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這些年明教憑靠着從龍之功獲得了長足的發展,可惜,其教義與帝國的當權階級存在天然的矛盾,恐怕朝廷早就有動手的心思了。讀書都 www.dushudu.com而假死的靳元正正愁找不到光明正大回返朝堂的機會呢,這不就有了嗎?
肅王與靳元正所謂的爭端只是個幌子,先引起人們的好奇,從而挑起江湖風雨,等水混濁一些後,再一點一點的放出消息和緣行的行蹤,最終拋出寶藏地圖的誘餌。
他之前還奇怪,靳元正怎麼會將自己的退路放到涼州這個邊塞,這裏往北可都是蒙古人的地盤,而蒙古人對這個前首輔可是恨之入骨的。可緣行一路上將洪清瑤帶到這裏,明擺着告訴人們靳元正的目的就是此地,要知道當初明教的前身摩尼教可就是通過西域傳入中原的,只要肅王那便做出勢在必得的姿態,明教不動心都不成了。
但只看今日撤離城市的從容,恐怕今天涼州城內的動靜也早在朝廷的掌控之下,不論引起這場動亂的是不是明教,只要有弟子身在城中,其犯上作亂的罪名已然逃不掉了。
若他所料不差,各地的督衛府或駐軍此刻都應該開始動手清除明教弟子,無論事情進展到何種地步,這個功勞足以令靳元正重新出現在世人面前。
他今年才六十多歲,好好保養,興許還能再戰二十年。順帶着將一些對他不滿的江湖勢力清理一遍,至於因貪心而參與進來的人,只能說他們倒霉了。朝廷,肅王和他都得了好處,獨獨明教與一些江湖勢力倒霉,豈不皆大歡喜?
事後諸葛--緣行的腦中思緒紛亂,不經意瞥見一旁洪清瑤,只不知,洪清瑤父母的遇害是不是計劃中的一環,如果是,那可真太狠了。
不,既然他能派楊樂安這等高手前來接應,想來應該還是有些良心的,不至於……
心中這般想着,一股涼氣卻是直衝腦門,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楊樂安盯着緣行,見他神色變緩不定,自己似也想起了什麼,面色也變得鬱郁,長嘆口氣,低頭喝茶。剎那間,船艙內氣氛變得沉悶無比。
突然,外面想起一陣驚呼聲,艙中幾人才回過神來。
「大人,前方有大船攔阻,似乎是督衛府。」一水手進來稟報道。
楊樂安面色不變,語氣卻很是冰冷「果然什麼都瞞不住這幫人。」
緣行聞言心中一動,想起那個留在城內的駱管事,看來督衛府在這件事上真有參與。
這時卻有一道爽朗的笑聲已傳至艙內「緣行和尚,不出來見見故人嗎?」
緣行聞言愣了愣,接着快步走到甲板,只見下游處一艘戰船橫在水面,甲板上站了不少手執弓弩的武者,他看清楚打頭之人的面貌,不由大喜過望,笑道「三師兄,真的是你?」
「可不就是我。」那人笑聲更大,正是還俗許久的三師兄寧沐。
緣行急不可耐地準備躍到對面船上,誰知衣角被緊緊拽着,他顧不得其他,直接將小姑娘抱起,飛縱過去。
「好輕功。」寧沐贊了聲,待緣行落到甲板,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才又道「看你這些年還真是長進不少。」
「阿彌陀佛,見過三師兄。」緣行將洪清瑤放下,雙手合十施禮,見師兄身上竟穿着督衛府的服飾,又忍不住問了句「師兄怎會在這裏?還……」
「此事說來話長。」寧沐擺擺手,斜睨了對面一眼「楊大人也上船喝一杯?」
「哼,不敢打擾。」那頭楊樂安看了眼緣行和他腳邊的洪清瑤,然後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寧沐撇嘴,朝四外吩咐了句「咱們也走。」說完拉着緣行便進了船艙。
「師兄怎知我在這裏?」剛一入座,緣行便將疑惑說了出來。
寧沐沒有直接做出回答,反而笑眯眯地看向了洪清瑤「哪裏來的小沙彌?模樣還怪可愛的,真像你小時候。」
緣行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他才不信對方不知道小姑娘的底細,不過,只這一句,師兄弟之間因多年未見而產生的那點陌生感便被消磨去了。與相處十年的師兄在一起,他仿佛又回到了寺院中的狀態,再無往日的平淡與超脫,也許,這才是他更真實的一面。
開過了玩笑,寧沐才正色道「你當開封督衛府的人都是吃乾飯的嗎?沒過幾日你的行蹤便被查個底掉,再加上靳元正辦理的那張度牒,豈不明擺着告訴咱們你的去向?」接着冷哼「那老狐狸打得好算盤,幸好你聰明,沒有抬出緣塵的名字,否則豈不是如了他的意?」
緣行摸着自己的光頭,有些尷尬地看了眼身旁的洪清瑤,哪有當着姑娘的面這麼說人家外公的?
見這姑娘仍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他乾咳了聲,才將心頭疑惑說了出來「師兄怎會進了督衛府?恩,這事兒與二師兄有何關係?」
寧沐聞言盯着他看了許久,直到緣行被看得有些發毛才突然拍腿大笑起來「原來如此,你竟不知道,哈哈哈……」
緣行這時心中已有了猜測,果然,笑聲過後,寧沐擦着眼淚給他解釋「我進督衛府乃是家中的安排,而緣塵父親便是督衛府大都督,當日你若直接抬出他的名字,那千戶想不幫忙都不成,那咱督衛府便不得不站到明面幫着靳老頭坑人了。」
頓了頓,他聲音逐漸轉冷「督衛府出面護你,他的計劃豈不是更加無懈可擊?倒時入瓮的恐怕會更多,真要讓他釣上大魚,功勞自然更加好看,可拼死累活的還不是咱們這些人嗎?就算最後計劃失敗,也有人給他分擔壓力,這老狐狸,真是一點虧都不想吃。」
「竟然是這樣嗎?」緣行瞪大眼睛,實想不到自家那個跟悶葫蘆一樣的二師兄竟有這麼大的來歷,也終於明白靳元正為什麼一定要自己護送洪清瑤了,這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當年緣心師兄的事情還沒與他掰扯明白呢,如今又來坑你,真當和尚好欺負嗎?」寧沐握緊了拳頭,想了想才又道「等到蘭州見了大師兄,咱得好好合計合計,怎也不能讓這老傢伙太輕鬆才是。」
「大師兄也在?」
「當日得到消息之時我正與大師兄一起,知道你危險,便一起趕來了。」寧沐回了句,抬頭卻見他面色驚喜中竟帶着些怯意,不由奇怪「你這是什麼表情?在外這許多年,你真不想他?在寺里他對你可是最好的。」
「想自然是想的……」緣行有些心虛,自然聲音是越來越小。
寧沐摸着下巴探身湊過去「你不會做了什麼對不起大師兄的事情吧?或者……」眼睛在這個小師弟身上掃視半晌,猛地睜大眼睛,指着他道「你破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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