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你給我回來!」蘇大娘豈會善罷甘休,要是讓苗翠花這麼走了,那根黃瓜也不答應啊。
苗翠花頭也不回的喊:「你讓我回去就回去?你算老幾啊你。」
「小賤人,跑那麼快,帶人私奔去是不是?」
「帶人私奔?你當我是你啊?」
苗翠花就無語了,她是不是有招惹奇葩的體質?真是怪了,為毛有沒有關係的事情都能算到她頭上,泥煤,人家大老婆討厭你閨女,那不天經地義的事兒麼,怨得了我?
好吧,她承認,她對上看不順眼的人時,確實使用了毒舌攻擊模式。
「行了行了,蘇姐你也少說一句吧,人家好歹是個沒出嫁的小姑娘呢。」
「可不是,你一大人別跟她一般見識。」
「你再這麼喊下去,以後她嫁不出去,還不得賴你頭上?」
嫁不出去?跟在苗翠花身後出巷子的白蘞眉頭挑了挑。
像她這般潑辣的女子,確實不多見呢,怕是只這份潑辣勁兒就會嚇退不少人吧。況且,她又是個口無遮攔的性子,那些粗俗俚語時常掛在嘴邊。
唔,若是這樣的話,卻是極好的。
沒人敢娶她。
苗翠花不是不知道,就她這滿嘴葷話,咋保守的古代,確實是相當犯忌諱的——有哪個沒出嫁的小姑娘家會把勾引啊私奔啊偷漢子啊之類的話掛在嘴邊上?可知道歸知道,她偏是不想忍。
難得重活一次,她不想忍氣吞聲。
「只要我不作惡害人,你管我說什麼呢。」撇撇嘴,苗翠花望天瞪了一眼,魂淡穿越大神,你最好給我消停點兒,把我的幸運值打成滿點,不然等我掛了,我就下去投訴你。揭穿你搞錯了穿越對象然後拿我身體頂包的事情。
(穿越大神:你本來都快死了,給你換條命還不行?你丫有種回來,我讓你死個痛快!……算了,你還是呆那邊吧。)
白蘞跟上苗翠花。恰聽見苗翠花嘀咕的那句,不禁笑了。
只要不作惡害人,活的暢快點,又有何不可?
「看來今天是連累你了。」苗翠花扭頭沖白蘞笑了笑,「就她那嘴東傳西傳的。你的清白名聲要被抹黑了。唔……聽你之前說,最近這兩年裏頭也不打算娶妻,這樣還好,不然耽誤你娶媳婦哩。」
白蘞搖頭一笑:「無妨,不耽誤的。」
「等過兩年吧,反正謠言也都是一時的。」苗翠花聳聳肩,輕撓着下巴,忽然說道,「你看,我都被人說成是勾引你進房了。你要為我名聲負責。」她又想起了剛才她說蘇大娘老牛啃白蘞這根小嫩草時的情景,這小子終於忍不住破了功,小臉蛋微紅的模樣別提多誘人了。
恩,調戲一下試試。
負責麼?是個好主意。白蘞頷首:「若是你堅持的話,我也只好屈從。」
……喂,別說的好像我是惡霸強搶純情民男一樣好麼。苗翠花甩給白蘞一雙白眼,喵的,這小子怎么半點臉紅的意思都沒有,是沒找准攻擊點麼?
對了,還有一件事呢。苗翠花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扭過頭去盯着白蘞問:「那黃瓜是怎麼回事兒?」
她怎麼想,都不覺得那根黃瓜會是蘇大娘的日用品啊,就算是,說不準蘇大娘也會洗乾淨削了皮丟進飯鍋里物盡其用。哪能就那麼丟掉。她在蘇大娘那裏住了這麼久了,似乎從來沒留意到蘇大娘的垃圾桶里常見這種橫跨水果蔬菜日用品三界的神物。
「那個麼……」白蘞沉吟片刻,臉上很是有那麼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情,「先前你說過要醃黃瓜,我不知你要大的還是小的,來時路過市場。見那一根格外的大,便先買了下來。本是預備問過你之後再去買其他的,哪想到在蘇大娘那裏受了驚嚇,一時不察將黃瓜落進了垃圾桶里……」
靠,這小子果然是個黑!
苗翠花無語問蒼天,難道這個保守的盛朝,其實已經開發了黃瓜的妙用?
抿抿唇,她白了白蘞一眼:「那你還說是她自己丟的?」
「我只是不想被人說我糟蹋糧食而已。」白蘞很誠懇的看着苗翠花,「我很慚愧,很愧疚,因為我一時的謊言,令蘇大娘受人誤會。不過,你為何會說她夜裏用過白天丟掉?難道她夜裏還要動火做飯?」
翠花一向是滿口葷話的,但他很想知道,究竟是誰教會了她這些本不該女孩兒家知道的事情。清冷的眸子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恰被垂下來的眼帘遮住。
裝,你給我可勁兒裝。苗翠花撇撇嘴,乾脆沒答話。還說什麼一不小心把黃瓜丟進去的,不想被人說糟蹋糧食所以不承認是自己丟的,你坑鬼啊?
哦,好吧,在某種意義上,我確實算是個鬼。
不過,你丫最噁心的是,你竟然說你很慚愧很愧疚?你要是真慚愧的話,現在就回去跟人說啊,說那黃瓜是你買的……等等,要真是這樣,眾人豈不是得用「哦,原來你是這個型號」的目光看她。
算了,還是將那根黃瓜送給蘇大娘吧。
「行了,先不管黃瓜的事兒,說說咱們店的事情吧。」苗翠花把滿腦袋的黃瓜甩開,直接進入正題,「你這些日子都準備的怎麼樣了?」
「店面已經請人重新打理粉刷過,桌椅也有現成的,明日下午便可送到,鍋碗爐灶也已經齊備……」白蘞一項項的說着已經做好的準備工作,說到最後,他頓了頓,終究還是問出了口,「那件圍裙,真的要穿?」
那件灰色的連袖圍裙,胸口上用紅黑兩色的線繡着一團字——翠花,上酸菜。
苗翠花笑眯眯的點頭:「必須要穿。」
不論前期效果如何,品牌意識必須要樹立起來。
「我這邊呢,是打算先賣豆沫,米粥,然後做羊油餅和煎餅,煎餅的鏊子已經做好了,等我搬了家就可以……」
「搬家?」白蘞眉頭一挑,「已經尋好了住處?」她之前就與他說過,要自蘇大娘那裏搬走,這確實是應該的。
只是,她要搬去哪裏?
「就搬到對面的程堂胡同,那裏有個小院兒。」苗翠花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說,「這幾天就辛苦你了,我是要給自己放個假,到開業那天為止,我都不打算出攤幹活了。」
對此,白蘞沒有意見,只應了一個字:「好。」
「我搬得不遠,估計蘇大娘那放屁的謠言還得傳上兩天呢,你可得頂住壓力,別在這節骨眼上給我撤攤子啊。」對於那無中生有的謠言,苗翠花唯一擔心的是白蘞會不會為了避嫌,而決定撤走投資。
投資的錢,即使沒了白蘞,估計羊咩咩那裏也能搞定,可她一個人搞不定這店啊,羊咩咩絕對沒時間也沒心思成天泡在小飯店裏研究每天多賣幾碗飯的事情的。
「若不放心,不如為我名聲負責如何?如此一來,謠言便不成謠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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