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的,這會兒來要我高抬貴手放你一馬,當初怎麼不讓你的真愛高抬貴腿別讓你長驅直入?
苗翠花冷笑,這就受不了了,那你的承受能力也太差了點啊。
趕走了苗富貴,她轉向齊少敏,繼續剛才的話題:「其實我自己也明白,我那娘親可能真就是你的姑媽,我也相信你並沒有壞心。不過,從我個人本身的想法來說,我可以跟你回去拜見長輩,但我並不想留在你們齊家。」
聽她這麼說,齊少敏有點急,連忙說:「為什麼不想?就因為家裏規矩多?那些規矩看似繁瑣,其實習慣下來,並不太難。」
但苗翠花只是笑着搖了搖頭:「對於從小守着規矩長大的你們來說,並不算難,但對從小沒規矩慣了的我來說,很難。」不等齊少敏開口反駁,她就又說,「哪怕我時間久了可以習慣那些規矩,我也不想去習慣,因為我對我目前的生活很滿意,很輕鬆自在,嬉笑怒罵皆由得自己,所以,我何必改了自己心性呢?」
齊少敏沒再開口,只是坐在那裏,眉頭緊皺起來,皺得一張娃娃臉都透出了苦相。
他也讓人打聽過,對於這位表妹的事跡,那只能用「精彩」二字來形容,若是擺在老太太跟前,只怕要連茶壺都給砸了的。
雖然,他覺得表妹那撒潑也撒得在理……
算了,等大哥來了,這些都丟給大哥去琢磨好了。
定定神,他重新打起笑臉來:「很好,如今既然你也承認我們之間的關係了,以後便叫我表哥即可,什麼『齊大哥』之類的,太見外。」
「反正齊大哥還是表哥的,不都是哥麼。」苗翠花聳聳肩,隨口說道。「等什麼時候真正確認了關係,再改不遲。」看看外頭行人,估算下時間,她沖齊少敏擺擺手。「我這等會兒就要忙了,沒時間招呼你,你先自便。」
飯館開門迎客,誰來也不能攆出去啊,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位三表哥就是看準了這點,賴在這裏不打算走了。
不過,她沒等來客人,反倒把龐春山等來了。
「翠花姐,翠花姐!」龐春山是連跑帶顛的進門的,剛喊了兩聲,見自家姐姐也在,乾笑道,「姐,你也在啊。」
龐春梅瞪他一眼:「這還不到散學時候呢。你是不是偷跑出來的?皮癢了還是骨頭癢了?」哼哼,看來她這幾天不碰雞毛撣子,這小子又忘了雞毛長啥樣了。
一聽姐姐這麼說,龐春山就本能的察覺到了危險,連忙搖頭道:「我來找翠花姐呢,翠花姐你爹跑學裏去找翠峰呢,翠峰挨揍了。」
神馬,翠峰挨揍了?!
苗富貴,你特麼是皮癢還是骨頭癢?!
「興隆,沐蘭。你倆看店!」
丟下這句話,苗翠花隨手抄起擀麵杖就沖了出去。
龐春梅姐弟兩個也急忙跟了上去,同樣跟上去的還有齊少敏——那可是他的表弟。
白蘞看了看已經沒人了的門口,低頭略一沉吟。從櫃枱下取出了藥箱,挎在肩上,不緊不慢的跟出去了。
趙興隆看看花沐蘭:「白哥那藥箱,是給誰用的?」
「……翠花姐沒拿刀出門,她爹應該用不着吧?」花沐蘭不確定的撓撓頭。
唉,好想跟去看看啊。可翠花姐要他們看店。
哎呦,這是誰又招惹姓苗的丫頭了?
這是西環街上的街坊們看到提着擀麵杖的苗翠花後的第一反應。
沒辦法,這麼能折騰的小丫頭不多見啊。
已經有閒得蛋疼愛熱鬧的抬腳跟了上去。
不過,眼看着苗翠花提着擀麵杖衝着存知堂去了,眾人不禁納悶,難不成是要跟石先生打一架?這就怪了,聽說那位石先生相當待見翠峰啊,姓苗的丫頭沒理由跟人家石先生過不去。
還是說,學裏有誰招惹了苗翠峰那小子?
想到這個可能,凡是把自家娃兒送去存知堂念書的街坊都不蛋定了,有空的直接跟上,沒空的招呼個人幫忙幹活,自己也跟了上去。
苗翠花可沒心思琢磨別人怎麼看她這風風火火走西環的行為,她只知道,她的寶貝弟弟挨揍了。
很好,那頭牲口還沒走呢。
「苗富貴,你給我滾過來!」
這嗓門兒……翠花啊,建議你把青藏高原山寨過來吧,反正在咱盛朝,你是原唱啊。
聽見這一嗓子,不光是苗富貴渾身一激靈,連存知堂里的學生們,尾隨她而來的街坊們,都忍不住抖了一抖。
不過,抖完之後,大家都放心了——她要揍的不是咱兒子/侄子/孫子。
苗翠峰被苗富貴擋住了視線,聽見苗翠花的喊聲,他才知道是姐姐來了,忙探過身去看外頭。隨即,他就反應了過來,連忙把臉側了過去。
可這怎麼瞞得過苗翠花的眼睛,她一眼就看到,苗翠峰那白嫩嫩的臉上,有鮮艷的五個手指印,想也知道是怎麼來的。
「苗富貴!」
再次聽見閨女對自己直呼大名,苗富貴扭過身來,還沒等他拿出當爹的氣勢來教訓苗翠花,一根上頭還沾着麵粉的擀麵杖就砸到了眼前,嚇得他一縮頭才沒直接品嘗什麼叫做當頭棒喝。
但那棍子沒打到頭,並不代表沒打到別的地方啊。
「你……嘶……你敢打你親爹?」捂着又疼又麻的胳膊,苗富貴簡直無法相信。
苗翠花直接一翻白眼:「我爹早死了,你算哪根毛?」
長久以來,她並未將苗富貴放在眼裏,這樣一個是非不分貪財好利偏心無情的男人,她從他的每一根頭髮鄙視到每一個細胞,但她現在不僅僅只是鄙視了。
苗富貴這一巴掌,徹底把她惹毛了。
她的寶貝弟弟啊,別說動手了,她都沒捨得罵過一句的弟弟,這牲口竟然敢打他。
見苗翠花的臉都氣得變了色,苗翠峰也顧不上躲藏了,連忙上前來扶住她說:「姐,你彆氣,我沒事。」
天底下還有幾個弟弟能比她家翠峰更貼心的?一想到這個,再想想翠峰往日的懂事,苗翠花只覺得自己心口的怒火簡直要自燃了,用力呼吸了幾口,這才勉強冷靜下來。
輕輕摸了下翠峰的臉頰,她小心翼翼的問:「疼的厲害不?還打哪兒了?」
苗翠峰連忙搖頭:「沒,就這一下。」
「說實話!」苗翠花冷起了臉,「你姐還不能給你做主了?」
「真就這一下……」苗翠峰討好的拉拉苗翠花的衣角,「就頭一下我沒反應過來,緊接着我就跑了。」
他又不傻,哪能站在那裏給爹打。
哦,對了,姐說過的,這不是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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