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七殺令,胡修吾已經很久沒有正兒八經的使用過了,都是用殺破令配合幽月劍法用。
主要是單純的對敵這方面講,幽月劍法要比神鬼七殺令強的多,神鬼七殺令相較於幽月劍法前幾招威力上差了點,但卻卻有更多的妙用。
若將幽月劍法比作一座天梯,每一招都是有關聯的, 下一式永遠要比上一式更高、更強,只要順着這劍道天梯,就可以攀上劍道巔峰。
神鬼七殺令則不同,它的六式法術都是獨立的,各有妙用,但卻分屬不同的領域, 也就七殺令和風火令有一點關聯,它更像是所謂的墨家寶物非攻寶盒,可以根據各種形勢, 掏出各種姿態不同的樣式。
例如,胡修吾現在施展出來的神鬼七殺令·地煞令。
無人能看見的地脈,如人之血管經脈一樣,日復一日的運送着地炁,循環往復,如大江一般滔滔不絕。
地煞令,可以改變地脈之炁的運行方向和軌跡。它引動地脈之炁和地脈中的煞氣碰撞,使其發生劇烈的反應,激盪爆裂開來,從而引發出地殼波動。
也就是通俗意義上的,地震。
但這只不過是最膚淺的用法,這招除了能對建築物等不能移動的死物造成影響外,但凡能跑能跳的異人都很難被傷到。
此招並不是用來應敵的,它通俗意義上講,應該是所謂的基建法術。
用極其精妙的手法, 操縱着地脈中的地炁按照自己的想法運行,人為的添加些複雜的運轉路線,還可和坤字·土河車一樣,操控土石。
但它比土河車強就強在,地煞令不僅改形,還改勢。
或使地脈之炁匯聚,升起山脈,或使地脈之炁消散,使地面下沉,形成窪地,或打散地脈之炁,使其分佈均勻,平整土地形成明堂。
左邊高起有蜿蜒山脈,右邊有稍顯低矮但卻稜角分明、猶如臥虎的山丘,抬眼望去便是廣奧的平原明堂,若在引一條小溪潺潺流動。
那可就是一處左青龍,右白虎,前有朱雀明堂,後有靠山的大吉之位。
改地勢,造福地,這才是神鬼七殺令的真正用法。
既可以人為製造出藏風聚氣, 助修行利福運的福地洞天,也可製造出危機四伏,遺禍後代的大凶之位。
當年李淳風就是使用地煞令,改變了蟲谷入口處的風水形勢,在獻王臥榻之側,為他準備了一柄奪命的閘刀。
使用地煞令,就像是在玩我的世界,有的人只能向下刨坑,那炸藥炸山,而有些人就能建造出各種各樣雄偉壯闊、幽深妙絕的奇觀。
李淳風那樣深諳風水的大師,可以根據自己的需求,地勢情況,設計出最合適的風水位。但胡修吾還做不到這樣.
不過,他雖然做不到自己設計出一種風水形勢,但是照貓畫虎,按圖作畫總是會的。
胡修吾家傳的《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上記載了各種各樣的風水形勢和格局,對於胡八一來說那是一本答案集錦,只要按圖索驥就可找到藏於深山內的各種明樓寶殿。
對胡修吾而言,那就是一張張設計圖紙,教他如何建造出風水寶地。所以灰二爺提出說要教他的時候,他學的和胡八一一樣認真。
但是,改造地勢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有經年累月之功方能製造出一處合心意的風水寶地,像是李淳風所改造出來的扦城位這種奇特的風水位,那更是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心力,多長的時間才能完成。
為了防止曾子傑靠着桑木遁逃走,胡修吾便打算製造出個能隔絕遁法的禁地,但是要是靠他自己,不知道要花費多長時間。
時間久了,很容易生出變故。
這時他就想起了李淳風的扦城位,還有獻王為了增強水龍暈風水位效果,而改造出九曲迴環朝山岸的風水格局。
人都死了,我拿來用一用,不過份吧。
有了想法後,胡修吾還從廖忠那裏要來了獻王墓附近的衛星地圖,
在隕石被獻王吞噬後,蟲谷的磁場就依然恢復了正常,衛星也能觀測到蟲谷。
有了廖忠弄來的,一看就是內部使用的超高清衛星地圖的幫助,他就可以高屋建瓴,沿着山脈的走向,順勢改變風水格局,加上他從《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上學來的各種定式,省了他不少事。
不過,這依然是一項很繁重的工程。他要將扦城位和獻王的九處穴位連接在一起,讓其餘節點也擁有扦城位分割陰陽的能力,將整個蟲谷的氣機與外界隔離。
這套流程,少說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上次胡修吾過來的時候已經觀察過了,蟲谷內植被茂密,品種繁多,但是並沒有桑樹蹤跡,只要讓他進了蟲谷,就可以像是捉拿王望湖一樣,翁中捉鱉。
「計劃是不錯,但是我有一個疑問,你怎樣確保曾子傑一定會來蟲谷?」
在胡修吾身旁,王震球舉手提問。
在西南的地盤,抓在西南犯事的人,肯定是要通知西南這邊,自然而然的郝意讓王震球過來幫胡修吾的忙。
但王震球那可不是多消停的人,
最開始的幾天,他先是失蹤不見蹤影,自顧自的深入蟲谷的探查谷內的秘密,找到了蟲谷冷潭,還有曾經埋葬大祭司,現在只剩下飛機殘骸的榕樹大洞。
可最關鍵的凌雲宮、獻王墓都被獻王給吞噬了,他勉強只找到了獻王為了造出九曲迴環朝山岸,在測定的九處穴位上,建造的用來改形定勢的神廟,和神廟中的定風水的法器。
神廟內雖然還存有古滇國特有的痋術的一星半點的蹤跡,但是對於獻王墓並沒有太多的記載,王震球只能依稀猜出,蟲谷中央的遺蹟非同小可。
可當他朝郝意問起這件事時,卻驚喜的發現,郝意對這裏的事情一無所知,連西南的負責人都對這裏發生的情況毫不知情,這更加激起了他的興趣。
靠着自己那張男女通吃的臉和巧舌,王震球成功從遮龍山腳下的彩雲客棧里,得到了孔雀的傾慕。
在王震球有意的套話下,孔雀沒有任何防備的就將曾經見到過胡修吾的事情一行人的事情,作為談資和王震球聊了起來。
然後,王震球就又突然回到了胡修吾身邊,在胡修吾勘察蟲谷風水格局的時候,旁敲側擊的詢問蟲谷曾經發生的事情。
等到胡修吾被他磨的實在是不耐煩了,就跟他說想要知道蟲谷內曾經發生過什麼事,需要董事會的許可,想要知道,就去問董事會。
王震球終於,有所顧忌,安靜下來······
才怪!
他確實是安靜了下來,不再在胡修吾耳邊磨嘰,但可不是因為他對哪都通的董事會有所顧忌。
而是因為他知道,既然這件事請,董事會已經下了封口令,那他知道再怎麼問胡修吾也沒用,他是不會說的。
還是要他自己調查,自力更生也很有意思,王震球心中已經有了個思路。
接着他就看見了,胡修吾使用地煞令的場景,
只看見胡修吾在原地像是在練功,又像是在樂團的指揮,航母上的引導員,腳下邁着步罡,雙手也同時向着某個方向,時而抬手上揚,如詠春的起手式,時而又雙掌下壓,如排山倒海。
雖然看不出來胡修吾在做什麼,但是王震球敏銳的感覺到了周圍的環境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然後腳下的地勢,似乎也有了輕微的變化,
似乎在抬頭?
雖然不懂風水,但是王震球也能明白胡修吾在做的事情,非同小可,就問起了胡修吾他再幹什麼,為了防止王震球再纏着自己,胡修吾將地煞令的功能告訴了王震球。
然後王震球就兩眼放光的問出了剛才那個問題。
很顯然,他想問的根本不是這個問題。
教練,我想學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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