是一個末尾署名了一堆人名的畫作,寫着像是「繼國緣一」之類的已經模糊不清的名字。
入戶的柜子上,還擺放着一把通體潔白的太刀。
總體看上去十分的氣派。
三樓。
客廳中。
「哼哼哼~」
一個粉色頭髮的身影, 背對着沙發,正從一旁的柜子上拿起了一些袋裝的零食。:
「薯片~櫻花味道的薯片~」
她愉快的哼着歌謠,轉過身,步伐輕鬆的朝着沙發走去,
啪嗒。
「哈…」
放下手中拆開的膨化食品,粉色頭髮的身影愜意的坐在沙發上。
伸手,拿起了一旁的電視遙控器。
朝着前方掛壁的電視機一摁開關。
啪嗒。
屏幕亮起。
甘露寺櫻餅另一隻手隨手捻起幾片膨化食品, 朝嘴裏一丟, 舒舒坦坦的斜躺在沙發上:
「咯吱,咯吱…」薯片不斷被咀嚼。
這時,電視機屏幕上突然插進來一條新聞。
混亂的電流聲伴隨着嘈雜的交談聲從電視機中傳來。
電視機:
畫面中,出現了一隻握着話筒的手臂,以及一個隱藏在木門後眼神陰翳的男子。
「山本先生!我們只是想採訪一下您!」
「請問!您是如何創造出那些美妙的畫作的呢!」
電視機畫面里,握着話筒的記者如此力排圍觀的人群,大聲吶喊着。
「這是」甘露寺櫻餅坐在電視機前,她拿薯片的動作都滿了下來。
她看着畫面中那個隱藏在門後的熟悉身影,微微定睛一看:
「愈史郎?」
「直播嗎?」
這時。
畫面中,藏在門後的人看着門外延伸屋檐的陰影,微微探出了一些身體,他表情十分陰冷:
「我說過,我不接受採訪。」
「你們回去吧。」
這句話一說完。
啪嚓!
一道閃光燈划過,瞬間照亮了愈史郎探出的一些身體。
愈史郎下意識伸手, 遮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反應過來後,他的眼眸逐漸變成紅色。
聲音也顯得有些慍怒:
「我說,離開這裏!」
記者回頭瞥了一眼拍照的那人, 他趕忙伸出話筒,對着面前難得露出半邊身子的愈史郎:
「山本先生,消消氣。」
「我們想知道,為何您總是在描繪那位叫做『珠世』的女子呢?」
記者的問題十分尖銳:
「她是不是對您來說有着很特殊的意義呢?」
愈史郎聽着耳邊嘮嘮不絕的話語,他的眼神慢慢狠厲。
砰!
用力關上了門。
記者見狀,愣了一下,連忙走上前去:
「山本先生!山本先生?」
在大聲詢問了兩聲後,記者嘆了口氣,他後退了兩步。
「唉…」
但似乎仍然有些不死心,記者回過頭,繼續大喊着:
「但我們並沒有發現跟您有關的,名叫珠世的女子,這是否意味着,珠世其實是您幻想中存在的」
砰!
木門突然被暴力的一腳踹開!
愈史郎臉上暴起猙獰的青筋,他猛地一步踏出,站在屋檐的陰影下。
唰!
對着記者,舉起了手中的獵槍!
他怒喊着:
「給我滾!」
用力的扣動了扳機!
砰!!
火光閃過,獵槍口瞬間噴射出分散的子彈, 擊打在記者面前的地面上!
嘩——
頓時, 圍滿了愈史郎住宅周圍的人們, 也立刻退散了許多, 他們頻頻回頭看向舉槍的愈史郎。
「嗚哇啊!」記者嚇得臉瞬間一白,腿軟了一下,直接就朝後踉蹌的摔倒:
「啊!」記者驚魂未定的慘叫着。
他咕嘟咽下了一口口水,抬頭看向站在陰影里,眼睛通紅,舉着槍的愈史郎。
此刻,記者感到了一絲害怕。
他聽說過這位畫家的暴脾氣,但從未聽說會惡劣到這種地步!
不對!
記者的眼神逐漸驚恐。
一個畫家怎麼會有槍?!
「嘁…打不准了麼,這槍。」
愈史郎見子彈打在地上,他不滿的嘖了一聲,隨後立刻重新從腰間掏出彈藥,給獵槍上膛。
咔噠!
再次舉起槍,瞄準着記者就又要扣動扳機。
「啊啊啊啊!!」記者見狀,連忙抬起發軟的雙腿,頭也不回的就朝後方逃跑。
擠開人群,記者拼命的逃跑着。
愈史郎見記者擠入了人堆里,他抬起獵槍的手也慢慢放下。
他並非畫家。
他只是在努力還原,自己記憶中,珠世小姐的樣貌而已。
珠世小姐在陽光下奔赴自己的地獄後,愈史郎獨自以鬼的身份活了下來。
他也研究出了耐陽光的藥,但效果微弱,只能讓他站在白天的陰影里而不被灼傷而已。
至於獵槍…有如今發展到極致的「產屋敷」暗中幫助,他隨時都能擁有更強大的裝備。
輕輕鬆鬆而已。
見人群也慢慢散開離去,他也逐漸轉身。
在嘈雜的議論聲中,愈史郎重新關上了門。
咔噠。
似乎是忘記了什麼。
咔噠。
愈史郎重新走出屋門,他低頭看向剛才慌亂逃跑的攝影師,遺落的在線直播的專業攝像機。
舉起槍,對準攝像機:
「砰!」
滋
隨着電流聲的傳來。
電視機的畫面化作一陣波動的黑白雪花屏,代表着與直播的信號已經中斷。
坐在電視機前的粉色身影緩緩拿了一枚薯片,往嘴裏送着,囫圇不清的說着:
「嗯…唔…咯吱,咯吱…愈史郎,做的還是不夠啊…」
說着,她虛空比劃了兩下:
「要是我…唔!我就」
就在她一句精髓要脫口欲出的時候。
「叮鈴鈴!!」
沙發旁,擺放在小柜子上的座機,卻突然響起了鈴聲。
櫻餅一愣,側頭看了眼座機。
這個座機?
隨後用力咽下了正在咀嚼的東西,伸手拿起了一旁的座機。
放在耳邊,她坐起身子,下意識說着:
「摩西摩西,這裏是上泉家,請問…?」
電話的那一頭,傳來一道溫柔磁性的聲音:
「啊,是甘露寺大人嗎?」
甘露寺櫻餅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
「嗯,你是?」
聽見甘露寺櫻餅這樣的疑問,對方立馬解釋了起來:
「是這樣的,甘露寺大人。」
「我是這一代的產屋敷一族的家主,最近上泉大人的那件事,我們已經處理好了」
甘露寺櫻餅一邊吃着薯片,她一邊點頭聽着產屋敷說出的信息:
「嗯,嗯,哦~這樣,嗯嗯。」
「我明白了,等會我告知他。」
「好的,甘露寺大人,十分感謝,那我這邊就不打擾了。」
「嗯嗯,再見。」
咔噠。
「是奈的事情,嗯…是叫什麼來着?」
甘露寺櫻餅掛斷電話,她吃下最後一枚薯片,拍了拍手,從沙發上站起身子,自言自語着:
「東京…櫻…不,市立…好像是…」
轉身,朝着客廳另一邊,臥室的方向走去。
走進臥室,
「呼」
一個身影,正蜷縮在被褥里,沉沉的睡着。
甘露寺櫻餅見狀,緩緩叉了叉腰,低垂着眼眸站了一會:
「還在睡嗎?」
咯吱
床鋪上的人形,逐漸開始扭動。
他緩緩的,從被褥下方露出一雙惺忪的眼睛,看向了甘露寺櫻餅。
「…嗯?怎麼了嗎?」
伸手揉了揉眼睛。
「呼——哈啊。」他打了個哈欠,慢慢的又合攏了雙眼。
甘露寺櫻餅微微眯了眯眼睛,她伸手拉住被褥,隨後猛地朝旁邊一掀!
唰!
她悶悶的聲音傳來:
「起床了!」
「唔啊啊!!」
客廳里。
甘露寺櫻餅替穿戴整齊的尚泉奈戴上了領帶。
啪啪!
隨後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眸明亮,微笑着說着:
「很好!出發吧!」
尚泉奈則是顯得有些無奈,他擺了擺手:
「所以,剛才產屋敷說的地址是」
甘露寺櫻餅側過頭,她額頭流露出一絲慌亂的汗,撓了撓自己的臉頰,眼神閃躲:
「啊,地址啊,是什麼呢?哈哈,哈哈…」
隨後,她轉過身,重新拿了一包特製的櫻花味薯片,語氣打趣的說着:
「不知道!」
啪。
「沒辦法啊。」
尚泉奈見狀,伸出手,隨意的囫圇揉亂了甘露寺櫻餅的頭髮,他徑直走過她,坐在了沙發上。
「啊!頭髮都亂了!」甘露寺櫻餅捂着頭,不滿的回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尚泉奈:「真是的!」
尚泉奈則是看着電視,隨手拿起座機,重新撥打了起來。
「嘟…嘟…嘟」
「喂,這裏是產屋敷…」
街道上。
「東京市…市立第一中學…」
「高中部…」
「2年a組?」
尚泉奈回憶着剛才電話中聽見的數據,他抵住自己下巴,沉思了一會。
這些東西,是他曾經拜託產屋敷一族的事情結果。
至於是什麼事情…到了就知道了。
現在看來,這麼些年過去,產屋敷一族的能力越來越強大了。
財團,軍隊,甚至是霓虹整個國家,在長久的影響下,都有被隱隱滲透的感覺。
拋開心中的雜念,尚泉奈徑直朝着東京市立第一中學的方向走去。
東京市立第一中學。
走廊內。
啪嗒,啪嗒。
換好鞋子的尚泉奈,順着走廊,慢慢走到了三樓的盡頭的拐角樓梯處。
嘈雜的交談聲也充滿了走廊。
「喂喂喂,你聽說了嗎,炭彥的父親昨天回來了!」
「真的嗎,但是這傢伙今天還是遲到了啊…」
「好奇怪啊,桃壽郎今天也遲到了!」
「善照,今天沒遲到你很得意是吧。」
「我,我才沒有!你不要誣陷我!」
隱隱的交談聲交叉重疊着響起。
尚泉奈停住腳步,抬頭一看附近的門牌。
「2年a組…到了。」
走廊窗戶滲透進清澈的陽光,尚泉奈伸手握住教室的推拉門,他輕輕一拉。
咯吱
門被拉開。
嘩——
嘈雜的交談聲頓時安靜。
尚泉奈在教室內數十人的注視下,慢慢走進教室。
並隨手將攜帶的包放在了講台上。
回頭,看了眼教室內的所有人。
「咳咳。」尚泉奈輕輕咳嗽了兩下,用手撐住了講台,掃視着教室中看向他的學生:
「2年a組的學生們,你們好。」
「接下來一整年的時間,由我來擔任你們的班主任。」
尚泉奈停頓了一下:
「兼,霓虹古代史老師。」
說着,他轉過身,隨手在黑板上寫下「尚泉奈」幾個字:
「我的名字叫尚泉奈,記住了,可能有些繞口,平時叫我奈就可以。」
轉過身。
尚泉奈隨手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張冊子:
「現在,我們來點名。」
「咳咳。」
「灶門炭彥。」
「咳咳,到。」
尚泉奈念的動作微微一頓,他抬眉看了眼坐在後排的某個黑色頭髮,一臉欠樣的少年。
他繼續念着:
「我妻善照。」
那個少年表情一僵硬,隨後連忙捏着嗓子,再次開口:
「到!」
尚泉奈見狀,輕笑着搖了搖頭,隨後繼續叫了下去:
「我妻燈子。」
「到。」
「嘴平青葉。」
「到。」
「煉獄桃壽郎。」
「到!」
「繼國」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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