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自打那日程文暄離開之後,岑清江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寧,常常站着或是坐在那裏發呆。599小說網 http://m.xs599.com
「師父?」
聽到自己徒弟的輕喚,坐在一旁石凳上的岑清江才回過神來。
「一炷香已經燃完了。」
岑清江側頭看了一眼香爐,然後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你們先休息一下吧,待會兒開始練拳。」
「是,師父。」
少年們都散了,去到旁邊休息,一個個面面相覷,也不敢亂說話。
師父和師公的事情他們都已經聽說了,看師父這樣子,也不知道她跟師公的這個婚還成不成得了,師父和師公兩個人明明那麼好,卻突然又冒出一個女人來……
「好了,都過來站好,我今天教你們一套新的拳法。」
岑清江收起所有的心思,專心教這些少年們練拳。
待到太陽落山,那幾個家就住在京城的少年便離開武館回家。
「師公?」沒想到剛離開沒多遠,就看到了自家師公。雖說現如今自家師父跟師公的婚事出了點變數,可之前一直這麼叫也是叫順嘴了,一時也改不過來。
「累不累?」程文暄低頭看着少年問道。
「師公是問我還是問師父?」
「你小子……」程文暄聞言笑了笑,可旋即又是無奈地斂起了笑容,「你師父最近兩天怎麼樣?有好好吃飯嗎?休息得好不好?」
「吃飯是有吃,不過……師父這兩天總是走神,今天我們蹲馬步的時候……」
那少年說着說着,卻見程文暄突然直起身子來看向他的身後,少年見狀也是下意識轉身看去,只見他的師父此時正朝他走過來。
「你的笛子忘拿了。」岑清江把手裏的笛子遞給少年。少年以前學過吹笛,總是喜歡在習武之餘吹上一曲,今日也把笛子帶進了武館,不過方才走得急,忘了帶走。
「謝師父。」少年接過之後,不由得瞄了一眼程文暄,而後低聲道「師父和師公說話吧,徒弟先告退了。」
說完之後,便逃也一般地離開了。
岑清江看了看程文暄,「進去說話吧。」
程文暄聞言稍詫異了一下,而後便是跟在岑清江的後面進了武館。
「你每天都來?」岑清江倒了杯茶給程文暄,而後淡淡開口問道。
「嗯。」程文暄接過茶杯,輕應了一聲。
「身上的傷……沒事兒吧?」那天自己把他打得不輕,身上肯定好多地方都傷了。
「沒事兒。」程文暄輕笑着搖了搖頭。
接下來便只剩下沉默無言,眼下這種狀況,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時辰不早了,我就先走了。」程文暄突然站起身來。
「嗯。」岑清江應了一聲,卻並未起身去送他。
「清江,你再等我一陣兒,我會給你交代的。」
這兩天他一直在查這件事,雖然很多事情都還沒有搞清楚,但他心裏隱約已經有個主意了,若是這個法子能成,那就能知曉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若不是自己的,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自己的,那自己也只能認了。不管怎麼樣,總是要有一個結果。
「好。」岑清江知曉,這陣子程文暄的壓力很大,侯府里的那些人本就不怎麼跟他合得來,再加上這次的事情,在侯府之中想必有免不了受一番明朝暗諷。而外面的風言風語傳得也不怎麼好聽,他現在肯定很受煎熬。
只是,她如今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還沒有辦法坦蕩地站出來說,自己可以接受那個孩子。
幾日之後的這個傍晚,程文暄回到自己的院子,沒多久之後便吩咐下人把那個嫣然給叫了過來。
「世子找妾身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她聽到婢女說是世子叫自己過去的時候,也是很意外,之前世子還說不想看到自己出現在他的面前。
「明天同我一起出去一趟。」程文暄冷聲道。
這位嫣然姑娘聞言更加意外了,「去哪兒?」世子前幾天才剛說過不希望自己出現在他的面前,今天怎麼又讓自己跟他一起出去?
「問那麼多做什麼?你只要知道明天跟我一起出去一趟就是了。」
「那……要帶着盛兒一起嗎?」
「不用,就我們倆。」
雖然嫣然很希望世子讓自己跟他一起出去,是出於想要重修舊好的緣故,可是看世子這神情明顯又不像,想來想去心裏也越發忐忑起來。
這一夜都沒怎麼睡好,次日一早便跟着程文暄一起出了撫寧侯府。
「世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了?」眼看着馬車一路出了城門,嫣然忍不住撩開車簾,看着在外面騎馬的程文暄問道。
「寺廟。」程文暄冷聲吐出這兩個字。
嫣然更是詫異,「去寺廟幹什麼?」
可是程文暄卻不再應她的話了。
嫣然揣着滿心的疑惑跟着程文暄一起進到寺廟中。
程文暄一言不發只往裏面走,嫣然也只好跟着他一起。
終於,程文暄在大殿之中停了下來,也不理會身後跟上來的嫣然,兀自在佛像前的蒲團上跪了下來。
嫣然不明所以,也接着跟着一起在蒲團上跪了下來。心中卻是在暗暗想着,這世子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帶自己拜佛來了?以前也沒聽說過他信佛這回事兒啊?
誠心地拜過佛祖之後,程文暄直起身來,一雙眼睛凌厲地看向身旁跪着的女子,這樣的眼神把嫣然給嚇了一跳,一顆心都不由顫抖了一下。
「我這些日子真是被你折磨夠了。」程文暄突然開口,「我本來可以順順利利跟我心愛的女子成親的,可就是因為你……現在我都沒有臉去見清江。我沒有辦法去證實你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我真的受夠了。我今天帶着你來寺廟,當着佛祖的面,你告訴我,你跟我說句實話,你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
「我……」那嫣然剛要張口,程文暄卻又是突然開口打斷了她,「別說謊,佛祖面前禁說妄語。我承認我卻是是沒有辦法了,所以只能帶你來這裏,若是你敢在佛前發誓,說你兒子的確是我的,那我就承認那孩子,把你迎進門做妾室。但是你要用你自己的性命發誓,若是有半句謊話,就叫你七竅流血,受盡折磨而亡,死後還要入拔舌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你若是敢發這個誓,那我就信你。」
程文暄眼裏的無奈和決絕是顯而易見的,這位嫣然姑娘在他這樣的注視下不由緊張起來,一雙手也是下意識地握緊,手心裏的冷汗把那繡帕都給打濕了。
但是她心裏清楚,越是這個時候自己越是不能心虛。世子他確實是沒有別的法子可以證明盛兒不是他的兒子了,這是他的最後一招,只要自己能挺過去,那自己和盛兒就能名正言順地住進撫寧侯府了,將來自己就是侯府里的主子,而自己的兒子也將一輩子享受榮華富貴。
「好。我嫣然當着佛祖的面發誓,盛兒的確是世子您的兒子,但凡我此話有假,便叫我七竅流血而亡,死後入拔舌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嘴裏這樣說着,心裏卻是在暗暗道佛祖恕罪,我這也是逼不得已,您就饒恕我的罪過吧,若是不能留在侯府,我跟我兒子就只能去死了,您慈悲為懷,一定不要把我方才說的話當真。
嫣然話音落下之後,便一直盯着程文暄看,見他眼中的光芒一寸寸地暗下去,最終只有氣無力地道「今天回去之後我就會跟父親說,抬你進門為妾,會宣告府里所有人,盛兒是我的兒子。」
嫣然聞言心中大喜,而程文暄已經滿身落寞地起身走了出去。
嫣然又朝着佛祖拜了三拜,求他不要跟自己計較之後,這才起身往外走,準備追上程文暄。
可是剛走到門口,卻不小心踩到一顆石子,眼看着就是摔在地上,幸好旁邊一女子伸手扶住了她,這才免得她摔在地上。
「多謝。」嫣然站穩之後,抬起頭來看眼前的女子道謝。這一眼看過去,卻是莫名覺得此女子很是眼熟。
而那女子顯然也是認識嫣然的,一下子就叫出了她的名字。
「嫣然姐姐。」
「你是……?」
「我是凝香啊,怡花樓的凝香。」
聽到她說怡花樓,嫣然這才想起她是誰。
「也難怪嫣然姐姐不記得我了,當初嫣然姐姐離開怡花樓的時候,我才剛進怡花樓沒幾天呢。不過嫣然姐姐當時可是怡花樓當紅的,讓人艷羨不已,如今又能入得侯府,實在是羨煞我們眾位姐妹了。最近這些日子,怡花樓的姐妹都在提起嫣然姐姐你的,哪個說起來不是羨慕不已。」
嫣然聽到這話也不由有些飄飄然,是啊,能像自己這樣入得侯府的青樓女子天底下能有幾個,而且自己還生下撫寧侯世子的長子,母憑子貴,雖然自己進了侯府還只是個妾,可是生了長子的妾終究是不一樣的。
嫣然正待開口謙虛兩句,卻又聽得那女子輕嘆一口氣道「不像我,雖然也懷上了孩子,可他的父親卻是不認,我又怕被媽媽發現……」
說到這裏,她才猛地察覺自己的失言,一臉驚慌地瞧着面前的嫣然。
嫣然怎會不明白她的顧慮,當即握着她的手道「別擔心,我早就離開怡花樓了,以後更不會再去那個地方,這件事我誰都不會告訴的。」
「嫣然姐姐,你人真好,怪不得有這樣的好運。哪像我,懷上了人家的孩子,人家卻不肯相認,我又不捨得將他給打掉,當初我入怡花樓的時候被灌了紅花,大夫說了,像我這樣的,能懷上孩子那是萬里挑一的幸運,以後只怕是很難再懷上了。一想到他可能是我這一生唯一的孩子了,我就不捨得將他給打掉,可是他的生父不肯認他,時間長了,等我的肚子顯了懷,媽媽肯定不會放過我的,到時候我就只能帶着肚子裏的孩子一死了之了。」
說着,那姑娘竟是哭了出來,看得嫣然也是心中一酸,當初自己在得知自己懷了身孕之後,又何嘗不是這樣的想法。
「正是對不住啊,嫣然姐姐,你如今喜事將近,我卻在你面前說這些掃興的話。嫣然姐姐,我真的挺羨慕你的,我們雖然有着一樣的經歷,可是你要比我幸運多了。你以後一定要過得很好很好……」
女子說得很是真誠,嫣然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
「那我就不耽擱嫣然姐姐,我去拜一拜佛祖,希望我下輩子的出身能好一點,不要再做一個青樓女子。」
「你等一下。」嫣然突然就拉住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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