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靈禁地 第21章血色木棉花

    「哪裏有呀，我就收了你六十塊，本來是八十的，我還給你打折了呢！」小賣部老闆一口否認。

    我說：「別當我是瞎子，門口上寫着三十塊一輛呢。」

    老闆一時間無言以對，愣了一下，賴皮說：「那你租不租？不租算了！這麼摳門，活該你一輩子找不到女朋友！」

    我沒說什麼，推着車就走。

    出了小賣部，我對鬼某人說：「上來。」

    鬼某人沒說什麼，坐了上來，雙手攬住我的腰。

    我感覺到了她雙手的溫暖，我看了看肚子上白皙的雙手，感覺很不自在，但又不好說什麼，只好默默忍受。

    我騎着自行車，載着鬼某人，進入了縣城，然後在一個麵館吃了個面，算是應付了早餐，然後再騎着自行車載着鬼某人到處逛，從城東到城西，由城南到城北，全都逛了個遍。

    話說這小縣城，雖然只有腳掌般大小，但卻設備齊全，超市，咖啡館，書店，溫泉酒店，商業街，學校，醫院……應有盡有。

    經過三四個小時的奮戰，我們已經幾乎將這小縣城的所有地方，都逛了一遍。此時我正推着自行車，和鬼某人一起站在土文中學的大門前，這大門的建築風格，很像民國時期的建築，有點殘破，古香古色。

    大門的左邊，有一棵木棉樹，木棉樹上，開滿了木棉花，火紅如血。

    這木棉樹有一條橫出來的枝椏垂得很低，上面掛着一條白色繩子，就像是電視劇裏頭上吊自殺用的那樣，靜靜地掛在樹枝上。

    鬼某人擺弄了一下她頭頂的鴨嘴帽，興致勃勃，說：「我來土文這麼久了，還沒進過這中學，走，我們快進去瞧瞧！」

    我卻說：「等等，你幫我扶着自行車。」

    鬼某人一臉莫名其妙，說：「幹嘛？」

    我沒回答她，跑到了木棉樹下面，伸手去摘那低垂下來木棉花。

    我摘下了一朵木棉花，然後扔給鬼某人，說：「送給你的！」

    鬼某人慌忙伸出兩隻手來接，接住了木棉花，可是自行車卻倒了下來，發出「碰」的一聲悶響。

    「笨手笨腳的！」我趕緊跑過去扶起自行車來，抱怨了她一句。

    鬼某人瞪了我一眼，臉色微紅，說：「送花有你這樣送的嗎？」鼻子靠到木棉花的花蕊上，聞了聞，「好香，謝啦。」隨即開心地笑了起來。

    這時，看守學校大門的門衛走了出來，看到我們，板着臉說：「你們是幹什麼的？」

    他看到鬼某人手裏的木棉花，立即一愣，緊張起來，快步走了過來，一把奪去鬼某人手裏的木棉花，扔掉，說：「這花不能要！」隨即他跑到木棉樹下，雙手合十，鞠了個躬，虔誠地說道：「有怪莫怪，兩個小孩子，不懂事，有怪莫怪……」

    我本來有些惱怒，可再看到他這古怪的舉動，卻生氣不起來了。

    「怎麼回事？」我走過去，看了看木棉樹，卻發現這木棉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那門衛說：「摘這木棉花的人，都會死的！」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說：「開玩笑吧大叔。」

    他卻很認真地將我拉到一邊，距離那木棉樹足夠遠，才低聲對我說：「這木棉樹上有個吊死鬼，專門害摘花的人，你看那樹枝上，是不是有一條白色繩子，那吊死鬼就是用那條繩子上吊死的。」

    我半信半疑，說：「你怎麼知道的？」

    他說：「我在這裏做保安做了五年了，五年裏頭，學校死了十多個學生，全都是摘過木棉花的。」隨即他哀嘆一聲，說：「聽說那吊死鬼也是學生，還是女學生，六年前被一個男老師強-奸，然後就在這裏上吊自殺了，那男老師在這女學生上吊自殺的當晚，就離奇死亡了，聽說那死相，恐怖至極！」

    他又問我：「剛才那木棉花是你女朋友摘的，還是你自己摘的？」

    我說：「我摘的。」

    「那麼你恐怕惹上麻煩了。」

    「喂，還進不進去呀！」這時，鬼某人突然喊了一聲，她見我和這門衛大叔鬼鬼祟祟地說些什麼，有些不爽地撅了撅嘴。

    我回過頭來，說：「進，當然進！」

    我又對門衛大叔說：「大叔再見，我們走了。」

    他一把拉住我，問：「你就不怕？」

    我一臉風輕雲淡，說：「既然惹上了，怕也沒用呀。」其實我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我想他只不過是不想我去摘木棉花才編出來這樣的鬼話來的。

    他愣了一下，隨即追上來，說：「進學校的話，需要登記一下身份信息。」

    我們做了登記，然後便推着自行車進去了。

    這學校古風古色的，每一棟教學樓，表面看上去，斑駁陸離，老舊得很，恐怕已經有不少年月了。教學樓的周圍，還圍繞着一圈的龍眼樹。龍眼樹很老，樹幹上滿是青苔，很高很茂盛，將教學樓包裹了起來，若隱若現。

    「剛才那位大叔對你說了什麼？」我們走在校道上，鬼某人突然問了我一句。

    我淡淡一笑，說：「他在教育我，要我別做採花賊。」

    鬼某人「哦」了一下，略顯失望，「我還以為他對你說了什麼呢。」

    隨即她又說：「你發現剛才在木棉樹上掛着的白色繩子沒有？」

    我一愣，說：「看見了，怎麼？那繩子有什麼問題？」

    她說：「你就不覺得那是上吊用的嗎？」

    我心裏咯噔一下，臉上勉強笑了笑，打趣說：「我看那更像是盪鞦韆用的吧。」

    她又問：「你覺得這學校怎麼樣？」

    我抬頭掃了一眼周圍，說：「很不錯呀，特別是這些龍眼樹，圍着教學樓，古香古色的，就像是隱士的居所。」

    她卻說：「你就不覺得太過安靜了？」

    我這才一愣，是呀，怎麼這麼安靜？

    再往四周掃了一眼，發現一個學生都沒有。

    怎麼回事？

    今天是4月3號，星期四，還沒有放假呀，要明天才開始放清明假，現在這個時候，是下午四點多，學校也應該還沒放學，可是，現在這裏去靜得要命……

    我往一樓的教室裏面眺望了一眼，發現教室裏面，竟然是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我看我們還是出去吧，這學校也沒什麼好看的……」鬼某人扯了扯我的衣袖。

    我說：「好，你上車，我載你。」

    鬼某人上了車，然後我騎着自行車，原路返回，準備離開這學校。

    騎了好一會兒車，前面突然出現一堵牆，我停了下來。

    「怎麼了？」鬼某人問了我一句。

    我怔怔地看着前面的牆，說：「大門不見了！」

    鬼某人渾身一震，說：「你走錯了吧？」

    我搖了搖頭，慘笑一下，說：「呵呵，怎麼可能走錯，你看那木棉樹，學校大門本來就在木棉樹旁邊的，現在卻消失了……」

    ...