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龍族幼崽。』
『我被創造之後就會飛,會噴火,我超勇的。』
『但在我還沒有長大的時候就陷入了沉睡,緊接着就有一群怪人闖進我的沉睡之地,將我抓住後關在一個罐子裏。』
「罐子裏全是冰冷刺鼻的噁心液體,不得已之下,我繼續陷入沉睡之中。」
『現在我感受到了血脈的召喚,是我的族人麼?他們來救我了?』
『當我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兩個可怕的怪物!其中一個身上纏繞着若有若無的強大血脈氣息,另一個更加恐怖,我竟然在他的身上聞到了來自初代種諾頓大人的濃厚龍血味道!』
『還有另一位王的濃厚氣息,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東西?總感覺它一頓要吃三個烤龍翅。』
『現在這兩個怪物都在緊緊盯着我,我該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紅龍幼崽:色色發抖jpg.
以上就是來自一個紅龍幼崽的內心獨白,雖然並不完全準確,但肯定是八九不離十的。
這隻幼崽現在慌得一批,剛剛箱子沒有打開的時候它就已經甦醒了,只是一直閉着眼睛裝作沉睡的模樣,這些兩隻腳行走的『畜生』的談論它都聽到了。
感受到血脈的召喚,讓它從沉睡中甦醒,它本想用天生就能使用的火焰直接大鬧一場,配合族人來一個裏應外合,徹底擺脫這個關押他許久的牢籠。
它甚至都像嘶吼一聲——永別了!牢籠!但一想到計劃不能提前暴露,只能按捺住了心中的激動。
但當他回過神來仔細觀察,它看到了什麼!難不成是它睡得太久,龍族已經滅亡了麼?
現在的紅龍幼崽就是保持着眯眼睛的狀態,來自血脈的信息讓它生來懂得許多事,更是感受到了那股來自靈魂的顫慄。
它不敢有動作,生怕被發現之後就從罐子裏被撈出去吃了。
一旁的謝宸結束了心中的糾結,他對龍族的了解不多,這種事還是回去和夏彌一起商量更靠譜些。
嗯?這隻龍是不是醒了?
通過細微的電磁波磁場,謝宸明顯的感知到了這隻幼崽的體徵在他凝視的時候產生了明顯的波動。
原著中這傢伙貌似還噴火來着,只是後來受到了福爾馬林溶液洗胃的高端服務,不得不閉嘴再次陷入沉睡。
可都到現在這種時候了,這傢伙怎麼還不噴火?
「臥槽……臥槽……」一旁的路明非已經呆滯住了,在看到這個自然中最神奇的物種真容之後,他嘴裏只會無限重複這兩個樸實無華的國粹字眼。
他現在只恨自己沒能熟練將新華字典倒背如流,沒辦法用更華麗的辭藻來形容面前生物的美麗和神奇。
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顯然是很滿意路明非的反應,至於一旁叫夏言的那個小子,在看到胚胎的第一時間就呆滯住了,直到現在都沒有回過神來……
嗯?!
在四雙眼睛的注視中,一隻手向前探出,最後按在那個瓶子的頂部。
是那個叫夏言的小子,他要幹什麼?
就在幾人都錯愕的瞬間,瓶子已經到了對方的手中。之間他雙手抱緊紅龍胚胎瓶子,開始上下左右劇烈的搖晃!
你叫啊!你tm倒是叫啊!
龍王噴水謝宸見過了,但卻沒有眼福看一看噴火是什麼樣的。之前無論是和諾頓還是赫菲斯托對敵,對方都是用言靈創造火焰或者爆炸,讓謝宸有些遺憾。
謝宸不知道,赫菲斯托在死前的戰鬥中多次使用了龍炎,只是他沒看到而已。
但這並不耽誤他此刻摧殘紅龍幼崽的行動,罐子裏的福爾馬林溶液都被晃出了泡沫,此時的幾人才終於反應了過來。
「住手!臭小子,你是想讓這東西醒來麼?」曼施坦因大聲呵斥,企圖伸手將罐子搶回來。
「這種晃動,它要是能醒來,現在早就醒了。」謝宸撇撇嘴,將罐子順水推舟送回曼施坦因手中。
「我看這玩意多半是死了,實在不行找個地方埋了吧。」
謝宸這麼做是因為他知道,就算是這傢伙噴火也逃不出罐子,只會喝一肚子的福爾馬林溶液。
多喝熱水!
但謝宸知道並不代表曼施坦因他們知道,他們甚至都沒見過這玩意醒來。
「你這是說的什麼混賬話!」曼施坦因將罐子端在手裏,上上下下的觀察是否出現了漏洞。
在看到紅龍幼崽依舊毫無動靜的時候,除謝宸以外所有人都明顯鬆了口氣。
此時的紅龍幼崽在幹嗎?
它心中其實因為謝宸的舉動積蓄了濃濃的怒火,作為一個尊貴的純血龍族,它能忍得下這口氣麼?
當然……能。
對方可是更猛的怪物,只是憑藉血統就壓制的它想要逃離,不忍難道上去送菜麼?
於是它在百般屈辱之中,窩在曼施坦因懷中的罐子裏安靜的重新陷入了沉睡。
希望我一覺醒來,這些兩隻腳的傢伙都已經死絕了!
檢查結束的曼施坦因小心翼翼的將罐子裝回了保險箱中,狠狠的瞪了罪魁禍首一眼,說道:「這件事我會如實報告給昂熱校長的!」
他現在心情很不好,剛剛某人的行為讓他再次想起了那個不靠譜的學生。不,如果是謝宸那個傢伙,說不定做的會更加過分。
這時候紅龍幼崽甚至都有可能被從罐子裏掏出來扔在地上扒拉開四肢爪子做研究了。
不過話說回來,那傢伙不是前兩天就已經回到學校了麼?又跑哪禍害人去了?
一旁的路明非看向謝宸的眼神早就從最開始的平靜變成驚為天人,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傢伙長了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居然能做出這種舉動。
當時路明非的內心深處便生出了一種『公若不棄,拜為義兄』的衝動,但想到雙方還不是很熟,所以他還是將這個想法藏在了心中。
他打算等熟悉一點就將這個想法付諸於行動!
這位猛人兄是剛撿到龍就敢上手的豪傑,在這個怪物林立的卡塞爾學院肯定也會是一方豪傑,他路明非要趁對方還沒發跡的時候就抱緊大腿!
直到現在,路明非都不清楚自己這個所謂的s級到底代表着什麼,他甚至認為s不過比普通學生更受到優待一點點,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但凡能有相應匹配的戰鬥力,整個學院願意抱他這個s級大腿的人也會不會少。當然,挑戰的人應該會更多。
畢竟是久聞大名的s級,昂熱他們打不過,對同屆的路明非下挑戰書還是有勇氣的。
「下面是我們的第三件藏品。」古德里安走到那個蒙着淡黃色幕布的『牆』旁邊,伸手抓住幕布一角。
「不用了,我覺得我已經相信龍族的存在了。」路明非連忙開口制止,經歷過之前兩個藏品的『驚喜』,他已經不想再看第三個東西是什麼了。
他怕這些『怪人』再搞出更奇葩驚悚的東西。
古德里安的手抓着那張布,有些尷尬的保持動作,他沒想到路明非會開口制止。
「真的不看一看麼?」
「我覺得真的不用了,剛剛的兩個東西已經很好的說明龍族了存在了。」路明非還有半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現在的他超級想回家。
屠龍什麼的,對他來說太可怕了,他懷疑給自己一把槍,連剛剛泡在福爾馬林溶液里的那個傢伙都打不過。
不是一槍能不能弄死對方的問題,而是自己可能還沒打中,對方就已經把他弄死了。
「我覺得還是看看吧,畢竟是教授們的心意。」謝宸開口道。
古德里安心情愉悅的點了點頭,這個叫做夏言的小子好幾次都開口幫他解圍,如果不是自己已經有了路明非,將這個小子收做學生也是不錯的選擇。
古德里安感覺他們兩個的靈魂會很合得來。
若是謝宸知道古德里安的想法,絕對會對面前這個老頭說一句——對不起,丑拒!
還不等路明非再次開口,淡黃色的幕布已經被掀開,一副崢嶸的畫卷展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瞬間感覺自己被『推』到了沙發上,後背緊緊的貼在沙發上,汗水不知不覺間已經浸濕了背部衣襟一片。
幕布後面的自然不是壓路機,沒有攻擊人的手段,但這幅畫的所帶來的精神威壓和衝擊讓路明非下意識做出了後退的動作!
那是一條巨龍,背靠着一顆半腐朽的世界樹,尾巴纏繞在樹幹上,周圍是數不盡的屍體和拿着武器的人類。
天上飛着數不盡的飛龍,這本是一個讓人絕望的場面,卻因為人們眼中的不屈讓整幅畫面都得到了升華。
「這是……何等的壯闊畫面。」路明非凝視着畫上的一切,最後視線集中在那條居中的黑色巨龍身上,怔怔出神。
謝宸同樣看着這幅畫,畫面的每處細節都做出了很好的處理,讓整幅畫栩栩如生,好像活過來了一樣。
值得一提的是,這幅畫使用了一點鍊金術的手段,讓第一次看到這幅畫的人更容易受到來自精神的一股衝擊。
但這東西也並非是用來對敵的,所以那股精神衝擊自然也沒多重,只要少則一秒不到,多則十幾秒,很快就能回過神來。
可路明非就這麼盯着看,最後腦袋一歪,直接昏了過去。
???
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謝宸還是不免滿腦子的問號。誰能告訴他,在路明非的眼中,這東西到底變成了什麼?
謝宸伸手抓住路明非的衣領,輕輕的賞了這傢伙兩個滿是關懷的大嘴巴子,這傢伙只是周了皺眉,並沒有甦醒的跡象。
「住手!快停止你毆打同學的惡劣行為!!!」古德里安和曼施坦因同時開口制止謝宸。
謝宸暗自撇撇嘴,心道:明明上次揍芬格爾的時候這兩個老頭還一個裝作白內障,另一個甚至還暗中叫好,怎麼換做是路明非就不一樣了?
雖然一個是s級,另一個是……嗯,芬格爾現在留到什麼級別了來着?
他謝宸雖然不止一次暴揍過芬格爾,但還是要幫對方說句公道話,做教授不能太雙標!
「我這是想要叫醒他。」謝宸笑了笑,還是鬆開了手,路明非直接滑落在地板上,腦袋重重磕在一根桌腿上,肉眼可見浮起一個大包。
曼施坦因的眉頭猛跳,他越來越覺得對方這個賤樣和自己學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不,更準確的說,這幅流氓的姿態在卡塞爾學院有一個萬惡之源——昂熱。
之前就有教授懷疑,謝宸是昂熱的私生子,不然就對方那副死纏爛打的姿態居然還沒被分配到阿拉斯加,這簡直太不合理了。
況且謝宸不要臉的時候和昂熱簡直如出一轍,還有那強大的力量,無一不讓人將他和昂熱聯繫起來。
此時又蹦出來這麼一個讓昂熱破例收學生的新生,不會又是昂熱的私生子吧?
別的不說,昂熱,謝宸,還有面前這個夏言,耍流氓讓人不省心的模樣如出一轍,像是刻在dna里與生俱來的一樣。
「這個和我沒關係,他自己磕到的。」謝宸開口解釋道。
「行了,將他扶到沙發上,你們的入學輔導結束了,剩下的事情在你們入學考試之後再說。」曼施坦因說完,直接起身離開,黑色的風衣衣擺甩出漂亮的弧形線。
作為學院中最嚴肅的風紀委員頭頭,他現在一秒都不想看見這個渾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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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爾學院,學生宿舍。
穿着睡裙的夏彌坐在上層床鋪上,兩條白生生的腿耷拉在半空輕輕晃悠,若是讓某人看見又是免不得一陣耕牛行為。
可惜在場唯一有次眼福的是一個有着暗紅色長髮的女孩,而且從此時的她也沒有將實現放在兩節大白腿上,而是緊盯着屏幕上不斷糾纏的一男一女兩道人影。
男人不斷進攻,女人則是慘叫連連,沒一會就大叫一聲倒在地上。
繪梨衣滿足的放下遊戲手柄,剛剛的拳皇對決是她贏了,對方的不知火舞幾乎全程被她按在地上摩擦。
「繪梨衣,你是怎麼做到到哪裏都盯着遊戲的?」夏彌忍不住感嘆問道。
「嗯……」放下耳機的繪梨衣可愛的歪了歪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