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零點零幾秒,我知道必須有所動作了。
「啊!」
一聲尖叫,宣告十五樓少女的降落。
幾乎是同一時刻,我從十樓的陽台上縱身一躍。
「咚!」
完美的弧線,空中將少女接住,但即便只是五層樓的距離,所帶來的衝擊力依舊不小,我免不了感到吃力。
一眨眼的時間,我就這樣抱着這少女,從十樓繼續往下掉,直到快到七樓時,我才騰出手來,抓住了一根手指粗細的線。
稍微延緩了下下降的速度,我順勢往前一躍,抓住七樓的圍欄。
「喝!」
爬上圍欄,安全了。
「哇,我沒看錯吧,這是超人嗎?」
「哪裏有攝像機,這不是在拍戲嗎?」
不知道有多少人目睹全過程,全都驚得不敢相信,我聽見不少人的驚呼聲,不由整理了下髮型。
然後背對眾生,匆忙離去,深藏功與名。
兩天後,迫於生計,我又回到飯店送外賣,不過這次是往校外送。
在學校附近的一棟居民樓里,我找到了送餐地址,敲門。
等了老半天,裏面沒人開門,我又敲了敲門,並且湊近門,朝貓眼裏看,什麼都沒瞧見。
倒是裏面傳來的嬌喘聲讓我聽了個爽。
啪啪啪也不挑個好時間,讓我白等這麼久,將東西掛門上,轉身就走。
到了樓下,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覺得很迷茫,一個沒有過去的人,還不知道什麼是未來。
點上一根煙,往前走了兩步,停了下來。
兩秒鐘後,一具屍體在我跟前炸開,腦漿混着血液濺了一地,像規避着我一般,塗滿我身側的街道,血腥味隨之傳開。
人群大叫,全都像躲避瘟疫一般散開。
我不動聲色,看着眼前的屍體,靜靜地吸了一口煙,等着屍體屎尿橫流。
果然,當屍體屎尿橫流時,人群又圍了上來,看來大家比較喜歡看屎,我想道。
人們對我指指點點,以為我被這具屍體嚇傻了,有人還在打120,我覺得他們不會察言觀色。
我這副表現像是被嚇住了嗎?
幾分鐘後,一輛警車開來,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把我摁進警車裏。
開車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我問他說,「為什麼要抓我?」
「等到了局裏,你自然就知道了。」小年輕冷冷道,滿臉耀武揚威。
我冷笑,說道,「不說別的,待會兒我一定打得你滿地找牙。」
於是,進了警局後,我被人拷在了水管上,上下不得,很是難受。
曬了我兩個小時,突然進來個制服美女,後面還跟着之前在我面前裝冷酷的小年輕。
我大喜,問道,「美女,抓錯人了吧,趕緊把我放了。」
沒想,小年輕往我跟前一坐,眸子陰翳道,「說吧,你為什麼要殺人?」
「我沒殺人。」我笑道,「但是我可能會打人。」
小年輕回頭看了一眼制服美女,猛地站起來,衝着我的肚子,狠辣的一拳。
這一拳打得很實在,但我面無表情,盯着他說,「這下你慘了,老子要把你的屎打出來。」
小年輕退後一步,揉着拳頭,不屑道,「進來了,還要大放厥詞,看來確實得先給你點顏色看看。」
說着,小年輕又衝着後面那制服美女說道,「我沒打他吧。」
制服美女略一思索,說道,「沒有。」
小年輕又沖我笑了起來,這貨還想揍我。
我忙說,「等等,你現在放了我,我保證只把你打得滿地找牙,否則,我只能在你心上人面前,把你打出翔來。」
「還他媽嘴硬!」小年輕被我戳中了心思,大吼一聲,又要上前揍我。
我一看情形,不能忍了。
「啪!」
掙斷手銬的聲音,在小年輕驚恐的眼神中,我揉了揉手腕,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正打算上,房間裏傳來一個聲音,「行了,你們先退出去,情況有變。」
果然,房間外面還有人在監視裏面的情況,那小年輕看出我有些不凡,哆嗦一下,往後小心翼翼地退去。
不由分說,我衝上去,抓着小年輕,一頓暴揍,牙給他打掉兩顆。
後面那制服美女只顧得上啊啊啊的亂叫,幫不上忙。
「住手!」
門外突然進來一人,我鬆開手,看過去,原來是前幾天自稱三爺的人。
我一看來人,心頭頓時疑惑起來,難道這是個局?
我往座椅上一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問道:「說吧,你們想幹嘛?」
三爺拄着拐杖,滿臉紅光,道:「我是來保釋你的。」
「那為什麼不早點來,非得讓我挨了揍才來?」我問道。
三爺板着臉道,「這個你得問他們,跟我沒關係。」
小年輕倒在地上,還在放血,自然不會給介紹詳情,只有後面一直醬油的制服美女來作介紹了。
「死者並沒有自殺的動機,所以我們懷疑是他殺,並且我們從視頻監控上觀察到,你是最後一個出現在他家門口的人,而且他是在你離開後,從樓上掉下來的,所以你的嫌疑最大。」
十分簡潔的介紹,但是大概意思已經表達完了。
敢情還真沒抓錯人,我還真成了嫌疑犯,我回想起在屍體旁一動不動的我,腦子裏冒出四個字,自作自受。
只是我不明白,這三爺出現在這裏又是怎麼一回事。
「哦,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吧?」我問道。
制服美女顫顫巍巍地看着我說,「需要人保釋,而且,而且,你剛才還打了人,算是襲警。」
我當即大罵,「這沒罪的都變成有罪了,我這都成了強行犯法了!」
「年輕人火氣爆,依我看,就得關你個一年半載,否則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三爺走近我說。
三爺走得很慢,我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看着他,觀察到他手中的棍子並沒有接觸地面,可能跟地面相隔不到一毫米,但是確確實實沒有接觸地面。
有些門道,我暗道。
「你說得對,不如,你先把我保釋了,我們再談談?」我試探地問道。
三爺身形一頓,嘴角微張,沒說出話來,仿佛是準備好的台詞沒用上,一時間詞窮,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你還是跟李老闆談談吧。」
氣氛尷尬了三秒鐘,三爺閉着眼,轉身走了出去,「跟我來。」
我立馬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在一間很大的會議室,我見着了李思雨的父親,三爺口中的李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