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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攙着宋墨,略顯跌跌撞撞的朝着迴廊走去。樂筆趣 m.lebiqu.com
不遠處,徐嬤嬤眉心陡蹙,「哎呦,夫人您坐着別動,老奴去看看!」
「好!」洛長安也瞧見了那一幕。
宋墨早前還好,不算太過迷醉,但是風一吹,這酒勁便上了頭,腳下輕浮,壓根就站不住腳,身形晃動。
虧得石榴趁着他,否則怕是要摔在地上。
徐嬤嬤趕緊上前,合着石榴一道攙起了宋墨,「哎呦爺,您這是喝了多少?仔細腳下,您當着心!」
說着,徐嬤嬤瞧了一眼邊上的隨行,「你們還愣着作甚?打量着要夫人動怒,剝了你們的皮嗎?還不快過來幫忙!」
聽得這話,底下人趕緊來幫忙,二話不說就把宋墨給攙了過去。
身上的力量一輕,石榴當下愣在當場。
石榴站在那裏,瞧着底下人把宋墨左右攙着,快步朝着迴廊走去。
「別愣着了,走吧!」徐嬤嬤留了這麼一句話,抬步就走。
石榴回過神來,訕訕的往前走。
都這份上了,還能說什麼呢?
洛長安站起身來,瞧着被扶坐在欄杆處的宋墨,嗅着他身上濃郁的酒味兒,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怎么喝了這麼多?」
「沒擋住。」宋墨扶額。
洛長安嘆口氣,「回去吧?」
「好!」宋墨點點頭,「今晚我睡在書房,免得這一身酒味熏着你,到時候你又得吐一晚上。」
洛長安倒是沒想着,宋墨喝醉了竟會有自知之明。
「先回去吧!」洛長安報之一笑,「這風吹得太大,我想回去了!」
宋墨握住她的手,「好!」
底下人攙起了宋墨,宋墨卻死死握着洛長安的手,死活不撒開,即便是回到了原來的住處,亦是如此。
「宋墨!」洛長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將手從他掌心裏抽回來,「你們扶他去休息吧!」
底下人行了禮,將昏昏沉沉的宋墨攙去了書房。
洛長安站在那裏,目送宋墨離去的背影,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夫人?」徐嬤嬤近前,「您沒事吧?」
洛長安揉了揉鼻尖,「味兒有點大。」
這是實話。
「酒這東西,自己喝與別人喝,是不一樣的滋味。」徐嬤嬤笑道,「您也去沐浴更衣吧?」
洛長安嗅着身上的氣味,「是不是味很大?」
「有點!」徐嬤嬤實話實說,「老奴去給您準備。」
洛長安頷首。
「石榴!」徐嬤嬤皺了皺眉。
石榴這會倒是很安靜,行了禮便近前,「夫人?」
「你去準備熱水,徐嬤嬤陪我進來。」洛長安抬步進門。
石榴頷首,「是!」
進了門,洛長安便將外衣褪去,「徐嬤嬤。」
「夫人是不是累着了?」徐嬤嬤忙上前。
洛長安笑了笑,「是有點累,可能是懷着身孕的緣故吧!」
「懷着身子的女人,是容易疲憊,尤其是前三個月,還有後三個月。」徐嬤嬤褪了洛長安的鞋襪,「老奴幫你揉揉腳,待會您泡個澡就能舒緩。」
洛長安靠在軟墊上,由着徐嬤嬤替自己揉腳揉腿,「只要能平安生下這孩子,辛苦一場也是值得的。」
「這話不錯,孩子孩子,是娘的心肝啊!」徐嬤嬤含笑揉着她的腿。
說來也奇怪,這都半個時辰了,石榴還沒回來。
「夫人,老奴去看看吧!」徐嬤嬤心裏有些擔慮。
洛長安眉心微凝,「幫我把鞋襪穿回去。」
「是!」徐嬤嬤知道,洛長安想幹什麼,便也沒有攔着,快速幫她穿好鞋襪,攙着她往外走,「您莫要太累着,不能動怒,若是疲憊必須休息。前三個月,是最要緊的!」
洛長安幽然嘆口氣,「嬤嬤這話不知道說了多少遍,我這心裏都記着呢!」
聞言,徐嬤嬤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乍見着洛長安過來,門口的守衛當下愣住。
「夫人?」底下人剛要轉身,開門進去。
卻被洛長安攔住,「我自己進去!」
底下人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
徐嬤嬤率先推門進去,然後側身讓在一旁,待洛長安近來之後,繼續攙着她往內走。
書房內有軟榻,宋墨這會就躺在軟榻上,神志恍惚,因為醉酒,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孤舟、孤舟……」
洛長安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宋墨翻個身將石榴壓在了身下。
「石榴!」徐嬤嬤知道,洛長安不好開口,所以率先喊了出來。
這一喊,石榴直接嚇得滾下了軟榻,癱軟在地上,委實沒料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夫、夫人?」石榴臉色煞白,連滾帶爬的爬到了洛長安的腳下,連連磕頭,「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說這話的時候,石榴帶着哭腔,死死的抓着衣襟,仿佛委屈到了極點。
宋墨腦子渾渾噩噩的,滿嘴都是「孤舟」,視線里所見也只有洛長安,「孤、孤舟你去哪兒了?孤舟?」
「把她待下去!」洛長安深吸一口氣,心裏堵得慌,「給爺端一碗醒酒湯來,給他灌下去!」
徐嬤嬤行禮,手一揮便有人上前,幾欲帶走石榴。
哪知石榴卻哭哭啼啼,「夫人饒命,夫人不要殺我,夫人……」
「夫人什麼時候說要殺你了?」徐嬤嬤居高臨下,「今兒是你自己撞上去的,怪得了誰?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有非分的心思,你偏不聽!爺的床榻,是你能上去的?你是什麼東西,也敢靠近爺?真是瘋子!帶走!」
石榴哭訴,「夫人,夫人……這不是頭一回了,奴婢早就是爺的人,夫人饒命啊!」
「你說什麼?」徐嬤嬤駭然,瞬時面都白了。
洛長安身形一晃,所幸被徐嬤嬤快速攙住。
見狀,徐嬤嬤急了,「還愣着幹什麼,還不把人帶下去?」
徐嬤嬤心裏嚇得不輕,這要是讓夫人有什麼好歹,那還得了?
「捂住她的嘴,別讓她再說話了!」徐嬤嬤忙道。
石榴一張嘴,便被人堵住了嘴,直接拖了下去。
「夫人,您快坐下!」徐嬤嬤慌忙攙着洛長安坐下。
洛長安扶着桌案坐下,面色鐵青,「那我就這樣坐着,看他什麼時候甦醒!醒酒湯呢?醒酒湯呢?快拿來!」
「您別着急,老奴知道,老奴都知道!」說着,徐嬤嬤慌忙伸手,輕輕撫着洛長安的脊背,「想想您肚子裏的孩子,莫要生氣!莫要生氣!」
洛長安呼吸微促,「我不、不生氣!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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