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把眾人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範晤這是在發什麼神經。
自來到元兮城,范晤給人的感覺便是老成持重,所以還真沒人見過他這麼一副怪異的模樣。
陸葉望着他,眨眨眼,忽然拔刀出鞘,一刀朝他斬落。
一身道力洶湧澎湃,沒有絲毫留手!
他出刀的毫無徵兆,所以任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刀光閃過時,范晤已經被劈成了兩半。
可詭異的是,范晤卻沒有倒下,而且身體的切口處居然也沒有半點鮮血流出,他甚至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勢,這才抬眼望向陸葉,一臉的哀傷愛情:「你殺了我!你怎麼能殺了我?」
這下任誰都感覺不對勁了,刷刷刷,諸多身影齊齊遠離了范晤。
陸葉長刀橫掃,一片刀瀑朝范晤罩下,刀光肆虐間,范晤的身影徐徐消散,只有一個尖銳的聲音留下:「你好狠啊!」
范晤消失了,就好像他從未都不曾出現過。
陸葉表情凝重至極。
幽蝶的神色也好看不到哪去:「蜃?」
方才那范晤,絕對不是真正的范晤,所以表現的才會那麼怪異。
陸葉沉重頷首,背後一片涼意,這才真正見識到蜃的強大,它的幻術簡直沒有半點破綻,莫說陸葉沒有瞧出來,便是幽蝶和幻青這兩個合道也毫無發現。
要不是它自己最後主動暴露,依然不會被察覺到。
「那只是幻影,不是血肉之身。」陸葉回想自己方才斬擊的反饋,根本沒有斬中任何實體的感覺。
這般出神入化的幻術,簡直超乎想像。
要知道幽蝶可是蟲母,主修的便是神魂力量,而且對幻術她也有所涉獵,當初陸葉與她初次相遇的時候,便被她拖入了神源幻海秘術中。
可如今對比之下,幽蝶的幻術造詣在蜃面前,簡直小巫見大巫。
虧得蜃之前還說自己的性情只是有些調皮,如今看來,何止調皮,簡直就是惡劣。
「壞了,范晤呢?」一位與范晤一起投靠元兮城的融道忽然驚呼一聲。
眾人皆都一驚,是啊,范晤是蜃幻化出來的幻影,那真正的范晤哪裏去了?
陸葉閃身直朝范晤的住處掠去,眾人緊隨其後。
很快便到了地方,陸葉一腳踹出,將大門踹開,門內一道身影端坐,露出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
「這這是怎麼了?」范晤一頭霧水,還有些惶恐,主要是陸葉不但忽然帶了這麼多人強闖進他的住處,手上還提着刀,更擺出一副殺氣騰騰的表情。
陸葉凝視着他:「范兄一直在這裏?」
范晤點頭:「自然,我一直在苦修,陸道友這是何意?」
陸葉慢慢收刀:「出了點事!」
范晤一臉茫然,顯然是對外面剛才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當即便有他的同伴上前,簡單講述了下眼下的情況,直把范晤聽的目瞪口呆。
陸葉愈發感受到蜃獸的強大了,雖說范晤只是個融道,但終究人老成精,蜃獸這邊卻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掩蓋了他所有的感知,讓他對外界的事毫無察覺。
「負嵬呢?」幽蝶忽然驚呼一聲。
陸葉立刻轉頭,目光在人群中一掃,發現負嵬果然不見了蹤影,頓時頭大。
他這一路衝過來,其他人也緊跟在身後,根本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可眼下負嵬居然不見了!
這無疑又是蜃獸動的手腳。
「沒看到?」陸葉看向幻青。
因為負嵬一直跟幻青待在一起。
幻青面無表情,也不說話,只是徐徐搖頭。
「不對啊,咱們人數沒變!」璀璨驚呼一聲。
一群人頓時汗毛倒豎。
元兮城就這麼點人,如今少了一個負嵬,可是人數沒變,這其中顯然有問題。
陸葉銳利的目光迅速掃過全場,可詭異的是,每一張臉龐他都覺得很熟悉,是以前在城中見過的。
直到他認認真真地仔細觀瞧了這一張張似乎熟悉的臉龐後,才忽然有所驚覺,有那麼一張自己以前絕對沒見過的面孔,居然完美地融入其中,他方才乍一眼看的時候居然沒有絲毫違和感。
「嘿嘿」對上陸葉的目光,那人怪異地笑了一下,也不等陸葉出刀,就這麼消散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又是蜃獸弄出來的幻影!
可關鍵是負嵬哪裏去了?整個過程,陸葉沒察覺到負嵬離開的動靜,跟他在一起的幻青同樣毫無察覺。
蜃獸的手段,簡直離譜!
略做沉吟,陸葉開口道:「你們所有人都去中樞大殿,待在一起不要分散開,幽蝶,照看好他們,蜃獸的能力雖然了得,但這種手段應該只能對融道施展,你自己小心些應該不會有事。」
「好!」幽蝶頷首,「那葉哥哥你呢?」
陸葉也只是個融道而已,她很擔心萬一被蜃獸找上的話,陸葉是不是能夠應付。
「我就怕它不來找我!」陸葉不禁冷哼一聲。
不管蜃獸的能力有多詭異,陸葉覺得自己孤身一人的話,絕不會給它再有出手的機會。
眼下首先要解決的,還是找到失蹤的負嵬。
另外,陸葉還頭疼一件事,那就是蜃獸實際上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面,無論是范晤還是那個陸葉並不認識的面孔,其實都只是幻影而已。
這無疑是一件很麻煩的事,蜃獸不露面,那就永遠沒有解決它的機會,陸葉可不想真的一直被困在這裏。
眼下也只能期望元兮那邊能有所收穫了,最好她能找到蜃獸的真身所在,將其滅殺,如此才能脫得困境。
目送幽蝶領着一群人朝中樞大殿那邊行去,陸葉這才開始尋覓負嵬的行蹤。
許久未曾動用的寶血分身凝出,分朝不同方向,一棟棟建築仔細查探着。
陸葉本以為負嵬肯定在城中某處,因為就在剛才,他還跟大家站在一起,就算突然消失,也不可能離開太遠,可直到陸葉將所有的建築都搜索了一遍,依然毫無收穫。
負嵬居然不在城中!
陸葉一時竟不知該去何處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