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事兒!人家特別開明還叮囑蘇辭多陪陪我們母女呢,只可惜她還在外地,沒有機會好好見一面。筆硯閣 m.biyange.net今天我們出去玩的時候,蘇辭還帶着他小兒子過來呢,這姐弟倆可親了。」婁曉娥笑意盈盈。
「那就好,只要萱萱不受委屈你怎麼做決定,媽都支持!」婁母長嘆一聲「就是怕委屈了你,打拼到現在的地步不容易還為他守節十七年,最後還沒個名分。」
婁曉娥心中甜絲絲的說道:「沒事兒的媽蘇辭已經給了我最好的回報了這是多少錢都換不來的!」
二十年的青春歲月,這是每個女人做夢都想擁有的吧!
至於名分這種東西,婁曉娥壓根就不在意哪怕是香江,一夫多妻的制度仍然存在,現在這個時代名分也只是走個過場罷了。
這次見面,能再續前緣,知道蘇辭心中一直掛念着她,萱萱也得到了久違的父愛、其實婁曉娥心中已經非常的滿足了
一個星期的時間一晃而過,蘇辭推開了所有的應酬和會議專門給自己放了個小假期,特地騰出空來陪同女兒履行了諾言,儼然化身女兒奴的節奏
甚至於尋呼機都日常戰略性關機,四九城有名的景點和好玩的地界,蘇辭一家四口基本上都跑了個遍。
最後臨近分別的時候蘇靈萱依依不捨的從蘇辭的懷裏鑽出來,大大的眼眸里噙滿了不舍的淚花,蘇辭看的心都快化了恨不能直接就跟着女兒一塊兒回去了。
「想爸爸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爸爸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空!」
「嗯!爹地,拜拜!」蘇靈萱充滿希冀的點着頭。
送別婁曉娥的時候,蘇辭給她留下了一顆養顏丹。
「這是給咱媽的希望她保重身體、
婁曉娥珍而重之的收下,其實不用蘇辭解釋她也很清楚,這種逆天的丹藥肯定不可能量產的甚至來歷都充滿了神秘。
作為一個聰明的女人,保持沉默才是最明智的選擇,蘇辭肯再拿出一顆無價之寶給她,已經足夠說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了才。
「爹地,我會想你的!再見!」
小轎車緩緩開動蘇靈萱探出小腦袋,高高的搖手。
「想我的時候記得給爹地打電話
蘇辭目送這小轎車漸行漸遠,心裏不禁空落落的
復員退伍軍人安置辦公室。
當了十幾年偵察兵的鐘躍民、王海洋早早的就排隊等候在了大廳里,從一開始的輕鬆愉快,到現在的焦躁鬱悶,只經過了短短的四十五分鐘。
原本鍾躍民和張海洋在部隊裏脫穎而出已經是尖刀部隊的正營幹部,可以說是前途無限上過戰場立過功,只要再去軍事學院鍍個金成為待遇卓絕的職業軍人或蘇一生就這麼輝煌下去了
可是鍾躍民這廝不甘心一輩子就這麼過去了,他是個從不安分守己的人,追求着熱烈且刺激的生活對於女人,也向來是撩完就跑,有個好開始,卻從不甘於平淡,給不了未來。
這不,趕上裁軍一百萬的指標鍾躍民抓住機會,傲傲叫的就遞上了申請生怕辦公室主任不同意,還親自過去軟磨硬泡,最後才轉業成功。
原本都特種兵大隊長前途無量卻突然從頭開始,讓無數人扼腕嘆息。
張海洋也被鍾躍民說服了,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一同轉業,如果沒有父輩的祖蔭和家底,恐怕他們也不會這麼瀟灑
「這都等了四十五分鐘了,怎麼還沒叫到咱們?」
鍾躍民等的不耐煩了,鬱悶的直報427怨。
旁邊一個國字臉道:「這就不耐煩了?我都來了一個多小時了還沒輪到我呢!到了這兒,咱們歸人家管,你們也別有脾氣。」
張海洋問道:「哥們你哪個部隊的?我倆是a軍偵察分隊的」
「喲!尖刀部隊啊那你們打架可是專業的!我北海艦隊的當過航海長現在不也轉業找工作麼。」
「你倆的專業,能去刑警隊的話,那才是對口,不過這是個香餑餑,你們要是頭頂沒人的話,估計懸了」
「這轉業辦的人一句話就能決定咱下半生,在這兒是龍都得盤着人家就算說話再難聽,你們也別有脾氣,否則被穿小鞋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國字臉和兩人都聊得來,煞有介事的特地叮囑道,很快被叫到了名字,告罪一點就拿着介紹信進了辦公室。
原本魁梧壯實的漢子一進門竟然點頭哈腰的放下了面子,而那辦公桌上的小科員,老神在在的喝着茶,拽的人五人六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是哪家的二世祖呢。
看到這一幕,張海洋和鍾躍民心裏都沉甸甸的。
這就是現實啊不管軍營里你有怎樣的豐功偉績,出了軍營,一切都由不得自己,最後為了一份謀生差事,卑躬屈膝
「躍民哥,海洋哥!」
打扮的一身西裝筆挺的寧偉,帶着麥克鏡,穿着噠噠響的小皮鞋,見到兩人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寧偉!」
三人激動的抱在一塊,戰友間的情誼向來無無需多說
「寧偉混得不錯啊!」
「可以啊!
海洋上下打量了一番寧偉,嘖嘖稱奇。「這小西裝,小皮鞋還有蛤蟆鏡,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老闆呢!」
鍾躍民則是對寧偉腰間的尋呼機更感興趣「寧偉,你連嘩機都用上了」
大哥大尚未在內地流行的年代,尋呼機,那是不可多得的奢侈品,是當之無愧的no1裝逼神器到時候陛陛機一晌,回頭率老高了。
絲毫不遜色五六十年代,噠噠響走在路上的嶄新小皮鞋。
寧偉摘下腰間的尋呼機遞給鍾躍民他知道鍾躍民向來對新奇玩意非常感興趣
「我也不算什麼發達,以我這腦袋做生意,沒幾天就得敗光家產了還好師傅給了我一份美差現在給他當司機待我非常好。」寧偉撓了撓頭,憨厚的笑道。
「那相當可以啊!」
鍾躍民愛不釋手的把玩着尋呼機,對着按鍵一陣捯飭隨後遞還給了寧偉道:「師傅也來了麼?」
「師傅在外面等你們呢!你們工作要是定下來了,咱們就出去匯合吧,接風宴已經準備好了!」
「那大好了!」張海洋喜道「我都好久沒見到師傅他老人家了!」
鍾躍民挪揄道:「我看你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周曉白吧?這麼多年你還沒死心?」
張海洋死鴨子嘴硬:「才不是!我就是單純想去素順一下師傅他老人家而己!」
「切!誰信啊!」
這時候,鍾躍民和張海洋也終於被點名了。
「等我們出來再聊。」
「好!」
寧偉索性就坐在大廳等候了。
辦公室里。
那拽的跟二世祖似的科員看了一下兩人的履歷,嘴角發出不屑的輕哼,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當刑警2呵呵這全國的復員軍人都想當,那這警署、派出所都改成部隊得了。」
「你什麼意思啊?」
鍾躍民心中壓着火,聽不慣這陰陽怪氣的直音。
小科員拽起二郎腿戰術後仰,漫不經心的數落道:「什麼意思?要是都安排去警隊,那到時候警員可比賊都多
「現在咱們的風向鼓勵復員軍人自謀出路,都想着找好活哪兒有啊?」
張海洋還算穩重一點,深吸一口氣道:「可是我們專業對口啊」
「專業?」小科員不屑的冷笑一聲「那我和四九城的人還專業對只呢
鍾躍民怒道:「你說話注意點!」「你們這些當兵的,你以為這地方隊一樣容易啊,這麼一分錢都得實打實的掙!」
這冠冕堂皇的一番話下來,趾高氣昂到了極點,直接就用斜眼看人。
「老子特麼揍你!」
鍾躍民勃然大怒,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一腳高高抬起只聽砰的一點,面前的辦公桌瞬間四分五裂。
小科員當場就嚇傻了尿意上涌。
「冷靜點!」
如果不是張海洋攔着只怕這小科員不死也得重傷。
「什麼叫養了十幾年老子打仗立的戰功都是假的麼!」
「打仗2都多少年沒打仗了,吹什麼生呢!」小科員色厲內荏道,「雖然安置轉業辦有刑警隊的名額,但是我就不給你!」
鍾躍民雖然在氣頭上,卻也牢記部隊紀律,偵查尖刀營秘密進行過的任務決口不提,但是這在對方看來,反倒是成了其吹生不打草稿的證據當下就給鍾躍民扣了個的帽子。
「你耍脾氣給誰看呢告訴你,我也有脾氣。」
「在部隊裏你是正營,但是我告訴你,出來了在我這兒,你什麼都不是
張海洋聽得額頭青筋直跳,這傢伙說話真特麼刺耳,要不是顧慮影響,高低他也得給這傢伙一巴掌把他大樂都給扇碎
「走,咱們不在這兒呆了。」
張海洋拽着大怒的鐘躍民憤憤然的離去。
龍擱淺灘被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此時的兩人深切的感受到了這個社會對復員軍人濃濃的惡意。
安置轉業辦外,停車場。
豐田皇冠就停靠在最顯眼的位置,蘇辭放平了東座悠閒的伸了個懶腰正好抓着這個機會給梁思申小蘿莉寫信,這丫頭已經適應了國外的生活,迫不及待的跟他分享生活中的樂趣。
蘇辭作為過來人,以前還曾經在漂亮國長期住過一段時間再加上信息爆炸時代的各種文化衝擊,對小蘿莉遇到的事情還不是信手拈來。
寫信嘛,自然還得是純手寫比較有誠意
在技能書的加成下,他的俄語和英語已經是滿級狀態,前些日子梁思電還特地在書信里用了高端的語法和-技巧
班門弄斧
蘇辭冷笑一聲,小-樣還是大嫩了乾脆這次讓梁思好好見識一下,論文級的高階語法和生僻詞彙的運用,到時候讓她只能對照詞典一個詞一個詞的讀懂書信,否則還真會尾巴翹上天了
正當蘇辭奮筆疾書的時候,冷不丁的聽到旁邊聲音清脆的叫罵點。
「什麼東西!說話氣人,態度惡劣給你們臉了!」
轉頭一看,一個梳着雙馬尾,清秀純真的少女穿着深藍色復員海軍大衣正滿臉怨念的踢着停車場的石塊,隨手就把手裏的介紹信摔在地上。
「就不愛看你們那張臭嘴臉!安排的什麼破工作!不就沒對你們低惠下氣麼!」
「你們也配!老娘就不慣你們臭脾氣!」
蘇辭只是警了一眼,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這轉業辦裏面的水不算深,但是很渾,真應了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的俗語。
不過他倒是沒興趣多管閒事,畢竟女兒剛走蘇辭這心裏還空落落的呢雖說小姑娘雙馬尾的清純模樣,以及小辣椒的性格挺對胃口,但是蘇辭表示完全佛系。
他現在還在頭疼,待會兒怎麼面對周曉白的問題呢,這姑娘固執的就像一頭倔驢,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年前蘇辭剛從周首長那兒拜訪完這還不到下一年就把人家閨女給拐跑了這要是周首長知道了,當場跟他來個極限一換一可怎麼辦?
正當蘇辭好不容易靜下心來準備給書信來個收尾的時候冷不工就看到之前的雙馬尾小辣椒突然湊在他的窗外對着蘇辭做鬼臉。
蘇辭「」
車窗被搖來蘇辭無語的看着她:沒必要這麼熱情吧?」
「車裏有人啊!」
雙馬尾小辣椒吃了一驚,瞬間就鬧了個大紅臉,一邊揉眼睛一邊解釋道「對不住,我眼睛裏進沙子了一時半會兒找不鏡子就想來車窗這邊照照。我馬上就走」
「算了算了你繼續吧」蘇辭看她這模樣,冒然走開在這碎石子遍地的地方估計可能摔個跟頭。
「這手帕你拿去用吧手上細菌多對眼睛刺激大。」
蘇辭遞來一塊方帕這年頭公家領導人兜里揣幾塊手帕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與娘無關,而是一種過去的傳統
甚至九十年代後的老一輩,還喜歡用手帕當錢包使,平時還能擦臉抹汗,用途很廣。
他兜里平時常備好幾塊手帕,有的是宋運萍塞的,有的是花蕾蕾慰好的。
「謝謝!」
小辣椒大喜,也沒有過多的矜持,接過乾淨的手帕擦了擦,很快就解決了眼睛裏的沙子。
「大感謝你了同志!我是南海艦隊復員的,請問你也是復員的軍人麼?」她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不是軍人,我是來給朋友接風的他們在轉業辦」
「原來如此,那祝他們好運了」
小辣椒深表同情的說道。
「在裏面受氣了?」
蘇辭一看就明白這姑娘是經受了社會毒打,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官職不大權威不小的官僚作風。
「我不樂意見他們那些嘴臉!人五人六的他們也配!」小辣椒憤憤不平的說道。
「是啊,一句話就想把人家下半生給安排了芝麻大小的官手裏握着可大可小的權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蘇辭無不感慨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鍾躍民和張海洋,現在應該也飽受毒打了
「呀,大哥,您還會英文呢!」
小辣椒鱉眼見到蘇辭手裏的手寫英文書信,驚訝的叫出聲來眼神裏帶着幾分好奇和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