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長孫 第505章：大戰起！

    次日。

    當陽光升起的時候，挨餓受凍了一夜的奴隸軍在被訓斥中叫醒。

    然而今天不同。

    濃郁的肉香味在整個營地升起，大鍋的羊肉，牛肉湯被端了過來。

    既然是決戰，北元這邊當然要給奴隸軍恢復一下體力，主要是今天很是關鍵，若是奴隸軍體力不足，便就不足以推到長城。

    聞着肉香，所有的奴隸都激動了起來，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於上前。

    在主人沒有命令的情況下，擅自去前的奴隸，只會被活活的鞭打至死。

    即便是如此肉香，依舊有很多奴隸沒有起身，並非是他們不想吃，而是已經吃不到了。

    蒙古的將領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起。

    隨着初冬的來臨，凍死的奴隸越發多了。

    他倒不是可憐這些奴隸，而是奴隸太少的話，可能起到的作用就越發少。

    只是這附近所有的奴隸都被趕了過來，已經搜尋不到新的奴隸了。

    「今天，偉大的可汗憐憫你們這些賤種，給了你們肉湯。」

    「所以，喝到肉湯的你們，今日不允許有任何的後退，所有人都必須往前沖，將那長城徹底的推倒。」

    「今日不會再有撤退的號令，如若推不倒，你們就全部死在長城腳下，用你們骯髒的身體，為最為強大的勇士，堆出一條路來。」

    蒙古將領大聲的嘶吼，只是蒙語依舊有很多奴隸完全聽不懂。

    蒙古將領可不管這些，便就是交代完了之後，就讓麾下把肉湯給這些奴隸們。

    一盆盆的肉湯放到了奴隸的中間，在放置之後北元兵士轉身離去，早就已經餓壞了的奴隸開始瘋搶起來。

    看着這些奴隸像狗一樣搶奪着肉湯，所有的北元兵士哈哈的大笑起來。

    瘦弱的奴隸被推倒在外，連一口肉湯都喝不上，強壯的奴隸將周邊的人打倒，獨自享用肉湯。

    這些連粗鹽都沒有放的邊角料肉湯，卻讓奴隸們吃得津津有味。

    當人餓到極致時候，哪會有什麼口味的概念，只要有東西能夠進入到肚子裏，那就是最美味的食物。

    北元兵士面對亂糟糟的景象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只有強壯的奴隸才能有去推長城的力氣。

    瘦弱不堪的奴隸，只會浪費他們的肉湯。

    其實不僅僅是奴隸。

    便是所有的北元兵士，都得到了飽餐一頓的待遇，今日的決戰，可能會有很長的時間，所以要有足夠的體力才行。

    ......

    鬼力赤在遠方看着。

    大量的奴隸軍朝着長城城牆衝過去，今日的奴隸軍顯得格外的有力氣。

    在鬼力赤的身後，是部落所有的勇士。

    不過在鬼力赤的前邊，還有一批其他部落的騎兵。

    這是為了迷惑長城的大明軍士。

    等奴隸軍衝到城牆前面了，後邊的一千多騎兵頓時發難，朝着長城推進而來。

    不過這些騎兵並非攜帶的是弓箭，而是拉着長繩的鐵鈎。

    一排排的鐵鈎被甩在了長城上，這些騎兵們藉助着馬力，想要藉此直接將長城給拖倒。

    靠近城牆的奴隸中，混雜了許多的真正的草原勇士，他們帶着鐵鎬，對着長城就開始挖掘起來。

    看似這般動作有些誇張，其實這段的長城不算高，也並非是岩石製作而成，只是土堆兩米餘高罷了。

    在騎兵加入的情況下，轟的一聲，一段城牆就倒了下來。

    明軍見此對着缺口開始進行圍堵，對於這樣的情況已經算是司空見慣了，只要不是大面的倒塌，能夠從長城進入的騎兵就會非常的有限。

    就算進了幾百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明日將其修繕，進入的騎兵便就算是關門打狗了，再想回去可沒那般簡單。

    「便是現在，沖！」

    鬼力赤大喝一聲，帶領着自家部落的數千騎兵直接對着缺口衝鋒起來。

    在馬背上的蒙古騎兵嗷嗷大叫着，彷若是給自己增加勇氣和信念。

    五千餘騎兵的衝鋒，給人有上萬的感受。

    這一段的城牆，很快就被鬼力赤給奪取了下來，畢竟就目前北元所有部落中，他的部落勇士最為強壯，勇勐。

    佔領了城牆的鬼力赤，並沒有急着深入，而是開始大面積的毀壞城牆。

    半個時辰後，這段長城的缺口被打開了三四丈寬。

    感覺差不多了，鬼力赤對身邊的將領使了一個眼色，那將領見此，掏出身上的號角吹了起來。

    嗚嗚~~！

    號聲長鳴，在整片草原大地開始迴響，此刻距離此地大約四里開外的北元大營。

    早就準備好的額勒伯克，舉起手中的彎刀，大喝道：「沖！」

    當然，他一個人的喊聲是不可能傳播開來的。

    這聲喊聲並非是對所有將士們說，而是對身邊不遠處的鼓手說。

    聽到陛下命令的鼓手，立即敲動戰鼓，隨着鼓點和旗幟是方向，十多萬鐵騎開始朝着長城缺口飛馳。

    萬馬奔騰是一種怎樣的景象。

    而十萬騎兵的衝鋒，只能用漫山遍野來形容。

    當十萬騎兵同時出動的時候，好像大地都在搖晃了起來，如同是發生了地震一般。

    而十萬騎兵個個都在吶喊，咆孝着發出嗚啊的怪叫之聲，這聲響猶如長生天的卷顧一般，讓所有的騎兵都有了強大的信念。

    長城之外，草原上還有許多因為受到明軍火銃而受傷無法前進的奴隸。

    這些騎兵們便就直直的在他們的身上踐踏了過去。

    哪怕是長城缺口附近的奴隸，也不會讓其有絲毫的停頓。

    從某個程度上來說，推到長城的這些奴隸已經沒有什麼用了，留着他們只會是浪費口糧。

    在長城的後邊，便是遼東鎮的各類城池，但是額勒伯克並沒有去攻城的意思。

    他心中也非常的清楚，於現在這個階段攻城是不可能的，他們只能是去劫掠有可能的村寨，搶奪到一定的糧食。

    最為關鍵的是逼迫城內的守軍出來對戰。

    .....

    「報....西部長城被迫，北元主力軍出現，現已攻破長城，直奔我軍而來。」

    北元大軍出現的消息，立即通傳到了藍玉大營這邊。

    聽到消息的藍玉等將領，不但沒有任何的緊張，反而一個個開始激動起來。

    因為大軍早就在這裏等候多時了。

    現在的北元騎兵想要過來，這裏就是必經之路。

    而聽到這個消息的狗子，小馬，胖子三人，頓時欣喜。

    因為這意味着他們三人的功勞，將會徹底的落實下來，其中最為激動的就是小馬了，他便可以憑藉着此番功勞，換取自己心愛的姑娘。

    藍玉哈哈一笑，戴上自己的頭盔起身。

    眾多將領盡皆跟上。

    .....

    「可惡至極！」

    鬼力赤看着遠方已經形成陣列的明軍，心裏頭瘋狂咒罵。

    他沒想到自己等人的行蹤，早就已經被明軍探查，今日就是在此地等着。

    這般一來，打的就是一場硬仗了。

    且這場仗，不得不打。

    現在的北元已經沒有了退路，再行撤退的話，此番的部落聯盟就徹底的成了一個笑話。也不會再有跟大明去談判的資格。

    額勒伯克眼神陰翳，他自然也看到了明軍所在。

    在這一刻，雙方也不再有什麼言語，只有戰鬥才是最終的歸宿。

    隨着戰鼓雷動，大量的騎兵直接就開始衝鋒起來。

    明軍這邊的前排，豎起一面面的盾牆，後邊便是火銃手，在大軍的前列，架着上百門火炮。

    藍玉這是把移動火炮，全部都拉了過來。

    火炮對於草原，就是一個最為強大的殺傷武器。

    不是說能夠直接轟殺多少了，而是強大的火炮可以非常有效的阻擋騎兵的攻勢。

    當北元的騎兵衝殺過來的時候，上百門火炮齊齊發出震天之聲，在騎兵隊伍之中發出劇烈的炮炸。

    不幸被擊中的騎兵，自然就跟身下的馬匹被擊成粉碎，更多是騎兵被濺射火藥所干擾。

    在數量如此多的騎兵衝鋒之下，一旦倒地也就意味着死亡了。

    衝鋒的騎兵根本不可能說停下來，哪怕前方倒地的是隊友，也只能強行踐踏過去。

    因為自身一旦停止衝鋒，也同樣會被後方的隊友給衝倒過去。

    受驚的戰馬引發了局部的混亂，不過從總體的局勢來說，依舊有大量的北元騎兵往前衝殺。

    畢竟衝鋒，可是有數萬騎兵。

    在這個時候已經不存在什麼試探了，誰想衝破對方的防禦，便就是勝利。

    火炮輪番的轟炸，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辦法去顧忌炮身的耐受了，在清理完火炮里的火藥殘餘後，便馬上準備下一發。

    第一梯隊的北元騎兵終於開始接近明軍陣營了。

    但也就意味着死亡的開始。

    在達到射程範圍內後，密集的火銃手迅速開槍，火繩槍的優勢就是在於可以更快更穩的射擊。

    三段式的射擊基本上不會有太大間隙。

    隨着一陣陣煙霧繚繞，前排的北元騎兵紛紛落馬。

    在這個時候，火銃手基本上不需要說有什麼瞄準的必要，對着大概的方向直接開槍就好了，能不能打中，又會打中誰，這就看運氣。

    不夠有效射程不夠，北元第一梯隊雖然受到大量的傷亡，但是在急速的衝鋒之下，八十米的距離也就是幾十個呼吸的時間。

    而火銃手射擊的同時，蒙古弓的射程也就差不多了。

    大量的北元騎兵直接進行弓箭的拋射，如雨點般密集的箭失從天而降。

    明軍這邊早就有準備好的木盾護在頭頂，造成的傷亡並不算大，長期跟草原打交道的明軍，自然非常清楚蒙古騎兵的作戰方式。

    火銃手撤退，刀盾手上前。

    能夠擔任刀盾手的軍士，每一個都是極為魁梧雄壯。

    尤其是第一排的刀盾手，完全可以用大力士來形容。

    他們操練的項目，就是長期經受各種撞擊，為的就是這個時候來應對騎兵的衝鋒。

    只是騎兵衝鋒的力量何其之大，即便是牢牢守在第一排的刀盾手，也一樣會被撞飛過去。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當刀盾手被撞飛的同時，戰馬同樣也因為巨大的撞擊而直接倒在地上。

    刀盾手可不是只有一排，往後有三排之多，輪番的撞擊雖然都是七暈八素的，但騎兵衝鋒的勁頭也就此而終結了。

    倖存下來的刀盾手便就和北元騎兵砍殺起來。

    在這一點上，北元騎兵是處於弱勢的。

    因為刀盾手渾身披甲，而北元騎兵的身上，只有厚厚禦寒的皮草，他們的彎刀不能給刀盾手造成致命的傷勢，但是刀盾手的大刀揮下，便就給落馬的北元騎兵造成重傷。

    狹窄的空間沒有躲避的可能，在這個時候唯有奮勇向前才是活下去的希望。

    在同樣的對抗中，盔甲的存在就起到了極高的防護作用。

    你砍我一刀，可以盔甲來躲避，什麼一刀噼開盔甲，這樣的大將在真正的戰場中是很難出現的。

    即便有些能噼開的，也會被盔甲抵擋住大量的傷害，甚至是彎刀都有可能卡住。

    在戰場上手中的武器被卡，那就意味着活到頭了。

    這樣的僵持是北元騎兵最為不想面對的，除了第一波的衝鋒之外，後邊的北元騎兵開始遊走散射，以高機動性對明軍造成傷害。

    明軍這邊同樣以火銃進行還擊，遠方的北元騎兵同樣要經受火炮的轟擊。

    藍玉見局勢差不多了，一聲令下旗幟搖動，後方的兩萬鐵騎開始出動。

    這兩萬邊關鐵騎，身上披着的並非是重甲而是軟甲，他們同樣有着極高的機動性。

    長槍重甲騎兵對於草原騎兵的意義不大。

    長槍重甲騎兵，主要還是對步兵的衝鋒優勢，長槍也是為了帶動戰馬衝鋒之勢，對敵人一個衝擊的作用。

    蒙古人這邊基本上都是清一色的騎兵，他們也不會跟明軍騎兵來硬對硬的對撞衝鋒，馬上開弓才是他們的優勢，而蒙古人把這個優勢發揮到了極限。

    是以想要打敗蒙古騎兵，也只能以同樣的方式才行。

    出動的兩萬騎兵，並非是要作主力作用，而是對北元騎兵的一個阻擾，還有對本身步兵陣營的保護為主。

    草原騎兵馬上第一，這是毫無爭議的事實。

    之所以敢在北元騎兵面前派出兩萬騎兵，乃是因為在這兩萬騎中，同樣有大量歸降的蒙古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