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剛飛升,或許尚未從你們人界巔峰的心態里走出來,可以理解。」一個道士澹澹道:「恕貧道之言,閣下這樣的心態在天界是會吃虧的。」
另一和尚也道:「天界實力遠非人界所能想像,這就不提。單說修行之法,人界功法所能支持你修行到渡劫,卻不可能支持你修行到萬劫不滅。你要從頭摸索,一片迷茫,何不加入一方勢力,省卻多少煩惱?」
秋無際奇道:「你們和尚也收女性門徒?」
「佛曰眾生平等。有和尚,當然也是有尼姑的。」
「不能婚嫁吧?」
「……自是不能。」
「我有老公的。」
和尚:「?」
道士:「……」
楚戈滿頭是汗,我不是這麼寫的,你又調皮。
正考慮要不要把這話修正掉,就聽那儒生道:「這豈不正好入我天庭?佛道之說,阻人倫常,非正道也。」
秋無際美目凝注他半晌,慢慢道:「還是那句,打贏了本座,才能讓本座知道誰才值得。」
如果論及愛憎親疏,秋無際怎麼也是選佛道,她自己雖不完全算道家卻有所近似,道藏也讀得多,大悲的佛家給她的印象也非常好。最討厭天庭,因為天帝就是天庭的。
可惜她誰都不會選。
楚戈也不會讓她選,哪怕是做無間道,那進去也得象徵性地向人俯首,楚戈是絕對捨不得這麼做的,讀者也不會接受心目中無敵的秋無際上去向別人稱臣。
「新人不接受一些敲打,果然狂得沒邊。」那儒生澹澹道:「莫以為和我們同為真仙,似乎比我們修行更厚就有什麼優勢了,天界之技非你所能理解。讓你三招,請出手吧。」
秋無際道:「真讓我三招?」
儒生澹澹道:「不錯。」
秋無際問另兩個:「你們也這意思?」
道士和尚都道:「當然。」
「哦。」秋無際道:「那一起來吧。」
三人:「?」
劍光乍起。
和尚道士儒生連劍勢都沒看清楚,各自感覺喉頭一痛。
「看來要把本座收歸麾下,你們還不夠格。」秋無際已經從上方掠影而去,翩然背影宛若驚鴻。
三人震驚地摸着喉頭,
別說什麼讓她三招了,就算一招都不讓,這一劍大家也沒看清啊!
劍尖點過,分毫無傷,同時對三個同級對手出劍,控制依然遊刃有餘,妙到毫巔。
「這新人是什麼怪物……萬年未通天地之橋,難道人界修行已經超過天界了不成?」三人震驚無比,面面相覷,連互相鬥毆的心思都沒了……
真要是人界修行已超天界,那就不是拉人的事兒了,是天帝道尊佛祖要擔心位置不保的問題了……
正猶疑間,天門洞開,魔焰滔天而上,一條凜凜大漢出現在天門之內,虎目瞪視着這群人:「爾等何人?來接引本座天界之行的使者麼?」
好濃重的魔氣。
和尚道士按捺住降妖除魔之念,一時沒說話。
依然是儒生開口:「不錯,我來接引新人進入天庭。」
「天庭?和朝廷一般體制的東西麼?」
「……或許類似,我們未見人間朝廷。」
炎千烈踏前一步,怒目道:「也就是要喊一個傻屌做陛下,說不定還要跪拜稱臣?」
「……未必要跪拜。」儒生擦着冷汗:「仙家自在,沒有那麼多禮節。」
「也就是起碼還要名義稱臣?」炎千烈哈哈大笑:「什麼狗屁東西,滾!」
一拳轟出,火龍咆孝而起。
儒生張開扇子防了一下,扛住了火龍的衝擊,卻根本扛不住熾熱的烈焰。
眨眼之間法寶扇子被燒成了個扇子骨,烏漆嘛黑地散發着焦臭。
儒生目瞪口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那大漢衝着和尚道士閃身過去,空中殘留火燒雲般的殘影,極為駭人。
「砰」「乓」兩聲響起,和尚道士噴血倒跌,炎千烈掠空而去,狂笑出聲:「什麼佛道,狗一樣的東西。若此界無魔,那就由本座來做!」
天界有沒有魔,炎千烈不知道。
但從眼下這個樣子看來,即使有魔也是被壓製得比較慘的。他心中有些小滴咕,媽的人界魔道不興,那是因為你偏心你老婆,天界那幾個天帝道尊總不是你老婆吧,該我小火苗崛起一次了吧?
他一時忘了某人老婆現在也在天界……
那邊佛道儒三家摸着紅腫的臉,互相看着對方鼻青臉腫的樣子,目瞪口呆。
「我們還打什麼?」儒生憤然丟了扇子骨:「我看還是回去稟告上峰,這天怕是要變了!」
「是極,那女子還好說,雖然鋒銳,卻是正氣。這後一個烈焰男子,魔焰滔天,天道如何會讓這樣的人飛升,難道不該在心火之劫里灰飛煙滅,以警世人?」
「天道之意,誰可問之……」
「天意從來高難問啊……」和尚嘆息着望向蒼天:「這天門洞開,莫非是劫難之始?」
三人憂心忡忡,正在討論,天門再動。
三人:「???」
你們飛升是在炒豆子嗎?哪來這麼多!
這時候三人哪裏還有搶人的念頭,剛才那魔頭沒殺人怕也是因為初來乍到不想太過無忌,不然怕是都死在這裏了。
新來的又會是個怎樣的人物?萬一比剛才那魔頭還兇殘的怎麼辦?
三人下意識做好了防禦姿態,法寶都祭出來了,團團防護着身周,定睛看去,一個面容堅毅的青年有些好奇地四處打量。
這個好像正常一點,還有點好奇心的樣子,氣息也沒有之前兩個那麼可怖,就是正常的飛升真仙初期。
三人吁了口氣,這才是應有的飛升者好不好……剛才那倆都是什麼奇葩?
「你們……」楚天歌感受着自己體內的能量增長,有些同情地對三人道:「剛被打了?」
三人:「……」
那儒生問道:「閣下與剛才之人來自同一人間,想必知道他的信息?他叫何名?」
楚天歌笑了一下:「如果他想讓你們知道,旬日之內,天界就都會知道了。他不想讓你們知道,我也不多言,枉做小人。」
儒生怒道:「你也是正道之士,對魔頭也講這個?」
楚天歌澹澹道:「我沒有剛才兩位強大……但也不喜歡別人教我做事。三位還是收收天界的優越,準備迎接人間豪傑的衝擊吧。告辭。」
「等等!」儒生下意識伸手去攔。
楚天歌眼裏精芒爆閃,長劍已出。
儒生緊急縮手,衣袖已經不知何時斷了一片,隨風飄落。
楚天歌施施然離去,留下三人依舊面面相覷。
這個青年看上去很正常,修行也和大家相近。結果同為真仙初期,按理本該是天界技能佔據絕對優勢,結果反而連他一招都沒接住。
這都是什麼人啊?人界戰法碾壓天界?
真是見了鬼了,這一屆的新人都是妖怪嗎?
「哦對了。」楚天歌人都走了老遠,忽然回頭:「天界是不是有天庭,我能不能去天庭參觀一二?不知道諸位是否能指個路,或者我找過去的話有沒有什麼禁忌之類的,若能指點,在下很感謝……」
儒生愣了一下,繼而狂喜:「當然可以!」
楚天歌嘆了口氣。
剛才那番話當然不是他自己說的,是楚戈寫的。
死天道,居然讓主角去做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