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主線任務修復師。美國小說網 https://www.gogogous.com/】
【當前進度第一階段考試——已通過(成績良好)。】
【是否進行第二階段學習?】
「… …否。」
比起修復前人所做之物, 紀墨更喜歡自己創造新的東西出來,而不是在某些基礎上進行二次創作,儘量復原前人所思所想。
性格中的「獨」顯現在這裏, 更加具有自主性的樣子, 算是個優點吧, 卻又與修復師一道不那麼契合了。
【是否開始學習下一個技藝?(可保留當前任務進度。)】
「是。」
【將於一日後離開當前世界,請妥善處理私人物品,禁止夾帶。可選擇繼承人傳承當前學習成果。】
紀墨的房間是不許別人進的, 平時的打掃也都是他自己來, 倒不是有什麼隱秘要藏, 純粹是不喜歡別人動自己的東西, 誰知道對方會觸碰哪裏, 這種感覺想一想就讓人不舒服,可能是潔癖吧,有條件的時候,總是更講究一些。
正中地下,原來是鋪着青石磚的, 現在石磚被撬開, 下層的土被一點點挖上來,平鋪在坑旁的油紙上, 不一會兒,就堆積成了小山, 坑已經挖得很深了, 紀墨把工具放在紙上, 小心不讓土落到紙外地上, 再把一個里外里包裹了好幾層的匣子放下去, 那匣子中裝的就是鶴瓶。
比起尋找別人的古墓, 或者乾脆用自己的古墓藏東西,這樣藏方便了一些,還是土藏法,其實也沒什麼新意,好像很多地主老財藏東西會往地下藏一樣,不同的就是紀墨總還是聰明一些,知道把深度加深,同時在下方拐了個彎兒,真正藏東西的地方是在上方的土沒有被翻動過的地方。
很多影視劇小說中都有那種在地下找東西的,要麼是感覺到了地磚聲音有異,確定下方是中空的,要麼就是發現土的層次不是那種表層土,而是底下的土被翻上來的那種,確定下方是藏着東西的。
吸取了這些經驗教訓,紀墨藏東西就故意迴避這兩點了,首先是深度迷惑人,少有人堅持到這個深度,其次是東西並非就在直下方,而是在側面的拐角處挖了個洞,那才是真正藏東西的地方。
洞口處再以黃泥注封,若是不仔細留意,恐怕也不太容易察覺出來,這樣的藏法能夠挨過那百餘年,紀墨還是略有得色的。
藏好東西,把油紙上的土回填回去,必然有一部分是無法再填入的,就用油紙包着,趁着晨光熹微,灑在了院中的田地里,順手拿起小藥鋤把這一小片地都翻了一下,又澆上水,再也看不出土色深淺並非這裏原有之物。
這般處理完後,紀墨直起腰來,看了看已經躍過牆頭的紅日,那一片紅霞逐漸升騰,點亮天空,倒計時上,時間已經悠然過了一半。
「傳承啊!」
大徒弟過來送飯,詢問紀墨今天有什麼安排,紀墨讓他把小徒弟也叫過來,說是有話要說。
兩人齊齊來到面前,紀墨便說了一下有關自己去後的財產分配方案,這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實在是讓人驚喜。
大徒弟臉上先有了喜色,復又收斂「師父好好地,怎麼說起這些來了… …」
本來還想多說兩句的,可看到大徒弟臉上的喜色,即便只有一瞬,到底還是讓紀墨感覺不太好,哪怕知道這憑空的錢財足以讓人喜動顏色,大徒弟也並非是好利無義之人,可那本來想要多叮囑兩句的話,到底還是不想說了。
百年苦樂,總還是要自己度過,他便是說得多了,又能改變未來多少?
何況,所有也都是一種可能,誰知道兩人是不是真的兄友弟恭,有所謙讓,又或者大徒弟因某事失了這宅子,又被小徒弟找回來的呢?小徒弟面相憨厚,卻是難得的頭腦靈活,不至於為了宅子較勁兒。
紀墨這般想着,什麼也不想說了,只是一嘆「事情便是這般,我與你們說了,你們記得就是。」
「師父,可是有什麼旁的麻煩?不然我們出去躲躲?」
小徒弟提着建議,這建議也算是好的。
古代的生存智慧,頭一條就是「躲躲」,有句話怎麼說的,逃避雖可恥,但有用。
大部分的追責都是需要花費大力氣的,就是有權有勢的人,除非真是什麼特別嚴重的事兒,否則有追責的工夫,有追責的錢,多少事都能重新辦成了。
天災可躲,人禍可躲,出事了往外頭躲一躲,時過境遷回來,又是好漢一條。
比起大徒弟腦袋還沒反應過來,小徒弟能夠想出主意,哪怕不是什麼好主意,卻也還算有用,就很看得出能幹來了。
「莫擔心,沒什麼事兒,不過把這些白給你們說一說,你們記在心裏就行了。」
紀墨這般一語帶過,並不想人多問。
小徒弟不再吭聲,大徒弟卻說話了,說的卻是宅院財物的分配上,「我是師父的大弟子,就守着這宅子好了,師弟拿走那些物件就好,都是師父親手修復的,必也值錢。」
話是這個話,理是這個理,甚至這件事兒還是紀墨首先說起來的,但聽到大徒弟當着自己的面兒就分配自己死後的那點兒東西,還是心中彆扭,乾脆不聽了,扭頭回了房。
「師兄說這個做什麼,師父該不高興了。」
小徒弟還是聰明些,這樣說着,還特意壓低了聲音,小聲說,算是提醒。
「這不是師父說的嗎?我住這宅子已經住慣了,不想走,到時候就把家人接來,一同住,本來還說着今年給我找媳婦兒,要回村裏頭成親,若是有了這宅子,真是氣派又體面… …」
大徒弟的話語之中已經開始遐想娶親場面了,聲音越來越遠,應該是被小徒弟拉着走遠了吧。
紀墨在考試中見到過大徒弟為他保留這個房間的孝心,聽到這樣的話,不舒服歸不舒服,總還是知道對方沒什麼壞心眼兒,也不是盼着自己死,就是缺點兒人情世故的弦兒,太魯直了。
看樣子,以後選徒弟可不能選這樣的,寧可有點兒心眼兒,否則這種還不知道會怎麼得罪客人吶,將來守不住這宅子,必也有他那張嘴的功勞。
在房中微微搖頭,看了看房裏頭的東西,這裏都是他自己打掃的,靠牆的那一側是個架子,上頭擺放着自己修復的若干東西,都是閒暇時候修復而成的,如今看來,也有些捨不得… …
午飯時候,大徒弟叫師父不應,進了房門才發現師父死了,竟是好端端躺在床上死的,乍一看像是睡着了一樣。
「這床以後可是不能要了。」
他已經是主人心態地盤算着,扭頭去找了小徒弟來,兩人商量着把師父的後事辦了。
辦得還算體面,這一注錢財也是紀墨早上的時候提到過的,古人都時興為自己盤算後事,提前做棺材什麼的,幾乎家家都如此,入鄉隨俗,這麼長時間過來,紀墨也學得了這一套,早早就把棺材準備上了。
也不用旁人做,他自己捎帶手的事兒,順順噹噹就做好了,榫卯結構的棺材,連釘子都不用一顆的。
以前還堅持一下火葬之類的,現在麼,土葬就土葬吧,沒得非要給人添麻煩。
到了老了,身邊兒只有徒弟而非血脈至親的時候,某些事情也要多想一下了,對方是否會不耐煩做呢?
所以尋常都不給人添麻煩,這種事兒,更是不好多安排什麼,隨着他們來吧,反正死了之後,那身體如何,總也與他無關了。
每一個新世界開始,紀墨都會有一個新的身體新的身份,換世界換身體,換身體換世界,兩個都連在了一起,感覺上就像是「登陸」一樣,創建一個新的賬號,新瓶子裝老酒地上市。
看開了這個,在這件事的安排上反而不會多說,於是在大徒弟主張省錢的思想下,紀墨的墳墓就安放在了村裏頭的小山坡上。
「我家祖輩都在這裏,等到日後掃墓來,還能順便給師父掃墓,省得往別處走了,你家那裏太遠,實在是耗費了些… …」
大徒弟的生意經,一向是節儉為主,能省就省,才來紀墨身邊兒的時候,因為吃剩飯而吃壞肚子的事情,也是幹過的,還因為藥貴,把煮過一遍的藥渣曬乾了再煮,甚至當茶水喝,喝到沒味兒才當肥料埋在地里肥田也是有的。
因為這份節儉,給院子裏的蔬菜澆糞水的事兒也是他在做,只他在肥料上沒什麼講究,弄得那臭氣熏天的,紀墨都不讓他到別的院子霍霍。
「師兄說的是。」
小徒弟全不爭辯,在師父墳前拜了拜,回去就說分東西走人的事情,紀墨在考試中沒看到的是,那個時候,大徒弟已經把自家在村中的家人都帶到了這宅子裏居住,若不是紀墨那房間死過人,被忌諱了,恐怕也早被人佔了。
隨着這些人的進入,院子裏頭雞鴨亂跑,滿地鋪糞,竟是連落腳的地方也無了。
紀墨那幾樣東西都避不得人眼,東西到手,沒了鶴瓶,小徒弟一眼即知,卻當是師兄留下做念想了,也不好多說什麼,說了紀墨所知的那一番話,讓大徒弟難得多想了一下留人情的事兒,把自己該得的那些散錢,總共也沒多少,都給了師弟做盤纏,算是落下一份人情。
多年後,小徒弟功成名就而返,才發現師父的宅子早就被鳩佔鵲巢,被師兄那不懂事又蠻橫的兄嫂霸佔了,師兄被欺壓得早早去了,連子女都沒留下半個。
想辦法趕走了那對兄嫂,把宅子要了回來,重新修整了一下,小徒弟就在此繁衍生息,正式打出了徐大師的名號,扛起了修復師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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