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現在一點都不着急,人只有爬得越高,摔得時候才會越疼,所以她現在一點都不介意
自己這四姐姐狐假虎威,反而很配合她,外人看來,這姐妹倆一定感情很好。
不過只有她們兩人自己知道, 她們兩的感情如何,不,還有幾個人是知道的。
就比如說王大娘子,以及華蘭如蘭,但是她們就算知道,也不會說出去,畢竟這是盛家的臉面不是嗎?
所以此時花廳的氣氛異常的和諧,明蘭繼續當着她的核心, 連帶盛家的其他人, 也成了焦點。
而前廳這邊,就沒那麼多勾心鬥角了,畢竟袁文殊的身份擺在那,那可是實打實的侯爵。
所以前廳這邊氣氛,一直都很是和諧,一直到開席的時候,都是談笑風生的。
宴席開始了,袁文殊自然是坐在了主桌,席間因為人太多的原因,袁文殊並沒有和梁浩說什麼。
宴席很快就結束了,臨走前,袁文殊讓梁浩明日過府一敘,這句話被很多人都聽到了。
但袁文殊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所以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直接帶着娘子回府了。
一夜無話,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二天,袁文殊這邊剛吃過早飯,梁浩那邊就來了。
袁文殊和梁浩在外書房坐下後, 袁文殊先開口道「梁兄,這次可還順利,將士們沒什麼過激的反應吧?」
「袁兄放心,我把大營附近,幾個城池的青樓都給包了,所以發泄的倒是及時,也就有那麼三五個發了癔症的。」梁浩道
「嗯,那就好,其實這個方法是要循序漸進才最好,我當初去西南的時候,那也是先見血,然後才是京觀。」
「但是你這時間緊迫,也就沒辦法拖延了,但是梁兄,你這猛士營最少要休息個三年,才能在上戰場了。」袁文殊道
「袁兄放心吧,這一點我已經想到了,不過除非魯王現在動手, 要不然,我已經沒什麼機會打仗了。」
「就連着一次的機會, 要不是袁兄你的話,我都不會有機會去的。」梁浩道
「哎,梁兄這話說的就見外了,都是自家兄弟,不用這麼客氣。」袁文殊道
「對了袁兄,我離京的這段時日,這京城好的局勢如何啊?」梁浩道
「梁兄,這京城的局勢,可謂是風雲突變吶,韓大相公之前在朝堂上逼宮,讓官家冊立桓王為儲君。」袁文殊道
「啊?竟然有此事?那,官家有何反應啊?」梁浩道
「官家自然是沒有同意了,這件事情自然就這麼不了了之,不過韓大相公投靠了桓王,這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了。」袁文殊道
梁浩聽了之後很是震驚,因為他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雖然他之前也猜到了,奪嫡之爭馬上就要正式開始了。
但是他沒想到竟然這麼快,首輔就下場了,這意味着這場奪嫡之爭,已經快要見分曉了。
他隱隱感覺,這京城馬上就要不太平了,不行,看來自己的計劃要提前了。
本來還想再緩一緩的,但是眼下的局勢,怕是不會給自己太多的時間了。
「袁兄,沒想帶我離京這麼短的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看來,之前說的事情,要提前準備才行了。」梁浩道
「哦?梁兄是打算開始了嗎?那好,我之前答應你的事情,你有了人選之後來找我就行了。」袁文殊道
「如此,就多謝袁兄了,對了袁兄,桓王那邊要是找來,我要如何應付啊?」梁浩道
「那自然是拒絕了。」袁文殊道
「啊?這,這是為何啊袁兄?」梁浩問道
「因為不光韓大相公下場了,就連我也下場了,現在你我二人交好,你自然是不能投靠桓王了。袁文殊道
「什麼?袁兄,莫非你是幫大...。」梁浩道
「梁兄你猜的沒錯,我確實是選擇了幫大娘娘,因為我能有今天,全賴先帝栽培,所以我必須,也只能幫大娘娘。」
「當然了梁兄,你要是心中有別的想法,大可說出來,我不會強求,畢竟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不能牽連旁人。」袁文殊道
梁浩聽了之後,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雖然心底他也想投奔桓王。
畢竟國賴長君,但是袁文殊,可以說是自己計劃的最關鍵一環,要是沒了他的支持。
那自己的計劃就是一紙空談,還不止如此,自己是依靠袁文殊,才能打的贏之前的戰爭。
若是現在背棄袁文殊,轉投桓王,雖然桓王也會接納自己,但是對於一個反覆之人,恐怕也不會重用。
到時候,那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呢?那還不如一條道走到黑,繼續跟着袁文殊呢?
畢竟自己的計劃只要完成了,那自己可也算得上是一方之主了,雖然根基很虛。
但是對於即將到來的這場風波,那是足夠應付了,畢竟桓王贏面雖大,但也不是絕對能贏。
畢竟這世事無常,誰又能真正說得准呢?
一想到這裏,量還不在由於,直接開口道「袁兄,我梁浩不是那背信棄義之人,既然你選擇了大娘娘,那我自然,也是跟袁兄一樣的選擇。」
「想好了?梁兄,這選好了,可就不能反悔了,畢竟這首鼠兩端,可不是很討人喜歡吶。」袁文殊道
「袁兄放心,梁某非是那兩面三刀之人,既然選定了,那自然是會一路走到底的。」梁浩道
「好!很好,梁兄啊,你果然沒讓我失望,既然如今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那我也不妨給你透露個實底,我之前在江南,那可不光是打仗而已,梁兄可聽懂了?」袁文殊道
「啊?袁兄你的意思是說?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梁浩道
此時梁浩心中滿是慶幸,慶幸自己的選擇,沒想到這袁文殊是腳踏兩船。
幸虧自己剛才沒有失智,要不然,恐怕自己將永無葬身之地呀,其實想想也是、
袁文殊可是西北的繼承人,秦國公那邊怎麼會沒有謀劃呢?
看着梁浩一直沒有說話,袁文殊也沒有說什麼,因為劫後餘生的情緒,他再了解不過了。
「袁兄啊,您這麼一說,我這心裏就有底了,那我就不多打擾了,明日我就開始了。」梁浩道
「好,那梁兄慢走,我就等着梁兄的好消息了?」袁文殊道
梁浩走了,袁文殊看着梁浩的背影,久久沒有說話,而梁浩這邊從侯府出來後,頓時感覺跟虛脫了一樣。
強忍着走到馬車上,在車廂中徹底攤坐了下來,沒錯,梁浩今天是坐馬車來了。
坐的就是梁家的御製馬車,他就是故意要告訴其他人,他和袁文殊的關係。
此時車廂中梁浩,已經有些慶幸,自己是乘坐馬車來的,這要是騎馬來的,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可是做不上馬車了。
一想到剛才袁文殊對自己的試探,他這心裏就一陣陣後怕,幸虧自己選對了,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馬車就這麼一路,往梁家的方向走去,而馬車裏的梁浩,此時也恢復了過來,開始思考,明日自己要先從哪一家開始。
而梁浩從侯府出來,這京里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所以雖然他和袁文殊的談話是完事了,但是其他人的,卻剛剛開始。
此時的御書房中,承興帝正在聽趙光遠,跟自己稟報定襄侯府的事情。
「陛下,定襄侯和梁將軍,是在外書房談的,他們談了大概半個時辰,據探子說,梁將軍從侯府出來,是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趙光遠道
「哦?有意思,看來定襄侯,可是答應了他很好的條件啊,要不然怎會如此啊?」
「行了,事情朕都知道了,你回去把其他人都盯緊了,有事麼特殊的事情,及時的跟朕稟報。」承興帝道
「是陛下,臣告退。」趙光遠說完後,施禮退出了御書房,房間內只剩下了承興帝,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此時的桓王府也很是熱鬧,桓王讓人,把葉奇找了來,商量這件事情。
「殿下,這梁浩如此高調行事,想來是鐵了心,要和袁文殊一起到底了。」葉奇道
「是呀,從昨天的宴席上就能看得出來,這梁浩雖然表面上,沒有倒向任何一方,可實際上,怕是已經倒向袁文殊了。」桓王道
「殿下,這梁浩要是真的倒向了袁文殊,到也是件好事兒,有秦國公在,必然不會有什麼大問題。」葉奇道
「你說的倒也是,不過也不能一點動作沒有,那會惹得那邊懷疑。」桓王道
「殿下,那您打算怎麼做?」葉奇道
「我們已經不需要做什麼了,今天你來本王這裏,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不需要畫蛇添足了。」桓王道
而此時的慈寧宮內,大娘娘也在聽着,關於梁家的事情。
「哦?那梁家的梁浩,當真這麼做了?」大娘娘問道
「大娘娘,昨日梁府的宴會上,那梁家的梁浩,就對定襄侯很是恭敬,今日又坐着他們家的御製馬車,前往定襄侯府。」內官道
「嗯,這對哀家來說,到是個好消息,行了,你先下去吧。」大娘娘道
內官退了出去,大娘娘則顯得心情很好,靜極思動,打算去劉貴妃那看看小孫子。
而梁浩這邊回去後,則想着先從那個人開始,畢竟自己要想把中立各營整合起來,還是需要幫手的。
這思來想去,只有一個人最合適,此人和自己的父親,也算是多年的老友了。
他們當年一起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也算是過命的交情,所以他倒是最合適。
既然已經想好了人選,那也就不用在煩心了,明日就去拜訪一下吧。,想到這裏,他就安排人去送了拜帖。
時間一晃就到了第二天,梁浩一大早就出了梁家,前往昨天自己已經定好了的地方。
梁浩要去拜訪的人,是忠義伯田光,此人除了是自己父親的至交好友之外,還是銳勇營的主將。
梁浩很快就到了忠義伯府,此時的田光已經在門口等他了,梁浩一看趕忙上前道:「怎敢勞伯父您在這等小侄啊,您這可是折煞小侄了。」
「哎,賢侄你這說的是哪裏話?你父親與我可是至交好友,那可是過命的交情,我當然應該來迎你了。」田光道
隨後兩人又客套了幾句,就一起進了伯爵府,並且一路來到了花廳,兩人落座後。
田光開口道:『賢侄啊,你這剛回京正是忙的時候,這個時候來我這,可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你放心說,就憑你我兩家的交情,我一定會幫賢侄你一起解決。」
「不敢欺瞞伯父,小侄此來,確有一事相求,還望伯父應允。」梁浩道
「賢侄你說吧,我答應了。」田光道
聽到田光這麼一說,反倒是把梁浩給弄不會了,他沒想到,這田光連什麼事都沒問,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伯父,您不先聽聽是什麼事情嗎?」梁浩道
「不用,我說過了,我和梁老哥那是過命的交情,多於的話不用說,賢侄你儘管說吧。」田光道
聽了這話梁浩一時間愣在了當場,半天都沒有說話。
而這一切,都在田光的算計中,打從昨晚收到梁浩的拜帖開始,他就在想着梁浩此來的目的。
後來他發現,以梁浩現如今的實力,再加上他身後的靠山,還有什麼能用的着自己?
思來想去,就只剩下拉攏自己了,那他是為誰拉攏的呢?不出意外就是那袁文殊了。
但是這種事情,田光可不想參與其中,所以就想了這麼個辦法,提前把梁浩的話堵回去。
沒錯,就是把話堵回去,我都這麼信任你了,連問都沒問,你總不至於坑我吧?
就算你想要坑我,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這話都說到這份上,已經是到底了。
這時梁浩要是還能說出坑人的話,那兩家的交情可就算是到頭了,那也就休怪自己了。
而此時的梁浩,也聽出了田光這話中的含義,心裏暗罵老狐狸的同時,又在心裏想着話該怎麼說。
畢竟這要是一個應對不好,那兩家多年的交情,就算是到此為止了,由不得自己不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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