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也認為上校的謹慎是必要的,於是他安排手下的人繼續監視阿克斯一家以及拉迪的動向。
這天,阿克斯又到井署來找拉迪,不知道為了什麼,二人發生了激烈地爭吵。吵架的聲音很大,儘管房門是關着的,然而吵架的聲音仍然能從門縫飄出來一些。
只聽阿克斯說道:「我花了那麼多錢來孝敬你們,你們就是這個辦事效率,為什麼到現在那些逃走的海盜還沒有消息?」
拉迪說道:「你不要着急嘛,我們正在盡力追查。」
阿克斯不滿地說道:「盡力追查,那什麼時候才能有個確定的結果?」
拉迪說道:「這個就不好說了。那些海盜們知道我們井方正在通緝他們,這個時候他們一定是藏了起來,輕易不敢露面。誰知道他們藏在哪裏?因此要想查訪出來,就需要較長時間。這個我們也沒有辦法。」
阿克斯對於拉迪的答覆顯然十分不滿,他提高了聲音說道:「你這不明擺着是在推脫嗎?我花了那麼多錢,請了那麼多人,抓到了海盜交到你的手裏,結果卻從你的手中給溜掉了。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搞的?是你們的能力有問題,還是別有居心,故意放跑那些海盜的?」
拉迪顯然惱怒了起來,他也提高了嗓音說道:「阿克斯,你這叫什麼話?我辛辛苦苦地陪着你,這麼多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麼能對我這種態度呢?算了,如果你信不過我,那就另請高明吧。」
二人又吵嚷了幾句之後,房門猛然開了,阿克斯氣呼呼地走了出來,徑直走到樓梯口,快步走了下去。
拉迪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出門送阿克斯,很顯然二人之間是鬧翻了。
這天晚上,阿克斯家的後門悄然打開了,這扇門往常都是鎖着的。門打開之後,一個中年男子十分警覺地探出頭來,張望了一會,又回到院子裏。
不久以後,從裏面駛出兩輛轎車。轎車一路疾馳,沒有在市區任何地方停留,而是直接駛向東郊。轎車一前一後在公路上行駛,公路上不時有夜行的車輛經過。車燈一閃一閃的,從遠處望去顯得十分詭異。
阿克斯坐在轎車裏,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愛嘉寶卻一臉輕鬆,嘴角還露出絲絲笑意。藉助着過往車輛的燈光,能看到她一雙美瞳亮晶晶的,似乎在期待着什麼。
就在同一天晚上,也是在嘉爾達東郊一處山坡上,燃起了幾堆篝火。一架米軍運輸機在高空中看到下面閃動的火光,就開始在上空盤旋。然後在夜幕中,從打開的艙門跳出來許多小黑點。不久以後,就在空中展開了一朵朵降落傘。
李秋林第一個落在地面上,藉助着火光,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身影朝着自己走了過來。他高興地說道:「魏大隊長。」
來人正是魏大勇,二人熱情地握了握手。李秋林環顧一下四周,有些期盼地問道:「咱們大隊長呢?他在哪裏?」
魏大勇說道:「龍爺不在這裏。等你集合好你帶來的隊員,我就帶你們去見他。」
西科港。
卡爾上校接到了副官發來的電報,就派了一個親信去見哥特等人。
哥特、獨耳海盜和大鬍子這些天來坐臥不安,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們知道這是擺脫上校等人控制的唯一機會,上校那邊卻遲遲沒有答覆,這令他們無比心焦。包括哥特在內,都有些茶不思飯不想,三人都開始消瘦起來。
這天晚上,哥特等人剛剛入睡,就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音。
獨耳海盜在睡夢中被驚醒,他十分害怕這是上校要對他們動手。他趕忙伸手拉了燈繩,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進了房間。
此時哥特和大鬍子也被驚醒了。他們也都警惕地望着門口。看到進來的人是上校的貼身護衛,頓時就心中一驚。直到看到進來的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這才略略放心。
哥特問道:「馬修兄弟,這麼晚了,是上校派你來的嗎?」
這個男人就是上校的親信,也是他的衛隊長,名叫馬修。
他說道:「是上校派我來的。你們向上校請求的事情,他已經批准了。」
三人聞言大喜,哥特忍不住說道:「這可真是太好了。」
馬修說道:「其實你們提出的請求,上校早已經批准了,之所以現在才來通知你們,都是為你們着想。」接着他就把副官提供的關於阿克斯一家的情況訴說了一遍。
馬修最後說道:「阿克斯一家如今已經失去了華夏人和井方的保護。他們不敢再留在嘉爾達了,這才偷偷地逃了出來。可惜的是,仍然在上校的監視之下,如今他們躲在鄉下的一座農莊裏面。能不能幹掉他們就看你們的了。」
三個海盜都十分興奮,恨不得馬上就去解決掉阿克斯一家,來出一口惡氣。
哥特說道:「你看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馬修說道:「現在就可以。車輛、槍支和必須的東西都給你們準備好了。我來負責給你們帶路,配和你們的行動。」
哥特、獨耳海盜和大鬍子都是極其精明的人,聽說馬修要跟他們一起行動,心裏就明白這是上校對他們不放心,派馬修來監視他們的。
不過他們不敢表露出來自己的疑慮,畢竟這是一個能夠離開這裏的好機會,他們可不想放過。三人都不動聲色,跟隨着馬修出了院子,上了早已停在門口的車輛,朝着嘉爾達的方向駛去。
在路上,馬修問道:「這次行動,你們只有三個人,是不是人手太少了些?」
哥特很清楚這是馬修在刺探自己的情報,想弄清楚自己的同夥在哪裏。
他問道:「阿克斯身邊有多少護衛?」
馬修說道:「這一次他們從嘉爾達出來就只帶了四個護衛,不過這個農莊裏還有一些護衛人員,人數不詳,估摸着應該不少於十人。你們三個人肯定是不夠的。」
哥特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對。現在阿克斯如同驚弓之鳥,警惕姓極高,戒備一定十分嚴格,單憑我們三個人的確是人手不足。這樣吧,咱們先去嘉爾達。到了那裏之後,我再召集一批手下的弟兄。」
獨耳海盜和大鬍子對於哥特都十分佩服。他們很清楚,在嘉爾達沒有他們的手下。不過他們的人都在西科港一帶活動,哥特到了嘉爾達,是要利用電話或者電報通知在西科港自己的手下,暗中前來跟自己匯合,避免馬修查到他們的下落。
馬修的確也是上校派來監視這幾個海盜頭子的。這兩撥人各懷鬼胎,暗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盤。
前來接李秋林等人的是一輛卡車。魏大勇親自開車,李秋林坐在他的旁邊,關切地問道:「大隊長他好嗎,胖了還是瘦了?沒有受傷吧?」
魏大勇笑道:「龍爺他好着呢,能吃能睡,別提多瀟灑了。他日子過得那麼滋潤,可苦了咱們這些弟兄了。害得咱們白白的為他擔心了那麼久。」
李秋林沒有注意魏大勇的打趣,聽說徐大龍一切安好,他放下心來,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大隊長他平安,比什麼都好。」
二人繼續聊天,話題仍然離不開徐大龍。當李秋林聊起魏大勇這段時間陪着徐大龍在殷渡的情況,魏大勇就把這些天來自己的見聞經歷一一道來。
李秋林聽得津津有味,說道:「我真羨慕你,一直能夠陪在大隊長的身邊,我就沒有這個福氣。說實在話,我真的想回咱們特戰隊。唉,真是可惜了,現在不僅回不去了,反而越來越遠了。今後恐怕要長期留在大馬那裏了。」說到這裏,他不由得連連搖頭,長吁短嘆,滿臉的鬱悶。
忽然駕駛室的車頂傳來了敲擊聲,魏大勇輕輕地踩下了剎車,卡車緩緩地停在路邊。他探出頭去問道:「什麼事兒?」
在車廂上的王進說道:「大隊長,徐大隊長,要跟您通話。」說着將報話機遞了過來。
報話機里很快傳來了徐大龍的聲音:「秋林和特戰隊的弟兄們到了嗎,他們都平安吧?」
對於李秋林和特戰隊員們的能力,徐大龍還是很相信的,可是夜間跳傘畢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徐大龍不免還是有些為他們擔心。
魏大勇說道:「龍爺,您就放心吧,他們都很好。」
說到這裏,他看到在一旁急着想說話的李秋林,索性就把報話機遞給他。
李秋林接過報話機,激動地說道:「大隊長好。」
徐大龍聽到李秋林的聲音,欣喜地說道:「秋林你好,弟兄們都好吧。」
李秋林激動地說道:「我們大家都很好,就是都想大隊長了。」
其他特戰隊員們聽到了徐大龍跟李秋林的對話,聽到徐大龍向他們問好的時候,在一旁齊聲說道:「大隊長好。」
徐大龍高興地說道:「弟兄們好。」接着對李秋林說道:「我很想念你和弟兄們,不過現在情況有些變化,你們暫時就不要過來了。為了保密起見,報話機也暫時不要使用,接下來咱們用電台聯絡。等打完了這一仗,我在嘉爾達設宴招待你和弟兄們。」
李秋林興奮地說道:「好好,我一定轉告弟兄們。大隊長,你一定要多保重。」
說到這裏,李秋林把報話機又交給了魏大勇。
徐大龍說道:「把秋林和弟兄們帶到阿克斯一家隱藏的莊園附近,隱蔽待機。等海盜們來了,咱們理應外合。務必不要放跑一個。」
魏大勇說道:「明白,龍爺您就放心吧。」
哥特、獨眼海盜、大鬍子、馬修等人來到了嘉爾達,他們並沒有下車,找了一家商場的停車場停了下來。
哥特說道:「馬修兄弟,我這就去聯繫手下的弟兄。等他們到了以後,我們就去幹掉阿克斯。」
說着他就給獨耳海盜使了個眼色,讓他下去打電話。
獨耳海盜明白他的意思,要避開馬修,通知自己的同夥。
獨耳海盜點了點頭,準備下車,忽然有些尷尬地說道:「馬修兄弟,我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能不能先借我一些?」
馬修這才想起來了,哥特這伙海盜身上真的是1分錢都沒有。於是就從口袋裏掏出了一些錢交給獨耳海盜。
這個時代通信技術還是相對落後的,為了打通從嘉爾達到西科港的長途,獨耳海盜費了好一會功夫,總算是撥通了電話,通知了在那邊的同夥,讓他們糾集一部分人趕來嘉爾達。
獨耳海盜還是留了一手的,對於一些有公開身份進行掩護的手下,叮囑他們繼續隱藏自己的身份,隨時聽候命令。
獨耳海盜回到車上,朝着哥特微微點頭,表示已經安排好了。
馬修看到獨耳去了這麼久,有些不滿地說道:「你怎麼回事兒?打個電話怎麼用這麼長時間?」他說這話,並不單純是發牢騷,他想通過獨耳海盜的回答,判斷一下,他們同夥的情況。
獨耳海盜十分機敏,說道:「我打電話過去時,我的手下正在洗澡呢。我讓接電話的人去催了他,這才把事情交代完。」
馬修問道:「你們的人什麼時候能到?」
獨耳海盜說道:「我的手下接了電話之後還要通知其他的人,可能需要一點兒時間。我看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等人到齊了,咱們就動手。」
第二天早晨,阿克斯、愛嘉寶、徐大龍一起共進早餐。
阿克斯已經知道徐大龍手下的特戰隊員們已經在莊園的外圍佈置好了。他對於徐大龍手下的那些特戰隊員們的戰鬥力十分放心,只是擔心那些海盜們會不來。
他說道:「你覺得那些海盜什麼時候會來?」
說實在話,徐大龍說不準。他如實說道:「這個不好說。不過,估計也就在這一兩天了。」
阿克斯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心不在焉地吃早餐。
徐大龍理解他的心情。對於未知事物的等待是最令人難捱的,那些海盜們極度危險,他們一天不出現,阿克斯一家都會處在極度緊張當中。
他安慰道:「阿克斯先生,為了引右那些海盜們前來,咱們已經做了很多準備。我相信咱們的努力不會白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