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儘管接下來的一個多時辰洪連都在對那和尚軟磨硬泡,那和尚只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雙手交疊着安靜的坐在那裏打坐,其間都未曾掀開臉皮看看洪連有沒有跑路,就好像篤定洪連不會離開這裏似的。一筆閣 m.yibige.com
而被困住的某人要鬱悶瘋了,鬱悶的不是蔣侍者為何還沒有來找她,因為她堅信蔣侍者會來找她,一定會來找她。
而是這和尚剛剛拋出的話讓她心裏倍加好奇,這俗話說話聽一半是要把人給噎死的,洪連此時覺得自己知道聽了一半的事心裏堵得慌。
「哎,和尚,你別這樣,話講了一半就不講了。」洪連癱坐在那裏,佯裝一副全然了解的模樣,「說實話,你這鋪子就是個情愛之地,你莫不就是被這情愛給困住了?」
和尚沒理她,依舊在打坐。
在和尚這裏吃了閉門羹的洪連癱了一會兒,無聊得厲害,於是站了起來,開始自己給自己尋樂子。
她看着這屋子比原先多了好些東西,原本空曠的會客廳角落一隅放置着一張不大不小的矮小茶桌和幾個團蒲,先前她二人與和尚就是在那處議事的。
她醒來之後就到了另一側角落裏放置的矮小茶桌旁,桌上放置着零零散散的茶杯,與先前的茶桌不同的是,這會茶桌出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小水缸,裏面已經盛滿了一瓦水。
而洪連身邊筆直的站着一個不知是何人的骷髏怪,應該不是蔣侍者。
先前因事出突然她並未發現這地的不同之處,現在靜下心來細細打量才發現自己已然換了一個位置,剛好這邊的東西擺放是和旁邊的那處的對稱放置的。
就像是中間隔了一扇鏡子似的,所有的安靜擺放的東西都是鏡像的。除了洪連,和尚和站着的骷髏怪。
她身旁的骷髏怪仿若也隨和尚入了定,站着一動不動的。
於是乎,沒有人陪她閒聊的洪連也只能在這屋子中閒晃了起來,時不時看見這屋中的稀奇古怪的東西就玩心大發伸出手去摸個兩把。
突然,她腦海中想起那日在破廟裏一不小心摸了兩把那蓮花花瓣,岩陀溫怒的眼神叮囑的語氣,她的手在半空中仿若觸電似的,又悻悻的收回了手,想着到時要真一不小心摸到個可怕的東西還真不好辦。
怕自己一時忘了又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於是洪連把雙手負在身後,狠狠的絞索在一起,讓兩隻手互相纏繞壓制着,只敢探出個脖子往外瞧去。
這一瞧,就瞧出了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就見這牆上鑿了許多大大小小的不規則的孔洞,每個孔洞裏頭都妥帖放置着一物,諸如香帕,布扇,吊墜,香囊之類的,都是一些小物件。在這些小東西上方泛着如同鬼火般的幽幽綠光,忽明忽暗。
洪連瞬間瞭然於心,這些必定是那些男男女女的定情之物,亦或是被怪和尚給強制性取回來的報酬。
她不由得心裏連連嘖嘆,這種情愛欲望之地怎麼會是一個和尚來管事呢?
實在是奇怪奇怪。
她心裏抱着奇怪的想法從最後頭生生看到最前頭,就在她眼神快要觸及到前頭第一個孔洞之時,和尚悠閒的掀開了眼皮,緩緩吐出來的話瞬間讓洪連虎軀一震,瞬間沒了閒逛的心思。
「你可得好好瞧瞧,待會把你扔進了那裏頭可就沒有機會看了。」
洪連「」。
她步子一頓,妄想質問和尚,接着毅然轉身沖他走了回來。
「你,你你要把我給塞在洞裏?」洪連一臉難以置信,憤憤道「你是魔鬼嗎?」那個屁大點的洞怎麼可能塞得下我?
洪連轉念一想,頓時一個可怕的念頭湧上心頭,要是真想塞下也還是有法子的——譬如把身子骨全都打碎嘍。
不過,她想,出家人慈悲為懷斷不會做這種殘忍至極的事情,就算她已經是死人,但是她也是個有感覺的死人啊,畢竟這折一下就痛一分吶!
那和尚朝洪連身旁一直未說話的骷髏怪揚了揚下巴,幽幽道「不是我,是他。」
臉上佈滿愁雲的洪連順着視線望去,那骷髏怪終於有了反應,脖子轉得咔咔響正也直直的望着她。
頓時,四目相對,洪連似乎已經感受到了他迫不及待的心情。
欲哭無淚。
她覺得眼前的這位真有把她打折塞進去的可能性,發怵似的站在一旁不敢再吭聲。
和尚見她怕了,這會才收起了打坐的勢頭,慢悠悠的站了起來,想和她好好聊上一會兒。
但是,洪連這會卻不想和他聊了,獨自一人坐在蒲團之上,身子微微朝着對側,正發愣的看着另一側的陳設。
因為,就在她剛剛與骷髏怪對視之時,她發現骷髏怪的身後有一怪異之處——他身後的陳設幾乎與這邊的一模一樣,就連牆上的物件也是一絲不苟的一致,孔洞之中放置的小玩意都是相同對照的,半點馬虎不得。
若不是她前一秒才認認真真的看完這邊物件,才能記得如此清楚,要不然斷不能在害怕的情況之下還有閒心去打量那一側的陳設。
突然,一道發悶的撞擊聲落入了洪連的耳里,仿佛是從屋子正中央發出的,可明明那裏空無一物為何偏生傳出一道撞擊聲?
洪連疑惑的朝屋子正中央走了幾步,最後落的步子剛要到達聲響傳出之處,和尚幽然的出聲,「怕了?」
聽言,洪連收回了朝前走的步伐,轉身朝和尚走去。
她倒也不是個死要面子的人,行走之間,她直接認慫道「若我說怕了,你能不把我塞到那裏頭麼?」
話落,她的手揚向牆上各處的孔洞。
和尚眸光淡淡的順着她的手勢瞧去,轉而側首斜睨了她一眼,「想得美,那個位置豈是你能落的?沒個地位高貴的身份還想落在那處,你啊,是呆在那裏頭的。」
他穿着法袍的手臂輕輕一指,洪連順勢找去,就見和尚指着方才他打坐前方的那個茶桌。
茶桌?茶桌怎麼塞進去?
還沒等洪連出聲發問,那個安靜站在那處的骷髏怪就抱起了茶桌上盛滿水的小水缸,一步一步的朝洪連走來。
洪連懂了,哪是把她塞到茶桌裏頭,分明是想把她塞到小水缸之中。
不過,這隻有她兩個腦袋一般大的水缸,怎麼可能塞得下她?還不是要打碎了再塞?!
洪連一臉崩潰的看着緩緩朝她走來的骷髏怪,瞧着這小碎步邁的,原本骷髏怪不動洪連瞧她身量會以為是個男子,這會見他走動起來,這步伐之輕盈倒像是個女子。
「不是吧?你當我是花呢,用水養呢!」洪連無法做到心平氣和,沒好氣道。
因為,她覺得還不如將她塞到洞裏頭呢,這要是渾身濕噠噠的在水缸里泡個一整天,那還不得整個人都發泡了?
況且,她不喜歡身上濕嗒嗒的,莫名有一種髒兮兮的感覺。
像是在滂沱大雨之中被砸下來的雨悶頭澆了一通,渾身黏膩的不行。
她想想就受不了。
和尚哪裏是個會與別人商量的人,要是他真會商量也不至於蠻橫的就將洪連給搶了來,所以這會他根本理都沒理洪連的嘰嘰歪歪,一心按照自己的想着的那樣進行。所以,骷髏怪的小碎步一直都沒有停下來。
見狀,骷髏怪的步步緊逼,導致洪連抗拒的退了好幾步,眼見快要貼到牆壁之上,洪連立馬出聲止住,「打個商量,非要泡在水裏麼?這不得一會兒就泡脫相了?你看,你退一步,我退一步,那個洞穴我也不待了,你就隨便找個地將我圈起來就成,就是別泡在水裏,難受的很。」
「難受?水是萬物之根本,萬物生息可都是要仰仗於它的。」和尚意外的瞧了洪連一眼,一字一頓道「而你,更是不例外。」
洪連默默思忖了一會兒,那可不,我這橋人除了沒呼吸以外,不吃飯會餓,不喝水會渴,那不可得要這水養着。
她誠惶誠恐的點着頭,「是是是,但是也總不至於一直泡在裏頭,想想就受不了。」
聽完洪連所說,和尚雙眸的疑惑一直沒有散去,似乎心裏泛起了很大的疑問,但是他卻並不着急這疑惑的答案是什麼,卻依舊堅持要將洪連扔到這水缸之中。
和尚隻字未言,沒說扔也沒說不扔,但一旁安靜的骷髏怪仿若就已經得了命令般將洪連直接扔到那水缸之中了。
洪連的驚呼聲乍然而起,因為她發覺這原本只有她兩個頭的水缸在她跟前竟慢慢開始變大,越來越大,都有要把整個她給罩住的趨勢。
接着,就聽見石子落入水中濺起的水花聲,洪連在半空消失了,那缸中的水面上正靜靜的漂浮着一物。
此時寂靜的房屋中,就只剩下和尚和那個骷髏怪。
也就是這時,那個骷髏搖身一變,竟變成一位窈窕淑女的青衣姑娘,她對和尚微微俯身施禮,語氣悵然,「多謝小師傅,此次助我。」
轉而她惆悵的眼神望向茶桌上的小水缸,自言自語道「卿卿的記憶她也應該要記起來了,真好,總算遇到了岩陀。」
和尚雙手合十,那串佛珠斜掛在虎口處,緩緩道「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不必艷羨,待第一世的緣由了結你也該歸體了。」
青衣姑娘垂眸沉思,沒有應話。過了半響,緩緩的抬起了頭,抬頭之際,就見她揚起來的臉龐,長得與洪連一模一樣!
分毫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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