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秋無際慵懶地半坐而起,藕臂伸展,伸了個懶腰。
大熊彈彈彈。
秋高氣爽。
楚戈躺在那裏撲閃着眼睛,看着美不勝收的美景,心裏怪怪的。
其實我想看見的是侍兒扶起嬌無力,不是秋高氣爽啊。
怎麼感覺是我被那啥了似的……嗚嗚嗚……
秋無際轉頭看了他一眼,嘴角也彎起了笑意,附身挑着他的下巴:「伺候得不錯,我會對你負責的。」
楚戈:「?」
「誒,這事我看明明是我舒服,你累得牛一樣,為什麼會是你那麼心心念念,自己找累挨打,最終目標卻是讓我舒服?果然是m嗎?」
楚戈人都傻了,完全不知道怎麼回應這神奇的角度。
秋無際咬着下唇,慢慢附身去吻他,呢喃道:「聽說還有晨練的說法……」
楚戈欲哭無淚。
咱現在這叫秋風色色?
嗚嗚嗚我的秋秋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這都不行,要你何用?剪了吧。」秋無際:?╰ひ╯
楚戈大汗淋漓,抱着被子縮成了一團:「喂喂喂,這可關係到你的畢生幸福,不興亂剪的啊!」
「哼哼。」秋無際顯然只是嚇唬,也沒要晨練,慢條斯理地披上睡衣,忽然轉身跳下床就跑。
「哎呀~」然後不自然地扭了一下,噝着氣一瘸一拐地跑了。
隱約還傳來她的咕噥聲:「當初就不該教你金鐘罩,賴皮旳……噝……」
楚戈差點笑出聲來。
原來剛才的模樣是在裝御姐范,死撐一副主動權。
其實內心不知多嬌澀,簡直不敢面對他。
這一夜秋雨大作,匯流成溪,雨疏風驟,折盡了嬌柔,變換着模樣的順從,低聲呢喃着「夫君」,直到討饒……死要面子的秋秋哪裏好意思面對這是她自己被折騰的模樣?
當然要裝着一副我才是受益者,你是伺候我的,我最牛逼的樣子啦!
楚戈心情大好,哼着歌兒起身穿衣,走出門外就看見秋無際咕嘟咕嘟刷着牙,眼睛氣鼓鼓地瞪着他。
「怎麼啦?」楚戈賠笑:「要不要買藥?」
「這破分身是你腦補形成的身軀!你要負責將它一念治好!買什麼藥!」
「這……好像辦不到……」
「我不管!就要辦到!你腦補的什麼身軀那麼不經事,全責!」
「好好好,我全責……」
「死變態,寫一個女主角出來做那事!」
「好好好,我是變態。」
「你去做早飯!」
「好好好……」現在的楚戈由於經常幫秋無際打下手,也已經不是當初啥都不會做的楚戈了,走進廚房榨豆漿煎雞蛋,有模有樣。
秋無際咕嚕咕嚕洗刷完畢,探頭到廚房一看,眼睛也笑得彎彎的。
現在是真夫妻了對不對?
看着楚戈忙忙碌碌的樣子,她不知不覺地走上前,從後面摟住楚戈的腰,腦袋靠在他寬厚的背脊上。
楚戈動作頓了一下,笑道:「就好了就好了。」
秋無際低聲呢喃:「終於知道為什麼你總喜歡這樣抱我。」
那是發自內心的依戀。
簡直一刻都不想分開。
真是着魔了,就像昨晚他寫真身去入定,這種被控制操縱的意味以往只會生氣,但那時那刻居然覺得就應該那樣……別說這樣的操縱了,在被窩裏被他各種操縱,還不是順從得不像自己?
秋無際心裏忽然有了種不應該有的念頭:其實沒什麼必要掙脫天道吧,他怎麼寫我怎麼做不就是了……
念頭一閃而過,秋無際長長吁了口氣,把這念頭甩開。
這可真不應該。
且不說修士應該找到真我,追求不在這方寸之地,單論他喜愛的,也不是一個傀儡秋無際。
終有一日我是我,理想和追求都哪去了,真是的,戀愛果然讓人降智。
楚戈在她的擁抱中煎好了蛋,轉身笑道:「你先吃,我先去洗漱。」
秋無際脫口就道:「我要等你一起吃。」
說完自己又想扇自己兩個耳摑子,訥訥道:「去吧去吧。做得這麼粗糙,我另外弄點……」
…………
有的事情在做之前,覺得是件嚴重無比的事兒,是人生的重大節點,是決定一切命運的軌跡。
但做完之後你才會發現,其實那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什麼都沒有改變。
日子還是一樣過,他既沒有因為得手就變臉,她也沒有因為被得手就黃臉。
大家照常吃了飯,楚戈照常去碼字,秋無際照常去公司畫畫,然後買菜回家做午飯。
得空的時候秋無際拿到了駕照,好考得很,得意得馬尾辮一甩一甩的。
漫畫工作室走上正軌,有了第一筆進項,略有盈利。
一切轟轟烈烈的情感,最終還是要凝為日常。
在日常之中化作親情,不管做什麼事都會想起——這個要不要給他/她帶一份;那個看上去不錯,下次帶他/她一起來看看;我要去哪哪,看看他/她有沒有時間,大家一起去啊……
生命之中有了另外一半,缺了哪一邊都不再完整。
這就是婚姻。
雖然大家還沒扯證。
雖然她還嘴硬這就是個小號無所謂,本座本體還沒認。
只不過收拾了自己的房間,捲鋪蓋睡到他屋裏去了……理由是他的床更大些,畢竟是主臥。
然後相擁入眠。
也沒有想像中的夜夜笙歌,還是有些時候是直接睡的。
只不過相對比較少……因為父神親手從書里摸出了一套功法,很鄭重地介紹:「我想很久了,我們是修仙的,此事有利於修行。」
不就是雙修功嘛,其實秋無際也想過的說……
嗯,這是幫他修行,很認真的一件事!
「今天很認真的試一下這個姿勢?」
「……」
還是很想打他怎麼辦?
在睡醒的時候一起睜開眼睛,看着對方閃閃的眼眸,互道一聲早安,一起起床。
「誒呀別鬧,今天早上和萌萌說好了,公司要開個小會,今天不晨練……乖,自己導。」香唇在臉上「啪嗒」一口,ol套裝御姐風風火火地離開了家門。
套裙變成了長褲,僅此而已。
但員工們都覺得秋秋姐更女人了。
那撲面而來的風情,就像一朵綻放的玫瑰,美得不可方物,讓人多看一眼都禁不住垂下眼帘。
朱萌萌抱着一隻雪白的小哈巴嘆息:「這個公司哦,終於一無是處了。」
一無是處的結果就是可以說些更私密的話題:「秋秋啊,你那口子有多持久?」
秋無際翻了個白眼:「那肯定沒你的藕持久。」
朱萌萌:「?」
「那藕早就被我切片吃掉了。」朱萌萌道:「你也要把他切了吃嗎?」
秋無際咕噥:「切不動。」
之前覺得純賴皮的金鐘罩,現在想想真是高瞻遠矚深謀遠慮,原來佛門功法真是給人間幸福的……改天進了書里,要不要帶他拜訪一下大悲方丈,表示感謝?
嗯……根據大家的戰略,要讓世界服從天命的話,書中佛門早晚要去的。
只不知他那兩句三腳貓的佛法,去了佛門會不會露怯啊,總不成真跟和尚們比一比誰的金鐘罩練得比較到位?
朱萌萌哪知道她在想什麼,湊近了幾分,問道:「誒,你倆什麼時候結婚?」
「結婚啊……」秋無際一隻手指支着粉腮,眉眼彎彎地想了想:「快了吧,當他徹底掌握的時候……」
朱萌萌的目光落在她的前胸。
徹底掌握,好像有那麼一點點難度,他的手夠不夠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