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勇急於見到徐大龍,盼着趙剛趕緊給自己一個準信兒。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他回到自己的宿舍之後,就派自己的警衛員守在趙剛的辦公室外面,如果有徐大龍的消息,第一時間趕緊來通知自己。
魏大勇心中焦躁,有些坐臥不安。他左思右想,決定乾脆直接給徐大龍發一封電報,於是就來到了電訊室,想從他那裏了解徐大龍使用的電台的頻段。
他剛剛來到電訊室的門口,就看見一個通信參謀拿了一封電報走了出來。
魏大勇隨口問道:「有沒有大隊長發來的電報?」
通信參謀揚了揚手中的電報,說道:「這就是徐大隊長發來的,我正要給鄭委送去呢。」
魏大勇趕忙上前搶過了電報,一邊看一邊說道:「你別管了,我替你拿過去,我這就去見鄭委。」
通信參謀十分為難地說道:「魏大隊長,這不合規矩,我必須親手把電報送到鄭委手中,還要拿回鄭委的簽字呢。」
魏大勇已經走向趙剛的辦公室,他頭也不回地說道:「那你就跟我一起來吧。」
魏大勇一邊走一邊看電文,等他看完之後,高興地說道:「我就知道龍爺還想着我呢。」說完加快腳步,就來到趙剛的辦公室門口。
魏大勇停下腳步,立正站好,喊了一聲「報告。」聽到裏面傳來趙剛允許進入的聲音之後,就推開了房門,笑嘻嘻地說道:「鄭委,我就說嘛,龍爺一定會想着我的,你看他讓俺去跟他會合呢。」說着就把手中的電報遞了過去。
跟在他身後的通信參謀心中忐忑,趕忙說道:「報告鄭委,我接到電報之後,正要給您送來,路上遇見了魏大隊長,電報是他……」
通信參謀很想說是被魏大勇搶過去的,不過覺得這樣說會得罪人,他正在斟酌着如何用詞。
魏大勇卻笑道:「鄭委,不用怪他。電報是俺搶過來的。」
通信參謀聽他這麼說,頓時鬆了一口氣,對於魏大勇的一點不滿也就消失了。
趙剛沒有理睬他們,只顧着看手中的電報。看完之後,他笑了起來,取出鋼筆在電報上簽了字,交給通信參謀。
等通信參謀離開之後,趙剛對魏大勇說道:「大隊長還是那個老樣子,到哪兒都不肯吃虧。」
魏大勇嘻嘻笑道:「那是,龍爺就是財神爺,這一次肯定能發一筆橫財。鄭委你看俺啥時候帶着隊伍出發?」
趙剛說道:「大隊長不是交代過了嗎?他還有很多事情要溝通一下。你這就回去準備,我這裏安排好了,就派人去通知你。」
「是,謝謝,鄭委了。」魏大勇十分高興,朝着趙剛行了個軍禮,轉身大步離開。
徐大龍、愛嘉寶等人乘坐的貨輪一路向西,次日凌晨就已經來到了西科港口附近的海面上。
到了上午9點,從港口方向駛來了一艘快艇,快艇前面的甲板上站着幾個人。愛嘉寶看清來人之後滿臉笑容,朝着他們使勁兒揮舞着手臂。
由於文化習俗,殷渡女子很多人能歌善舞,愛嘉寶這樣的家庭更是有條件從小讓她們學習舞蹈。愛嘉寶揮舞着手臂,纖腰自然扭動,不經意之間就帶上了舞蹈的韻律,凸顯了她身材的曼妙。
站在她側後方的徐大龍對於美的鑑賞能力極高,眼光也超於常人,可是見到此情此景仍然不免有些口乾舌燥的感覺。他的目光停留在愛嘉寶的身上,欣賞了片刻,然後也把目光投向駛來的快艇。
快艇的速度極快,不久以後就接近了貨輪,開始減速,隨後就緩緩地靠上貨輪。徐大龍注意到這艘快艇上面有英文寫的「海警」的標誌,船上除了幾個穿便裝的人之外,其餘的都是殷渡海警部隊的人。看來愛嘉寶的家族在殷渡真的有很大的能量,能夠請得動海警方面進行配合。
快艇靠上貨輪之後,貨輪上就放下了舷梯,從下面上來了三個人。為首的是一位五十歲左右、身材高大健壯的男子,他膚色微黑、濃眉大眼、高鼻樑,五官搭配得恰到好處,看上去十分帥氣,可以想見,他年輕時是一個極其出眾的美男子。
「父親。」看到來人,愛嘉寶十分激動,快步上前,撲進那男人的懷中。男人滿臉慈愛,目光溫柔地望着自己的女兒,用手輕撫她的秀髮,安撫着她的情緒。然後這父女二人親切地交談了起來。
此情此景,令徐大龍感慨頗深,讓他有些羨慕。自己來到這個時代,遠離了父母,再也無法享受到這樣的親情了。
他微微搖頭,嘆息了一聲,就把目光轉向跟隨愛嘉寶的父親同來的幾個人。其中一個穿着警服的男子40歲出頭年紀,中等個,身材卻異常粗壯,制服袖子中露出的胳膊,比一般人的小腿還要粗。他的眼睛也很大,並且十分明亮。上船之後,他的目光迅速掃過了整條貨輪,接着從甲板上的人群臉上掃過,最終落到徐大龍的身上。
徐大龍也正在打量着他。兩人的目光交會,徐大龍朝着他微微點頭。這位警官目光卻依舊注視着徐大龍,犀利的目光帶着審視的意味,看上去頗有些不禮貌。片刻之後他的目光才變得柔和,微微向徐大龍點頭致意。
另外一個男子三十五六歲年紀,五官端正,看上去精明幹練,從他的穿着打扮以及臉上的表情,猜他的身份應該是愛嘉寶家的僕人,應該是比較有身份,徐大龍猜想他可能是愛嘉寶家的管家。
愛嘉寶跟自己的父親熱聊了一會兒,激動的情緒漸漸平復。她想起了自己的責任,於是為徐大龍等人做了介紹。
愛嘉寶的父親叫阿克斯,當他的目光從自己的女兒身上移開的時候,就已經轉向了徐大龍。徐大龍一張華人面孔與周圍的人迥然不同,很有辨識度。
愛嘉寶為他們做了介紹之後,阿克斯露出了笑容,伸手和徐大龍相握。他的手十分有力,握手時分寸把握得極好,給人以熱情而又舒適的感覺,再配上他儒雅的外表,讓人感到他修養極佳,很顯然是接受過良好的教育。他面帶微笑,熱情地說道:「徐先生,您救了我的女兒,以及船上的海員,我代表家族向您表示真誠地感謝。」
徐大龍微微一笑,說道:「先生言重了。是您的女兒先救了我,我做這些是應該的。」
接下來介紹的就是那位警官。他叫拉迪,是嘉爾達警察局的高級警司,也是愛嘉寶的父親的朋友,他這次是陪同阿克斯前來協調當地警方的。與阿克斯一口標準的倫敦腔不同,他的英語說得也算是流利,只是帶着一些咖喱味兒,聽上去怪腔怪調的。
在跟徐大龍互相問候過後,拉迪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徐先生,聽說你一個人就幹掉了劫持貨輪的海盜,救出了貨輪上所有的人,是這樣嗎?」
徐大龍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站在一旁的愛嘉寶說道:「拉迪叔叔,是真的,貨輪上的海盜都是徐先生一個人消滅的,他還帶着我們消滅了另一艘機帆船上的所有海盜。這次多虧了徐先生了。」
拉迪的目光一直盯在徐大龍的臉上,他在跟徐大龍握手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徐大龍手上的老繭。
他問道:「徐先生,我猜想你是一位軍人,或者有從軍的經歷。我猜得對嗎?」或許是當警察太久了,他跟徐大龍說話的時候,有些像審犯人一般,聽上去有些無禮。說實在話,拉迪真的很懷疑徐大龍的身份,否則的話,以他為人處事的精明,不至於做出這樣無禮的舉動。
愛嘉寶微微皺眉,望了一眼徐大龍,擔心他因此而不快。她上前來打圓場,說道:「拉迪叔叔,徐先生,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到船艙里坐下慢慢聊。」
徐大龍點了點頭,卻並沒有移動腳步,而是把目光望向了那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問道:「這位是……」
那個男子在愛嘉寶給大家介紹的時候,一直謙恭地站在阿克斯的背後,很顯然明白自己的身份。
愛嘉寶就為徐大龍介紹了此人的身份,果然他就是愛嘉寶家的管家阿瓊。
徐大龍熱情地跟他打招呼,並且主動伸手與他相握。阿瓊在愛嘉寶的父親以及拉迪警長面前,他只是僕從的身份,是沒有資格跟他們並列的。
看到徐大龍對自己如此熱情,他心生好感,有些受寵若驚地伸出了雙手,向徐大龍問好。
眾人來到船艙裏面,早已有人在那裏準備好了茶點,眾人落座之後,閒聊了幾句就開始轉入正題。
拉迪警長有些不滿地問道:「徐先生,消滅海盜是我們警方的責任。我這次陪同阿克斯先生前西科港,就是協調那裏的警方去剿滅海盜的。你約我們到這裏來見面,究竟是為了什麼?」
徐大龍沒有馬上回答他的話,只是把目光望向愛嘉寶,接着又把目光投向她的父親阿克斯。
阿克斯是一個精明的商人,閱歷豐富。他看到徐大龍的舉動,就明白他在擔憂什麼。
他微微一笑,說道:「徐先生,拉迪警長是我多年的老友,完全可以信任。」
徐大龍點了點頭,這才把目光轉向拉迪,說道:「這樣做是為了保密,避免打草驚蛇。」
拉迪不滿地問道:「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相信我們警方嗎?」
徐大龍依舊面帶微笑,說道:「西科港是距離海盜老巢最近的地方,這麼多年了,警方依舊沒有將他們剿滅。不僅如此,他們還在不斷地發展壯大,這其中難道就沒有問題嗎?」
拉迪其實也明白徐大龍的話。以他的經驗也可以斷定在西科港的軍警方面,一定有海盜方面的內應,甚至整個軍警方面都跟海盜方面暗通款曲,也都有這個可能。否則的話,是不可能任由海盜們逍遙法外的。他之所以這麼說,也是為了維護警方的顏面。當然也包括他自己的顏面。拉迪無法回答徐大龍的問話,只好沉默下來。
阿克斯經驗老到,他當然也明白這一點,他也認為憑藉着軍警方面很難去剿滅那些海盜,這也就是他要留下徐大龍幫忙的主要原因。
他問道:「徐先生,你跟這些海盜已經打過交道了,你認為如何才能夠剿滅這些海盜呢?」
這段時間徐大龍已經多次審問過抓獲的那個海盜,他問得十分詳細,對於海盜的情況,已經大致有了了解。徐大龍向愛嘉寶的父親和拉迪做了詳細的介紹。
這伙海盜目前盤踞在距離西科港160海里處的曼丹群島上面,曼丹群島有大小24座島嶼,周圍還有很多沒有露出海面的暗礁,地形十分複雜,不熟悉那裏情況的人很難靠近。這也是軍警方面難以剿滅他們的原因之一。
這伙海盜除了被徐大龍等人消滅的那一部分之外,目前還有260人左右。經過多年的經營,這伙海盜裝備精良,不僅擁有大量槍支,甚至還有一定數量的迫擊炮以及山炮。海盜的成員有很多原本就是軍警人員,他們有着良好的軍事素養,又經過長期磨練,戰鬥力異常強悍。當地的軍警曾經對他們進行過圍剿,每一次都是鎩羽而歸,損失慘重。
聽完了徐大龍的介紹,阿克斯十分震驚,海盜的強悍很顯然已經超乎了他的想像。他不由得眉頭緊鎖,滿臉的擔憂。
拉迪儘管已經通過當地的警方了解了一些關於海盜的情況,可是聽到徐大龍的詳細介紹之後,也感到十分頭疼。他這次直接受到上級的委派,前往西科港督促當地警方去剿滅海盜。以他對軍警部隊戰鬥力的了解,很清楚即便是當地的軍警積極配合,全力以赴,也未必是海盜的對手,更何況當地的軍警極有可能與海盜們暗通款曲。那剿匪的結果更是可想而知。對此他也感到十分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