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年底,盛九經過將近一年的系統學習,基本上能正確表達出自己的日常所需,傅行簡卻在這個時候提出退租。筆神閣 bishenge.com
「我攢了一些錢,打算出國,年後就走。」傅行簡看着盛九,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問,「小九,你要不要跟我一塊走?」
盛九皺眉:「為什麼?」
「你總不能一直待在這兒給盛姨做打手,你還年輕,沒文化,又沒有一技之長,哪天盛姨不需要你了,你要怎麼辦?又重新去流浪嗎?」
傅行簡說,「雖然跟我走未必能過上多好的日子,但只要我在那邊站穩腳跟,就送你去上學,等你學有所成,想留在國外還是回到國內,都由你自己做決定。」
盛九怔愣了很久才搖頭:「不了,謝謝。」
道理她都懂,但盛姨把她養大,她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傅行簡不死心:「不急,離我出國還有一個多月,你可以慢慢考慮,想好了就把身份證給我,我幫你辦護照。」
盛九雖然拒絕了傅行簡,回到盛姨那兒,遇上新租客來簽約,她盯着攤在桌面上的身份證看了很久,一想到傅行簡這一走,很有可能再也見不到他,她心裏就難以抑制地感到失落。
盛姨從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猜到了大概,開門見山地問:「傅行簡那小子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他想帶你一塊出國?」
盛九:「……」
「我就說他無利不起早,敢情是衝着你來的,盛九,別怪我沒警告你,你跟他交朋友我不反對,但你要是想跟他走,我第一個不同意,我養你這麼大不是白養的,更何況他是文化人,去那邊讀書,你一個文盲,跟過去人生地不熟,語言不通,能幹什麼?總之你別想跟他跑了,否則我饒不了你!」
盛九小聲辯駁道:「我沒想跟他走。」
「最好是這樣。」
過後的半個多月,傅行簡又提了幾次出國的事,盛九要麼沉默不語要麼搖頭拒絕,傅行簡見她態度堅決,索性不提了。
轉眼到了過年。
盛姨做了一大桌子菜,叫來傅行簡一塊吃年夜飯。
席間傅行簡不斷敬酒,說起年後要出國的事,他惆悵道:「我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住在這裏一年,我很開心,敬盛姨,敬小六,也敬九哥,以後我不在的日子裏,希望你們都健康平安。」
一頓飯在離愁別緒下,大家都喝多了。
散席後,盛九把醉醺醺的盛姨扶回房間躺下,她正想出去收拾殘羹剩飯,盛姨突然拉住她的衣角,她半眯着眼睛說:「真想跟他走?」
盛九:「我……」
「得了,看你這大半個月魂不守舍的樣子。」盛姨冷哼了一聲,從口袋掏出她的身份證扔在地上,「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我留不住你,滾吧,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
說完盛姨翻身背對着她,沉沉睡去。
盛九撿起身份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一言不發地走出房間。
傅行簡剛把小六安頓好,他拉住盛九:「走,小九,帶你去個地方。」
傅行簡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輛車,驅車帶盛九去了幾十公里外的觀星台。
「今晚零點有流星雨。」
零點一過,流星雨如約而至,盛九站在觀星台上,仰頭目睹了一場絢麗至極的夜空盛景。
漫天墜落的流星雨中,傅行簡輕聲問:「小九,你真的不跟我走嗎?我知道你有所顧忌,但只要你下定決心想跟我走,盛姨攔不住你的。」
盛九揣在兜里的手捏緊了身份證,半晌,她依然搖頭:「不了,謝謝你。」
傅行簡沉默了一會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算了,我尊重你的選擇。」
回程路上,傅行簡開了空調,暖風催化了車裏不知名的薰香,烘得坐在副駕的盛九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傅行簡的聲音傳來:「你要是困了就睡吧,到家了我叫你。」
「……好。」
不知過了多久,盛九感覺自己被人從車裏抱了出來,她睜開眼睛,傅行簡將她從副駕挪到了駕駛座,正給她繫上安全帶。
面對她突然睜開的眼睛,傅行簡似乎怔了怔,隨即拉緊安全帶。
盛九隻覺得渾身軟綿綿的沒力氣,她不解道:「你這是……幹什麼?」
傅行簡手撐在車門上,臉上帶着溫和的笑,但眼底一片冰冷:「盛九,我給過你機會。」
「什麼?」
「既然不領情,那麼——你跟他們一起去死吧。」
說完他甩上車門,下一刻,車衝出山道,摔下崎嶇的山崖。
在一陣劇烈的碰撞中,有什麼東西穿透盛九的腹部,等車終於停下,她渾身都是血,幾乎被困死在駕駛座。
這時手機響了,她用血糊糊的手掏出摔碎了屏幕的手機,憑感覺摁下接聽,裏面傳來八星巷租客驚恐萬狀的求救聲:「九哥,你在哪兒!!盛姨家着火了!!!」
盛九腦子一炸。
想起傅行簡將她推下山崖前冰冷的笑,她才意識到自己和盛姨陷入了一個長達一整年的陰謀。
她拼着一口氣徒手砸破車窗,從幾乎扭成麻花的車裏爬出來,拖着一身血淋淋的傷爬到主幹道上,手持碎玻璃攔下一輛過路的車,硬是逼着幾乎嚇破膽的車主讓出駕駛座,駕車回到八星巷。
她沖回盛姨家時,那裏成了一片火海。
有人報了警,但八星巷外的電網阻礙了消防車,消防人員正在緊急拆除,盛九想都沒想就要衝進火海救人,她腦子裏只剩下一個念頭——不能讓盛姨和小六出事。
然而她腳步還沒邁出去,後脖頸上就狠狠挨了一刀,倒地時她艱難回頭,身後站着傅行簡和一個戴着口罩和帽子,渾身上下捂得嚴嚴實實的男人。
盛九立刻認出這是偷襲她和小六的那個人。
「都摔成這樣了還沒死,命真大。」傅行簡居高臨下看着她,臉上哪還見平時溫和儒雅的笑意,他沉聲吩咐男人,「做掉。」
「是,老闆。」
男人一出聲,盛九迅速辨認出來他的身份,是七角巷的「大哥」錢三元,這三年來和她一起並肩作戰,發誓要保住這片土地的「夥伴」。
盛九來不及震驚,錢三元俯身給她補了一刀,乾脆利落抹了她的脖子。
意識的最後,是錢三元在低聲問傅行簡:「老闆,屍體怎麼處理?扔進火里一把燒了?」
「不行,她身上有傷,法醫容易驗出來。」傅行簡背對着沖天而起的火光,「那邊的六尺巷不是在施工麼,把她填進地底,用水泥澆築上,就算幾十年後被挖出來,她也只是一具無名女屍。」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