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豈有此理,雲隱的人以為我們宇智波是泥捏的嗎?這種條件都能提的出來?!」
暗部忍者話音剛落,千穗臉色一沉,美麗的臉龐之上充滿了怒意,比起曾經連笑都不太會的內斂性格,開眼之後她整個人已經出現了巨大的變化。
一誠可是宇智波一族有數的強者,三勾玉寫輪眼的擁有者,未來有機會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現在便擁有了影級的實力,雲隱的忍者還真是敢獅子大開口。
尤其是一誠和卡卡西是為了救鳴人和香磷才殺死的雲隱使者,僅憑雲隱的人在木葉傷害漩渦蘆茗這一條,他們就該死,現在竟然還倒打一耙。
「雲隱的條件太過分了!」就連一向性格溫和的止水也忍不住了,雲隱這個條件就跟要和木葉、宇智波直接宣戰沒有區別。
一旁的宇智波富岳臉色也不太好看,只不過並沒有開口,而是望向了三代和團藏,想看看這兩位怎麼做決定。
「不論是哪個條件,我們都無法答應。」三代沉聲道。
雲隱這是擺明着想要跟木葉再打一場了,他們到底哪裏來得底氣?
這讓三代有些擔憂,是否雲隱和其他村子聯合,所以才會使用如此拙劣計謀,故意激怒木葉。
「看來他們是真的想開戰了!」團藏眼神微微閃爍,語氣有些凝重,然而他的內心卻並不是這麼想的。
如果真的要開戰的話,反而符合團藏的利益。
因為如果是在戰時,需要他和麾下的根部在敵後執行一些高難度的機密任務。
這樣一來,原本損失慘重的根部就能在戰爭期間迅速吸納新成員,恢復元氣。
同時,戰爭期間他可以通過根部建立更多的功勳,進一步穩固地位和權力。
最關鍵的是,原本他因為『金角銀角失控事件』丟掉了火影顧問之職,並且需要三代庇護的情況,也會發生扭轉。
三代會因為重新上任不久就導致戰爭爆發而遭受責難,火影之位出現動搖。
等到三代再次被拉下火影之位,應該是在戰後,這幾年就是團藏重新崛起的時候。
等到三代卸任,為了抓住手中的權力,三代肯定會和他一起壓制新上任的五代,這樣一來,他就有機會在未來爭奪第六代的位置。
忍界的戰爭是不會停止的,因為各個忍村的矛盾由來已久,每次戰爭結束,只不過是忍村在休養生息,為下一次戰爭做準備。
只要操作得當,五代火影只會是一個過渡,屬於他團藏的時代終將會到來,木葉會在他的手上走向巔峰,統一忍界是遲早的事情。
三代的神情很複雜,顯然也知曉如果爆發戰爭的後果,接着道:「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能再談談。」
「日斬,你太天真了,雲隱的態度已經十分明顯,這是根本沒有給木葉留有任何餘地,這種時候再談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團藏沉着臉道。
「團藏,你......」三代眼神微變,一臉訝異的看着團藏,說好的趁着這個機會敲打一下日向,順便警示一下宇智波,怎麼搞得一副堅決要應戰的樣子。
團藏的話直接將他置於極為尷尬的境地,一不小心就會同時得罪日向和宇智波兩大豪門。
三代的態度讓日向宗家的成員們感到十分失望,一名宗家的長老怒氣沖沖的拂袖而去。
不論是交出日向一族的族長,還是交出卡卡西這個四代弟子,年紀輕輕就名傳忍界的天才精英上忍;以及一誠這個看起來只是普通上忍,實際上卻擁有影級實力的宇智波頂尖強者,都是不切實際的事情。
但是真要開戰,就是更大規模的流血犧牲,實在是讓人為難。
比起戰意正酣的宇智波一族,日向一族明顯也不想打仗。
場中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三代拿不定主意。
沒過一會兒,剛才離開的宗家長老折返回來,身後還跟着一名日向分家的上忍,兩人一同走進了後院之中。
那名分家上忍長相和日向日足一模一樣,正是他的雙胞胎弟弟日向日差。
兩人是一母同胞,僅僅是因為出生順序差了很短的時間,便擁有着截然不同的命運,繼承宗家的日向日足擁有了一切,而日向日差卻是和普通分家成員一樣,並沒有因為族長次子的身份有任何特殊的待遇,反而在成長的過程中受到了更加嚴苛的要求。
「三代大人、團藏大人、長老、兄長。」日向日差面色平靜的走進了房間之中,對着眾人一一行禮。
「日差?你怎麼來了?!」
日向日足微微一愣。
「日差,你自己說吧。」宗家的長老沉聲道。
日向日差點了點頭,道:「各位,事情的經過我已經了解了,不論是交人,還是開戰,對於木葉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
兄長是一族的族長,肩負着帶領一族的重任;卡卡西是白牙的兒子,四代的弟子,村子很多後輩的偶像和榜樣;一誠君也是宇智波一族的牌面之一,立下了很多戰功。
只有我這個無關緊要之人,沒有多少作用,就讓我來代替兄長去死吧。
我和兄長是雙胞胎兄弟,除非是親近之人,否則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來。
雲隱要兄長『償命』,也是為了日向一族的白眼。
我會在雲隱的忍者將我帶離木葉之後自殺,我死後,籠中鳥咒印會摧毀我的白眼。
我的死亡既能堵住雲隱忍者的嘴,又能讓他們得不到白眼,同時還能避免戰爭爆發。
這是最好的選擇!」
日向日差一臉平靜的給出了自己的想法,仿佛即將赴死的並不是他一樣,而是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不!日差!」日向日足驚道:「殺死雲隱首領的人是我,怎麼可以讓你代替我去死呢?!」
相比於日向日足的激動,其他人的神情反而相對平靜。
日向宗家的長老們雖然面色還是不太好看,但對視之時都是暗暗點頭,顯然認為分家替宗家去死是一個可行的方法,儘管還是有些丟臉面,但起碼保住了族長和白眼,同時也不需要向村子高層妥協求助,一舉多得。
千穗的眉頭微微緊皺了起來,只不過這是日向一族的內部事務,她不想插手。
止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只是看着三代和團藏都保持了沉默,連一誠都沒有說話,他也只能暗自嘆息。
卡卡西的死魚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情,這就是村子的政治博弈嗎,人命到底算什麼?
當年他的父親也是為了這樣的村子去死的嗎?
真是諷刺至極!
「兄長,我不是為了家族,也不是為了所謂的宗家和分家的界限,我是為了我自己,我曾經企圖抗爭過,可是籠中鳥是我無法逃避的宿命,我想要自由,而死亡才是我拜託籠中鳥的唯一方法,這是我自己的選擇。這是我這一生感覺最輕鬆,最自由的時刻,希望你能答應我這個請求!」
日向日差眼眶有些濕潤,神情懇切的道。
他看着面前已經32歲的兄長,神情有些唏噓,他想起小時候兄長對他的愛護,父親對他的苛責。
再到後來,兄長也漸漸得變了,變得和父親一樣,已經是宗家的家主,是日向一族的族長,宗家和分家尊卑有序,宗家的威嚴不可侵犯。
既然如此,為了自由,他主動選擇了死亡,這是他對籠中鳥,以及宗家和分家制度最有力的控訴。
「日差,我不能這麼做,你......唔~!」
日向日足還是不能同意,然而日向日差卻是突然出手,使用柔拳擊中他的小腹,查克拉瞬間堵塞住了他的經絡,日向日足痛呼一聲,隨後軟到在弟弟的懷中。
「失禮了。」日向日差望向了旁邊的宗家長老,將日向日足扶到一旁靠牆的位置做好。
緊接着,他看向了三代和團藏:「三代大人,拜託了!」
「日差,其實你不用這樣的,一定能夠找到其他辦法解決......」望着日向日差視死如歸的堅定神情,三代也無法將自己嘴裏的話說完了,他甚至心中有些愧疚,也有些後悔,不至於做到這種程度的。
團藏面無表情的沉默不言,誰能想到會出來一個日向日差破壞他的計劃。
所謂的敲打日向一族,也是團藏為了防止日向和宇智波一族勾結,同時也是讓日向一族和三代離心,以三代現在優柔寡斷的做事風格,肯定不會讓他失望,事實也是如此。
然而突然殺出一個日向日差要代替日足赴死,這是團藏萬萬沒有想到的。
最後關頭,功虧一簣了。
「去通知雲隱的忍者,木葉給他們交代了。」團藏向一旁的暗部忍者下令道,這次的目的基本達到了,至於得罪日向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在意,因為日向一族本來就不支持他,現在讓日向不在支持三代就夠了,以後遲早可以通過宇智波一族來殺雞儆猴,讓其他忍族看看他的手段。
「是。」暗部忍者雙拳握緊,對着團藏和三代微微躬身,隨後轉身離去,他也感覺異常的憋屈,但必須得克制自己的情緒去向雲隱的使者傳達這個屈辱的決定。
「都散了吧。」眼見團藏已經下令,三代嘆息一聲,示意卡卡西和宇智波的四人可以走了。
眾人行了一禮,隨後離開了日向一族的宅邸。
「三代大人,團藏大人,我先回去做個準備,寧次還沒睡覺。」日向日差恭敬的道,眼神中流露出了唯一的一絲眷戀,他解脫了,然而他那天賦驚人的兒子,沉重的命運才剛剛開始。
「去吧。」三代點了點頭,聲音十分低沉。
日向宗家成員召來僕人將日向日足抬走,隨後衝着三代和團藏道:
「三代,團藏,我們幾個老傢伙就不送你們出門了。」
說話的語氣十分僵硬,怨氣十分明顯,對於三代的軟弱,他們徹底失望了。
「我們也不打擾了。」
三代勉強應道,和團藏一起離開了日向主宅。
「卡卡西和宇智波一誠走這麼近,恐怕不是偶遇這麼簡單,得小心一點才是。」半路上,團藏突然開口道。
「哼!」三代瞪了團藏一眼,直接加快腳步離去,到了這個時候,他哪裏不知道已經被團藏坑了,只是事已至此,他也沒有其他辦法了,現在團藏又想挖走卡卡西,簡直是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
......
另外一邊,回去的路上,千穗、止水、一誠、富岳四人都是沉默不語。
快走到族地的時候,千穗突然腳步一頓,其他三人也停下腳步看向了她。
千穗沉聲道:「族長大人,高層的嘴臉你看清楚了吧?」
富岳:「......」
「這樣的高層,你真的相信他們會有誠意來解決跟宇智波的矛盾,滿足我們的合理訴求嗎?」千穗接着問道。
富岳再次沉默,今晚發生的事情也讓他動搖了,只是似乎沒有比談判更好的方法了,如果動用武力,那跟宇智波斑又有什麼區別。
宇智波一族,終究是木葉的宇智波一族,而不是反叛者。
「我相信總會有辦法解決的。」富岳留下這句話之後,快步離開。
看着富岳消失在視線中的背影,千穗毫不客氣的道:
「三代好歹是五六十歲之後老了不中用了,變得毫無魄力。沒想到族長大人三十出頭,就這麼優柔寡斷,做事瞻前顧後,這樣的人回家帶孩子就可以了,怎麼能帶領的好宇智波一族!」
說着,她微微歪着頭,面色和善的看着止水和一誠兩人,問道:「吶?你們覺得呢?!」
止水和一誠頓時感受到了強大的壓迫。
一誠:「確實是這樣。」
止水稍微猶豫了一下,也是點了點頭:「嗯。」
「你們兩個倒是有點見識。」千穗面色一松,露出了一抹微笑,隨後快步離去。
千穗離開後,止水忍不住開口道:「一誠,看千穗前輩的樣子,她似乎也想當族長?」
「看起來是這樣。」
一誠點了點頭。
「你不也想當做族長嗎?這怎麼辦?」止水接着道。
在進入暗部之後,止水也看清了很多事情,今晚發生的事情讓他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不希望有朝一日這樣的事情發生宇智波的身上,高層換不換他目前還沒有什麼辦法,但是族長確實應該換了。
富岳實力很強,但並不適合做族長。
「沒事,她當族長跟我當族長是一樣的。」一誠接着道:「我先回去了。」
說着,一誠也快步離開,他要去通知本體。
籠中鳥咒印的破解術式已經初步完成,剩下的就是實際操作了,而這個日向日差正好可以來做這個小白鼠。
想來本體會非常感興趣的。
「她當跟你當是一樣的?」止水疑惑的品味着這句話。
看來一誠很欣賞千穗,兩人的做事風格倒是有點像,都很有血性。
出於對一誠看人很準的信任,止水覺得還是有必要多觀察一下千穗,要是她能做好這個族長的話,有他和一誠的支持,千穗當上族長的幾率就會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