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海棠現在也去軋鋼廠上班了,正好和你一個單位,人長得也漂亮!給我當嫂子挺合適的!」
哎呦喂,何雨水總算是醒過來了,懂得為自己親哥考慮了,不枉我這麼費勁的教導啊!李明浩挺欣慰的。
不過這個於海棠就算了吧,她人長得確實不錯,可惜性格方面差了點,有些跳,不符合李明浩的喜好。
「我現在哪有心思琢磨這些啊,還是那句話,等你的事兒辦完了再說!」李明浩繼續用出拖字訣。
回到院裏,聽見他家門響,秦淮茹趕緊從窗戶里偷看,見李明浩手裏沒有拎着飯盒,眼睛裏閃過一絲失落。
沒了傻柱帶回來的飯菜,今天她家又啃了一天的窩頭,棒梗、小當、槐花三個孩子可都沒吃飽呢。
第二天一早,秦淮茹還想跟李明浩一起上班,順便問他下這兩天到底忙啥呢,結果李明浩溜得可比她早,愣是沒遇上。
到了廚房,馬華立刻屁顛屁顛的倒上茶水伺候,「師傅,您喝茶!」
「麻婆豆腐學得怎麼樣了?待會兒要是有領導點,你上去試試!要是炒得好,師傅我再教你一道!」
李明浩很滿意,瞧瞧人家,你幫這樣的人心裏才舒坦,至於那些白眼狼,那餵得飽啊?
「您就瞧好吧!」馬華一聽就樂了,他跟着傻柱打了好幾年下手,刀工、勺工、翻鍋等基本功練得挺紮實的,就差這最後一步了。
「你們也是啊,只要基本功練得好,到時候我自然會教你們!」李明浩對廚房裏其它人說道。
也給他們一個盼頭,免得他們覺得自己不公,甚至還會嫉妒馬華,這點人情世故傻柱不懂,李明浩可不含糊。
這話一說,李明浩明顯能感覺到,廚房裏的人幹事兒都有勁了幾分,這年頭,誰不想學幾手真本事啊。
到了開飯的時候,他們把給工人們吃的大鍋菜做好端上去,廠里的領導也進了小包廂,準備點菜吃小灶了。
劉嵐去把菜單報過來,李明浩詢問了下點菜的是誰之後,如約把麻婆豆腐交給馬華去做。
為啥要問呢?主要是瞅瞅點麻婆豆腐的是不是李主任那樣的吃貨,李主任那張嘴可刁着呢,自己炒的和馬華炒的人家肯定能吃出來。
其它領導就不一樣了,他們大多都是苦出身,吃喝方面要求不高,油水足有肉就吃的很開心了,讓馬華去做綽綽有餘。
當然,這話不能當着這麼多人面去說,要不然傳到領導耳朵里,人家肯定不高興。
哦,李主任來你就親自掌勺,輪到我了,你就讓徒弟應付?是不是看不起我?這不就成給自己惹事兒了麼?
「師傅,您嘗嘗!」菜做好之後,馬華趕緊端給李明浩嘗,表情有些忐忑,生怕李明浩說不好。
「刀工還行,豆腐大小均勻,有稜有角,就是火候差了點;這什麼樣的麻婆豆腐才叫好呢?就在於麻、辣、燙、香、酥、嫩、鮮、活八字俱全,你這道菜,其它方面還湊合,活字可沒做到!」
李明浩用筷子扒拉了下盤子裏的蒜苗,「關鍵就在這蒜苗上,寸把長的蒜苗,在碗內根根翠綠湛蘭,油澤甚艷,仿佛剛從畦地採摘切碎,活靈活現,但夾之入口,俱皆熟透,毫無生澀味道!」
「你瞅瞅,你這蒜苗熟倒是熟了,就是有點蔫!不好看!活字沒做到,不過這個活字非常講究經驗,要下苦功夫慢慢練,你今天能做成這樣已經不錯了!讓劉嵐端上去吧!」
「誒,謝謝師傅,謝謝師傅,您看您剛說的……」馬華激動地搓着手,我這是能學新菜了?
「逮空了就教你!」
「好勒!」馬華一蹦就去灶台前忙活了。
李明浩端着茶缸子在廚房裏溜達,他現在是廚師班長,差不多相當於後世五星酒店的行政總廚。
到了他這個級別,一般情況下已經不用自己親自做菜了,負責的是整個廚房的品控,只要監督好別人幹活兒就行。
馬華的例子擺在這兒呢,大傢伙有了盼頭,幹活兒自然起勁,順順利利的把午飯時間應付過去。
「師傅,您今天教我啥?」忙完後,顧不上休息,馬華就又過來了。
「你給我背下,夫妻肺片要用到什麼主料、配料?」李明浩問道。
「夫妻肺片以牛頭皮、牛心、牛舌、牛肚、牛肉為主料,經清洗、滷煮後切片,佐以醬油、紅油、辣椒、花椒麵、芝麻面等拌食。」這些常見菜的菜譜馬華已經背熟了,差的就是訣竅。
「嗯,記得不錯!那我再問你,為什麼夫妻肺片裏面沒有肺?」沒錯,夫妻肺片裏面不光是沒有夫妻,連肺都沒有!
「這我就不知道了。」馬華搖搖頭,其它人也被勾起了興趣,對啊,我當初也覺得彆扭來着,沒有肺為啥叫肺片?
「咱們當廚師的,不光得會炒菜,也要知道這些菜的來由!不然人家客人問起來,咱啥也不知道,那不就尷尬了麼?」
「為啥夫妻肺片沒有肺呢?其實有兩個說法;第一個說法是,其實這個肺最早不是肺腑的肺,而是廢物的廢。」
「夫妻肺片裏面用的全是廢棄不用的下腳料,所以就叫夫妻廢片,後來覺得廢物的廢不好聽,就改成了肺腑的肺!」李明浩給他們科普。
「何師傅,那第二個說法呢?」大傢伙聽得津津有味,第一個剛說完,劉嵐就催促道。
「第二種就簡單了,原本裏面是有肺的,三十年代成都人郭朝華和妻子張田政做這道菜的時候,覺得肺片不好吃就把菜譜給改了,這一改大獲成功,但菜名還沒換!依舊叫夫妻肺片!」
說完典故開始教馬華,其它人自動避開。
今天上班,李明浩依舊像傻柱一樣大嘴巴,嚷嚷個不停,但說話的時候其實挺注意的,不管是開玩笑還是講八卦都有分寸,圖一時嘴快得罪人,那就太不划算了。
下班後,李明浩依舊拎着飯盒回家,到了院裏,秦淮茹剛要過來,卻看見他一拐彎去了聾老太家。
咦,他怎麼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