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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爺笑得見牙不見眼,就好像是在夸自家的孩子一樣。墨子閣 www.mozige.com
康熙歪頭掃了一眼身旁的太子,沒好氣的輕斥了一句道:「什麼急智?朕看他明明就是在胡鬧。不過是那小子有幾分運道,偏巧叫他給歪打正着了罷了。」
太子爺笑了笑,也沒跟自家老爺子硬磕,心道:多少年了老爺子還是這個樣子,總這麼不實誠,連誇人都是用這種好像罵人的方式來表達。又嘆自家老九也是個不容易的,自小到大被老爺子這麼打着壓着。如今雖說不跟以前那樣被老爺子刻意的忽視了,可這時不時的敲打也是沒見少的。
康熙不用問也知道太子心裏頭在想什麼,氣哼哼了兩聲,「你也別總是這麼縱着他,沒得養肥了他的狗膽呢。」
一番話把太子爺鬧得是哭笑不得的,心道:那小子要是狗膽了,咱們這些人可都成了什麼呀?便是老爺子您也落不着啥好名頭不是……
這麼些年了,又是自己親自教養着長大的弟弟,那情分比着自己的兒子也是不差什麼的。要說太子爺對着九阿哥完全沒有戒心,那是假的。可是,跟着其他的叔伯兄弟相比較的話,太子爺還是更加信任自己一手教養長大的這個弟弟的。所以,腹誹完了,太子爺自然還是要給九阿哥說好話的不提。
康熙也是清楚太子的心思的,再說這原就是他默許的事情。
這做皇帝的,也不能真的就做到孤家寡人的份兒上了。自己身邊兒尚還有個裕親王幫襯着呢,太子將來身邊也不能沒個可信的人幫襯着呀。忠誠的臣工是一方面,宗室兄弟裏頭也要有那麼一兩個人能堅定的站在太子一邊方才好的。
不過,這默許歸默許,該敲打的時候也還是要敲打敲打的。郭絡羅氏一族可不是什么小門小戶的出身,安親王一系枝繁葉茂的,底下子孫頗是爭氣。老九於拉攏人心方面很有幾分手段的,這是打小就能看出來的,老十之下一溜串兒的幾個小兒子全對着老九服服帖帖的。再者,老九做起事兒來也不是真的就那麼不着調,只是不怎麼按牌理出牌就是了。所謂出奇制勝,也就是說的老九那樣子的了。
「老九的事情,你心裏有數就行。」康熙看了一眼太子,「朕不過是白說一句罷了。」
太子爺自然又是一番老話了,什麼「皇阿瑪聖明」啦,什麼「老九是個明白的」啦等等。
康熙也不再繼續揪着九阿哥的事情說話,又去問十阿哥的情況,「老十現在如何了?還在那裏要死要活的?」
太子笑道:「聽說昨兒個老十從阿靈阿那兒回去了之後,立時就發落了幾房奴才。然後哪兒也沒去,自個兒一個人在書房撒了一通火。今兒個早上,老九過去勸了他一遭。皇阿瑪是知道那兩個小子的,老十別人的話不聽,卻是很聽老九的。沒一炷香的時間,老十就眉開眼笑的跟着老九去老九府上蹭早飯去了。」
康熙點了點頭,老十那孩子打小就聽老九的話,真是叫幹啥就幹啥的,缺心眼兒的很。得虧了老九沒啥壞心眼,要不然老十那傻小子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銀子呢。
「你說老十額娘的事情,老九幹嘛一意要瞞着老十呢?」康熙不甚理解的問道,「早告訴給老十知道,不定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呢。」
太子爺想了想,「老九,只怕是擔心老十傷心太過了吧……」
在太子爺心裏,老九那孩子對着兄弟其實挺心軟的。
先頭大阿哥對着自己橫挑眉毛豎挑眼的時候,沒少找老九麻煩。可是等着大阿哥被圈禁了之後,老九不但沒有落井下石,反而還明里暗裏的照應着大阿哥一家子。
這會兒十三十四去了西北,那兩個小子更是把闔府都託付給了老九。
至於老十,那就更別提了。老十跟着老九那是打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了。太子爺心裏琢磨着:兄弟裏頭除了孤,老九最看重的,也就是老十了,老五隻怕都得靠後呢。
康熙卻是很不以為然,嘴上自然又是一通教訓,「又不是女孩子,那麼嬌氣的。男孩子合該就是要摔打摔打的,老九那小子也忒會瞎操心了。」真是婦人之仁。
「老九這也是一片愛護手足之心。」太子幫着辯解道,「他跟老十同在宜妃娘娘膝下養着,是打小的情分了。這遇事兒自是要操心一番,也是人之常情的。所謂兄友弟恭,也就是這樣了。」
康熙雖然嘴上對於九阿哥有種種的不滿,不過心裏卻也是覺得九阿哥於孝悌上還是做得很不錯的,「總算是不辜負你自小對他的一番教導。」
想着老九打小被太子帶在身邊親自教養,雖然做事有些不着調,心卻是好的,腦子也清楚,知道分寸。康熙的心裏總的來說還是感到很欣慰的。自然而然的,也就不能免俗的生出了幾分「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感覺來,自己教養出來的孩子,和自己教養出來的孩子教養出來的孩子,就是比一般人強啊。
承乾宮裏,皇貴妃佟佳氏蒼白着一張瓜子臉,氣息微弱的躺在床上。
高氏端着一碗藥輕手輕腳的進到內室,對着大宮女拂柳福了一禮,「拂柳姐姐,娘娘的湯藥熬好了。」
拂柳接過藥碗,試了試溫度,這才回過身小聲的喚醒佟佳氏,「娘娘,該喝藥了。」
佟佳氏渾身無力的任由拂柳將她扶坐起來,卻是未語淚先流,「本宮的身子本宮自己清楚,左不過就是在拖日子罷了,何苦還要浪費這些好藥呢……」
說着,佟佳氏撇過頭去,一串淚珠兒緊隨其後滾落了下來。
拂柳心下大慟,「娘娘這樣子作踐自己的身子,叫孝懿仁皇后在天之靈,如何能安心呢?更何況,您這樣子自暴自棄,豈不是正好如了那起子小人的心愿?」
「娘娘,您萬不能做那等叫親者痛仇者快的傻事兒啊!」
若是以前,遇着自家主子心灰意冷的時候,拂柳總是要拿四阿哥來勸自家主子的。孝懿仁皇后跟着自家主子姐妹情深,膝下唯有這麼一個養子,自家主子為了四阿哥,為了孝懿仁皇后的遺願,拂柳只要稍稍一提,總能叫自家主子興起幾分求生的渴望。
可是眼下,拂柳卻是不能也不敢再提四阿哥半個字。自家主子這一回病重,全是因為前幾日突然冒出來的那些傳言——孝懿仁皇后死於原來的德妃烏雅氏之手。
照理,佟佳氏身子不好。下頭伺候的人便是聽說了那些傳言,等閒兒也沒哪個不開眼的拿着這種糟心的事兒說給佟佳氏知道。說來也是一樁奇怪的事兒了,一日兩個小宮女在外頭說閒話的時候,偏巧就給佟佳氏聽了去。猶如五雷轟頂一樣,佟佳氏當時就不好了,眼前兒一黑人就栽倒到地上去了。偏偏那會兒屋子裏的人都被佟佳氏打發出去了,一時半刻的竟沒人發現佟佳氏的情況。
後來,還是高氏無意間發現佟佳氏人事不省的暈倒在了地上的。延醫用藥的一番忙亂之後,佟佳氏人是醒了過來,可是不多時就又哭得暈了過去,承乾宮裏自然又是好一通的噪雜忙亂。
等着拂柳好不容易弄清楚自家主子緣何如此的前因後果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拂柳是佟家花了大力氣精心栽培出來了的,於那些陰私之事毫不陌生。與她一道兒被佟家送進宮來陪伴佟佳氏的,還有一個拂花。
拂花拂柳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把承乾宮裏所有的小宮女審問了一個遍,也沒找出那天在佟佳氏窗戶根子底下說閒話的那兩個小宮女。
「這事兒,怕是有人在算計咱們主子呢。」拂花冷笑一聲,語氣森森的說道。「好不好的,偏要在主子的窗戶根子下頭說那些話兒。而且咱們在這裏查了一圈兒下來,愣是問不出做下這事兒的人來?」
拂花睇了一眼拂柳,「要說這裏頭沒人指使,呵呵,怕是鬼都不會相信的。」
拂花想了想,眼神泛冷的問道:「你說,這事兒會不會是翊坤宮、儲秀宮或是鍾粹宮那邊兒的人……」
「不會的。」拂柳的性子較拂花要來的沉穩一些。拂花說的這些,拂柳如何能想不到呢?只是,她自認承乾宮在自己跟拂花兩人的經營下,就算是鐵板一塊,至少也不會跟個篩子似的,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插一腳的。若不是沒有幾分手段,自己跟拂花也不會被送進宮來陪伴主子了。
「不是我說大話,咱們這承乾宮雖說不比萬歲爺的乾清宮,但是憑着咱們兩個的手段,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就能安插個釘子進來,還不叫咱們察覺的。」拂柳沉聲道,「鍾粹宮和儲秀宮就不說了,翊坤宮裏的那位主子,不是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那一位無論是身上的聖寵還是手裏的權勢,比着咱們主子可是強出一座山去了,她犯得着把力氣使到咱們這兒?真要是不想咱們主子好了,也該早早下手才是。咱們主子眼下,也就比死人多一口氣了,還值得人算計的?」
拂花泄了氣一般,頹然坐到椅子上,「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剛剛,不過就是那麼一說罷了。」唉,自家主子現在也就是在拖日子了。
拂花一臉戚戚,拂柳見了心裏也不好受。只是眼下,拂柳也顧不上去安慰拂花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操心女配要修仙最新章節。可惜,任拂柳想破了頭,她也始終沒有弄明白在背後設計這件事兒的人到底是個什麼算計。
自家事自家知。
自己伺候的這位主子雖然一進宮就被當今萬歲爺封了皇貴妃,卻也就只是得了個好聽的名頭罷了。自進宮以來,宮務宮權從沒有被交到自家主子的手上,而是一直把持在原先的惠宜榮德四大宮妃的手裏。
為此,拂花拂柳私底下沒少替自家主子抱屈。可是還沒等她們想出法子幫自家主子奪取宮權呢,佟佳氏小產了,連帶着還壞了身子,就此抱病在床,湯藥不離的,只能閉宮靜養了起來。
叫拂花拂柳來說,自家主子從模樣到性情真是無一不好。只一樣不如意的,便是這身子骨兒了。佟家的姑娘好像都是先天體弱一般,自家主子還有先頭的孝懿仁皇后且不提了,別的出嫁的姑奶奶們也是沒有一個長壽的,便是留下子嗣的也是極少數的,一隻手就能數完的。
唉——
難道這就是佟家女孩兒的命數嗎?
拂花拂柳嘆了一回造化弄人,也就只能就此歇了心思,只安安份份的守着佟佳氏在這承乾宮裏過着避世一樣的日子。好在這承乾宮裏頭沒有別的庶妃嬪御,只佟佳氏一個主位娘娘住着,所以,好歹還有個清淨日子過。且佟佳氏的位份高,在這後宮裏頭是僅次於太后娘娘的第二號人物,又有萬歲爺表妹的身份撐着,掌權的幾個宮妃一般二般的也不敢怠慢了這位半死不活的皇貴妃。
說一句大不敬的話,自家主子這麼個沒寵沒權沒壽數的半死之人,還能有個什麼值得叫人算計的呢?
拂柳擰着眉反覆琢磨着,卻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拂柳雖然想不明白這裏頭的緣故,卻也知道這一定是有人在算計着自己主子。她也不敢自作聰明,只是連忙用佟家在這後宮裏安插的人手把承乾宮裏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傳給了佟國維知道,當然消息裏頭少不得有拂花拂柳兩個人的請罪之辭。
消息傳回來的很快,佟國維並沒有厲聲斥責拂花拂柳,只是吩咐她們把佟佳氏不好的消息報給康熙知道。
「老爺這是什麼意思呢?」拂花擰着眉,不甚明白的問着拂柳。
拂柳搖了搖頭,只道按着吩咐做事就是了。
當天下午,康熙便收到了自承乾宮傳來的有關佟佳氏病入膏肓的消息。
康熙這時候因着連日來的悉心調養,總算是養回了一些精神氣兒。左院判一番診脈之後,方才同意康熙下地走動。不過左院判當時的臉色並不好看,「萬歲爺這是積年沉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調養好的。日後,還是當靜養為好,萬不可再操勞,更忌大喜大悲……」
左院判後頭還有話沒說完,不過深知這人脾性的太子知道,這話音聽着就知道後頭不是啥叫人舒心的話,便忙開口把話頭截了去,只在那裏說左院判辛苦了之類的。
左院判雖然不太會說話,卻也不會真的就是個傻子。他見太子爺打斷了自己的話,旁邊的梁大總管還拼命對自己使眼色使得一雙眼睛險些抽了筋,當下也就乖乖的住了嘴,把後頭那句「有礙壽數」咽了下去。
其實,康熙心裏頭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還是有數的。左院判雖說是為人木訥不會說話,卻挺合老康的心意。這做御醫的,性子那麼圓滑可不算啥優點。在老康看來,仁心仁術,方是為醫之道。
不過太子的一片好意,康熙自認還是要領着的。
康熙誇了左院判幾句,便又轉而去問佟佳氏的身體狀況。
左院判並不是很清楚承乾宮的事情,那日承乾宮傳太醫的時候,真是左院判休沐之日。不過,他看過佟佳氏的脈案,知道以佟佳氏現在的情形來看,只怕是時日無多了。這會兒康熙既然問了,他自然也就有什麼說什麼了。
聽說小佟佳氏已是油盡燈枯之態,康熙不免也有些難過。當日,迎小佟佳氏進宮封高位,完全是康熙出於政治上的考量。於情感上,康熙更喜歡的是宜妃郭絡羅氏。
想着小佟佳氏到底出自母族,康熙不免又問是否還有他法為小佟佳氏續命。
左院判一個磕巴沒打,直接搖頭道:「皇貴妃娘娘心神大損,且毫無求生之念。醫者,醫病不醫命。贖臣直言,一個人自己都不想活了,便是大羅金仙也是束手無策的。」
左院判走了之後,康熙一反適才的哀容,命人去喚黃敬來說話。
太子心思一轉,「皇阿瑪可是覺得,皇貴妃娘娘的病重事有可疑?」
康熙就着太子的攙扶,慢慢在暖炕上坐下。梁九功知機的退到西暖閣外守着去了,順便也候着黃敬。
康熙眉頭緊鎖,雙目深沉的看着窗外,道:「小佟佳氏身體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怎麼突然就了無生趣了呢?」
「再者說了,她進宮是為了什麼,朕相信佟國維一定是告訴過她的。若說小佟佳氏是因為不得朕心的緣故才鬱鬱寡歡的,這話別人信,朕卻是不信的。」
小佟佳氏可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柔弱。康熙至今仍舊記得小佟佳氏初入後宮那一天說的話。
那樣冷靜自持的一個女孩子,跟着她姐姐倒是一點兒也不一樣。小佟佳氏對於自己為什麼進宮,以及進宮之後會是個什麼前景,真是一清二楚的。所以,她進宮之後不爭寵不爭權,只是默默的守在承乾宮那一方小天地里,安分隨時的過着自己的小日子。
康熙每月會有兩日在承乾宮留宿,只不過都是蓋着棉被純聊天。小佟佳氏會有身孕,純屬是意外。
為了太子的地位穩固,康熙不會允許皇貴妃有子。只是,當年康熙還未來得及有所安排呢,小佟佳氏卻已經先一步小產了。無論這是旁人算計的,還是小佟佳氏自己有意為之,康熙都只當它是一場意外,沒有深究。一番厚賞之後,皇貴妃小產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唉——
到底是虧欠了小佟佳氏。康熙長嘆了一聲。
太子見自家老爺子一徑看着窗外不說話,難免也開始在自己的腦瓜子裏扒拉扒拉有關現居承乾宮裏的這位皇貴妃的記憶了。可是太子爺擰着眉毛,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沒在自己的腦瓜子裏找到這位小佟佳氏皇貴妃的半點兒印象。別說印象了,對於這位自進宮之後就一直深居簡出的皇貴妃,太子爺甚至連人長的什麼模樣也想不起來。
其實,這也怨不得太子爺了。他一個成年皇子,老是出入自家老爺子的後宮,這叫人看着不像啊。是以,除了太后的宮裏,太子爺連御花園那兒都是很少去的。
所以,太子爺除了知道皇貴妃對於老四有所關照以外,皇貴妃別的事情真是一點兒也不清楚的。
黃敬的到來,打破了這對天家父子各自的沉思。
行了禮,問了安,黃敬恭恭敬敬的垂手恭立在一旁,等着上頭康熙的吩咐了。
「承乾宮那兒是怎麼回事兒?皇貴妃怎麼突然會病重?」康熙的語氣平靜無波,可帝王的氣勢卻愣是叫黃敬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過,黃敬能爬到他現在這個位置也不是個庸人。短暫的心驚之後,黃敬很快的就恢復了古井無波的情緒,口齒伶俐條理分明的把承乾宮這幾日發生的大小事情一一匯劍道邪尊最新章節報給康熙知道了。
例如,宮裏頭關於烏雅氏的傳言最初是從承乾宮裏傳出來的。
又例如,那一日小佟佳氏原本稍有了些精神,偏偏就聽到了兩個小宮女在自己窗戶底下說閒話,還是關於自己姐姐、姐姐的養子和養子的生母的。
再例如,事後兩個小宮女人間蒸發,杳無蹤跡。當然了,這是對於皇貴妃身邊的拂花拂柳而言。對於黃敬來說,若是連兩個小宮女都挖不出來,他也妄為當朝暗衛的首領了。
就連拂柳通過佟家在宮裏安插的人手給佟家送信求援,以及佟國維對拂柳的指示,黃敬全都一五一十的匯報了。
大家世族沒有一個不在宮裏頭安插自己人的,康熙雖惱卻也知道眼下暫時顧不了這個了,便只是問道:「那兩個宮女可有招認她們是受何人指使的?為什麼要傳出那些話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