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太后這話聽起來甚是慈和,難道是讓她們自己選?
舒清嫵這才剛從才人成為主位,前後也才過了不到兩個月,景玉宮的後殿還沒住穩當,她又如何去分辨哪裏好哪裏不好?
是以,太后這話就是隨便敷衍,說句場面話而已。筆硯閣 www.biyange.com
舒清嫵心裏頭明白,不過態度還是要擺一擺的,她便聲道:「臣妾倒是不懂這些宮務,還是太后娘娘看着安排,臣妾若能給太后娘娘分憂,是臣妾的榮幸。」
凌雅柔原來不願意摻合這種破事,現在看舒清嫵要一起跟着操持,便也就頗為愉快地道:「太后娘娘,臣妾也可分憂,您可不能忘了臣妾。」
原來讓她干,她推三阻四死活不干,現在太后沒問她,她自己跳出來說要為太后分憂。
有那麼一瞬間,太后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
舒清嫵忍住沒笑出聲。
她看太后重重放下茶杯,就知道她肯定是被凌雅柔氣到了。
舒清嫵最欣賞凌雅柔這一點。
她總是不經意間氣得太后說不出話,她自己又毫不察覺,直白到舒清嫵每次都要強忍笑意,臉上也不能顯露出分毫。
果然,就看太后深吸口氣,然後才緩緩道:「很好,很好,你們都是好孩子。」
舒清嫵又想笑了。
凌雅柔就說:「謝謝太后娘娘,那臣妾想同麗嬪一起行事,這樣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舒清嫵抬頭看她,就看她對自己眨眨眼睛,然後就也努力擠出一個渴求的表情,看向了太后。
太后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譚淑慧這會兒倒是開了口:「宮裏的夏例差事最是繁重,早先臣妾已同尚宮局一起核發過布料宮裝,現在要去協調夏冰、藥材、金銀首飾等其他份例,倒也不算太過繁重。」
太后看她一眼,道:「惠嬪確實太過辛苦,如此才應當讓旁人替你分擔。」
譚淑慧便是嘴上抱怨兩句,也並不敢真的沖太后發脾氣,她縱使有諸多不滿,也只能自己忍着憋着,不能沖任何人發泄。
以前還能攛掇張采荷,現在張采荷不能出門,她就又不好自己衝鋒在前,只能自己坐在那難受。
舒清嫵看她那樣,都知道她晚上要氣得睡不着覺。
一想到譚淑慧要難受得不行,舒清嫵就越發覺得順暢,心裏特別舒坦,感覺早膳都能多用一碗麵。
太后看了看她們,道:「既然惠嬪這幾日勞累過度,也應適時休息幾日,便讓寧嬪跟麗嬪一起處置剩下的夏例事宜。」
「你們且不用擔憂,有尚宮局的姑姑們在,事情都遵循舊例便是,」太后道,「若是還不明白,就來慈寧宮問元蘭芳,她也都很明白。」
太后如此安排完,似是分外解脫,然後便就隨意揮手:「好了,你們也累了,退下吧。」
舒清嫵她們便起身行禮,目送太后回了寢殿,才結伴往殿外行去。
譚淑慧一看就不想跟她們多說廢話,她現在分外心煩,恨不得立即回碧雲宮砸點東西消氣。
然而,凌雅柔卻攔住了她。
「惠嬪,端嬪可好些了?眼看兩旬過去,端嬪的病還未有氣色?」凌雅柔問道。
譚淑慧頓了頓,看其他幾個妃子都刻意放緩腳步,便也只能堆出一臉愁容。
「端嬪姐姐身子一向不怎麼康健,」她低聲說,「如今確實還未好轉,寧嬪姐姐有心了。」
凌雅柔就嘆了口氣:「唉,年紀輕輕的,這是何苦來哉。以後端嬪若是好了,還是要多多鍛煉,每日別總待在宮裏,自己身體好才是最要緊的。」
「寧嬪姐姐說的是。」譚淑慧道。
聽着她們在這感嘆,舒清嫵強忍着笑意,一路淡定地被扶上步輦。
待回到景玉宮,才放聲笑了好一會兒。
周嫻寧知道她這是在笑什麼,道:「娘娘悠着點,仔細岔了氣。」
舒清嫵抹了一把眼角的眼淚,道:「唉,其實現在再去給太后請安,是一件很輕鬆愉悅的事。」
當舒清嫵位份上來,一躍成為主位娘娘,所有的事情就都變了。
太后不能再隨意拿捏,其他人也得恭恭敬敬,就連偶爾想要吃點份例之外的,都不用景玉宮的宮人如何懇求,御膳房也麻利就能給送來。
在擁有了自己的小廚房之後,舒清嫵的生活就更隨意了。
這種安逸,讓她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不再如以前那般緊繃着精神。
重生之後的諸多變化,似乎也都可以被逐漸接受。
就連給太后請安,都變成了一件簡單的事情,甚至比以前有趣的多,就光看凌雅柔氣太后和譚淑慧,都能讓舒清嫵樂上一整天。
不過今日舒清嫵就樂不了太久了。
等她下午午歇起來,就被匆匆趕來的王小吉告知,陛下要請娘娘過去一趟。
她就趕緊更衣打扮,換了一身紫羅蘭色的薄棉襖裙,寬袖上是隨風而飛的紫色蝴蝶,漂亮得緊。之後又在臉上上了薄薄的一層胭脂,這才坐了步輦往乾元宮去。
路上,舒清嫵還問一直等在景玉宮的王小吉:「陛下這是有什麼事由?」
這會兒不早不晚,午飯剛用完,晚膳還沒到,這個節骨眼上去乾元宮做什麼,舒清嫵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王小吉想着陛下似乎要給娘娘
一個驚喜,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到道:「娘娘到了便能知曉,還請娘娘見諒。」
舒清嫵道:「無妨,走吧。」
王小吉不肯說,舒清嫵又猜不到,所幸乾元宮並不遠,舒清嫵也不用揣度很久。
待到了乾元宮,步輦依舊把她往御書房那邊送。
舒清嫵還沒下步輦,就看到李素沁守在御書房外,看到她先行行禮:「娘娘萬福。」
「素沁姑姑好,」舒清嫵笑着說,「今日怎麼是你在外面。」
李素沁上前扶住舒清嫵,親自陪着她進御書房:「陛下讓臣特來迎娘娘。」
舒清嫵心道,蕭錦琛這是到底在準備什麼?搞得這麼大陣仗,她還怪期待的。
這會兒蕭錦琛正在御書房批改奏摺,舒清嫵進內殿的時候,他手裏的摺子還沒批完,舒清嫵便也安安靜靜等在邊上,沒有打擾他。
一時間,御書房裏安靜極了。
待蕭錦琛一本摺子批完,抬起頭時才看到她已經到了,正站在博古架邊盯着上面的白玉如意瞧。
蕭錦琛就道:「怎麼不叫人通傳一聲?」
舒清嫵笑着福禮,然後道:「陛下喚臣妾來是有何事?」
一說起這個,蕭錦琛明顯就高興了,他大手一揮先讓舒清嫵坐下,然後對賀啟蒼說:「取出來。」
舒清嫵坐在邊上的官帽椅上,莫名看着他一臉興奮。
說實在的,蕭錦琛這麼有活力的時候真的不多見。
上輩子的事情,她記得最多的是最後幾年光景,早年的蕭錦琛是什麼樣子,就連她自己都記不清了。
現在兩個人重新回到年輕時,她才發現他也有如此頑皮和活潑的一面。
只是這種機會太少,他輕易不肯展露,她才直至今日略有些察覺。
這倒也不算是遺憾事。
如今能見,心裏想明,便要珍惜。
舒清嫵心中倒是頗為好奇,她看着蕭錦琛:「陛下到底準備了什麼?」
蕭錦琛看她眸子亮晶晶看着自己,簡直是渾身舒暢,一種不知道怎麼說的情緒席捲了他的神智,他的情緒瞬間高昂,立即就坐不住了。
「之前同你說過殿試的題目,」蕭錦琛起身行至窗邊,讓微風吹拂自己發燙的臉,「你當時答得很好,朕覺得你很聰慧,也很敏銳。後來朕左思右想,覺得讓你一起去聽一聽殿試也很好,到時候說不得會有更深層次的見解。」
舒清嫵:「……?」
在聽到蕭錦琛的第一句話時,舒清嫵以為自己可以理解,但是聽到最後,舒清嫵又十分茫然。
蕭錦琛到底在說什麼,或者說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很顯然,蕭錦琛頭腦很清醒,他也從來都沒迷糊過。
他看舒清嫵不太理解,就道:「你不
用怕,到時候你會坐在屏風之後,只要能聽到舉人們的當庭對答,也能有更多的體會。」
舒清嫵遲疑地說:「陛下,這似乎有些不夠妥當。」
在大齊,女人可以讀書、為官、行商、從醫,看起來似乎對女人異常的公平,然而實際上,卻依舊以宗族至上,社會之中,依舊是男人們說了算。
朝廷不能明說女子不可干政,但後宮的女人卻並不怎麼會直接參與政事。
不說跟皇帝一起去聽殿
試,恐怕除了太后、皇后或者貴妃以外的女人多去太極殿,都要被宗人府上折。
舒清嫵看着一臉認真的蕭錦琛,心裏甚至覺得他發了癔症,怕是已經瘋了不成?
對於這種難得的機會,舒清嫵倒不是不好奇,她也不是不想去,甚至看蕭錦琛特地如此安排,她也小小的開心了一下。
但也只有一下而已。
理智很快迴轉,喜悅也全部都收入籠中,最後她還是萬分冷靜道:「陛下,若是讓宗人府或禮部知道,恐有事端。」
蕭錦琛看她一臉嚴肅,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竟有了難得的威儀,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麗嬪,朕竟覺得你跟太后竟是有些相仿佛。」蕭錦琛道。
這種據理力爭的勁兒,簡直一模一樣。
舒清嫵剛還想跟他據理力爭,轉瞬之間就被蕭錦琛這句話打敗,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陛下,臣妾很認真!且勿要胡言。」
蕭錦琛走到她身邊,彎腰看她,雙手撐在官帽椅的扶手上,目光異常堅定的。
「朕也很認真。」
他如此說着,伸手拍了拍舒清嫵的頭,竟然還帶着安撫的意味。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朕金口玉言,決定的事沒有人可以更改,」蕭錦琛道,「此事只這御書房裏人知曉,外人無從得知,你又在怕什麼?」
蕭錦琛笑容淡然:「麗嬪,朕都不怕,有朕在你就可以無憂無慮。」
舒清嫵的心,隨着這句話飛快顫動。
此事太過驚世駭俗,但蕭錦琛如此篤定,舒清嫵竟不知還要如何反駁。
就在這時,賀啟蒼回來了。
蕭錦琛對舒清嫵道:「你看,朕連長衫都給你準備好了,只不過是一起去聽聽講,並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舒清嫵目光一轉,看到了蕭錦琛給她準備的那一身男裝。
這似乎是按皇帝陛下的喜好來的,整體都是素雅的淺碧色,只在袖扣做了繁複的繡紋,看起來還挺漂亮。
舒清嫵心道:這花里胡哨的,難道還真能讓人看不出本宮是女子?
小劇場:
皇帝陛下:一種未知的情緒席捲了朕。
麗嬪娘娘:這種情緒,簡稱上頭。
小劇場二:
皇帝陛下:你好像我媽。
麗
嬪娘娘:……乖兒子?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