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型工種(快穿) 第621章 第 621 章

    測試廣告1「這才多少年過去,  那可死了不少人吶,以後莫要再提,當心有敬畏。樂筆趣 m.lebiqu.com」

    男人心有餘悸,那種場面,  該有多嚇人,  不看可知。自那以後,  營造師獲罪於上,  本來新朝初立,  正是大赦天下的時候,  獲罪的營造師也沒有得到什麼赦免,死的死了,  散的散了,不過三十餘年,  就仿佛過眼雲煙,  再無人記得了。

    紀墨聽得悵然,孫爺爺的心,  恐怕也死在了那時候,本來也能當官的營造師突然只能是匠籍,再不是士族一流,這個落差,  也就那些被變為庶民的貴族能夠理解了。

    「當年咱們家僥倖,  得了這麼一處地方,  天下同姓之人又多,無人追蹤尋索,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可若是再做營造師,  姓氏一出,  難免有人記得舊事,到時候就不是你有罪沒罪,而是別人會不會追究的事情了。」

    天底下,莫須有的罪名真的很少嗎?

    如果別人有意追究,就算當年的事情真的跟你無關,同為營造師,或者是營造師的後人,這事兒就沒完沒了。

    「我那時候不懂事,還跟你爺爺學,後來知道了,哪裏還敢學,那才多少年,不似現在,時隔日久,你學也就學了,外頭別賣弄什麼營造師,總也有人請你建房搭瓦的,若是有機會,給富貴人家修修園子也成——本說以後叮囑你的,既說到這裏了,乾脆與你說,以後做事小心,莫要出頭為好。」

    男人是好心,紀墨卻有苦難言,含糊應下,心中想到,若是不出頭,沒名聲,以後的作品能傳多久,又會讓人愛護多久呢?

    名家手筆總是會比普通的作品多些看護的,固然也有毀於一旦的風險,可看在其名聲上,愛護總是大多數的。

    忘了在哪裏看過一篇似是野史的小故事,有位將軍,不舍某處古蹟被毀,繞行而過,延誤戰機。

    是個負面的例子,可在此時看來,若真能有那樣的古蹟流傳,也就不枉費一番心血了。

    什麼自雨亭,什麼含涼殿,這樣的建築為何不能流傳,歷史原因不能忽略之外,更重要的也是其建造者的名聲不顯的緣故。

    其他的朝代,沒有營造師的官職,也就更容易泯滅匠人的功績,可在前朝,營造師還是官職,哪怕現在不是官了,大家對「營造師」這個詞彙的理解總也是高出普通匠人一等的,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更出名一些呢?

    男人說的問題,也要考慮,但,不能因噎廢食。

    紀墨這樣想着,也沒跟男人爭辯什麼,繼續聽他講述一些有關孫家歷史的話題。

    當年孫爺爺辭官歸隱的理由有那麼點兒不光彩,任何團體內部都不可能是沒有內鬥的,營造師的內鬥也是比較嚴重的,一個大工程,主領的位置只有那麼一個,競爭的人卻足有百十號人,怎樣選我不選你呢?

    孫爺爺就被人構陷了「辱及內帷」的污名,內帷之中,唯有女眷,誰也不想請來一位營造師建造房子,結果卻把自家女眷給「建造」了,這事兒一旦鬧出來,毀人可是毀得厲害,偏偏又沒什麼證據好講的。

    喝醉了脫了衣服扔到床上,床上再有一個同樣沒穿衣服的女人,被捉當場,女人直接跳水死了,你這邊兒回過神來,不僅是辱了別人女眷,還逼得人家死了,多大的罪?!

    古代跟現代不一樣,你說你們兩個什麼都沒做,清清白白躺在床上,是,可能你們的確是什麼都沒做,但肌膚之親也是親,哪裏還有清白呢?哪怕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孫爺爺一輩子老臉都被揭下來了,真是沒臉活了,要是那女的不去尋死,他可能就去尋死了,卻又沒法爭辯,只能認栽,辭官,辭官遠走,好歹還是自己避開了,算是私了了此事。

    這種構陷做得不厚道,但成功了就是好的,孫爺爺主動退走,還有點兒知情識趣的意思,人家也沒逼迫,讓孫爺爺順利地轉走了戶籍。

    當年孫爺爺是多想了一下,怕他們再來什麼趕盡殺絕的手段,大家是分批走的,本來以前就是狡兔三窟的,這再一分散,不熟悉的人,誰還知道誰是誰啊,等到匯聚到這個小村子,大家才合為一族。

    對外人說起來,都姓孫,可不就是有緣嗎?既在一個村子,不是一族也是一族了,同姓的,說不得五百年前都是一家,分什麼你我他呢?

    男人是想要誇讚孫爺爺的機智,順便給紀墨這半大小子提個醒,以後對別人家的女眷,能離多遠離多遠,也不要在別人家喝酒,萬一醉了,真是醒來都不知道頭還在不在。

    無意中揭了孫爺爺老底的男人談及那段過往,言辭隱晦,偏前頭隱晦了,後頭又說有人跳水死了,紀墨直接猜到了因果,無他,這種陷害的計量委實不夠先進,但凡多看點兒小說影視劇,就不會上這樣的套。

    「爺爺現在還是在喝酒啊!」

    紀墨嘴上說着,還做無知樣子,心中已經恍然,怪不得那酒葫蘆里裝的都是水,他還說吶,他可是見過那等為了酒什麼都可不要的,以孫爺爺的家境,只要不是要什麼玉液瓊漿,隔三差五喝上幾杯濁酒,也不算什麼。

    他以前還想過等大一些,要不要先釀點兒酒讓孫爺爺解解饞,免得每次總是拿白水當酒,糊弄小孩子一樣。

    現在看來,那是在糊弄自己。

    當年喝多了不清醒,現在哪裏還敢喝,拿水糊弄糊弄自己,圖一個醉時清醒罷了。


    「你去喝喝看就知道了,都是白水。」

    男人直接戳破這一層,看紀墨的眼神兒還有點兒「這孩子怎麼這麼傻」的感覺,紀墨無語,我這不是為了貼合年齡嗎?還扮得嫩了?

    一夜漫長,紀墨總算是了解了孫家那點兒事,嘴上不說,行動上跟男人都更親近幾分,不說真的當做父親看待,但了解多了總是更容易理解對方的。

    「爹,你可真不容易。」

    這一句感慨,發自肺腑。

    孫爺爺還緊抓着過去屬於營造師的輝煌不放,成天「天下萬法,唯我一家」的口號喊得猖狂,只記得祖上是多麼厲害多麼能耐,一路傳承到現在,又是如何不易如何辛苦,只想着恢復舊日榮光。

    就跟那丟了皇位想要復國的皇子一樣,丟了容易,再拿起來,何其難哉!

    更何況,這事兒也不是他自個兒說了算的,總要皇帝承認才行,皇帝好容易裁下去一個「冗官」,清減了朝廷體制,減少了部分編制崗位支出,憑什麼又要再添加上來啊!

    當匠人使用,不參與朝政不是更好嗎?

    這樣,住在他們建造的房子和城牆之內,才能更加令人安心,不至於哪裏藏着主人家都不知道的密道,私通外敵。

    匠人,不要有政、治立場,這才是最符合皇帝的觀點的。

    剝奪他們的官身,不是必須,卻像是某種必然。

    紀墨突然想到,這就好像鹽鐵私營一樣,有些東西,只有在皇帝的掌控之中,才能讓他覺得安全。

    男人斜乜了紀墨一眼「不容易能怎麼辦,還不是要順着。」

    他的目光之中明顯有着被理解的欣慰,嘴上的話卻半點兒不饒人,「你爺爺那個脾氣,真能吃人一樣,我偷着看書,只怕他不喜,他發現了非要戳破,讓人沒了麵皮,真不知道要強個什麼,活着不比什麼都重要?!」

    「爹,你不懂。」

    紀墨覺得自己是能夠理解孫爺爺和男人的,但兩方的觀點,他若說真的支持哪一方,其實又不太說得上來,抓住現實,和追求夢想,你能說哪個更好嗎?

    若是兩者不可兼得,你又該抓哪一個呢?

    問問那些悶着頭往娛樂圈闖的男女,他們想要的究竟是現實還是夢想?

    又想一身錦衣,又想不付辛苦,真是除非投胎投得好,否則——白想!

    「你懂?」男人氣得想笑,拽起紀墨來,力氣都大了些,「老子辛辛苦苦待你,你倒是跟你爺爺一個鼻孔出氣。」

    「你和娘是一邊兒,爺爺這邊兒,總不能只有他一個吧,我陪着他,總好過他自己一個,孤零零的,心裏不落忍。」

    什麼長篇大論的歷史意義,傳承意義之類的都不用說,說那些,在只追求現實的男人面前毫無作用,他已經做出了選擇,也已經走到了這個年齡,便是說得他後悔,也不過是讓人生再生難得兩全遺憾。

    何必呢?

    聽到紀墨這樣說,男人本來要落下的大手輕輕地在紀墨的頭上摸了摸「你是個好孩子,孝順。」

    他這一句說得深沉,很有點兒感慨的意思,「比我強。」

    「爹也是孝順的,爺爺也知道的。」

    紀墨很想把他們父子間的這層窗戶紙戳破,多大人了,別玩兒什麼「我知道你知道但我裝作不知道」的遊戲了。

    「知道就好。」

    男人釋然一笑,他跟孫爺爺是沒記過仇的,誰能跟親爹記仇呢?只不過,兩個人都是一樣的彆扭性子,擰了這麼多年,一下子正過來也不容易,再有孩子的事情…  …各種觀念不同的累積最後才成了現在這樣,勉強平局吧。

    抬首見朝霞,霞光漫天若飛花,那一點紅日躍然林梢,「走吧,路還長,我們慢慢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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