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御獸山莊裏隨處可見一些動物, 比起人,這些動物才像是這座山莊的主人一樣,有白色的猛虎懶洋洋行走在花園之中, 碰到人了,也不會避讓,反要讓人給它避讓,猩紅的大口張開像是打着哈欠,但那牙縫之上的新鮮血絲, 又像是才生吞了活物。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
有下人還會給這些猛獸行禮, 如同對待山莊的主人一樣。
有的時候, 在某處高樓上向下看,能夠看到任意的動物在花園之中打鬧, 連他們來的時候聚會的大廣場上, 其實也是這些動物的嬉鬧場。
如果哪日陽光晴好, 從廊下走過的時候,迎面的微風之中夾雜着一絲亮晶晶的毛髮, 也不用懷疑,說不定就是哪位大個兒的毛絨絨掉了毛。
每到換毛季, 哪怕有專門伺候的下人精心打理,也會有不少來不及打理就掉落在某處的毛髮被風吹起,讓聞到的人因為瘙癢而打噴嚏。
紀墨他們的住處都在小主人的附近,圍繞着這位小主人, 其實也可以稱之為少莊主,哪怕這種如同「太子」一樣的頭銜還沒有正式命名,可在很多下人眼中, 那不過十歲的孩童已經是少莊主了。
這不僅因為他的出身, 嫡長子, 還因為他的武功,同樣,也有他那不好伺候的性格。
甚至有私下的傳言還說,寧可得罪莊主,都莫要得罪少莊主。
這句話似乎跟那句「寧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有異曲同工之意,而少莊主這個本來就是孩子的「小人」在眾人心中印象如何,可想而知。
紀墨並不是真正的古代人,也沒有每個世界原住民那樣局限的見識,在他看來,這位少莊主的日子並不好過。
也是來了這座山莊之後,他才知道單傳的莊主並不是只有一位夫人再無侍妾,恰恰相反,他的侍妾很多,其中一位,據說已經快要生孩子了,還很有可能是男孩兒。
若是那個男孩兒出生,少莊主的地位就很可能會被動搖,因為天生體弱的少莊主並不適合練武,這也就決定了有些偏武俠風的御獸山莊的傳承,很可能會因為習武與否的因素而改變繼承人。
對江湖來說,嫡長子之類的身份,遠不如官員家中看重。
隱約有些明白為何少莊主會在意米糰這樣弱小的虎崽會不會被拋棄,在他看來,自己可能也處在相似的位置上,如果有更好的,就會被放棄。
這不僅意味着家族資源不會向他傾斜,更意味着無法存活的問題。
有些選擇,總是殘酷的。
紀墨覺得自己把到了正確的脈搏,然而沒有用,學習不會因此加重,同樣也不會因此減輕,好像對他另眼相看,破例留下他的少莊主也沒對他再表示更多的恩寵。
同樣的訓練強度,對他從無優待。
進了山莊之後,他們要學習的除了御獸之外還有武功,對己身的武功,同時也要在養育幼崽的時候培養跟它們的默契程度,比如說什麼樣的動作是進攻這種還算在指揮之列,是簡單的,但,要在主人正面進攻的時候學會從側面或後面突襲支應,就比較難了。
一次不好兩次,兩次不好三次,三次不好就是之後的無數次,直到幼崽能夠做到要求為止。
課程的重複似乎並不是很痛苦,畢竟從無到有總是辛苦的,而這樣的辛苦之後,幼崽能夠做對配合之後的成就感也是加倍的。
但,在這個過程中,教導他們的老師採用的懲罰也足夠讓人痛苦。
——鞭打。
不是只打幼崽,還要連着幼崽的主人一起打。
繼跟幼崽同吃同住同訓練之後,還加上了一同受罰的經歷,這個時候,就會有一些問題凸顯出來。
御獸山莊名下的這些孩子們,都是從各個猛獸飼養園的下人之子中挑選出來的,他們有些並不是天性就愛動物,或者說愛動物比不過愛自己,當因為動物連累而受罰之後,難免就會對動物施加一些不好的額外懲罰。
有些甚至還會在自己受罰的時候讓動物多挨兩下,儘可能躲在動物後面。
老師懲罰之後,會有下人來送藥,但這些傷藥,有的孩子就不會給動物用,而是全用在自己身上,兩眼含淚地後悔被選中的事實。
在種種刻意疏忽和不當懲罰之後,很快,就有動物死亡了。
紀墨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給米糰上藥,他們兩個本來就弱,被選上來一視同仁地訓練難免也會共同受罰,因為鞭子不會因為打擊對象的不同而更換,所以,如果主人肯為動物擋鞭的話,動物受到的傷就會小一些。
米糰就是這樣,被打的時候,紀墨儘可能用自己來阻擋那刁鑽的鞭子,臉上都被鞭稍打出了血痕,衣裳皮肉都破了,還把米糰護在懷中。
不知道米糰是不是也清楚這些,反正這樣的同甘共苦之後,兩人在訓練上,果然會比較少犯錯。
自然,這也跟紀墨的訓練指導有關,任何一種配合,在他了解清楚老師需要的是怎樣後,就會跟米糰反覆走位,米糰開始還不知道就是隨意瞎撲,一同挨打之後,再動作的時候就會猶豫一下,看看紀墨,顯然,這樣也不算合格,耽誤時間是要不得的。
便只能紀墨拉着它不斷用肢體語言表示,自己這樣,它要怎樣,自己走這邊兒,它要走哪邊兒。
被當做攻擊目標的人形草人在這個過程中總會被反覆拖拽,便是攻擊達成,米糰故作很兇的姿勢撲上去咬,卻也只咬那一下,草是什麼,能吃嗎?不能吃為什麼要咬?之後都在上爪子。
好在這樣也算完成基本要求,便沒有過於苛責。
即便這樣,也不是次次都能做到,只能說人與獸之間語言不通,實在是溝通困難,總會發生一些失誤,會被鞭打。
紀墨已經儘可能護着米糰了,但老師的鞭子太刁鑽,總還是會有那麼幾下抽到米糰的身上,看它小小的身子疼得抽搐,紀墨就覺得自己身上也疼得厲害。
話說回來,幾個世界,好像都沒受這樣的罪,偏偏又要生受,不能反抗,也反抗不能,只能按照對方教導的訓練方法來。
沒有專業知識點的量化提醒,紀墨也不知道他們的要求對不對,少了些溫情,多了些酷烈,但效果倒是拔擢,不過兩個月,他跟米糰已經能夠做出幾種配合攻擊的套路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聽到了有陪着主人受訓的動物死亡的消息。
「唉,要是蛇類或者鳥類就好了,應該不會這麼慘。」
紀閬帶來消息的時候這樣說着,他並不很喜歡蛇或者鳥,但實話實說這兩種存在真的不適用於鞭打教學,自然,也有另外的懲罰,同樣是針對着來的。可能因為訓練時候的配合所需不同,便是他們以後的應用恐怕都不同,所以跟毛絨絨的幼崽們並不是放在一起訓練的。
不知道那邊兒是怎樣的訓練情形,但紀閬無法想像用鞭子去打蛇或者打鳥,所以… …
「那,怎麼辦?」
紀墨有些擔憂,沒有了動物幼崽陪伴的孩子,會被送回去嗎?
大約很多人都抱有這樣的想法,連那個死了動物的孩子也是,他的臉上甚至沒有為死了的動物感到難過,反而有些輕鬆和高興。
大家一同聚在一起,聽老師講話。
老師是個中年漢子,極為健壯,手腕上小腿上都綁着皮子做成的護腕和護腿,紀墨總懷疑其中可能還夾了一層鐵板,因為腿功時候,那一記鞭腿帶起的風聲,以及直接斷木的力道,總讓人暗自敬畏。
這個世界的武功到底有沒有內力之類不科學的存在,紀墨暫時不知道,但他知道他們已經開始學習的呼吸法的確有益身體,不會直接增加武力值,但對身體素質的提高應該有些幫助,體力增強是不爭的事實,也可能同樣強度的體育訓練也會達到這樣的效果。
此外的什麼敏捷耐力之上,暫時還沒發現什麼特殊之處,或許只有量化的數值才能把一點兩點的微弱變化展現得淋漓盡致吧。
「你們要知道,身邊兒被你們選擇的動物就是你們的半身,生死與共不是必須的,但那只在搏殺之際,否則… …」
老師一直在訓練他們的其實就是和動物配合的搏殺之法,同樣是毛絨絨,針對不同的動物,也有不同的套路,這樣的法子多有殘酷之處,而它最殘酷的地方才在今天顯露。
死掉的動物屍體被放在前方地面上,青石地面,頗為平坦,摔人也是很疼的,那是一隻犬類的屍體,它側躺在那裏,小小的身子幾乎與地面齊平,沒有一絲起伏,看不出曾經是怎樣的,身上的口子已經沒有血了,周圍的毛髮都是暗色的,還有些蚊蠅之類的東西在那裏飛舞。
天氣熱,不過一晚上,就成了這樣,似乎已經要散發出腐爛的臭氣來。
老師把動物的主人,一個孩子叫到前面來,手上挽着的鞭子放開,在對方畏縮的神情下,比照着動物屍體上的傷痕,給他身上留下了更深的傷痕,只看那血流如注的程度,就知道平時懲罰他們大約還是留了手的。
孩子會躲,但任憑他怎麼躲閃,那鞭子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必要在同樣的位置給他身上留下深深的傷痕,補齊了傷痕之後,動物的屍體就跟孩子貼在一起,老師要求他抱着動物的屍體被綁在牆邊兒的立木上,直到此刻,這些立在牆邊兒的暗色木頭仿佛才有了自己的作用。
「它沒有傷藥熬了一晚才死,你熬過同樣的時間,就可以離開了。」
老師這般說着,又把其他的孩子帶到場地上訓練,依舊是之前的訓練,但這一次,所有的孩子都專心了很多,還有幾個,看着身邊兒傷痕累累的動物,不自覺地打哆嗦,相信這一次回去之後,他們的照顧會更上心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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