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心中暗自發狠,一旁護衛見使者如此便開口問道:「大人,接下來該如何?」
使者聽了這話道:「無妨,如實向縣尊稟告即可。」
聽了這話護衛們回頭看了一眼福王府道:「那死胖子真是勢利眼啊,當初見李自成來的兇猛,變着法聯繫咱們,現在皇帝給他派了救兵,他就翻臉不認人了,早晚有他後悔的時候。」
聽了這話使者想了想道:「行了,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先出了洛陽再說吧。」
「是。」
一行人沒做停留,直接騎馬就出了洛陽城。
福王府內。
「藍田那群人走了?」
福王看着一旁的老管家問道,老管家聽了這話道:「走了,咱們的人說,出了王府就直接出了洛陽城,沒有做絲毫的停留。」
福王聞言點點頭道:「如此就好。」
老管家看着福王道:「王爺,老奴有一事不明。」
「說。」
福王看向老管家,老管家道:「王爺,藍田那火槍確實厲害,咱們要是買了裝備給王府護衛,就算闖賊攻打洛陽,咱們也可有自保之力啊,王爺為何不買,五十萬兩也不是很多。」
聽了這話福王眼睛瞪起來了:「你懂個屁,五十萬兩雖然不多那也是老子一分一分從洛陽泥腿子手裏扣出來的,豈能白白便宜了藍田李朝生,再說,這剿滅反賊流寇本來就是朝廷的事情,關咱們福王府什麼事情,現在皇帝派了楊嗣昌,孫傳庭來平亂,已經足夠了,還需要咱們出什麼力啊?這五十萬省下來干點什麼不好,你啊,是越來越不會過日子了。」
福王對着管家一陣數落,管家聞言連忙躬身道:「是,老奴受教了。」
福王聞言笑道:「行了,今日乏了,送我去十八,嗯十七夫人處歇息吧。」
「是。」
老管家應了一聲,扶着福王去歇息了,心中暗想自家王爺真是捨命不舍財啊,再說大明王朝不是你們朱家的嗎?怎麼一分錢都不捨得花啊?就不明白一個唇亡齒寒的道理嗎?
這老管家還真是猜對了,福王還真的不懂什麼叫做唇亡齒寒。
歷史上記載,大明內憂外患之際,有人提議讓福王給朝廷捐點錢,結果福王硬是一毛不拔,他沒有錢嗎?
不,他太有錢了,一場壽宴他就捨得花三十萬兩,可是給大明皇室花一文錢,他都覺得虧得慌,你說這有什麼辦法。
直到李自成攻下洛陽,搜刮出福王千萬家產,白白便宜了李自成。
沒辦法福王就是個捨命不舍財的主。
藍田縣衙。
李朝生正在批改報告,作為藍田縣尊每天面對最多的就是無休無止的文件報告,沒辦法,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藍田縣五百萬百姓,要吃飯,要發展,要生活,李朝生是責無旁貸第一責任人。
因此整個藍田每天有無數的事情需要李朝生操心,不論是農耕,興修水利,民生改善,軍事建設,商業規劃,各行各業都需要李朝生來掌舵,沒辦法,現在藍田正在走一條大明人從來沒有走過的路,李朝生手下的文臣武將雖然能幹,可是他們並不知道李朝生想要的藍圖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因此他們只能是李朝生計劃的實行者,而不能是掌舵者。
而李朝生之所以能夠成為掌舵者,因為這條路偉大的華夏民族在以後走過,他有大量的資料以及現成的例子可以參考,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未來是什麼樣子,所以他可以是藍田的掌舵人。
而且是沒有人質疑的第一掌舵人。
李朝生認真的看着每一份文件,因為能送到他面前的文件幾乎都是能夠決定幾十萬百姓,甚至上百萬百姓切身利益的事情,如果太小,下面的人就給處理了,送不到李朝生這裏。
李朝生看着文件,這時門被敲響了,緊跟着穀子走進來手裏抱着一疊情報,穀子的主要工作就是接受各地的情報匯報給李朝生,並且安排一些縣尊生活,工作相關的事宜。
很快穀子來到了縣尊身前:「縣尊。」
李朝生放下手中的文件抬頭看向穀子,穀子這時道:「有幾份情報向您匯報一下。」
「哦,說說。」
李朝生放下文件專心看向穀子,穀子聞言拿出情報道:「這第一份是來自湖北的情報,張獻忠經過一個月的瘋狂擴張,已經把兵馬擴張到了二十萬人,現在已經逐步集合兵力,看樣子不日就會兵進蜀中。」
「而蜀中方面也傳來情報,秦老夫人已經在土司內部進行了動員,集結了一萬五千白杆軍,準備跟張獻忠決一死戰,就在昨日其子馬祥麟更是在昨日便帶五千白杆軍出發,陳兵蜀道,準備跟張獻忠死磕。」
「馬祥麟?」
李朝生嘀咕一聲,目光逐漸變得銳利起來,馬祥麟是秦良玉與亡夫馬千乘的兒子,目前白杆軍的二號統帥人物,這個人咋說能有些才幹,可是在其母親的光輝之下被映照的所剩不多,但是這個人的態度很有趣。
死守蜀中,對朝廷的一些調令也是能推就推,藉口是在家伺候老母,可是真實想法誰能知道呢,尤其在明末這個大爭之世,馬祥麟還處於張獻忠做夢都想得到的天府之國中,若是沒有點自己的小想法,怕是他自己都不信。
說白了,這傢伙想在蜀中當他的土皇帝啊。
當初自己派商隊去蜀中賣鹽,最先反應過來的不是秦良玉,而是這個馬祥麟,可以說此人野心勃勃,不是一個易與之輩啊。
不過現在也好,他馬祥麟野心勃勃,張獻忠也是貪婪之輩,兩個有野心的傢伙在蜀中對戰,那肯定會把蜀中這一彎平靜的湖水攪渾,而只有渾水才可以摸魚。
李朝生想着道:「最近進蜀中的商隊都停一停,另外派一支兵馬陳兵漢中,隨時注意蜀中的情況。」
「是。」
穀子應道,緊跟着看着李朝生道:「縣尊,咱們派哪一隻兵馬?」
李朝生聞言想了想道:「石大磊部吧。」
聽了這話穀子道:「石大磊部若是進入蜀中,咱們手裏可就沒有機動部隊了,到時若是有個緊急應變,該當如何?」
李朝生聽了這話想了想道:「嗯,這天下巨變,看樣子手裏的正規軍不夠用了,看樣子是時候該擴軍了。」
聽了這話穀子道:「擴軍?」
李朝生想了想道:「明天通知軍部開會,研究一下擴軍事宜,另外通知財政等部門做好相關預算,後天再做一次全體會議。」
「是。」
穀子應道,心中也有幾分興奮,藍田是該擴軍了,目前藍田只有四個正規師,一共四萬正規軍,雖然這些人馬已經足夠藍田保證自己的切身利益了,可是如果想要出藍田,佔領天下,這些人還是有些捉襟見肘了。
因此李朝生決定擴軍,而且這個念頭李朝生產生很久了,李朝生決定先把四個師擴為四個軍,如此兵馬就可以從原來的四萬人,擴展到十二萬人,如此中原內的戰爭基本都可以搞定了。
同時除了四個主力軍之外,李朝生還準備多擴張兩個師,一個是西北軍李定國一個旅可以擴張為一個師。
令一個就是騎兵師,王貴祥在草原上這些年鞠躬盡瘁的,自己也應該給他提提職位了。
除了這兩個師,李朝生準備在擴出一個護衛師,這個師一共由兩部分組成,一個是李朝生直屬親衛,另一個就是石小磊所屬的軍事調查部,這兩個部門合併一下,組成由自己直接領導的護衛師,職責就類似於大明的錦衣衛了。
集護衛,儀仗,調查,刺探情報等諸多職責於一身的多功能部門。
如此藍田一下子就有五個軍了,另外民間還有幾十萬的民兵,藍田的兵力還是很充足的,可是現在唯一值得考慮的就是,一下子多出十來萬正規軍,這對藍田財政是個很大的負擔的,估計財政部的那群混蛋又要哭窮了。
李朝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自己培養的財政部官員那真是吝嗇到骨子裏了,就算自己想要用錢,到了他們那裏也是各種哭窮,搞得李朝生凡是想要做點什麼事情花點錢,就好像犯了多大的錯誤一般,讓人頭疼啊。
現在想要一下子擴軍這麼多人,恐怕財政部會跳着腳的哭窮,李朝猛說的好,這財政部的人就好像把錢串在肋巴骨上,每次用的時候,都是用火鉗子往下扥,因此每一次都弄得血淋淋的,疼的人哇哇直叫啊。
錢啊,自己還的想辦法多搞點錢啊,想到這裏李朝生看向穀子道:「對了,洛陽福王那裏怎麼樣了?」
聽了這話穀子臉一下子就黑了,這時拿出一張情報道:「縣尊,福王那裏的情報,福王這孫子反悔了,那五十萬兩銀子不準備出了。」
李朝生聞言皺眉道:「我看看。」
穀子把藍田使者的情報遞給李朝生,李朝生拿過情報看了起來,只見內容很簡單,就是福王反悔,不想掏錢,認為楊嗣昌,孫傳庭足夠保護他了,他不需要藍田的火器幫忙了。
李朝生看着看着突然發出一聲冷笑道:「呵,好一個福王啊,還真把我藍田當成軟柿子了,行了,不認賬是吧,那就別怪我心狠了。」
李朝生說完,看着穀子道:「穀子,辦三件事,第一件派人去找李自成,問他需不需要火藥,咱們可以賣給他十萬斤火藥,有了這火藥他足以炸開洛陽城,價格嗎?市場價的一倍吧。」
「啊,縣尊,你要賣火藥給李自成?」
穀子聞言震驚的看着李朝生,李朝生笑道:「是啊。」
「可是……」
「可是什麼,咱們能夠賣火藥給張獻忠,自然能賣給李自成,現在李自成席捲開封府,又一路打到了登封城,這一路搜刮的金銀可不少啊,這錢放在他那裏浪費,正好送給咱們藍田,有了這錢,最起碼可以緩解一下咱們的財政壓力,到時候,咱們擴軍的事情,就可以更加順利了。」
聽了這話穀子道:「縣尊,咱們這到處賣武器賺錢,是不是有些無恥啊?」
李朝生聽了穀子的話笑道:「哈哈哈……是很無恥,可是真爽啊,我跟你講個故事吧,曾經有個國家叫花旗國,它開始並不發達,但是他發現了賣武器很掙錢,於是他就開始……」
「這,花旗國,真是缺德帶冒煙的啊。」
穀子聽了這話感慨一句,李朝生聞言卻笑道:「國與國之間的博弈,往往沒有什麼道德可言,只不過是互相利用,今日你利用我,明日我利用你,如果用道德評價一個國家,道德最好的國家,往往會死得很慘。」
「不懂,但是縣尊說的肯定有道理。」
李朝生聞言道:「行了,不用管這些,你只要記住這樣做對咱們有利益就好。」
穀子點點頭道:「是,我明白,我一會兒就派人去登封城找李自成談生意。」
李朝生笑道:「好,第二件事,立刻通知孫傳庭老秦營內的咱們自己人,救援洛陽城的時候,要注意安全,不要衝的太狠,小心李自成的火藥,咱們賣歸賣,可別傷了自己人。」
「明白縣尊。」
穀子輕輕頷首,表示明白,這火藥賣給李自成可不能讓自己人吃槍子啊,告訴老秦營一聲,這群老秦兵可都是人精,肯定知道如何規避危險。
李朝生點點頭道:「第三點,也是最重要一點,你立刻讓石小磊,李朝猛親自帶隊前往洛陽,到了之後,不要着急露頭,注意隱藏,等到李自成攻打洛陽之時,你讓他們帶人先把福王府給我抄了,福王不是不肯掏錢嗎,老子派人親自去取。」
「是,縣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