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原始雨林一般的荒野之中。
滿地狼藉,無數礦工們正在挖坑,巨大的豎井矗立在雨林裏面,帶着讓人皺眉的泥水和污漬。
「老闆,電話,來自於您的秘書。」
站在巨大的豎井前,謝金正皺着眉頭看着工人作業。
探礦的情況很不理想,雖然他們跟着嚮導,來到了寶石礦的產區,也找到了寶石礦。
但是這個礦脈的規模,實在是太不好了,而且寶石礦的品味,也極其的糟糕。
再加上一路而來,需要打通的本地勢力的花銷和各種麻煩和問題。
目前為止的這些情報,讓他直皺眉頭。
「喂,是我,什麼事?」
伸手接過電話,離開豎井範圍,謝金一邊說着。
心裏一邊思索着怎麼把這個低品位寶石礦賣掉,坑那些本地土著勢力一把。
最後去他們的礦區或者礦帶附近,找到真正的極品品味的寶石礦。
「菲爾斯還有各財團的信號?
想要讓我回去,給我一個交代。
還有和解跟何談?
呵呵,告訴他們我沒空。
依然跟以前那樣回復。
他們要是想玩什麼手段,那就對外宣佈。
我有意出售斯坦礦業的股票,不看好當前金融期貨市場的未來情況。
至於具體什麼時候回去?告訴他們,有的等了。
我接下來可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畢竟有的人實在是讓人不放心,也靠不住。」
掛斷了電話,謝金看着礦區,沒有再去看豎井。
而是喊來了自己這一次隨行的秘書。
「茜卡,聯繫的本地家族怎麼樣了?
有多少人願意拿出礦區勘探權,買下我們這座礦?
另外,我讓你聯繫的歐羅巴超級奢侈品集團家族的那些人,做好選擇了嗎?
要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如果他們選擇放棄的話。
那以後就永遠也別想有這個機會了。
而且傳統以往的奢侈品行業,貴金屬行業,也絕對會被白頭鷹給徹底吞噬一空。
他們從此以後,將真的徹底失去一切手段,只能夠做夠。
而不是現在的合作者。」
……
謝菲爾德莊園,一臉平和的拉法,和雙目血紅,臉色陰沉,強做鎮定的佐科,走進了房間之中。
「父親。」
「父親。」
巨大的客廳裏面,古老的壁爐已經發揮了他的公用,正在燃燒着烈焰。
來自於歐羅巴的極品紅松木炭,熊熊燃燒,散發着讓人溫暖的溫度。
可是,這溫度卻完全改變不了,這死寂壓抑的房間之中的冰冷和刺骨。
坐在沙發上面,面對壁爐,背對兩個最出色,也是最正統的子女。
菲爾斯這一輩子也曾經無比荒唐過,甚至於51歲時還留下過一個私生子。
不過,那些卻全都不影響他的力量,智慧,還有手腕。
可是到了老年,他終於逐漸發現,一切都開始不在受自己掌控和左右。
以往令行禁止,如臂使指的家族,各分支在挑動,妄圖竄取更多更大的權勢和話語權。
自己那些忠誠可靠的手下們,因為未來的關係,紛紛站隊,或者表示關注。
就算是自己的兩個最聰明的子女,也在權勢的面前,即將刀劍相向。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利益。
原本,他招攬來謝金,安撫完成財團之後。
他以為他可以騰出手來,整理好這裏面的一切手續。
不過很顯然,一句話狠狠的打了他的臉。
那就是人心叵測,事在時移。
一切的事物,計劃的再好,也比不過人心的躁動。
最後變得一團亂麻。
如果一切靠智慧和手腕就可以解決,歷史上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王朝,傾覆在血火之中了。
而現在,他就需要處理好自己這最後的爛攤子。
把一切矯枉過正,在事情還沒有徹底變得糟糕和不可收拾之前。
「佐科,你今年多少歲了?」
蒼老的聲音,不含有絲毫的憤怒,卻讓佐科和拉法神色陡變,目光閃爍。
因為熟悉菲爾斯的兩人都知道,這不含有絲毫感情波動,反而尤為舒緩親切的聲音。
說明菲爾斯,已經開始真正的動怒和認真了。
「三十三歲了,父親。」
「你呢,拉法?」佐科話音傳來,菲爾斯沒有任何波動。
看着眼前的壁爐,就好像裏面藏着一個世界。
「四十五歲。」和佐科恭敬無比,唯唯諾諾不同,拉法皺眉看着自己的父親,最後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道。
轉過頭,眼角的餘光將兩人的表現都收入了眼中。
看着佐科,菲爾斯的眼底里,露出了一絲徹底不在含有任何希翼的失望。
顯然,剛剛那最後的試煉,讓他知道了,哪怕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
自己的兒子,還是沒有絲毫的成長,哪怕是看出一些什麼,對當前的局勢的判斷。
就算是魯莽憤怒也好。
可是,都沒有。
「三十歲,四十歲了。
記得我在你們的年級,已經開始進入財團,忙碌各種事物了。」
「您當年是整個家族的希望,也是財團有名的領路人,我們自然不能夠和您相比。」
看着菲爾斯面無表情的臉上,那雙失望的眼睛。
久違的,佐科內心無比慌亂的,再也不負往日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天之驕子,自負精英的模樣。
他恢復到了小時候,那個平凡普通,懵懂,最後內心深處怯懦,不安,如正常人一般都模樣。
渴求着父親的愛撫。
倒是拉法沒有表示,只是神色的已經開始逐漸越來越凝重,好似猜出了一些什麼。
「是啊,我當年乾的還算是不錯。
不過,說實話,其實我的智慧並不算是太好,不如你們皮特叔叔。
能力和經驗人脈關係,人格魅力也不是最足的。
那你們知道,最後為什麼是我當選了謝菲爾德家族的掌管者嗎?」
「因為您的功績?」
小心翼翼,甚至有些愚蠢的回答,讓菲爾斯內心之中,最後的一絲期望失去了。
「不是的,因為我的性格,每個人的性格和應對危險,災難,困境,等等這些的性格。
和面臨各種問題的處理方式,以及力量。」
看着面前的火焰。
「你知道嗎?拉法,阿爾父親當年就是這麼一個性格。
也是因此,我才極為看好他,讓你嫁過去的。」
臉上帶着一絲黯然,拉法沒有說話。
佐科卻好似已經知道了什麼,臉色開始發白。
「在接受相同教育,有着無數試錯經驗的我們這些人之中。
其實那些智慧,經驗,乃至於陰謀詭計的手腕,都不說最重要的。
因為這些有無數人會去玩,我們也有無數的機會去做,常識,學習。
大家處於一個層次和維度,並不算是高的太多的差距。
但是唯有性格,那才是最關鍵的。
摩根的創始人,老摩根先生,他就是一位胸懷無限,着眼極為寬廣的人物。
還有卡內基先生,他在的時候,整個卡內基鋼鐵公司和白頭鷹的鋼鐵業,就是以他作為核心運作。
現在沙漠州的七王子,還有他們的父親,他們都有着各自的特點和特色。
在說道洛克菲勒先生。
你知道他們這些人的崛起,除了那些機遇,手腕,力量之外。
都是因為什麼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