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三人又坐在一起,吃着喝着,做餐飲的自然有酒食。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唐姐,看開點,過日子別太上心,萬老闆雖然……行為有些不檢點,但是對你還不錯。」看着唐若筠一杯杯地灌着,鄭永明勸着,他還沒喝多。
「是啊!唐姐,別多喝了,喝多了傷身體。」白千道也趕緊勸着,他不想再半抱着唐若筠,送她回去。
「你們不知道,要不是為了兒子,我真想與他離婚。他對我好,還不是爸爸壓着他,他也要學……」唐若筠看了看白千道,沒繼續說下去。
鄭永明也是看白千道一眼,沉默着,自己灌了一杯。
白千道聽出異常,卻沒在意,他可說是始作俑者,為此感到歉疚,只是對唐若筠有這心理,萬一列是活該。
鄭永明反而多喝了兩杯,提前告退,踉蹌着去睡覺了。
「他一直不承認自己做過的事,又對我下跪,請求原諒,讓我一直心軟……小高,你說我該怎麼辦?」唐若筠有些醉意地看着他,眸中是痛苦。
白千道拿過她的杯子,說道:「唐姐,不要再喝了……他不承認,就當以前的事沒發生過,畢竟是八年的夫妻,互相之間多溝通,多理解,為了孩子也不要隨意離婚吧!」
白千道打定主意,不再對萬一列惡作劇,搞得夫妻要鬧離婚,絕不是他的本意,也在盡力勸和,心中發苦自己是有點自作自受了。
「我不知道怎麼與他溝通,不理解事實證據這麼明顯,他為什麼不承認,對我不忠,對我不真誠……」唐若筠要拿回酒杯,被白千道按住,不讓她拿走,兩人的手就這樣握在一起。
白千道感到不妥,正待抽回手,卻是被她用力握住,抬目看到她的醉眼迷離,看着自己的目光有異,連忙移開了目光。
她又伸出另一隻手,握住他的手,說道:「小高,我以前沒覺得,其實你很細心,也很溫柔,人挺好,現在給我完全不一樣的感覺,我甚至在想,你已不是以前的你,是不是失去記憶後,你才恢復了本性?」
白千道微驚,唐若筠有着女人的細密心思,喝多的情況下說出來,這是真有這個感覺,在懷疑着。
白千道又是抽了抽手,還是沒抽出來,說道:「我真不知道我以前是什麼樣,現在的我……是憑真實的心在做事說話。」
「嗯,現在的你更加自然,以前的你反而不真實。」唐若筠抓着他的手,又稍稍用力些。
白千道還是在迴避她的異樣目光,說道:「唐姐,先放手,我送你回去吧!」
唐若筠鬆開了手,用力晃了晃腦袋,手撫着額頭,忽然就趴在桌上哭了,說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裏很難受,就想來喝酒,也想與你說說話……」
白千道嘆口氣,拍了拍她的背,說道:「那不喝酒,我們在一起閒聊一下,放鬆心情。」
唐若筠抹去眼淚,沒再喝酒,與白千道一起說着話,說了很多,絮絮叨叨。
白千道傾聽着,不時地插一句,主要是聽她說,一直聊了一個多小時。
走在送她回去的路上,夜晚的涼風吹來,白千道本是喝了點酒,現在清醒了些,她反而腳步顯得虛軟,只好攙扶着她。
一會後,唐若筠說道:「來找你真沒錯,宣洩了一下,我的心情好多了。」
白千道笑道:「你有什麼煩惱,直接對我說出來,不要悶在肚子裏,這樣心情會愉快些!」
唐若筠沉靜着,沒說話,只是走了十幾步,突然把白千道推進陰暗處。
這是上次欲吻他的地方,看着虛軟的她,現在有了力量。
這次,她沒有吻他,而是緊緊抱着他,埋頭在他的懷裏,喃聲道:「我只是想要個擁抱,這會讓我的心情更加得到撫慰!」
白千道本是一驚,聞聽後,手慢慢環住她的肩,擁抱着她。
夜深人靜,沒誰知道兩人在這黑暗中擁抱在一起,夜風都避開這個角落,吹向別處。
好一會後,白千道說道:「唐姐,時間太晚,你該回去了。」
「嗯!」唐若筠輕輕離開他,面色紅暈,或許是酒精影響,或許是在羞澀。
然後,她沒要攙扶,又是送到距離她的家不遠處,她細如蚊吶地告別離開。
白千道目光如炬,望向某處,那裏有個人影,望着這面。
他現在的眼力更加地好,已瞧出是吳默在一處窗簾後望着,笑了笑,轉身離開。
回去時,已是深夜一點多,他走路時輕手輕腳的,李拓明天還要上學。
李拓還沒睡,在房間裏滿面痛苦,滿身綠光,皮膚如褶子,皺紋深深,許多虱蟲爬在其中,看之頗為噁心。
第二天,上班時,唐若筠來了,向他溫柔地笑着,面頰上微微有紅暈。
第三天,萬一列還是沒來,只是需要購買食材了,她要親自去,喊了他一起。
兩人去的是一個比較少見的農貿市場,一些農民會在這裏出售自家種的農產品,沒有中間商環節,省去很多差價,只是在沒遇到需要的菜,才會去超市購買。
白千道也才明白,為什麼萬一列每次都要過了飯點才回來,在這裏選擇,還價,或者再去超市補足缺少的菜,是要耗時間的。
木綻星人大部分買菜不看價格,也不還價,但是開個餐館,處處要節省,才能賺到更多的錢,買到便宜的菜最好,唐若筠還價,賣方也沒覺得奇怪。
她說有時有一些農貿市場還會舉辦活動,那時更加省錢,而且有的市場不是全年都開辦的。
中午,唐若筠在流動攤點上買了食物和飲料,兩人就坐在車裏吃喝。
唐若筠問道:「滿瑞麗沒在健身房工作了嗎?」
「是。」
「她現在哪裏工作?」
「我不知道,她沒告訴我。」
唐若筠看着他,說道:「拿到森林卡後,你可以成為土藏食坊的正式員工。」
「唐姐,我應該不會在土藏食坊一直做下去。」
唐若筠面色一黯,問道:「你對以後有什麼打算?」「現在還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
「如果你沒有更好的去處,就在土藏食坊做事,等以後有了好工作,再離開吧!」
白千道向她點頭,說道:「唐姐,你和唐叔都很照顧我,我很感激你們!」
唐若筠溫柔地笑道:「別說見外話,爸爸與高叔叔是老朋友,照顧你是應該的。」
此時,白千道看向一處,滿面訝異,他竟然看見李拓在某處,坐在一個鋪地膠袋旁,也不知在幹什麼。
他不是應該在學校補習,在那裏午餐嗎?為什麼會在這裏遇見他?這裏距家有段很長距離,但是距他的學校,要近一些。
「我下去看看。」白千道說完,就待下去,卻是為唐若筠拉住胳膊。
唐若筠朝李拓方向看一眼,問道:「你是要去那處嗎?」
「是……我見到熟人的孩子……」
唐若筠的目色泛着詭譎,說道:「不,千萬別去,那處很詭異,知曉的人都不過去的。」
白千道微訝,問道:「怎麼個詭異?」
「有人曾在那處無緣無故失蹤,有人去過後,回去便瘋了,還有人只是轉一圈,便渾身生出惡瘡。雖說不是所有人如此,但是有幾率的,暗中都在說那處是詛咒之地。」
白千道更是訝異,再看過去,那處只有三個攤點,除了李拓,有一家肉攤,還有一輛快餐車。
肉攤老闆是一個粗壯男人,他正在磨刀,快餐車是一個女人經營,正在忙碌着做餐食,看之都很正常。
「那個小孩是你的熟人家孩子?」唐若筠看着白千道,目光有些特異。
白千道皺眉,說道:「是。」
「我曾見過他兩次,兩年前這個樣子,現在還是這樣,他似乎不會長大啊?」
白千道更是皺眉,說道:「不會吧!他們搬來密西城沒多久啊?」
「我不會認錯,那處一直是這三人在……這是為肉攤和快餐車規劃的攤位,那個小孩兩年前來此,一直擺在快餐車下,應該是與那女人認識。」
白千道目中閃過一絲奇光,說道:「我去看看……我不要緊,不會有事的。」
白千道跳下車,唐若筠沒再阻止,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有些深。
白千道向那處走去,幻出窺眼,然後腳步一頓。
窺眼中,肉攤男老闆是一棵枝兀突出,橫結疙瘩,光禿禿的惡樹。
快餐車女老闆是一棵青蔥綠樹,上方是一張臉,細眼闊嘴,青青綠絲披散着。
特別是李拓,他也是一棵小樹,只有一米高,爛樹皮,肉翻了出來,密密麻麻地爬着虱蟲,看之很噁心。
白千道目光倏冷,又是步去,走至李拓面前,注視着他。
李拓抬眼,見是白千道,目光一縮,又是低頭。
白千道看着攤子上的飲料,輕聲問道:「為什麼不去上學,在這裏賣飲料?」
李拓有些慌張,說道:「你別告訴媽媽,我是在午休時賣的,等會就回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