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撞的牆,憑什麼說是我……嗷~我招我招……」
「我就是那麼一寫,給讀者們看了一樂,怎麼知道堂堂渡劫修士真的會蠢得一頭往上撞……嗷~不蠢不蠢……」
「想怎麼死?爽死行不行……嗷~」
「以後?以後還敢。嗷~」
「砰!」
楚戈太字形貼在牆上,慢慢下滑。
秋無際拍着手,好像上面有灰塵似的,語氣涼涼地道:「喲,這金鐘罩練得不錯啊,撞牆都沒傷。」
楚戈也有些意外,這整個人撞在牆上居然沒什麼痛感,這才練了多久的金鐘罩就這麼有效啦?當然為振夫綱,口頭還是在嘴硬:「那是師父教得好,比不上師父撞石門的風采,撞牆都撞得那麼美……」
秋無際切齒:「你是真以為我不敢揍你狠的?」
「嘶~別掐了,再掐金鐘罩都要掐得大成了……」
「這不是挺好,助你鍛煉金鐘罩怎麼防掐。」秋無際冷笑道:「本座仔細查閱了一下金鐘罩功法,上面說了,針對防銳器針刺或防鈍器重擊,要有不同的鍛煉模式,本座為你量身定製了一套修行方法,起來!」
楚戈小心翼翼地爬了起來:「什麼方法?」
「噸」!
一顆榴槤砸在了楚戈腦袋上。
楚戈:「?」
秋無際抄着手臂上下打量了一眼,很滿意地道:「你看,這是不是既鍛煉鈍器重擊,又鍛煉針刺防護?」
楚戈:「……」
下一刻好幾個榴槤從牆角湧來,一個砸在肚子上,一個砸在背上,上上下下地滾。
「噗!」楚戈眼珠子都鼓了出來:「這是謀殺……」
「親夫」兩個字都沒說出來,「噸噸」兩聲,又是兩個榴槤砸在他左右肩膀上。
「別動。」秋無際笑眯眯道:「你若是被榴槤扎得扭來扭去,也就失了鍛煉之意,所以要堅持不動,用你的金鐘罩硬挺。頭上和肩上這三顆榴槤,但凡滾下來一顆,那就多捱半個時辰,三顆全滾下來,你今晚就被扎一夜吧。」
楚戈感覺痛是不痛,就是渾身像被無數螞蟻咬,他切齒道:「別欺負我不懂啊,你這是假公濟私折磨我吧?」
秋無際翻着眼皮看天花板:「本座才是渡劫修士,你只是個瞎編故事的。要練功該聽誰的,你想清楚。」
楚戈:「……」
秋無際又道:「即使肚皮不滾榴槤了,這頭上肩上的也給我頂着。」
「這又是為什麼?」
「鍛煉你的平衡和穩健。」秋無際指了指屋內亂七八糟的陳設:「這兩天自己練身法,有沒有感覺稍微加快一點就不穩,容易扭也容易摔?」
她挪了一下茶几:「茶几都被你撞歪了,自己沒感覺嗎?」
楚戈聽着開始覺得有道理,便問:「難不成我也要扎馬步練下盤?」
「那是凡人武者的練法,我們不需要這樣的土辦法。」
「……頂榴槤是什麼洋辦法?」
「只不過是給你尋找平衡感,你精神旺盛,找到這種感覺之後就能留下精神烙印,自我調節身軀,我想用不着很久。別人找的是肌肉記憶,你找的是精神烙印。至於肌肉鍛煉本身,金鐘罩就能提供,你跑步也有意義。」
楚戈聽了越發覺得專業,苦着臉看看左右肩膀上的榴槤,又看看至今還在肚皮上滾來滾去的那一顆,僵着腦袋不說話了。
腦袋都不能亂動,頭上還有一顆呢。
見他老老實實頂榴槤的樣子,秋無際轉過頭去,嘴角悄悄勾起一抹笑意。
騙你的。
嗯,也不算全騙,效果是有的,就是本來可以用其他辦法不需要這樣。
之所以用這種……因為有人說過跪榴槤是個教訓(男)人的好辦法,跪就算了,頂榴槤沒問題吧……
秋無際心情很好地整理屋子:「到處被你撞得歪歪扭扭,難看死了,虧你自己住得下去。」
楚戈還真不覺得茶几歪一點、上面的東西凌亂一點,能算個什麼大不了的事,但看着秋無際整理東西的樣子,心中還是軟軟的,不想說話,連帶着腦袋上的榴槤都感覺變軟了。
當然秋無際手動整理的不多,絕大部分地方被她神念掃過就光潔如新整整齊齊。心情很好的秋無際這次索性連很久沒洗過的窗簾、沒擦過的窗子和牆壁天花板,都一股腦兒給清理了,連燈泡都亮閃閃的,整個屋子煥然一新,還散着清香。
不對比不知道,楚戈本來還覺得自己屋子還算整潔,此刻忽然就覺得之前住的跟狗窩差不多。
秋無際摸着下巴四下打量了一陣,搖頭道:「太俗了。」
楚戈無奈道:「我也沒寫過你屋子多仙氣啊。」
「正因為你沒寫,所以才能仙氣。被你寫了就沒救了。」
楚戈:「……」
「我明天去移兩株花回來養,樓下的茉莉挺好的,月季也長得不錯……」
「別,那是公物,不能摘回來的。」
秋無際奇道:「這也算公物?」
「嗯,要麼去野外摘野生的,要麼索性直接買盆栽也行,簡單明了。」
養好的盆栽要買,秋無際倒是知道的,就是覺得浪費。她想了想,還是搖頭:「明天我去郊外看看。還有,買點宣紙……」
「買這個幹嘛?」
「弄點字畫,我知道這多半是挺貴,我自己寫行了吧?」
楚戈淚流滿面:「就算你活了一萬……」
秋無際瞪眼。
楚戈立刻改口:「嗯,算你全能,自己能寫能畫,那不是也還要去裝裱的嘛。這就是個租屋,湊活過就行了,何必呢……」
「誰要跟你湊活?」秋無際道:「這是本座自己住的地方,起碼要看着心情舒坦。」
楚戈怔了怔,忽然咧嘴笑了:「你說得對。」
秋無際看那德性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沒好氣地轉身回房:「我玩電腦去了,你繼續頂着,練功可是為你自己,不許偷懶。」
「好了好了知道了……」楚戈感覺怪怪的,真覺得有時候像是養了個女兒,有時候又像是來了個媽。
綜合一下是不是就叫做老婆?
嗯,這話不能說,說了非被錘死不可。
那邊秋無際還沒走到自己房間呢,外面門鈴響了。
她怔了怔:「你喊外賣了?還是送液化氣的?」
「這才多久哪裏要換液化氣……」楚戈話音未落,就聽見鑰匙插進門的聲音,門直接被開了。
楚戈:「?」
秋無際:「?」
張奇人舉步入內:「我忘了我鑰匙沒留下哈哈,楚……呃?」
他下意識後退出門,抬頭看看門牌,又看看手裏的鑰匙,眼裏都是迷茫。
沒走錯啊!可這屋子怎麼長得不一樣了,還香的呢……
然後就看見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神色不善地盯着他,眼裏都是殺氣。
這女人也面熟啊,剛剛晚宴那會兒出現的「女粉絲」嘛。
張奇人目光閃了閃,就看見了頂着榴槤傻站那兒的楚戈。
艹粉實錘!
張奇人沉痛開口:「我以為背叛階級的是我,想不到真正背叛革命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