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包圍圈完全形成,不再留有任何縫隙的時候,孫德勝就下令停止了進攻,以避免因混亂造成無謂的傷亡,而導致敵軍趁亂逃走。
德王知道逃不出去了,這才想起向范昭請求增援。
范昭根本就懶得去理睬他,再加上他現在也面對着八路軍的壓力,自身難保,因此連電報都懶得給他回。
天亮了,孫德勝指揮着八路軍部隊慢慢縮小包圍圈,漸漸地將德王和他的手下全都壓縮在一片狹小的範圍內。
德王知道大勢已去,最終選擇了向八路軍投降。就這樣,德王對於這片草原數十年的統治徹底被終結了。
德王在草原上還是有很大影響力的,徐大龍就給了他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讓他帶着八路軍的部隊去勸降其他的蒙古部族。德王為了立功贖罪,十分賣力,在他的努力下,爭取了0多個小部族向八路軍投誠。
少數不肯投誠的蒙古部族被消滅,只有少量的蒙古騎兵逃到了包頭。
經過第一階段的作戰,聯軍部隊斃傷俘敵四萬六千餘人,爭取了7萬蒙古騎兵向八路軍投誠。
通過動員,徐大龍爭取了3萬多名蒙古騎兵配合八路軍作戰。
在剪除了日軍的羽翼之後,徐大龍率領援軍部隊來到了包頭,準備跟察哈爾派遣軍進行決戰。
范昭手下能夠調動的部隊只有兩個騎兵旅團,總兵力1000餘人,還有一些地方守備部隊五千餘人,再加上少量的蒙古騎兵。
他深知不是徐大龍的對手,為了保存實力,他就給華北方面軍發去了電報,請求放棄包頭。電報發出之後,他就等華北方面軍的回應。
然而他等了一天的時間,也沒有等到回復。當他接到報告說,八路軍的前鋒已經逼近包頭的時候,他下了決心,不再等待華北方面軍的回覆,直接就帶着部隊向赤峰方向逃跑了。
這一招出乎了徐大龍所料,因為小鬼子一向都表現得十分硬氣,哪裏想到范昭竟然如此慫包。
徐大龍馬上命令部隊急行軍,去追趕、攔截逃走的敵軍。然而敵軍的騎兵跑得太快了,聯軍部隊硬是沒有追上,只不過把那些步兵和跟隨他們一起逃走的日偽人員全都攔截回來。
這些日偽軍被包圍在一片草原上,徐大龍正好檢驗一下他們帶來的兩門火箭炮的實戰效果。
兩台火箭炮車分別發射了四輪火箭彈,強大的威力看得聯軍部隊的官兵們拍手叫好,而那些日偽人員則直接被打懵了,大部分人員直接就選擇了投降,少量負隅頑抗的日軍又遭受了一輪火箭彈的炮擊,直接就給消滅了。
聯軍部隊很快就佔領了包頭,付將軍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十分高興,他就向徐大龍提出請求,希望能夠把包頭交還給自己,他以前畢竟是綏遠省朱席,這裏是他的老家,能夠回到這裏是他最大的願望。
徐大龍理解他的心情,就給斯令員發去了電報,希望上級能夠同意付將軍的請求,他認為這樣更能夠增強跟友軍之間的團結,有利於抗戰的大局。
斯令員一向是支持徐大龍的,他同意了徐大龍的意見,並且向上級做了匯報,最終上級採納了斯令員的建議,將包頭還給付將軍。
付將軍十分高興,親自帶着部隊前去接管了包頭,並且派兵進駐了察哈爾各地,恢復了對察哈爾的統治。
當然,他也不會虧待徐大龍,為徐大龍提供了一大筆經費,還有大量的戰馬。
孫德勝一直都為把大量戰馬留在了關外而耿耿於懷,這一次他來到了察哈爾,就是為了戰馬。他原本也沒有太大的野心,只希望能夠恢復騎兵大隊原有戰馬的數量就知足了。
可是現在他發愁的不是弄不到,而是因為繳獲的戰馬太多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在跟蒙古各部族的作戰當中,聯軍部隊繳獲的戰馬超過了3萬匹,其他未經訓練的馬匹更是數不勝數。
付將軍又答應,可以提供不超過10萬匹馬,徐大龍可以隨便挑。這麼多的馬匹,八路軍根本就消化不了,內地不比草原,沒有這麼好的放牧條件,馬匹多了,根本就養不起。
最終孫德勝帶回來了14000匹戰馬,其中馬武山軍分區留下了五千匹,其餘的馬匹分給了大青山抗日游擊縱隊和八路軍其他的部隊。當初徐大龍借了楚雲飛00匹戰馬,這一次還給了他1000匹。
在徐大龍的幫助下,察哈爾的地下黨組織也組建了一支1000人的騎兵部隊。
總之,這一次進軍察哈爾,徐大龍大獲全勝,再一次獲得了八路軍的最高榮譽紅星獎章。
徐大龍的宿舍和其他的八路軍幹部們的宿舍也差不多,沒有多少家具,顯得空蕩蕩的。在牆角上有一隻大木箱,在木箱的旁邊還放了一隻矮點兒的箱子。這隻木箱是檀木做的,古色古香,看上去十分名貴。這是一個老物件,是林雪瑩母親當年的嫁妝,現在又送給了林雪瑩。
林雪瑩對這隻箱子十分珍視,在這隻箱子裏放置的全都是徐大龍獲得的獎章,到底有多少,就連徐大龍也記不清了。
此刻,林雪瑩打開了箱子,將剛剛獲得的紅星獎章放到了裏面。她凝視着這些獎章,知道這些獎章都凝聚着徐大龍的心血,記載着他為抗日所做的貢獻。
良久之後,她才小心地合上了箱蓋,還在上面蓋上了一塊紅布,防止沾染灰塵。
她坐在椅子上,手托着香腮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目光中略帶一些幽怨。
徐大龍是能人,能者多勞,林雪瑩並沒有太多意見,只是徐大龍經常外出執行任務,一去就很長時間,留下她一個人獨守空房,令她感到寂寞難耐,還要時時牽掛。
這種日子真是不好打發。林雪瑩現在很留戀當初沒有跟徐大龍結婚的時候,那個時候徐大龍儘管也經常外出,可她總是能夠陪在徐大龍的身邊。到了後來,她的職務提升了,擔任了馬武山軍分區的機要室主任,這份工作每天都需要值守,沒有辦法跟徐大龍一起行動。
徐大龍這次回來了,也說要好好陪伴林雪瑩,來補償她對自己的等待。可是徐大龍剛剛回到根據地才一天時間,又接到了軍分區發來的電報,讓他前往軍區司令部報到。
林雪瑩有種預感,恐怕徐大龍又要外出執行任務了,她的心裏難免有些難過。
徐大龍這次從回綏遠回來的確是不準備外出了,想把精力投入到馬武山根據地自身的工作上,要好好地陪伴一下自己的愛人。
可惜的是上級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一封電報發了過來,徐大龍就坐上了運輸機,前來軍區司令部報到。
接待徐大龍的是李長水,他告訴徐大龍斯令員和參謀長去參加一個重要的會議,讓徐大龍留在軍區司令部里待命。
徐大龍問道:「李部長,上級要交給我什麼任務,能不能透露一下?」
李長水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斯令員臨行前交代我,讓我陪着你,一切等他回來再說。」
徐大龍想了想各種可能姓,可是可供參考的信息太少,他也想不出究竟會讓自己去執行什麼任務。
既然想不通,他也就懶得再去琢磨了。他想反正閒着也沒有什麼事,不如就去一趟後勤部,跟張萬和一起去一趟兵工廠。
徐大龍提出這個想法之後,卻被李長水勸阻了。
他說道:「斯令員說了,就讓你在這裏等着,他很快就會回來。」
徐大龍無奈,就讓李長水幫助自己找本書打發時間。
斯令員和參謀長倒也沒有讓徐大龍多等,下午點就回來了。
洗漱過後,休息了片刻,就派人來通知徐大龍,跟他們一起吃晚飯。
他們並沒有去食堂,而是在斯令員的房間裏簡單地炒了幾個菜。
他們沒有喝酒,也沒有談接下來有什麼任務,而是讓徐大龍把自己上一階段的工作,簡單地匯報了一下。
對於徐大龍所取得的成績,斯令員和參謀長都給予了高度評價。
吃完飯後,斯令員、參謀長、徐大龍還有李長水來到了斯令員的辦公室。
斯令員有喝茶的習慣,以前徐大龍來他這裏,他肯定會拿出好茶葉來招待。可是這一次,斯令員直接就讓過來準備沏茶的勤務兵出去了,他的臉色看上去也有些陰沉。
徐大龍再看看參謀長,發現他的臉色也有些不好。他就意識到肯定是出什麼事了,而且一定不是好消息。
司令員沉默了良久,這才說出了壞消息,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第一個壞消息來自關外。關外的地下黨組織接管了松山游擊隊之後,改編了松山游擊隊,由蘇振寧擔任縱隊長,關鎮山任副縱隊長,地下黨負責人擔任縱隊鄭委,高志勇任副鄭委。在松山根據地里的游擊隊主力編為三個支隊,在靠近邊境線的特別支隊被編為第四支隊。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的工作開展得卓有成效。打退了關東軍發起的進攻,也取得了一定的戰果。
然而關東軍調集了重兵,分別圍攻松山游擊隊和在邊境線上的第四支隊,結果松山游擊縱隊遭受了很大的損失,第四支隊只有少量的兵力,依託着深山裏的秘營堅持戰鬥。第四支隊的主力再次退出境外,而松山游擊隊開闢的根據地大部分丟失,松山游擊隊的主力也不得不退進了關內。
更壞的消息是,高志勇在指揮部隊撤退的途中遭遇了敵人的襲擊,壯烈殉國。
聽到這個消息,徐大龍的心情異常難過,眼淚忍不住流下來。
高志勇是徐大龍的老戰友了,他年富力強,性格開朗奔放,工作任勞任怨,待人熱情誠懇,是徐大龍很好的朋友。沒有想到,自從關外一別,竟然就成了永訣。
辦公室里的氣氛異常沉悶。徐大龍畢竟是一個有擔當的指揮員,不能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
他知道上級叫自己來,一定有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因此他很快就擦去了眼淚,恢復了鎮定。
他問道:「斯令員,有什麼任務,請指示。」
斯令員沒有說話,朝着李長水點了點頭。
李長水也是一臉的嚴肅,他說道:「剛剛接到了陝北方向發來的電報,是原重慶辦事處負責人發來的。他那裏已經更換了密電碼,因此無法直接跟你取得聯繫。他交代了一項任務。」
李長水就把負責人交代的任務詳細地告訴徐大龍。
原來在重慶辦事處撤離的時候,負責人在重慶留下了一個秘密聯絡小組。這個小組主要是負責做川軍方面的統戰工作的,是與重慶地下黨並行的一個獨立的工作小組。到現在為止,上級已經跟他們失去了聯繫整整兩天時間了,發出的電報如同泥牛入海。
這個小組的工作開展得卓有成效,對於地下黨方面來說十分重要。
負責人指定由徐大龍去搞清楚這個小組的情況。如果已經遇到危險,讓他設法組織營救。
徐大龍聽完之後,不由得苦笑起來。說實在話,這兩件事情都不是他所擅長的。徐大龍對於重慶並不熟悉,對於這個工作小組更是一無所知。而且徐大龍剛剛從重慶回來,再讓他返回重慶,一定會引起軍統、中統方面的警覺,很有可能會遭到暗算。
徐大龍倒不是怕危險,而是搞地下工作他不擅長,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關外這件事情,令徐大龍感到頭疼的不是如何去打仗,而是松山游擊縱隊內部的關係太複雜,地下黨負責人對於軍事工作也不是太內行。徐大龍在重大問題的決策上,也沒有決定權,行動會受到制約。在這種情況下,對付強大的關東軍,他也感到十分吃力。
徐大龍坦誠地說了自己的想法,明確地說自己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但是他表示,無論組織上做什麼樣的決定,他堅決服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