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謙說出「血刀幫」三個字,副局長和一眾巡察都是臉色一變。
北安區的巡察,都知道血刀幫的凶名!甚至還有很多巡察和血刀幫有密切來往。
「我聽說血刀幫做事兇殘,動輒殺人全家。在北安區作惡多年,無人敢管。」
高謙正色說道:「朗朗乾坤,哪裏容得下這些鼠輩張狂。還敢刺殺源師,膽大包天,囂張跋扈。」
高謙上來就給血刀幫定性了,眾多巡察都不敢吭聲。
就是副局長,也低着頭沉默不語。他不知道高謙和血刀幫有什麼仇怨,可高謙態度很明顯,就是要整治血刀幫。
副局長當然知道血刀幫,他和血刀幫主血刀還是老朋友。
這個時候,副局長在考慮他應該怎麼辦,高謙來勢洶洶,可這個高謙是要敲打血刀幫,還是要解決血刀幫?
高謙又有多大的能量?這是高謙個人的意思,還是沈家的意思?
副局長腦子在瘋狂轉動,試圖揣摩高謙的意圖。
血刀能在北安區混的風生水起,在他背後當然是有人支持,而且來頭極大。
副局長在官場混了幾十年,是個聰明人。但是,這事他真的有點看不懂。
血刀幫雖然猖狂,也不至於明目張胆刺殺幾名源師,殺了之後還不處理現場,這就更不可能了。
何況,幾名全副武裝的源師, 可沒那麼好殺。血刀幫傾盡全力也未必能殺死這幾名源師。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殺人的兇手絕對是高手, 手段狠辣又囂張!
所以, 如何處理這件事, 如何站隊,怎麼把握分寸, 就是個大難題。
副局長不想得罪高謙,卻更不想得罪血刀幫。他最怕就是兩大勢力搞事情,他們這些夾在中間的小魚小蝦都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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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局長心裏叫苦, 媽的,早知道今天就裝病不來了。
沈悠白了眼高謙,搞事就搞事,還要說那麼多冠冕堂皇話, 真是又當又立!
她說:「血刀幫不是開了個金盛公司,去那找他們問問就行了。」
沈悠說着笑眯眯看着副局長:「我們這裏不熟悉,還要副局長領路才行。」
副局長心裏叫苦, 臉上卻只能賠笑,「那是應該的,應該的……」
副局長的車在前面領路,沈悠帶的行動組跟在後面。
楚慧君的天馬越野車在中間,因為其高大豪華車型, 看着到像是被車隊中的主車,很是氣派。
沈悠也上了這輛車,她在副駕駛位置好奇摸摸看看, 嘴裏嘖嘖稱嘆, 「真是豪車, 還配備美女司機,高謙,混的真不錯呀!」
「這是我同事,不是司機, 車也是她的。」
高謙慢悠悠解釋:「都是朋友, 臨時過來幫個忙。」
坐在高謙旁邊的安源咧咧嘴,他現在真的很懷疑高謙和楚慧君有點什麼了。
沈悠當然也不信,她眼珠一轉對楚慧君說:「這位姐姐, 你可要小心點高謙。這人最花心了,騙了我姐姐就不管了!」
她又壓低聲音在楚慧君耳邊說:「他真很渣。」
楚慧君乾咳一聲:「沈小姐誤會了,高謙是我師父, 我們是師徒關係。」
「啊?」
沈悠大為驚訝, 她狐疑的來回打量高謙和楚慧君, 「師徒關係?這麼刺激麼?」
楚慧君有些無語,她和沈悠第一見面,這女人說話還真是毫無顧忌,開玩笑也沒個尺度。
這種驕縱性格,就有點討人煩了。
偏偏沈悠在那自言自語,她又不好多說什麼。
高謙沒理會沈悠,他對楚慧君說道:「她是小孩子,喜歡胡鬧,你別在意。」
沈悠可以胡鬧,楚慧君卻不是小孩子,雙方也沒那麼熟悉,不適合開這種玩笑。
「哼……」沈悠覺得有點無趣,但她也知道這麼說不太好,噘着嘴不吭聲了。
高謙轉又對和安源說道:「兄弟,你昨天受的氣,今天都幫你出了!」
「好好收拾他們一頓,讓他們知道爺爺們的厲害!」
說起這個,安源立即興奮起來。
昨天晚上受到的屈辱,他終生難忘。幸好高謙幫他點燃了源星,強烈的喜悅沖淡了屈辱,他昨天晚上才睡得着。
就是如此,安源想起血手猖狂的樣子,還是恨的直咬牙。
高謙笑笑沒說話,他不能說狠話,也沒必要說狠話。
車隊到了金盛公司門口,卻被幾個彪悍大漢擋住。
「幹什麼的?」一個大漢上前盤問,態度很是生硬。
氣勢洶洶的車隊,讓血手幫的成員都感覺到了威脅。幾個大漢已經握住了腰間手槍,隨時準備動手。
哪怕前面是巡察局專用車輛,他們也不會允許
副局長放下車窗,「金總在麼,我們有事找他。」
「是林局啊。」
大漢認識副局長,看到是這位,臉上神色也輕鬆了一些,他又問:「林局來有什麼事?」
要是副局長一個人過來,那自然不用問。可林東帶着車隊氣勢洶洶過來,他就必須問清楚了。
副局長也有些不高興,一個看門的也這麼多事。
他冷着臉說:「有重要的事情。」
大漢還要再問,沈悠的幾名手下已經走過來。他們都全身武裝源甲,配備橫刀、手槍等武器。
看到幾名源師走過來,大漢一下緊張起來,「你們是幹什麼的?」
幾名源師沒說話,上去一掌拍在那大漢臉上,大漢半邊臉都被砸塌了,滿嘴噴血,人當場昏迷過去。
其他幾個大漢嚇壞了,他們眼光閃爍,想要拔槍卻又不敢。
他們很清楚,手槍根本對付不了全副武裝的源師。
一名源師說道:「放下槍,立即跪下。」
幾個大漢還在猶豫,行動組的源師已經開槍了。
砰砰砰低沉槍聲中,幾個大漢都是雙腿中槍,躺在地上慘叫不止。
特事局行動組,作風本來就強硬。沈悠來的時候也交代清楚了,這一次就是收拾血刀幫。
眾人動起手來絕不客氣。
如此強硬彪悍的作風,不但把血刀幫的成員都嚇到了,坐在前面的副局長也是心裏一沉。
坐在高謙旁邊的安源也瞪大眼睛,他們巡察做事可沒這麼威風,更沒這麼霸氣。
一句話不對就開槍,這種果決兇猛,和巡察完全是兩個做派。
安源很是艷羨,這也太硬氣了,就應該這樣才對!
沈悠看出了安源的羨慕,「怎麼樣,威風吧,要不要來我這裏幹活?」
安源一陣心動,他看了眼高謙,高謙對安源搖搖頭,特事局行動組是威風,可每次幹活都是拼命。
對手不是源師就是妖族,太危險了。
正是這種危險,讓他們行動風格都非常強硬。因為有一點的猶豫,都可能會死。
安源大約也知道一些特事局的情況,高謙又不同意,他只能幹笑道:「我能力不行,等我先練練……」
沈悠有點不高興:「給你機會你不要,以後別後悔!」
解決了幾個看門的,幾名行動組成員拉開鐵門,車隊進入大院。
金盛公司其實很氣派,院子足有兩三千平米,地面全是水泥澆築,兩側栽了不少楊樹。
幾十輛各種類型轎車,停靠在一側。
主體是一棟八層高樓,藍色玻璃外牆,看着頗為豪華氣派。
剛才的槍聲,引出來了十多名大漢,人人手裏有槍,甚至又突擊步槍、霰彈槍等武器。
不過,一群大漢看到十多名全副武裝的源師走過來,也都一臉懼色。
血刀幫雖然兇狠,那也是相對普通人而言。所以他們連巡察都不怕。
可遇到源師,這群大漢就都先慫了幾分。
沈悠帶的行動組,乾的就是突擊、殺人的活。他們都舉起了手中槍,為首兩名源師高聲大叫:「立即放下槍、跪在地上、立即、」
副局長眼看情況不妙,他也急忙大叫:「放下槍、放下槍、」
這群大漢雖然畏懼源師,可就這麼讓他們放下武器,他們卻都很不情願。
為首源師舉起手正要的示意開槍射擊,一個中年人從大樓里快步走出來,他大叫道:「都把槍放下!」
這名中年人身材粗壯,臉上有幾道交錯傷疤,還帶着一個黑色眼罩,看着就很兇殘的樣子。
大漢們聽到命令,都把手裏槍械放下,他們緩緩退到一旁。
一隻眼睛的中年人過來賠笑:「諸位、諸位,有事可以和我說,沒必要動武。」
他又對副局長說:「林局,什麼意思啊?」
副局長說:「金先生、有件事找你們核實一下,金總在麼?」
這個一隻眼的中年人,是血刀的親弟弟,有個外號叫血鈎。真名叫金光宗。
有了副局長提示,金光宗也鬆口氣,既然不是來掃蕩他們的,那都可以商量。
「在、在,諸位請進。」
金光宗陪着笑,帶着一行人上了樓。
那些扔在地上的槍械,都被巡察們收繳起來。私人擁有槍支是違法的,除非有持槍證。
這些槍械私下持有就算了,公開拿出來,按照規定都必須收繳。
有特事局的人在,巡察們也必須照着規矩來。
到了四樓會議室,血刀金光祖已經站在門口等着他們了。
金光祖濃眉大眼,身材高大,穿了套很寬鬆唐裝,站在那還真有幾分大佬氣派。
金光祖表現的禮貌,主動過來問好,上來就說:「手下人不懂事,諸位長官不要見怪。快請進……」
副局長很懂事走在後面,沈悠也很自然站在高謙身後。
高謙也沒客氣,領着眾人進了會議室。
金光祖一下就看明白了,高謙才是主事人。只是這位也太年輕了,再看肩章,二級監督!
他搞不清楚什麼情況,偷偷看了眼副局長,副局長對金光祖搖搖頭,示意他什麼都不知道。也是示意金光祖別亂來。
金光祖立即就明白了,他對高謙一笑:「這位長官,不知怎麼稱呼?」
「高謙,高尚的高,謙虛的錢。」
高謙很禮貌和金光祖握握手,「您就是金光祖先生吧,我們因為執行公務,剛才發生了點小衝突,請您多理解,也請您配合。」
金光祖看到高謙態度這麼謙虛禮貌,他對這年輕人到多了幾分好感。
不過,剛才被打傷了幾個手下,也證明這人沒看上去那麼好說話。
「好說好說,我們都是守法公民,有責任有義務配合執法工作。」
金光祖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場面話說的很嫻熟,態度上也表現的非常客氣。
他摸不清對方來意,但他自恃背後有人,到也不太怕高謙這群人。表現的也就比較從容。
「是這樣,昨天晚上發生一起兇案,有四名源師被殺,我們懷疑金先生的幾名手下有嫌疑,請金先生把他們叫過來,我們要做進行詢問……」
高謙簡單把事情說了,最後又說了血手等人的名字,「一共十三個人,一個都不要少。否則會很麻煩。」
金光祖大概聽明白了,高謙大張旗鼓跑過來,就是找他要人來的。
血手雖然個源師,可憑他本事拿什麼殺四名全副武裝源師!
很明顯,血手得罪了這位了……
金光祖稍作權衡,決定把人都叫過來。
只要給高謙一個交代,給足他面子,這事就可以過去了!
金光祖對手下掌控力很強,不到一個小時,血手就帶着一群手下到了公司。
血手一進會議室,就看到站在最前面的高謙,他微微一愣。這小子怎麼在這?
他在江湖上混這麼久,一看眾人站位就知道,這小子站的是主位。就是他老大血刀都站在一旁陪着,態度上也透着幾分恭敬。
血手心裏就是一沉,他大概明白了,這位是為昨天的事來報復他的。
他很有些後悔,就為幾萬塊,昨天真不該威脅對方!
長毛也認出了高謙,主要是高謙太有辨識度了,看過他那張臉一次,過兩年都能記得!
長毛等人都很是不安。
高謙對血手微微一笑:「這位大哥、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