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蕭錦琛這一口血吐出去,不僅自己心痛難止,也差點要了賀啟蒼老命。伏魔府 m.fumofu.com
看着錦被上斑駁的血跡,賀啟蒼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不過他倒是還知道規矩,沒有胡亂聲張,反而手腳麻利地給蕭錦琛擦乾淨唇上的血跡,低聲問:「陛下可還好?是否要傳太醫?」
蕭錦琛沒說話。
他心口劇痛,渾身都似火燒,無邊的痛苦壓抑着他的神智,令他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這一口血,為的是兩世的舒清嫵。
不光為前世,也為今生。
若非這一場場夢境,他也無法得知為何舒清嫵會說自己可能無法全心信任自己,也不知她為何性子轉變如此之巨大。
他可能會一直生活在自己為是的假象中,歡歡喜喜,幸福一生。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是她自己不願意被家族束縛,對父母失望至極,實際上,她失望的何止是父母。
她對他亦是失望透頂的。
可即便如此,在兩個人相處之中,舒清嫵也一直是真誠以待。
在探明他的真心之後,她也轉變了態度,從小心謹慎,變為坦誠相告,兩人這一世能走出不一樣的結局,多虧了舒清嫵自己心胸豁達。
這種豁達,並非常人所能擁有。
多好的一個女人,多值得人尊重和敬愛的女人。
想到這裏,蕭錦琛心裏越發難受。
他胸口疼得不行,喉嚨里腥甜味反覆湧上來,壓在胃裏的火氣再度爆發,一路竄到喉嚨里。
賀啟蒼等了半天沒等到蕭錦琛的回答,抬頭就看到蕭錦琛再度吐出一口血來,這下徹底慌了神。
「陛下,陛下您怎麼了,陛下您可別嚇唬臣。」賀啟蒼都快哭了。
若是其他的小病,這會兒賀啟蒼早就叫太醫了,可蕭錦琛這麼一吐血,他反而不敢喊叫。
蕭錦琛把心裏火燒火燎的那口氣全都吐乾淨,這才舒坦些。
其實把這口陳年的淤血吐出來,對他來說反而是好事。
不過,蕭錦琛畢竟不敢大意,他沖賀啟蒼擺擺手,讓他伺候自己擦乾淨嘴上的血跡,強撐着道:「讓王小吉去喊太醫,不要驚動旁人,只叫章星之和徐思蓮。」
賀啟蒼匆匆出去吩咐,然後又小跑着回來,對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蕭錦琛道:「陛下,臣給您換一身寢衣吧。」
蕭錦琛點點頭,他撐着坐起身,讓賀啟蒼把她身上的汗都擦淨,換過一身乾淨的寢衣復又躺下。
從小到大,蕭錦琛身體一直都很好。
就連寒症腹痛等也顯少有,往常都是因為政事繁忙而略有些頭痛,但若是調養得當,也能緩解一二。
近來因為心情舒暢,內同舒清嫵感情融洽,外同朝臣也算是和諧共處,他如此意氣風發,便很少未曾頭痛過了。
突然這麼一吐血,着實讓賀啟蒼心驚膽戰。
看蕭錦琛躺下不再言語,賀啟蒼小聲道:「陛下……可是中毒之症?可乾元宮裏里外外都乾淨得很,怎麼可能會讓陛下中毒?」
也就賀啟蒼,能在蕭錦琛閉目不語的時候說這麼多話。
蕭錦琛沒有惱他,只是啞着嗓子說:「無礙,同這些都無關,朕只是心情不愉。」
心情再不好,也不能吐血啊。
賀啟蒼壓下心裏的不安,低聲道:「陛下可要用些溫水壓壓口?或者臣去請了淑妃娘娘過來,陪陛下說說話。」
蕭錦琛一聽淑妃娘娘四個字,險些又吐血。
他努力壓下胃裏的翻騰,強撐着坐起身靠在床榻上,接過茶盞慢條斯理抿着杯中的溫水。
他不敢喝太快,這么小口抿着,倒是讓胃裏慢慢緩和下來。
「不要告訴清嫵,」蕭錦琛低聲道,「她會擔心的。」
賀啟蒼就不敢再提。
蕭錦琛垂下眼眸,仔細回憶夢裏的那些過往。
不過一晚夢境交錯,他總覺得一生已然度過,舒清嫵走後的孤獨和寂寥,令他現在回憶起來都是身心俱痛。
這種事情,他不能也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他們這一生,已然是另一個新生,因為舒清嫵的努力,也因為事情一點一滴改變,那些幕後的黑影們一個又一個落敗,如今剩下的,只有……
蕭錦琛面色一變,他此刻終於知道,舒清嫵為何對那些藥物那麼敏感,又為何會如此在意。
自己就死在這樣的陰謀算計之下,舒清嫵還能保持理智一一查清,這一點實在令蕭錦琛敬佩。
可在敬佩的同時,蕭錦琛也越發心痛。
這些過往,這些前世的所有冤屈,舒清嫵從未跟他提過半句。
兩個人中間隔着前一世的誤會,隔着舒清嫵自己一條人命,隔着似乎永遠也不會擁有的信任,今生的兩個人,還能如同蕭錦琛期盼的那樣心心相映,坦誠相待?
蕭錦琛平生第一次有些茫然了。
他是個心智異常堅定的人,他所篤定的事,沒有一件辦不成。
之前他跟舒清嫵傾心相告,互訴衷腸時,舒清嫵也曾坦誠可能不會信任他,當時他還頗為自信。
他記得自己說:「你以後會信任朕的。」
現在想來,自己就如同一個看不清事情的傻子,說着自以為是的傲慢之言。
他什麼都沒有看清,什麼都弄不明白,卻就篤定舒清嫵會信任自己,
看他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抿嘴,心情定是極差,便也不敢再多言,只乖乖守在一邊,時刻觀察他的狀態。
皇帝深夜召太醫,必有大事。
章星之和徐思蓮兩個人也不敢帶藥童,顧不上穿朝服,就穿着往常穿的常服跟着王小吉匆匆往乾元宮趕。
待到了乾元宮寢殿裏,才發現殿中宮燈幽幽,並未如想像中的喧鬧。
整個大殿都是靜謐的,宮外守着宮門的黃門甚至在打盹,也只有儀鸞衛的守夜侍衛們肅穆而立,卻似乎也都未曾被驚動。
往常蕭錦琛也是由章星之請平安脈,倒是很了解這位年輕陛下的習慣,看徐思蓮一臉詫異,便低聲道:「無妨,陛下不喜興師動眾。」
徐思蓮這才鬆了口氣。
蕭錦琛會叫徐思蓮,也是想看看她的能力到底如何,若是人品和醫術都沒話講,隆承志一定要被換下來,徐思蓮就可以趁機換上去。
章星之早就表示過自己沒有當院正的心,只想一門心思鑽研醫術,這也是他能一直給蕭錦琛請平安脈的原因。
兩個人進了大殿之後,被王小吉領着低頭進了寢殿。
賀啟蒼正守在蕭錦琛身邊,見兩位太醫到了,立即就請太醫去給蕭錦琛診脈。
章星之跟徐思蓮對視一眼,章星之先上前來。
做大夫的,鼻子都很靈,他一進來就聞到殿中有些輕微的血腥氣,但觀蕭錦琛面色,也只略有些疲倦,一顆心立即就有些忐忑。
他上前行禮,也不敢問蕭錦琛到底如何,只請蕭錦琛伸手讓他請脈。
另一邊,賀啟蒼跟王小吉低語幾句,便讓他出去忙了。
殿中一時間安靜至極。
章星之診完脈略鬆了口氣,他退下來,也不敢跟徐思蓮交流意見,只默默等徐思蓮診脈。
徐思蓮診脈的時間比章星之要略慢一些。
她以前沒輔佐過皇帝陛下,因此要先熟悉陛下的脈感,大約過了一刻才停下手退回章星之身邊。
賀啟蒼看兩人聽完了脈,便問:「陛下如何?」
章星之這才抬頭,思忖片刻道:「陛下剛剛是否心急胃痛,氣血上涌,心虛煩悶,剛是否有吐血之症?」
這倒是說對了。
賀啟蒼剛要開口,就聽蕭錦琛直接道:「朕夜晚噩夢驚醒,腹痛疼痛難忍,心口憋悶,因此
敢多問。
倒是徐思蓮等章星之說完了,才道:「若是單純的肝氣上涌,陛下此刻肯定吐血不止,胃火不消,現在陛下臉色好轉,脈象平和,是否心緒已經平復?」
徐思蓮心思細膩,考略的問題更多一些,蕭錦琛便是氣急吐血都沒變臉色,依舊穩穩噹噹坐在這,主因還是心因。
他心裏頭煩悶,憋着一口氣,那口血吐出去,自然就平復了。
可血是吐了,精氣神都短了,人也得仔細養好長時間才能養回來。
徐思蓮這才跟章星之交換一個眼神,道:「陛下,臣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什麼事都比不得陛下身體要緊,陛下應當放寬心態,不必反覆追究得失過錯,只要陛下心寬,身體很快便能養好。」
蕭錦琛垂下眼眸,不必反覆追究得失過錯嗎?
這麼一瞬間,蕭錦琛豁然開朗。
是啊,過去已了,前世不可追,舒清嫵都能寬心以對當下,他為何還要去反覆糾結不可更改的過去?
他應當做的,就是十倍百倍對舒清嫵好,用自己所有的努力,讓她在對自己恢復一丁點信心。
哪怕只有夜空中星芒一樣微弱,也依舊能閃耀着動人的光。
自然,這一切的,便是蕭錦琛肅清後宮,也對舒清嫵解釋清楚前世種種。
只要他說清楚,讓舒清嫵徹底放下心結,這就足夠了。
這一場反覆而來的夢境,其實不過是上天對他的警示,他曾經所求不是兩人如何白頭偕老,而是舒清嫵一人幸福。
我只求我的妻子,來生可以福壽綿長,平安喜樂,瀟灑一生。
這是他最虔誠的祈禱,也是今生他應當兌現的承諾。
只求她幸福。
————
蕭錦琛從來都不是一個糾結的人。
便是面對如此的境況,也迅速找回自己的初心,重新堅定心神。
徐思蓮就看蕭錦琛目光略微柔和下來,不再如剛才那般苦大仇深,立即就鬆了口氣。
心病還需心藥醫,若是陛下心中的坎一直過不去,無論他們怎麼努力醫治,都很難藥到病除。
徐思蓮道:「如同章大人所言,陛下近來須飲食清淡溫補,配以湯藥調劑,每日也不能太過辛苦,怎麼也需要靜神修養三日才是。」
三日都說短了。
但徐思蓮也知道,蕭錦琛根本就休息不下來,今日他若是病了不去上早朝,朝臣一定會恐慌。
,請他們下去給蕭錦琛開藥,兩位太醫剛退了兩步,蕭錦琛就又開口了。
「徐愛卿,此事不要告知淑妃,切記。」
徐思蓮心中一緊,道:「是,臣謹記。」
蕭錦琛就沒再多言。
想起前世吐血這事,蕭錦琛怎麼想怎麼覺得窩囊,他覺得頗為不好意思,明明自己前世辦錯了事,不說去彌補,作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他應當考量的是如何安排未來。
氣吐血叫個什麼事?
丟人,真是太丟人了。
他一是不想讓舒清嫵擔心,二是真怕舒清嫵看不起她,舒清嫵當日都沒吐血,他吐什麼。
蕭錦琛越想越難受。
賀啟蒼送了兩位太醫出去,回來就看他又沉了臉,立即上前哄:「哎呦我的陛下,剛剛徐大人還請您放寬心呢,怎麼這會兒又不舒坦了?」
蕭錦琛本來還覺得挺沉重的,結果叫賀啟蒼這麼一打岔,差點沒氣笑。
他抬頭瞥了一眼賀啟蒼,才發現他滿面憂愁,便是語氣帶着輕鬆俏皮,可他心裏指定為自己擔憂。
蕭錦琛微微一頓,沖賀啟蒼擺了擺手:「無妨,朕已經想開,這次不是什麼大事,大抵是近來太過辛勞以至於傷了胃,大伴毋須擔憂。」
他能這麼軟和叫上一聲大伴,賀啟蒼的臉色立即好起來。
他鬆了口氣,整個人都鬆懈下來:「陛下,剛剛您可是嚇壞臣了。」
蕭錦琛笑笑,面容柔和下來,目中再無戾氣。
「大伴怕什麼,朕年富力強,還能再當三十年皇帝,」蕭錦琛居然還跟賀啟蒼玩笑,「等朕退位去做太上皇,還得大伴伺候朕呢。」
這一番推心置腹,差點沒把賀啟蒼說哭了。
「陛下,您這麼一說,臣真是死而無憾了,」賀啟蒼感嘆道,「臣沒什麼本事,唯一能做的就是伺候好陛下和娘娘,希望陛下跟娘娘能健健康康的,臣就很知足。」
賀啟蒼很懂得蕭錦琛的心思,蕭錦琛喜歡什麼人,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蕭錦琛對舒清嫵的那份心,賀啟蒼從一開始就看得明明白白。
所以現在主僕兩人難得說些心裏話,賀啟蒼想讓蕭錦琛能心裏舒坦一些,才提及舒清嫵。
雖然賀啟蒼猜錯了蕭錦琛氣急攻心的緣由,卻還是把話說到了點子上。
健健康康,白頭到老,多好啊。
蕭錦琛抿嘴笑了笑,目光里難得透露出些許渴求來。
個人都暖和起來,不再如剛才那般手腳冰冷。
賀啟蒼看他能用下粥食,這才長舒口氣。
怕蕭錦琛久等,太醫院先送來的是備好的清胃丸,蕭錦琛用了十顆下去,賀啟蒼便伺候着他躺下來。
蕭錦琛閉上眼眸,以為自己會睡不着,可眨眼的功夫,他便沉入沉沉夢境之中。
這一次,夢裏只有今生的他和她。
此時的景玉宮,舒清嫵也突然驚醒。
她不是自己做了噩夢,也並非想到什麼不好的事由,而是周嫻寧小聲叫她:「娘娘,快醒醒娘娘,郝小主不好了。」
舒清嫵猛地坐起身來,一掀帳幔,就看到外面周嫻寧一臉焦急:「嚇着娘娘了吧?」
舒清嫵閉了閉眼睛,整個人還處於半睡不醒的狀態,周嫻寧非常利索,直接領着雲霧跟雲煙伺候她更衣,待到盤好最簡單的圓髻,舒清嫵才略清醒過來。
「凝寒怎麼就突然不好了?」
周嫻寧也顧不上那許多,直接給她選了一頂小巧的青雲冠,直接卡在圓髻上。
簡單穿戴完,舒清嫵也有些等不及了,穿上厚底繡花鞋便往外走。
宮人們沉默地跟在舒清嫵身後,只有周嫻寧跟雲桃跟在她身邊。
周嫻寧道:「子時剛過,碧雲宮突然來報,道郝小主突然高燒不止,孫姑姑急召徐太醫,徐太醫趕到之後立即行針用藥,但郝小主卻一直未曾退燒,甚至抽搐嘔吐,形勢危急。」
舒清嫵一聽這話,臉上頓時急出了汗。
她突然問:「今日是四月二十八?」
周嫻寧想了片刻,另一邊的雲桃答:「娘娘,子時已過,現在是四月二十九。」
四月二十九。
正是上一世郝凝寒故去的日子。
舒清嫵的心,一下子揪成一團。
她沉着臉,也不叫步輦,不管宮禁的規矩,直接讓宮人打開景玉宮大門,快步往碧雲宮趕去。
她不允許,她決不允許,自己改變了那麼多事,卻不能挽救郝凝寒的性命!
舒清嫵一開始還是快步走,後來甚至跑起來,周嫻寧也不攔她,跟雲桃一直跟在舒清嫵身邊,直到主僕三人來到碧雲宮門前。
因郝凝寒急病,碧雲宮的側門一進打開,舒清嫵不叫人驚動張采荷,直接從側門敲門而入。
整個碧雲宮後殿亂成一團。
舒清嫵之前跟蕭錦琛稟報過之後,蕭錦琛便下旨讓郝凝寒挪到碧雲宮後殿
寒擦洗降溫,而徐思燁燁正在給郝凝寒施針,小宮人們端着冰水和帕子,在郝凝寒的胳膊和腿上不停擦拭。
這會兒功夫,已經顧不得男女大妨了。
孫姑姑看到舒清嫵及時趕到,竟是鬆了口氣。
「娘娘您可來了,您快來看看郝小主吧,」孫姑姑都要哭了,「小主一直在吐,但她近來已經減少了飯食,其實吐不出什麼來,您跟她說說話吧。」
說說話吧。
聽這意思,郝凝寒幾乎已經沒得救了。
舒清嫵腦中嗡嗡作響,她眼前一片空白,腳上一軟,整個人往後仰去。
雲桃半步上前,一把扶助舒清嫵:「娘娘莫急,徐太醫還在診治。」
舒清嫵立即清醒過來。
若是郝凝寒真的不成了,徐太醫這會兒也不會如此盡心醫治。
舒清嫵深吸口氣,讓周嫻寧給她太陽穴處抹些清涼油,待自己定了心神,才進了寢殿內,來到郝凝寒身邊。
這會兒的郝凝寒看起來可憐極了,她額頭上蓋着帕子,瘦得只有巴掌大的臉上紅彤彤的,嘴唇卻泛着灰白顏色。
徐思燁滿臉汗水,正認真在她胳膊上施針。
舒清嫵看了一眼身後跟着的雲桃,雲桃立即上前給徐思燁擦汗。
可能是已經吐無可吐,這會兒郝凝寒已經安靜下來,不吐也不再抽搐。
孫姑姑讓宮人給舒清嫵拌了椅子進來,舒清嫵就坐在床榻邊,緊緊盯着郝凝寒。
她心裏念叨着:凝寒,你不能死,你一定不會死。
這一看,就過去很久。
舒清嫵也不知自己在後殿坐了多久,是一刻還是兩刻,亦或者小半個時辰過去,徐思燁依舊在不停施針。
舒清嫵的眼睛一直在郝凝寒身上,看着她如同木偶一般被人醫治,心裏不是不難受。
這些時候,她實在是遭罪了。
可舒清嫵也知道,郝凝寒絕非輕言放棄的人,她經歷了那麼多苦難才走到今日,若就因為一個意外驟然離世,太冤枉了。
舒清嫵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對周嫻寧道:「取本宮的腰牌,把徐大人和章大人都請來。」
這邊話音剛落,邊上的徐思燁卻突然出聲:「娘娘,不用再請太醫了。」
舒清嫵一驚,她扭頭去看郝凝寒,卻見徐思燁輕輕把針從郝凝寒身上陸續拔除:「娘娘,郝小主退燒了。」
他聲音嘶啞,臉上也因為認真而憋紅,可他的眼睛卻異常明亮。
他啞着嗓子說:「娘娘,郝小主緩過來了。」
舒清嫵差點沒掉出眼淚。
蒼天有眼,凝寒你還是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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