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女看着風源,內心也有些愧疚,她不是一個喜歡爭強好勝之人,反而,她比較喜歡安逸,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她看來也沒什麼不妥,即便沒感情,也可以慢慢培養。
但是,少女總是有着一顆崇拜強者的內心,她可以不介意沒感情,但她實在接受不了嫁給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在這強者為尊的輪迴大陸,弱者只會被人欺辱,她不想她的丈夫是這種人。
心女臉色也是變換不定,但還是下定了決心,開口道「對不起。」
聽完心女的話,風源平靜的心潮還是有着一絲略微的起伏,這並不是因為風源喜歡她,而是作為一個初涉情感的少年的正常心思,沒有那個少年喜歡被同齡異性看扁,這不僅是對他即朦朧又好奇、憧憬的內心的一種打擊,也勾起他前一世那寂寞又孤單的回憶。
風源轉頭看向風家主,語氣平靜而又淡然的道「風家主,謝謝您的好意......」
風家主一聽,以為風源還是不願意接受,趕忙道「小源你......」。
「風家主您先聽我說完。」風源接着道「您和義父當年訂的婚約,其實也只是一紙協議,本身對我和心女都不公平,既然心女有心去外陸,我自然不會反對,也沒有這個權利與資格反對,但這婚約畢竟跟我義父有關,義父死了,我就代表我義父,所以,今天不是您跟我商量,而是,我休了心女,同時,我也不需要風家主幫我選什麼才貌雙全的少女,更不需要風家主供養我一生,過段時間我會離開風家。」
說完,風源拿起案几上的筆,一翻揮灑,墨止筆停,轉身而去。
風家主並沒有阻止風源的行為,在他看來,這只是一個少年對自尊的一種維護,幼稚而缺乏遠見。
心女聽着少年那義正言辭的話,看着少年果決的奮筆疾書,內心也是及其不平靜,相較以前,她感覺到少年有些不同,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少年身周仿佛有種氣質,有種孤膽英雄的味道,這種氣質對少女來說是致命的。
心女內心莫名的有些煩亂,一股念頭在她腦海中閃過,那念頭仿佛在詮釋她今後對自己的自責與後悔。
雖然,休書是對一個女子的極大侮辱與否定,但,她沒有阻止。
同時,也沒挽留他的腳步。
......
「風源哥哥,你回來啦,風家主跟你談什麼了」井上織姬看到風源進來,眼神放光,儼然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井上織姬這模樣,讓風源心底的那一絲陰鬱也隨之而散,捏了捏她肥嘟嘟的小臉蛋「沒什麼,風家主只是跟我談了下義父的事情。」
聽完風源的回答,井上織姬臉色一變,自責的道「對不起,風源哥哥,我不該亂問的。」
「我沒事織姬,義父的事我已經調整過來了。」風源微笑道。
說着風源雙手環過她的腰間。
井上織姬身軀莫名一顫,卻沒有反抗,小臉紅撲撲,抬頭和風源四目相對。
此刻仿佛有無聲的電流在四目之間對接閃爍。
看着緩緩閉上雙眼的井上織姬,這一刻他是滿足的,至少在這一世有這麼一個處處為着她,而她也心愛的女孩。
嘴唇沿着井上織姬略顯粗重的鼻息,慢慢的湊近再湊近。
「織姬......」兩人雙唇在毫釐之距時,一道及其不應景的女子聲音突然響起。
風源有種要暴走的衝動,但理智還是讓他鬆開了抱着井上織姬的手,因為他知道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井上織姬也像受到驚嚇的小鳥般,趕緊拉開了和風源的距離,手足無措。
「織姬,在嗎?」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勇音姨,我...我在。」井上織姬稍微緩了口氣,輕聲喊道。
「嗞嘎...」女子推開房門,看着兩人的表情和神色,意味深長的打趣道「小源,原來你也在啊......」
女子名為虎徹勇音,二十來歲,身高比風源還高半個頭,帶着髮髻的白色短髮,樣貌甜美,紅色半緊身衣裙襯托出那玲瓏的曲線。
風源一臉尷尬之色,訕訕的道「是...是啊,勇音姨。」
「小源啊,你把織姬怎麼了?怎麼她臉這麼....紅?」虎徹勇音如童心未泯般,繼續調侃風源。
「呃......」風源額頭飆汗。
「勇音姨,風源哥哥沒有對我做什麼啦」井上織姬急忙湊上前來,拉着虎徹勇音的手,着急的為風源辯解。
紅潮未退的小臉加上那焦急表情,撒是可愛。
「哦...,那你的臉怎麼這麼紅?」虎徹勇音聽完她的辯解,點了點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意猶未盡的轉移目標。
「我...我...我不小心吃了...吃了...吃了辣椒,對,吃了辣椒」井上織姬這時真恨不得多長几個腦子,支支吾吾了半響,如靈光一閃般,一臉『肯定』的道。
「哈哈哈...哈哈哈...」虎徹勇音聽着她的『辯解』和那一臉的『肯定』,瞬間笑得花枝亂顫,眼淚都差點流出來。。
看到虎徹勇音轉移目標,風源立馬開溜。
曾經的教訓告訴他,禍水還會再回流,那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他以前就無奈的品嘗過很多次。
果然,在風源走後不久。
「小源啊,是不是你給織姬吃的辣椒?」虎徹勇音並沒注意風源的開溜,邊笑邊打趣道。
「小源呢?」沒聽到回應,虎徹勇音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跡,掃了下風源剛才的位置疑惑道。
「風源哥哥走了。」
「走啦?」虎徹勇音一臉意猶未盡「我還沒玩夠,怎麼就走了,真沒意思。」
「勇音姨,怎麼你每次都這樣啊,討厭,不理你了。」井上織姬小臉氣鼓鼓的嚷着,轉身坐到凳子上,胸膛一陣起伏,在緊身衣的包裹下,顫動的峰巒有着一種即將裂衣而出的視覺感。
幸虧風源先走了,不然的話,這種極盡又惑的視覺感,指不定他得出個幾杯子鼻血。
「喲...,還發起小脾氣啦。」虎徹勇音看着她這種小女孩心性,微笑着走到她旁邊,彎下腰,在她耳邊來了句「是不是氣勇音姨把你的小情郎給氣走啦?」
井上織姬一聽,不止小臉,連耳朵都瞬間紅了,氣急敗壞道「勇音姨,你...你不要...不要亂說,我和風源哥哥沒什麼的。」
「呵呵...好啦好啦,勇音姨不開你玩笑了。」虎徹勇音掩口輕笑,也知道適合而止了。
看着井上織姬,虎徹勇音仿臉龐浮現一抹擔憂,她也是這個年齡段過來的,很明白井上織姬現在的心思,雖然很想一直看着這個侄女開心,歡樂。
但家族就是家族,很多事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牽絆太多,利益糾葛太多。。。
「唉......」
正午的太陽,仿佛把大地和萬物都燙了金似的,在原來各種顏色的表層,濃濃地染上了一抹橙黃,並且反射出道道炫目的光輝。驕陽的兩道光柱穿過風源的房間,宛如兩條透明的金帶,內中閃耀着星星點點的塵埃。
風源回到房間後,任就有些心有餘悸「這個女人還是那麼的『吃人不吐骨頭』,不過和織姬待在一起的感覺真好。」
「風源。」就在風源想入非非的時候,腦海中響起了逆時的聲音。
「逆時,什麼事。」風源回了回神,問道
「你有沒有發現你眼睛的變化?就在剛才你和井上織姬在一起的時候。」逆時問道。
「沒有,沒什麼感覺。」風源思索了片刻而後問道「逆時,我的眼睛發生什麼變化了?」
「就在剛才的一瞬間你丹田多出第四條七彩氣流,而且,你丹田裏的四道七彩氣流比原先更加凝練,我想應該是因為你當時眼睛泛出了七彩光芒,而不是之前的淡彩,」逆時聲音變得有些嚴肅而深沉。
風源聽出逆時語氣中含有別的意味「逆時,你想說什麼?」
沉寂了片刻逆時道「你眼睛的二次變化,雖然讓你的元氣比別的假元者更多,更凝練,但我不知道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元氣比別的假元者更多,更凝練。」風源皺眉分析思索着逆時所說的話,片刻之後如醍醐灌頂「逆時,你是說...」
「是的,雖然元氣比別的假元者更多,更凝練,確實是好事,但同時你也需要付出更多的時間去修煉。我略微估計了下,你現在元氣的凝練度與量,大概是原先的兩倍,也就是說,你必須付出比別人多兩倍的時間去修煉,但,如果你的眼睛有第三次第四次,甚至更多次異變的話,那麼,這種翻倍可能會讓你再一次回到從前,雖然很另類。」
回到從前,風源不想,他還有責任與義務要盡,還有承諾必須去兌現,打死他都不想再品嘗曾經的心酸與血淚,孤獨與無助。
他不願意現在的一切猶如曇花一現般,給了他希望又讓他失望,那種飛到半空後發現自己沒有了翅膀的落差感,他再怎麼有兩世經歷也承受不了,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