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干戈既離,墨韻常安。讀書都 www.dushudu.com」
當年開國皇帝離太祖定都之時曾站在城門口說出他對離國未來的祝願,因此離國的都城也得名離安。離安城是一座包容的城池,任何人都能來到這裏,這裏有着常人無法想像的榮華富貴、紙醉金迷,但也有普通人極其難以承受的物價,大浪淘沙過後只有真金留在這片叫做離安的河灘上。也正是因為如此的包容,青和沈則名兩個通緝才能犯輕鬆混過城門。不過出於慎重,兩人還是帶上了斗笠站在陸墨彰身邊。
「要不要先去找個地方休息然後想一想接下來該怎麼辦?」雖然好不容易可以開始調查蒙塵的真相,但是青還是提議休息一番。三人為了儘早趕回離安一路上睡覺的地方基本都是在馬車上,青和沈則名都是習武之人,況且也習慣了風餐露宿的生活,但陸墨彰就完全相反,一路而來看上去已經憔悴了很多。
「不,我們這麼急着趕回來就是為了搶時間,現在休息完全是南轅北轍。不用計劃了,直接去凌天劍派,我有公主的手書,他們不敢攔我。」
見陸墨彰堅持自己的意見,青也不再反對,但總有些擔憂,道:「凌天劍派如今是誰為掌門?怎麼憑公主一紙手書就可以來去自如?」
「莫知許。」
青眉頭緊皺,道:「怎麼不是大長老杜遠山?按照輩分、實力、名望來看,掌門基本是非他莫屬。」
「和朝中勢力干涉有關。自從邱掌門逝世,劍仙墜崖之後,太子殿下,也就是現在的攝政王就對凌天劍派的內務伸手干涉,拉攏了莫知許為首的一干長老。杜遠山不願屈服朝廷淫威,因此被排擠,這些時日過的可不算太好。」
畢竟人多嘴雜,陸墨彰沒把話說的太明白,但是青已經大概對謀害邱林染的兇手有了眉目。可是沒有確切的證據他也不能隨意下定論,畢竟事關人命,不得草率。
陸墨彰接着道:「接下來再帶着斗笠去凌天劍派不太方便,請二位帶上這假面,我自有辦法交代。」
假面上沒有任何花紋,只是人臉模樣,挖了兩個洞來露出眼睛。二人帶上假面後馬車又跑了一會兒,來到凌天劍山山腳。馬車沒有停,徑直跑到山門口,守門的弟子跑過來,笑道:「是那位大人?來此何事?」
陸墨彰道:「吾乃晉州知州陸墨彰,請朋友去通告掌門一聲,就說是公主吩咐過的事。」
「好嘞。」弟子得令,但腳步卻不邁開,一個勁兒地衝着陸墨彰笑。陸墨彰久經官場,哪兒不懂這是什麼意思,拿了幾個銅錢給他,這人才飛快地往山上跑。不一會兒就跑下來,湊到馬車前,老老實實作了個揖,笑道:「掌門請大人進去。」
青正要下馬,弟子連忙阻止道:「大人直接坐車過去就是,不必下車趕路。」
青原本在他收受賄賂的時候就不大高興,一聽進山門連馬車都不用下就更加生氣。想當初凌天劍派就只有窄路一條,就算是皇帝來了也得走着上來,後來為了外門好做生意才修的寬些,但也只允許馬過而不允許車過。有次皇帝上山實在被馬顛累了,問邱林染:「這麼多弟子每天來來回回、上山下山,不通車馬恐怕不方便吧?」邱林染面對皇帝的暗示,笑道:「陛下,這個人走江湖就離不開人腿和馬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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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哪個在馬車上廝殺的?」此事皇帝也只能就此作罷。當時兩人說話時青就坐在一旁,如今竟然有人拿着公主手書就能壞了規矩。正要發作,陸墨彰立馬反應過來,打岔道:「多謝這位兄弟通融,我等一路趕來實在勞頓,若是走上去還不知要廢多少功夫。」說完催促馬夫連忙發車。
馬車一路奔馳,不久就跑到了山腰。這裏是掌門會客的堂室,再往山頂走已經就是掌門居住的地方,不是掌門親自邀約不能在去了。
「知州大人終於來了,不知陛下找來的招魂先生是哪位?」莫知許老遠就看到三人過來,連忙迎上去作揖請安。
陸墨彰先回了禮,又指着青,道:「這位就是。」
「敢問先生名諱?」
「他不肯說,連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大家都稱他為劍先生。」陸墨彰又指着沈則名,「這位是刀先生,兩位分別擅長刀劍,無論什麼刀法劍術,看一遍就能模仿出來。」
「喲,這可真是好本事,難怪能為陛下效力。」莫知許接着對青也作揖行禮。青卻站着不動,「嗯」了一聲,算是回禮。莫知許臉色微僵,只是當他孤高,也不發作,引着三人往堂室去。
等莫知許走到前面,青走到陸墨彰身邊,低語道:「什麼招魂?我沒聽說過,一會兒做法時可怎麼辦?」陸墨彰回道:「招魂就是重現逝者生前的情景來招回逝者的魂魄,讓他故地重遊知曉一切安好,以此安定魂魄。招魂的器具他們準備,頌詞是和尚來念,你只管舞劍就好。」
剛解釋清楚,已經進到堂室,各人分別落座。莫知許先打開話匣子:「晉州過來怎麼也有幾百里遠,這一路真是辛苦大人了。」
陸墨彰一拍大腿,一副深有感觸的樣子,嘆道:「誰說不是啊,而且這一走來回就是幾個月,公事全部托給別人也不放心,我只能提前把能處理的公文先處理了。加班加點好幾天,也沒怎麼睡覺,剛弄要公文就馬上趕過來。」陸墨彰又發出一聲嘆息,灌口茶潤了潤嗓子,「不過做的是朝廷的官,食的是皇家的俸祿,辦的是皇上的事,怎麼能說辛苦?只是盡本分罷了。」
莫知許笑了笑,放下杯子,道:「真是為難大人了。不過劍先生是為陛下效力的,怎麼會由大人帶來?」
陸墨彰回道:「近年都太平,沒什麼祭祀,這兩位也就清閒,正好雲遊到晉州,便讓我同行了。」
兩人一口一個聖上、陛下,聊的不亦樂乎。突然莫知許話鋒一轉,道:「我想請教陸大人一件事兒。現在明明離邱掌門忌日有些日子,怎麼公主殿下這麼急着就讓劍先生過來了?」
「不知道。」這分明是一個讓人心虛的答案,但陸墨彰偏偏說得理直氣壯,讓莫知許看不出破綻。
「陸大人,你我也算同僚一場,我也是誠心請教,若其中真有什麼學問,還望大人指點一二。」
陸墨彰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若莫掌門是真心要指教那麼我還真能給一點,就是為人臣子啊不能太聰明,把聖上的脾氣都摸透了。人生啊,都是難得糊塗。」
這話說了和沒說一樣,但是莫知許確實不好再追問。莫知許對邱林染這個名字一直都很敏感,陸墨彰在這個不合時宜的時候過來招魂當然會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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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他的忌憚。但是試探半天也沒摸清楚底細,他也想過陸墨彰是來追查殺死邱林染的真兇的,但帶人來招魂算是什麼調查?思前想後解釋不通,只能跟着看看陸墨彰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只見他使了個眼色,一旁侍奉的弟子趕快上前道:「掌門,祭祀用的器具已經準備好了。」
「哦?那麼請三位移步。」
「我就不去了,劍這東西我不懂。」沈則名拒絕了莫知許的邀請,也不說清楚原因。不過莫知許倒是已經習慣了各種人各種脾氣,吩咐幾位弟子道:「那你們幾個就長點眼色,不能怠慢了大人。」得到肯定的回覆,就帶着青和陸墨彰去了刑劍台。
刑劍台不在是以前的模樣,現在它早已經不在執行以前的功能。青是最後一個被審判的人,因此莫知許嫌這麼大一個地方不用浪費了,就改造成了廣場,大小事務都可以在這裏舉行。
「這就是劍仙當年跳崖的地方?」陸墨彰沒見過刑劍台,但也看得出來原本這是一個莊重的地方。
「什麼跳崖?是畏罪自殺。說來真是宗門不幸,出了這麼個孽徒,可憐邱掌門一片苦心……」
「好了莫掌門,我就是隨口一問,你不要放在心上。開始招魂吧。」
莫知許這才開始搭理青,問:「先生需要些什麼準備?」
青壓着嗓子,讓聲音顯得低沉一些,「你將凌天劍法給我演示一遍。」
莫知許對着一干弟子招了招手,走出來一個,莫知許道:「這是我的關門大弟子,這套劍法使得爐火純青,徒兒,還不拜見劍先生。」
「我說的是讓你給我演示。」沒等人先開口,青一句話就把氣氛降到了冰點。
被叫出來的那個弟子見莫知許臉色不太好看,連忙道:「先生,師傅貴為一宗之掌門,怎麼能像個街頭賣藝的一般?還是我這個做徒弟的來代勞吧。」
「你覺得你比他舞的更好就來吧。」
做徒弟的怎麼敢接這個話?也就僵在原地,不知道怎麼答話。還是陸墨彰連忙打圓場道:「莫掌門不要誤會,這位大人說話一向簡潔,因此意思沒有表達清楚。他剛才是想儘可能復原邱掌門的凌天劍法,覺得肯定是莫掌門劍術最接近邱掌門,所以才一定要您親自演示。」
莫知許借坡下驢,笑道:「既然如此,那我舞一劍也無妨。」說罷,足尖一點,身體高高飛起,雙手負在背後,袍擺與鬍鬚隨風飄動,一副仙風道骨的姿態。等引到了所有人的注意,全場都安靜了下來,莫知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開始舞劍。看得出莫知許的掌門之位不全是靠阿諛奉承得來的。一套劍法使得行雲流水、游龍戲鳳,猶如鷹隼展翅、猛虎下山。等劍舞過,現場響起一片掌聲。莫知許眉目含笑,點着頭、踱着步回到陸墨彰旁邊,笑道:「大人覺得如何?」陸墨彰回道:「莫掌門真是當之無愧的離國第一劍客。」莫知許笑容更甚,自謙道:「大人謬讚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
「不過是個花架子罷了。」
莫知許一臉茫然地看着青。
青緩緩站起來,星目之中,寒光閃爍,「看好了,凌天劍法是這樣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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