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鬼生, 若人生,從這個角度講,當了鬼就是換了個地方當人。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如此說來,那陰曹地府也沒什麼好怕的, 反正所有人都要走一遭。
「聽這些, 怕不怕?」
秦九陰講一講, 講得累了, 就端起紀墨給熬的茶湯,喝了一口,茶湯放得微涼, 入口正是舒服。
臉上顯出些愜意來,那張臉卻並沒有因此變得慈愛可親, 安靜很安靜,不怕卻也不答話。
紀墨作為師兄,第一個發言「聽師父這麼說, 一點兒都不可怕。」
秦九陰輕哼一聲「小孩子家家,等你見了就知道怕了, 那時候可別怕得哭, 沒人搭理你。」
她這人長相不寬和, 稍微有點兒情緒波動,說話的時候就顯得有點兒兇巴巴的, 紀墨習慣了,半點兒都不帶怕的, 腦袋上被戳了一下, 晃晃頭, 厚臉皮笑着「師父肯定會搭理我的。」
「哼。」
秦九陰沒贊同, 沒反對, 顯然到時候理不理還是兩可之間的事情。
師徒三個,卻好似只有兩個,安靜就成了那個背景板,她自己不主動說話,秦九陰也沒專門再問她一句。
「你們年齡小,這些東西,且先聽着,還不到真學的時候,倒是那香燭可以學着做起來,平常也要用。」
秦九陰給兩個弟子安排了點兒弟子該幹的事兒。
紀墨點點頭,爽快應了,表示一定會認真完成。
秦九陰做香燭的那一套手法,之前不說全都在他面前,卻也沒有把所有步驟都避着他,總有些事兒要讓他在一旁幫手。
有了下人就是這樣,能夠指派別人做的,都不會自己伸手。
紀墨把那一套步驟看了個七七八八,真正做起來,有自信不會太差。
涉及陰陽事,這香燭上也有些講究,就跟那萬家燈火真的要搜集別人家的燈油一樣,香燭是敬陰人的,也是要矇騙陰人感知的,所以陰氣要重,不能摻上活人的東西,所以,肯定是不能用活人血童子尿的。
但,死物的血就能用一用了。
「本來這血用死人血最好,只這裏面還有個講究。」
秦九陰在第二日午飯後,給他們講起這製作香燭的門道,材料上那些常見的,製作普通香燭都要用的材料,他們也是要用的,其中不普通的就是添加的東西不普通。
蠟燭是白蠟燭,卻是摻過死物之血的白蠟燭,這裏面死物首選並非雞鴨牛羊之類,而是以黃鱔血為最佳,其次是魚血,再次是牛血,前兩者還罷了,牛血的話,不能是被宰殺的牛,必要那種壽終正寢,正正經經老死之後的牛血。
牛是忠厚老實的,那等沒有怨氣而死的牛,便又有載道之意,更為平穩耐用,不過其陰氣容量上不如前兩者的效果好,賭的就是失效的時候,陰人看在老牛面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求與之針對就是了。
秦九陰只這樣說,為何會如此,卻不細細講。
說到那死人血不能用,卻有兩點緣故。
「一來這人死得冤不冤,咱們都不知道,萬一有個什麼陰債未消,蒙了他的氣息下去,被當做是他本人追債,那可真是送上門給人當了個替身,」秦九陰說到這裏,「嘖」了一聲,不知道是又有過什麼故事,她這次沒偏題,繼續講了,「二來麼,一山不容二虎,你這邊兒蒙了他的氣息下去,他那邊兒若是見機快,說不定能夠蒙了你的皮囊上來——當然,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架不住人家妄想。」
秦九陰製作香燭是為了用香燭燃燒時候的氣息矇騙陰間,讓陰魂以為自己也是其中一員,這又不是說她真的就死了,她本人的氣息也和所借用之人的氣息不同,縱然那人能夠找到道路過來,也會發現此路不通,最多是強行附體罷了。
強行附體並不能夠佔據肉身重回人間,對鬼魂來說,只能是一種虛假的希望,甚至他們還要為這樣虛假的希望魂飛魄散,對走陰人來說,看似危害不大,畢竟無知鬼物充其量是搗亂,並不能夠真的奪走身體,可問題也在這裏。
走陰人這等聽起來很有技術含量很神秘的行當,真的走起來,限制也是很大的,看似眼一閉一睜,沒用多少時間,但這個過程中,身體必須一動不動,哪怕是被人無意中碰了一下,位置變了,走陰人就回不來,真的死了。
秦九陰講的時候只講要求,紀墨聽了之後自己總結分析了一下,這應該算是坐標變了,從而影響通道。
以走陰人的身體為坐標,打開一道「門」,走陰人的靈魂走入其中,由此走出一條通道來,但這條通道是不穩定的,若風箏的線,飄飄搖搖,持線人都不知道它會向哪裏使力,這時候,一旦門變動了,可能直接就把這條通道給扯斷了,或者乾脆扭曲了,如此沒了安全通道,靈魂無法原路返回,也是應有之意了。
由這個事兒想到自身,紀墨每次考試的時候,都可當做一種「走陰」來看待,身體不動,靈魂上升,走了一圈兒回來,依照原來的路線回到身體之中,這期間,若是身體動了,說不定,他也回不來了?
這一想,竟是有點兒細思極恐,讓紀墨不由暗暗慶幸以前這部分實踐考試的時候都沒有太過大膽,不是選在夜深人靜之時,就是選在只有自己一人之時,減少了旁人的干擾。
很快,他又反應過來,倒也不必懼怕什麼,實踐考試之時,他看不看得到結果,應該都不影響系統給自己的成績打分,或者說,他已經看完那些結果了,縱然平安回來,也不過是給了一日遺體告別時間,如果不能返回身體之中,也就是少了一日的時間,算不得多麼嚴重的問題。
反正一日之後都要死的。
不過,這也就是對他自己而言,有系統在身,不怕這個,可若是沒有系統護持,還真是要好好想一想了。
「我給你們說的這些,可不是誰都能知道的,你們也不能往外說。」秦九陰先下了禁令,又說,「本來,我就準備收一個弟子的,也免得人多耳雜,現在收了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弟子,你們之間,就不能有紛爭。」
這也是避免內耗之意。
紀墨點頭,安靜依舊安靜。
秦九陰沒什麼宗門之類的,自己也只是意外得來緣法學得這樣的走陰術,之前並不曾教過他人,收徒規矩什麼的,也就是想到哪裏說到哪裏,插話一句,並不拓展。
說完這個,再要轉到之前的香燭製作方法上,紀墨插嘴問了一句,「師父,若是讓人人都知道走陰禁忌,是不是就能防止一些鬼魂想要藉機強佔身體呢?知道占不到,他們總不至於再搗亂吧。」
強行附體導致身體位置變動從而害得走陰人不能回來之類的事情,聽起來就是損人不利己。
秦九陰給了紀墨一個白眼「想什麼吶!你就知道別人都是好的了?」
聰明人可能的確會因為損人不利己而不行動,但笨的呢?蠢的呢?再有那等過於聰明的呢?
「你以為你說什麼別人都信嗎?說不定他們就要試一試,看看不成才信。還有那等看不得別人好的,非要給你添亂,你到時候被害死了都不知道要怪誰。」
秦九陰能夠走陰,對某些事情的真相,顯然知之甚詳,就說有一家子,大兒媳意外死了,都說是不小心磕了頭才死的,秦九陰有一次走陰碰到了才知道,那大兒媳分明是被小兒媳推倒摔死的,原因就是某次口角,讓小兒媳心中憋了氣。
這事兒說來還帶着幾分寸勁兒,不是那麼容易就能一摔致死的,但起因是口角這樣的小事兒,難免讓人多思。
誰跟誰,沒有嘴皮子磕絆的時候呢?
就是秦九陰自己,也不敢說她為人和善,從來沒有嘴上排揎過別人,被人記恨的。
秦九陰說着瞪了紀墨一眼「就你事兒多,老實聽着,不許再問了。」
顯然,秦九陰並不需要勤學好問的學生,她懂走陰術,但懂了不意味着就能講得一清二楚,有些東西,以為懂了,給人講的時候才發現好像自己就是一知半解,這樣的老師,自然不想被學生考問。
被斥責了一句,紀墨看秦九陰不像是很生氣,但之後他也不敢怎麼表現,果然閉了嘴,老老實實說一步做一步,絕對不賣弄小聰明。
秦九陰沒在意他的表現,把該說的都說了,該講的都講了,就讓他們自己去做,連監督的意思都沒有,威脅卻很明白地說了,「都認真點兒,好好做,若是誰做得不好,可等着!」
等着什麼就不好說了,白天綠意並不明顯的眼中滿是狠厲,讓人看一眼就嚇軟了腿,不敢再陽奉陰違的。
「嗯,我肯定好好做!」
紀墨立刻保證,這個還是能夠做到的。安靜不說話,只在後面跟着他做,偶爾關注一下,竟然也做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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