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相師第四相, 便是相人了。樂筆趣 www.lebiqu.com
這裏似乎有個概念上的混淆,面相手相都是相人,連相地也是從人出發, 以人為本, 為何還要有一個相人之說,這不是重疊了嗎?
等到先生講的時候,才知道這並不是無用的內容,也跟前面的知識點沒有多少可重疊的部分。
相人說是人, 卻是着眼於天地自然,以及人和的,即一個人處在世界之中的位置,包括這個人的人際關係在內,把這些所有列為數據,從中找出最符合這個人的未來道路。
這說起來似乎就涉及到一點兒時間的概念了, 不僅是未來的時間, 還有過去的時間。
像是很多神棍在街上給人算命的時候, 通常會說一些對方過去的事情獲得肯定, 從而得到更多的信任,相師也能做到看準一個人過去的事情。
還是跟面相有很大關係,一個人過得好不好, 臉上是能夠看出來的,而這個人過去的一些事, 對相師來說, 只要看到那張臉, 基本上就能「感覺」一個不離十, 而每提問一個問題, 獲得肯定之後, 就會有無形的信任在偏重,當「信任」增加到一定程度之後,相師的準確性也會增加更多。
就像是一條路,第一次走的時候,恐怕落腳都要帶幾分忐忑,可走得多了,走順了,那是閉着眼睛都能走完。
「人為天地根本,爾等學成相人之術,便可出山了。」
先生如此說,言語自若,並沒有把這最後一課看得多麼重要,連告別的話都說得很是隨意,「若有緣,他日自可再見。」
說完,起身就走,瀟灑從容。
「……所以,是沒有考核了嗎?」
紀墨都準備好要來一個出師考核了,哪裏想到,竟然是什麼都沒有,可能這就是他們沒有專門拜某個先生為師的壞處,根本沒有更深刻的聯繫建立起來,彼此之間都不負有什麼責任。
「考什麼,這麼些年,該死的早死了,死不了的,也就出師了。」
師兄算是個留級生,早年一直沒什麼感覺,十次算命六次都錯,這個錯誤太多了,多到他自己都不敢出山,怕還沒走多遠,就因為沒了天機閣庇護被人打死。
直到紀墨他們這一屆,他跟着多磨鍊了兩年,方才覺得有些把握了,準備跟着一起出山。
「出山之後要做什麼……嗎?」
紀墨的話還沒問完,腳下一個磕絆,平地摔,直接來了一個狗吃屎,旁邊兒的人,除了手疾眼快避開被他牽連之外,沒有一個露出異色的,連幸災樂禍的都沒有,各自行走。
嘴裏說完該說的話,平靜地雙手從地上爬起來,輕輕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紀墨的表情都沒什麼變化,看向師兄,等着他的回答。
師兄因為他的問話,停了一停,算是等了等他,卻也沒有扶他,更沒有什麼緊張關切之色,平平常常看着,看着他起來,才說「看你自己,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借運之術也學了,沒什麼不可做的。」
對出山之後的生活,顯然師兄早就想過了,臉上慢慢浮現出一些興奮之色來,如同畢業的學生,面對大世界有忐忑有不安,更多的還是躍躍欲試,欣然往之。
「能說說嗎?我還不知道以後做什麼,想要聽師兄的做個參考。」
膝蓋上還疼,手腕處也有些火辣辣的,似磨破了一層皮,紀墨卻狀若無事一樣,繼續跟師兄說話。
「也沒什麼,找個有錢人家,先混一頓好吃的,之後再看。」
師兄說得隨意。
可能因為相師在學習的時候就要憑感覺,在未來的人生選擇上,多半也是憑感覺,就好像師兄感覺自己不到出山資格,就直接留級,同樣,天機閣上的這些先生,也沒什麼人束縛他,該用的時候,如接引新來小弟子之類的,還照舊用他。
「哦,這樣啊……」
紀墨有些失望,卻也沒有多說什麼,他也不是一定要從別人的道路找到什麼參考,只是,可能還是有些不習慣吧。
以前的師父總是諸多管束,這會兒突然沒了束縛,像是無依無靠了似的,有點兒茫然,不知道該往何處去,該到何處補齊自己的專業知識點。
「那我也隨便走走吧。」
紀墨這樣說着,腳上又崴了一下,像是之前摔倒留下的後遺症,跟師兄告別之後,他回了自己的茅草屋,找了些藥過來給自己用上。
藥瓶之中的藥已經不多了,倒第二下的時候就倒不出來什麼了,這算是倒霉的事兒連到一起了。
紀墨正想着,才放下褲腿站起來,準備出門去看看找附近的師兄師弟借點兒藥來,還沒出門,覺得不對,往後退了一步,下一刻,門就砰的一聲被推開,推門的人完全沒想到的樣子,很是驚愕「我、我沒用力。」
「嗯,我知道。」
避開了門板,逃過了差點兒被門板砸中的厄運,紀墨淡定回答,面對還有些手足無措的師弟,他笑了一下「習慣以後就好了,感覺很重要。」
應變同樣也很重要,比如說在夏日裏的時候最好戴個草帽,能夠保證不會有鳥屎砸在臉上,同樣也不會有什麼毛毛蟲之類的突然落在頭上,什麼時候不小心一抓,抓出個中毒的結果。
再有走路的時候,那些看起來就有幾分險峻的路不要走,哪怕是一道小坡,該避開的時候還是要避開,否則說不定就不是走下去,而是滾下去的。
陰天下雨的時候,更是要多注意,在山上居住的風險就在這裏了,一個不小心,球形閃電就會帶給你過電一樣的刺激,再有那種更倒霉的,雷火擊中樹木,樹木倒下的時候砸到你。
出去行走也要小心,看似貌不驚人的小石子兒,有可能在關鍵的時候絆你一跤,還有可能在某些時候成為硌掉你大牙的罪魁禍首,吃飯的時候一定要細嚼慢咽,喝水的時候,最好是自己打水,看着那水算是乾淨,否則,誰知道那水會不會泡過什麼毒草,更有甚者,童子尿鳥屎浮游小蟲之類的東西,更有看不見的蟲卵之內,都能從中找到。
某些高危地區,走過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學會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在感覺不對的時候,退一步,或者閃避一步,都是有必要的。
剛才,紀墨若是不曾閃開,肯定是要被門板砸一下,壓在下面不太可能,但砸那一下,說不得也要來一個頭破血流。
「唔……師兄說得對。」
師弟仿佛沒明白那個「感覺」是什麼意思,這樣應了一下,說起來意來「師兄出山能夠帶上我嗎?我覺得我也能夠出山了。」
「你覺得?」
紀墨在聽到這樣的說法的時候不置可否,相師講究的就是一個感覺,你覺得你能行,那你就能行,至於行了之後能得幾分結果,就看緣分了。
「一起下山可以,一起出山就沒什麼必要了。」
紀墨之前問師兄的意思,也不是為了跟對方結伴的,相師之中很少有結伴的,否則怕自己忍不住拆台。
雖然同行不好拆台,但聽着對方講的跟自己感覺的不一樣,要花費好大的力氣才能把指手畫腳的衝動給壓下去,保持閉口不言。
一旦相伴,兩個人意見相左,聽誰的?
最重要的是,借運的存在,讓彼此都不敢加深聯繫,否則就是對方借運的第一選擇,結果,呵呵。
哪怕師出同門,也絕對不是什麼相親相愛的關係。
最重要的是,看別人倒霉,總比自己倒霉好。
當倒霉成了習慣之後,對某些人情的感覺就會變得淡漠,當感覺到不對的時候,借運就是一種下意識的保護自身的選擇了。
「為什麼?」
師弟懵懂無知,繼續問。
紀墨回了一個笑容,連借運這一課都沒學過,就敢說出師,這「感覺」不用說,肯定是錯了。
他沒有再說話,師弟看了他一會兒,發現這可能就是一種平靜的拒絕,也沒再說什麼,告別之後就走了,走出幾步,又回頭說「等會兒我過來給你修門板,我先去借個工具。」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紀墨的腿傷還沒到不能屈膝不能動的程度,拒絕了師弟的好意,自己看了看那門板的狀況,直接給安上了。
這點兒木工活兒,完全沒什麼技術含量。
次日一早,紀墨下山的時候,才知道師兄昨日就下去了,茅草屋已經大門敞開,裏面是空着的,可以被新一批的小弟子任意挑選的了。
作為好幾年的居所,屋中其實還有不少的東西,但這些東西,有些都不必再帶走,比如說被褥之類的,可以留給後來人用。
紀墨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袱,包袱皮之內還要再加一層油紙包裹衣物,扎嚴實點兒,免得出什麼意外,經驗告訴他,某些意外就是來得防不勝防,有一次太陽雨就是,太陽底下下雨,還只下在他們這一邊兒,另外一邊兒,清朗無雨,雨水在地上留下一道界限來,若分了陰陽一般乾濕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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