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們都睡着了。」丁香對着蔣月華和李宗正發動了睡眠術,讓他們都陷入了沉睡,然後對王喚說道。
王喚點了點頭,他之所以要讓丁香把這兩人弄睡了,是因為王喚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處置這兩人,所以不能讓這兩人知道自己的密室,誰知道他們要是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會不會泄露出去給自己帶來麻煩呢。
王喚見兩人睡着了,這才安心了一點,他先是把地上的那堆戰利品都先收入百寶囊中,然後俯下身去在睡着的李宗正身上仔細搜索了一下,果然在他的懷裏找到了一個小藥瓶,王喚心中一喜,打開看了看,裏面是十枚白色的藥丸,雖然只有巧克力豆那麼大,卻散發着一個清冷的寒意,王喚咧嘴笑了,從裏面倒出一粒丹藥來,對丁香說道:「我先吃一個,你準備好祛毒和治療的法術,我要是真的有什麼意外,你好救我。」
說着,王喚手一抬,就將那個藥丸吞了下去,就感覺有一股寒意從喉嚨滑了下去,然後在胃裏擴散開來。隨着藥力的行開,王喚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有了什麼變化,不過仔細體會卻又沒什麼。王喚搖了搖頭,將裝藥的瓶子收好,對丁香她們說道:「要是過幾天我沒有什麼變化,就說明藥是真的,那你們就可以放心吃了。」
王喚說完,招呼丁香和王書文來到自己身旁,根據當初得到的提示,找到了密室的入口所在地,然後抬手打出幾個蘊含葫蘆氣息的印訣,很快腳下的地面就有了反應,一個孔洞出現在三人面前,三人對視了一眼,跳了進去。
這是一個跟上面一層格局差不多的區域,除了高度沒有上面的空間高,只有上面的一半之外,其餘的佈局沒有什麼不同,面積也差不多,都是一大一小兩個圓形的空間,中間由通道相連,很是廣大。
密室里的光線沒有上面幽暗,反而由於這裏燃燒着十幾盞燈而明亮些,在足有足球場大小的大廳里到處爬滿了枯萎的藤條,而失去了生機的葉子則鋪滿了地面和好多家具器皿,只有一些桌椅和書架木箱在枯葉的覆蓋下還雜亂的隨意擺放着,給這裏平添了一股破敗的感覺,四周的燈火投射過來的光線讓好多地方都出現了大片的陰影,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蕭索冷澀的意味,就好像他們進入的是一個古墓遺蹟之中一樣。
王喚與丁香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猜測着老糊塗仙胡汗青到底給他的後裔留下了什麼寶貝,有沒有傳說中效果逆天的靈丹妙藥和威力無窮的先天靈寶。
倒是王書文關注的重點跟他們不一樣,她的目光雖然掃了一眼那些隔斷、展架、木床、書架和大箱子、大柜子,卻沒有更多的關注。王書文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那些已經枯萎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藤蔓枝葉上,那些藤條枝葉由於早已枯萎而形成了扭曲蜿蜒的蛇形,無數的枝條糾纏在一起,無孔不入的將幾乎所有的區域都覆蓋了,給了那些看起來很普通的家具和書架雜物箱一絲死亡寂滅的意味,讓三個剛剛進入密室里的修行者都開始有些壓抑。
四周的牆壁上和桌子書架上零星擺放着十幾盞燈,裏面顫顫巍巍的燃燒着一個個不同顏色的小火苗,在燈光的照射下,王喚發現這裏由於有了那些藤條和枯葉,顯得很是雜亂,更是讓這裏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歲月滄桑,時光流逝的陳舊意味,讓人不禁要感嘆一聲,任何事物都難以在時間的腐朽中保持完好如初,多麼厲害的英雄人物都有逝去的那一天,就連縱橫修行界的妖聖都會死,何況其他吶!
王喚心中微有感慨,不過等他將目光轉移到了那些經歷了這麼長時間還在燃燒的燈火的時候,他就沒有興趣再抒發什麼感慨了,他猛然發現,在自己的神念感知下,那些閃耀着不同顏色的火苗好像不是普通的火焰,那些火焰都有着自己獨特的靈氣波動,一股股的靈氣在火焰中自然而又巧妙的形成了能量運轉的自主循環,讓那些不起眼的小火苗都擁有了不同的特性和威能。
王喚心中大驚,他不敢相信的來到一盞燈的面前仔細觀看感應了一下,駭人得出了一個結論:這裏的所有燈火都是異火靈炎,就是那些燈盞,也都不是尋常之物,拿出去也都稱得上是一件不錯的法寶。
王喚急忙數了數,得出了這裏足有十八盞燈火的結論,也就是說,這裏足有十八朵異火,其中像太陽真火、不動明王怒火、熔岩地火、五色石中火等,王喚還算是認識,可有大部分王喚連名字都叫不出來。
王喚環顧整個密室,這裏的面積足有一個足球場和一個籃球場那麼大,裏面雜亂的擺滿了桌椅、木床、屏風、書架、隔斷、大柜子、煉丹爐、煉器鼎、蒲團、香爐、奇石等,其中最讓王喚驚奇的是,在密室空間的角落裏,還有着七八個水池,裏面有的長滿了荷花荷葉,有的養着奇形怪狀的魚類和水草,甚至還有一個池塘里盛滿了粘稠的鮮血,看起來十分的血腥。
王喚驚訝的道:「這裏面的東西要是都有這些異火的檔次,那咱們可就發了!跟這裏的寶貝比起來,杜天門算個什麼啊,他只是隨身攜帶着自己家的東西和一部分雷火派的庫存,再多也有限的很,這裏才是真正的寶庫啊!老糊塗仙作為一個威望與實力在當時都遠遠的超過其他修行者的高人,這底蘊真是深不可測啊!」
丁香也發現了這些東西的不同凡響之處,她隨手拿起了身旁的一個小盒子,打開看了看,道:「嗯?西方的魔法戒指,裏面自帶一個火球術,每天可以使用三次,雖然不是什麼多好的東西,可也價值不菲了。還有跟它檔次相似的戒指兩個,而且看來這還不是這裏最珍貴的東西,這裏的東西要真的都是這種水準,那咱們還真的發了。」
王喚大喜,對王書文說道:「文文,這裏的東西都是咱們的了,你可以隨便挑,看上什麼就拿什麼,你有優先挑選權。」
王書文沒有理他,而是伸手撫摸着遍佈整個區域的藤蔓,幽幽的說道:「這藤條就是老糊塗仙的本體了吧,死了之後恢復了原形就是這個樣子啊!他一直到臨死的時候,也沒有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雖然將自己所有的遺產都留給了後裔,卻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經永遠都不會出生了,有點可憐呢!」
王喚見王書文有些感傷,跟丁香對視了一眼,然後對王書文說道:「文文,別傷心了,雖然老仙的孩子沒有按照預先的軌跡出生,不過它跟你融合在一起,從此你也算是老仙的半個孩子了,以後就由你來代替老仙的後裔來完成他的遺願吧。老糊塗仙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穿梭空間壁壘,去別的世界看看,如今你替他完成了這個願望,也算是完成了他的遺願了。」
王書文點了點頭,從旁邊拿起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心一划,鮮紅的血液立刻流了出來,然後她伸手攥住了老糊塗仙的本體,那個葫蘆藤的根部,頓時就見那株早已死亡的枯萎藤蔓如同活過來似的,開始如蛇一般蠕動,藤蔓上殘留的葉子掉落,所有的枝條開始扭曲攪合,自我糾纏在一起。王書文張嘴吐出了一朵綠油油的火焰開始烘烤整個藤蔓,很快藤蔓就自我編織成了一根足有二十七八米長的鞭子,枯黃黝黑的鞭身由無數細小的枝條攪合編織而成,顯得很是粗糙。也就是十來分鐘之後,一根簡易的法器粗坯就出現在了王書文的手中,這個鞭子只是剛剛開始祭煉,還遠遠不能說成型,要在以後持之以恆的祭煉才可以逐步升級,最終成長為靈器、靈寶乃至法寶。
王喚愕然看着王書文把老糊塗仙煉製成了一個法寶坯胎,心中好比被三千六百個撒歡的哈士奇奔過,一時說不出話來,心說文文你剛剛還在感嘆老糊塗仙的時運不濟、命運多舛,現在你就把他的遺體給煉化了,這樣做合適嗎?
你剛才對老仙的可憐都是裝的啊!
王書文手持新煉製的鞭子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其收入自己的百寶囊中,抬頭見王喚與丁香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就問道:「你們這樣看着我幹什麼?有什麼不對的嗎?」
王喚有些無語,他斟酌了一下措辭,才道:「你剛剛還感嘆老糊塗仙胡漢青很可憐呢,轉身就把他的遺體給煉化了,這是不是有點……」
王書文恍然,她抬手一指,道:「這可不是我對胡大爺的不敬啊,我這麼做完全就是遵循着胡大爺的遺命啊。你們看,那邊寫着讓我這麼做呢。」
王喚與丁香對王書文跟老糊塗仙叫胡大爺有些好笑,不過也沒說什麼,他們倆順着王書文指着的方向一看,同時在那裏看見了一個小木牌,什麼確實寫着這麼一句話:以汝之血,煉吾之軀,啟明一脈,威名不墜。
下面是一套煉製本命法寶的手法流程和法訣,寫的極是詳細。
王喚看完了,發現這套煉製法寶的技術比自己從築基要述里學習的基本煉器方法要高明不知道多少倍,而且極為詳細,恨不得把每一步都描述清楚。他不由嘆息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這胡大爺對自己的孩子真是好的沒話說啊,一般的妖族父母死後,都是給孩子們留下自己的洞府、財產和隨身法寶,可胡大爺倒好,把自己的本體也給奉獻出來了,這犧牲也太大了。尤其是他為了讓自己的孩子能早點上手,更是在臨死之前修煉了特殊的煉體法訣,把自己的身體祭煉的不次於一般的靈器法寶,讓王書文煉化起來省了不少事,真讓人感動啊!這麼好的父親上哪兒找去啊!文文啊,你得了胡大爺這麼大的好處,可千萬不要忘記胡大爺的好啊,等以後逢年過節的可要給他上根香啊。」
王書文點頭道:「這我知道,我早就有個想法,你們說我拜胡大爺為我的乾爹怎麼樣?」
王喚一愣:「乾爹?這個辦法好。」
王喚聽了王書文的提議,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同意了,對王書文說道:「要說起來,我認為給老糊塗仙當個乾女兒,一點都不丟人,這老頭給咱們的好處太大了,他雖然已經死了,咱們也不能不報答,要不我待會兒給我大哥打個電話,我估計他會同意的。」
王書文喜道:「太好了,我一直想着怎麼補償一下胡大爺呢,你是不知道啊,當我知道自己融合了胡大爺唯一的那顆種子之後,導致他的後裔永遠都無法出生了,變成了我身上的力量來源,我一直心裏有些不舒服,總覺得自己對不住他們父子似的。現在我要是能成為胡大爺的乾女兒,以後再替他在外面爭光露臉,讓胡大爺他死之後也能名傳千古,那我的心裏也好受些。」
王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中明白王書文這是有了心裏負擔了,用一句裝逼的話來說,那就是文文欠了老糊塗仙一脈的因果,再沒有償還之前,心中有了破綻,會導致修為停滯不前。
當然話也就是這麼一說,王書文雖然確實感覺挺對不住老糊塗仙的,可她該修煉修煉,該晉級晉級,一點都沒有影響她的學習和修行速度,現在她由於身懷老糊塗仙儲存在種子裏的大量能量,晉級速度非常快,已經是妖將了。
王書文連在考試的時候作弊都沒有心理壓力,更不會由於一個從沒有見過的老妖精而坐立不安了,她只是心裏有個疙瘩,認為有些對不住胡漢青罷了,卻還不至於因為這個而睡不着覺,現在主動認了老糊塗仙為乾爹,更是沒有了一絲的心理負擔。
王喚跟王書文商量好了認老糊塗仙為乾爹的事情,兩人三言兩語的就把這件事給定了,決定以後到了仙俠世界,旁人問起他們的來歷,就跟別人說王書文是老糊塗仙的女兒,然後三人繼續查探整個空間裏的東西。
遍佈整個區域的藤蔓一去,整個空間立刻顯得乾淨了不少,至少那些原本被藤蔓和枯葉覆蓋的東西都露了出來,三人看着整個空間中雜亂擺放的那些東西都很是欣喜,這裏面的各種天材地寶和丹藥書籍可比一個大門派的家當還要豐厚啊,完全可以支持他們建立的新門派穿越時空門發展壯大了。
三人都是兩眼放光的邊走邊巡視着這裏的東西,一邊尋找着各自喜歡的東西。
丁香很快就找到了一個柔軟奢華有內涵的披風,欣喜的披在身上,王書文也找到了一串漂亮的珠子穿成的手鍊,上面的九個珠子都是不錯的寶貝,各有特殊的功效,威力也不俗,高興的戴上了。
最終三人走到了大空間的中間,赫然發現這裏有着一套奇怪的裝置,一個七彩的寶石在最中間,四周圍繞着七個不同顏色的寶珠,一段翠綠的枝椏連接着寶石與一個白色的珠子,有莫名的能量在寶石與寶珠之間的枝椏上流動着。
王喚看了半天不知道這到底是幹什麼用的,倒是王書文有經驗,她很快又在旁邊找到了一個寫滿字的木板,王喚湊過去一看,上面寫着這個裝置的使用方法,要用王書文頭上的藤蔓結葫蘆的那段蔓條,就是葫蘆與藤條相連接的那一截,然後在葫蘆成熟之後留下的那麼一段,既不用粗硬的藤條,也不用柔軟的蔓須子。
不過奇怪的是,老糊塗仙留下的這套煉器方法,從煉器的材料到手法都闡述的很明白,卻偏偏沒有說明白這東西做好後有什麼用,讓三人好一陣納悶。
王喚看了說明和要求,不由看向了王書文,王書文倒是不含糊,放出了腦後的藤蔓,一時間這個密室空間之中又覆蓋滿了青翠碧綠的枝條藤葉。
王書文頭上的藤蔓主要有七條主杆,其中最粗壯的那三條已經結下了三個葫蘆,造就了王喚、丁香和趙武這三個妖帥,也只有這三個藤蔓上給葫蘆輸送營養的藤蔓由於已經沒有葫蘆了,顯得空餘一截,讓人感覺到那少了點東西。其餘的那四個葫蘆還都沒有成熟呢,而且看那個意思,在一兩個月的期間都不見得能成熟,所以要想選擇葫蘆藤上的那一小節給葫蘆輸送營養的藤蔓,短時間那是不可能了。
王書文倒是沒有糾結這個,她端詳了一下,隨手就撅下來了當初結紫金葫蘆的那根藤條,然後找了個地方,開始用老糊塗仙留下的那些材料煉製起來。
王喚看了看王書文使用的那些材料,發現種類很複雜,除了大部分不認識的之外,王喚能交出名字的,都是極為珍貴的寶貝。王喚知道這樣的好東西都是極為稀少的,他關心的湊過去看了看,發現其他的材料都意料之中的不太多,也只能算是勉勉強強的夠用這一次,要是王書文想再祭煉一個,都不夠祭煉的材料的。
王喚見王書文正在以認真負責的態度祭煉法寶,而且看意思一時半會的還煉製不完,就有些沒意思起來,他先是拉着丁香的手在整個空間中逛了逛,看了看這裏法寶、材料和各種家具,其中重點翻了翻擺在三個書架上的各種書籍,然後他就赫然想起來了,自己身上的寶貝已經太多了,竟然有些裝備不上去了。
王喚現在主要就是身上的天猷裝甲比較厲害,防護嚴密,還能大幅增強力量,同時他的隨身空間裏還攜帶着太陽真火等各種異火真水、雷擊木等各種法寶和新繳獲的問道乾坤鎖,更不要說王喚還擁有仙俠世界最為強大的三界葫蘆,隨時可以破開空間逃脫戰鬥,可謂是武裝到了牙齒,完全算得是一個攻防兼備,近戰無敵的戰士,要說有劣勢的就是他的遠處攻擊還差點。
不過王喚並沒有再隨身背着一柄長弓的打算,他有更好的選擇,那就是隨身帶着老婆大人,只要有丁香在王喚的身邊,就完全不用他來負責遠超攻擊的問題。
王喚最後想了想,終於決定還是把翊聖元帥的本體,那個足有兩米長的大蠍子給煉製成一個盾牌,再以天蓬他的右手跟雷擊木融合鑲嵌一下,變成一個擁有雷系特性的權杖,這樣王喚就成為了一個能打能防能治療,近戰能力非常強大的聖騎士,主要就是在遇到高手的時候,他要負責頂上去,然後丁香與趙武就可以在遠處放心的投放火力了,這樣一來,三人配合的話,完全可以發揮出一加二大於三的局面。
想干就干,王喚掏出那個大蠍子放在一個專門煉器的區域裏,然後開始從四周找各種各樣的天材地寶、名貴礦產,像什麼火銅啊、太乙精金啊、流光石啊、烏光玄鐵啊之類的,都拿了點,然後開始按照各個學到的煉製本命法寶的方法煉了起來。
王喚與王書文兩人都沉浸在了煉製法寶的過程中,忙活的一刻不停,丁香在一旁卻有些無所事事了,她無聊之下,隨手拿了一個檀香木的木板,開始給老糊塗仙胡漢青雕刻起了靈牌,還找了張宣紙在上面用素描的手法給老糊塗仙畫了個鉛筆畫的肖像。
要知道丁香雖然當初是練跆拳道的,不過她的跆拳道成績一直不上不下的,沒有什麼出息,倒是她的畫畫水平不錯,隨身空間裏也經常攜帶着畫畫的工具,沒事畫兩筆也算是陶冶情操了。
由於前些天丁香也看過老糊塗仙的留言,所以她早就看見過胡漢青的容貌,今天這麼一開始畫,還別說,畫得還真的挺像的。
就這樣,在王書文和王喚在煉器的時候,丁香完成了老糊塗仙的靈牌靈位和遺像的工作,從此也讓王書文這個乾女兒逢年過節的可以給乾爹上個香,不至於連個祭拜的地方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